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Z
我在流沙河的汛期到来之时已经瘫痪
落日斜长如冲动,刷了两层透明的腰果漆
粘稠的誓言。我透明得像柔韧的玻璃
切割显然丧失锋利,猴子在上面玩蹦蹦床
窗子以外的鬼脸。他们笑啊,伴奏啊
敲打古铜的面盆。想在流水里像王八一样
隐居也不行。Z这时候乘着息县的大巴
绕城而来,Z是了解我的乡亲,尿素雪白
Z和我一样结巴。他对沙滩上的景色
比较愤怒,一条真正毒辣的钢鞭,会嗖嗖
拦腰截断我所依仗的友情。我寄居的壳
底下混杂的迷惘世界,我所利用的莲藕
像章鱼爬上岸。Z是另外一把剪刀手
从树梢撸到脚跟,仿佛我是一条清白少年
开过的花朵是浪费,沉迷于有毒的经验
沉迷啊。快乐啊,直到网络停电,打火机
——嘭。等喝完鹿邑大曲,有些骨头
已经剥离了血红的肉,这样度过得真快
2005/8/8
小苍娃
天上的水,有时候
会顺着脸淌下来
变得滚烫,绝望。就像
我的叙事仅仅沉湎于黄昏
他们的滥酒吆喝的光阴
散去了。我还得抱着
对于焰火的想象
在寂静下来的背面,睡下
打一串呼噜。终于可以
出没于热带雨林之中
拽着藤萝的裙子飘飞
恒河猴。毛发中的盐
如果在胃中积聚太多
会呕吐。像76年的正午
我在奶奶的烟酒铺子
偷吃了太多,咸咸的
对于成年人的渴望。老王
担着剃头挑子如飞蝗
他是可以养家的男人
拿稳了剃刀。在屋檐下
忍不住对着淫雨天歌唱
“小苍娃我离了
登封小县,一路上
... 哎呀,我的娘呀啊...”
200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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