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articleContent" id="articleBody"><p>盼盼来的那天,正是我要交稿的日子。之前我问他可不可以晚一两天来,他说不行,身不由己。他下午到,我说不能去车站接他了。他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晚上能出来喝酒就行。去接他的是米。他在五点左右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和盼盼上车了,问我什么时候去他那。我说现在还走不了,过会就过去。</p><p>尽管很忙,但心情出奇的好。交完稿后坐公交过去,快到时又接到米的电话,问我到哪了。我告知他,他们竟然才刚下车,说在地下通道等我。走入通道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下边传来盼盼的声音。转过拐角,见到了他。已经是三年多没见。他瘦了些。</p><p>“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被老婆吸的?”</p><p>“她能吸我?我是什么人!”</p><p>“现在先去吃饭还是?”</p><p>“先把东西放到宿舍里去。”</p><p>盼盼带来了一大袋猕猴桃,我要去提,米摆了摆手。他挺胸将袋子抱在怀里,我则两手空空,这就是不是猛男的好处。一路说话到了米的宿舍,我以为盼盼是第一次来,不料他说去年来过一次。把东西都放好后,我掏出一包坐车前买的烟。你什么时候也抽烟了?盼盼问。特意为你买的啊。我边撕开烟盒外的塑料边说。真的啊?真的。真的啊?他又问了一次,看来要骗他还真不容易。</p><p>米带我们找地方吃饭。盼盼说今晚每人至少四瓶,然后才问我们的酒量。我说我一瓶就晕,不过今天喝多少都无所谓。米问我明天还要不要上班,我说要,不过迟到没关系。</p><p>找了家大排档。喝酒。谈话。上次三个人相聚是高考完后,我和米没有先回家,去了盼盼那。白天爬山,晚上躺一张床。没想到这之后就各奔东西,难得一聚。现在,我和米虽在一个城市,但能维持多久也是未知数。盼盼则似乎已注定要在他上大学的那座城市生根。下一次见面,不知得到什么时候……</p><p>米不时发短信。他正在热恋。我和盼盼在感情方面的经验比米丰富,尤其是盼盼,自诩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教导米一套理论:不百分之百投入,学会撒谎……他后来说:我把你们都污染了……我想,要污染米并不容易,我呢,还用污染吗?</p><p>乱七八糟地谈着。还真的都喝了四瓶。我完全晕了,走路无法平衡。在附件找了间房。只有一张床。我和米一进去就坐在床上,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了。盼盼精神尚好,坐在我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摆出一副欲继续聊天的架势。头晕、恶心,我只想在顷刻间昏睡过去。往床上一躺,却感觉酒精都朝头部涌来似的。我说我想吐,进到卫生间里一阵干呕。盼盼在外边喊: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去!我试了一下,果然吐了出来。漱口洗脸后,舒适了不少。</p><p>三个人横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了会话,就睡着了。</p><p>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天还没亮,黑暗中碰翻了一张椅子。回来时,见米也起来了。“我去洗个澡,泡一泡酒精。”他说。“我也有点晕。”盼盼也醒了。</p><p>“你不是说很能喝的吗?”</p><p>“我的话你也信?”</p><p>“下雨了啊。”</p><p>外面是哗哗的雨声,但不是很大。</p><p>米回来后光着膀子站在床边。</p><p>“你怎么不上来,会着凉的。”</p><p>“等身上干些吧。”米说,“现在不大敢洗凉水澡了,年轻的时候身体还好些,冬天都洗凉水。”</p><p>“我以前冬天也洗过。30岁前你找病,30岁后病找你。”盼盼说。</p><p>“30岁,离我们也不远了,过得真快。”</p><p>“是啊。”<wbr></wbr><wbr></wbr></p><p>估算着,天也快亮了。酒的影响还没有消退,我说幸好昨晚吐了,不然肯定睡不着觉。又问他们睡好了没有。都说还好。米躺上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声正好止住了。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p><p>怎么回事?天知道。</p></div>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223451143[/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