两首。

咯色

<给YS>

昨日顺手带回的几枝挑花,今日开的绚烂
阳光已将居室射透
我拿起扫把,将灰尘清扫
今日我的痛苦只如白日里猫的浅睡
警醒一半,陶醉一半

土地在雨水中变得厚重,嫩苗冒出稻田
一夜之间村庄有数个婴儿诞生,夜沾满稚气的眼泪
为了延续,我将撕裂胸膛的灯光给你
友敌各一半,神鬼各一半

今日我只守着挑花,想念幽魅
爱我的人,请勿怪我闭口不言,只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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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诀>

某日在木门外,我接到王的命令:

“我派你充当岩石,戴上帽子,调戏阳光；
我派你乔作泥土，掩埋死尸，温暖蚂蚁；
我派你深入肝脏内部，盗取经书，放火烧庙；
我派你夜里腾空，裹云而睡；
我派你为飞禽走兽，为两只脚的，为四只脚的。
我派你，因为你足够愚拙，能吸取空气和露水而不必太多；
因为你牙齿稀松，骨骼脆弱；
因为独坐密室的是你，暗中流泪的是你；
采花而无籽的是你，耕田而无粮、下溪而无鱼的是你。”

某日，在抖落雪水、靠近壁炉的时刻
我接到王的命令。王的胡须在我胃部抖动
王的马车碾过我的身躯，王的妻子喂我以香吻
而我体内的刺太多，眼睛太亮，头颅太小
我头上的黑发太密，手指太细
王啊，请抽去我的血液，让我能在孤独中久立不动；
王啊，请把公主带回，让我喝干泪水；
王啊，请把属我的财产散尽，让我免于多虑；
王啊，请含笑而去，让我不致分心；
既然放逐我的是不是王朝，那么收留我的必是天庭。

某日的黄昏透亮，某日的姑娘含情
有人把叶子做船，有人抱石而沉
有人上吊，有人跳楼，有人掏肝吃肺
有人梦见野兽，梦见车厢，梦见心思缜密的女子宽衣解带
那时龙庭上的王必露颜微笑，怀抱爱妃
那时王必左称右赞——看，
我的军队，坚如铜铸
我的城堡，固若金汤

25凌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