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轮回》

莫诺

在一场雨与另一场雨之间，我能看见的好像也只有他们把伞收起来，然后再打开的一套过程。很简单的过程。
  大街上总是有人，连凌晨两点也会有一、两对男女在苟且着他们的爱情。没有安静的时候。
  垃圾堆会有一只流浪狗或是流浪猫觅食。
  偶尔会有粗鲁的司机急速的将车淌过一个水坑，随后是路人甲的咒骂。
  好像蝉鸣已经消停了。听见了树叶生长的声音。好像还有似乎记不起来的些什么。
  被雨水滤过的卖菜人的喊声格外动听。
  超市门口遮阳篷内躲雨的人开始悉悉簌簌地向另一个躲雨的地方进军。
  小巷子里会有搬家的蚂蚁。
  行人很匆忙的样子。
  就是这样。
  能湮没一切，却又真实的存在。似乎没有任何介质的传递。有时觉得堂皇而虚假得可笑。
  可是，这种下雨的虚无经常存在着呢。
  
   
  似乎早已没有静下心来写一篇文章或作一首诗的耐心了，更何况做一道数学题。这种日子就在与多拉A梦的神奇中度过的那些时间中坚持着，然后看看《双子神偷》、《阿甘正传》、《八面埋伏》。然后睡觉。再然后醒来。最后不知道在干什么的。
  没有心思去玩，没有心思吃饭，没有心思看小说，没有心思去谈恋爱，没有心思做一切自己做过抑或是极想做的事情。
  像简单的陈述句一样直白的过活着。
  无聊至极。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啊。
  
  
  还很清晰的记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站在这个青黄不接的路口，偷偷抹眼泪，道一些真诚的祝福，然后欢聚，又分别。能见证我们悲欢离合的也只有某些不带情感色彩的类似于“还好吗？”，“扯淡吧，你们那个学校比我们的好多了好不好。”，“谈朋友了吗？”之类地牵强的问候。如此真切而现实。
  的确变得好快啊！
  从不喜欢穿牛仔裤到喜欢穿牛仔裤；从随意简单到做头发，注重穿着搭配；从对父母唯命是从到“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做家务的，我也不想做”；从写作业到超作业……一切都承接得那么自然，好像我们不曾改变过一样。
  从初中到高中。
  从年少的末到人生的始。
  
  
  在中考前一天，与姐姐闹矛盾，跳了池塘，被妈妈捞起后，我落魄的逃了。我丢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去中考了。”结果在第二天还是去了，然后在姨妈家躲了一个月。中考成绩出来时，我怨她了。差两分就省重点，而这两分是她将我的英语磁带弄不见了，中考有原题，25分我却只拿了10分，离平时成绩还有12分距离。
  于是，我横冲直撞的在市重点中最好的一个学校浑噩过活，如此一般，成绩由年级200到400，然后再也没好过。
  恩。还以为真的会不去呢。还以为那句话能吓到谁啊。还以为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呢。
  还是自作自受啊。


   
  在中考完了的一个月，在姨妈家呆了一个月。
  无所事事的一个月。肮脏的一个月。
  表哥是一个入世极早的社会青年，从江湖小混混到现在的安分的小公民，姨妈的辛酸他自己自知。只因我与他同床，所以自然成了他追忆似水年华和他英雄过往的最好倾诉对象了。而冒着对那些方面的好奇，我面红耳赤的问他，他的初试云雨是什么时候，整个过程要了多长时间，需要很大的体力吧云云。他只是笑道，这是一条艰辛的色会主义探索道路，需要时间和积累经验摸索。随后很自然地拿出了他隐秘压存的片子，音量调小甚至到了静音，整个过程心跳加速，血压上升，然后是凸起的裆部，当我回头时只看见他在与手缠绵的忙活。
  那是带有一种犯罪心理与兴奋入睡的一夜，梦中依然是那些不堪入目却又是人类正常生活中不可或却的画面。早上醒来，骤然发现裤裆湿了。
  等他们都去上班后，我再一次的拿出了它。因此，我结实了苍井。
  这是不安分的年轻时段，终究会在以后地真实中成为小小不言青涩的记忆。


  盛夏的落英，苍蓝得如海滨一般辽远的天，不打眼的平房。


  一次，在网上与一个初中同学聊天时，我蓦然发现他的网名已经改成了“独来独往”，当时心里就生成出一种畏惧的意思，我在想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那种心灵的煎熬和一种盘踞在内心的孤独感生成的名字，让人痛心。最后也只能以“886”作为这场心灵挣扎而无谓的交集。
  我还一度以为自己并不会有如此悲凉的境地，却不料自己的境地要比他的悲凉上十倍还不止。
  一群人一起打造的青春，即使我们四散到不同的学校，我们依然相聚，互送生日礼物，谈笑风声。却不料这种无华的情感下必定掩藏着分离的风波，无须过多的猜疑，闹别扭，只需如此平淡的走下去，我们就已经分离。
  然后在这个盛夏，我们彼此孑然。
  只因，在这个年华，我们相继上路，而这条路仅有的一个规则便是独自行走，不能携伴而行。所以有一个词叫作“白云苍狗”，有个词叫“物是人非”。而比起他们，我们都没有先见之明，不能先知这条路叫“孤独”。
   

  茂密的树，依旧苍蓝的天，浑重的泥土气味。


  算是一次小旅行，和姐姐一起回家办身份证。途中看着城市变迁，犹如看到沧海桑田一般，从楼群林立到麦田如原，从阡陌交通到泥泞小道，从人烟筹集到荒凉如野。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情怀，喷薄而出地突然的伤感，这些都只是一年前的情动，而今只有一种淡定。
  一种叫做成熟的淡定。
  沿途，我错过了一路风景。在马路上晾晒中稻的人的黝黑的皮肤，有力的臂膀，女人也凸现的肌肉线条；偷吃稻子的鸟；一只公鸡对另一只公鸡的挑衅；道场上未曾动过的石磙；突来的一阵清新的雨；商店里便宜的东西；还有我生平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近警察，我没怎么看她；一大片一大片熟悉却有好象陌生的黄陂腔调；特别是苍老的颜容。
  还有我记忆中不曾有过的葱茏的绿和类似于“认识他吗？”——“不认得。”这样简短的对话。
  这样一路颠簸的风景。
  被我错过，应该是被我遗忘的风景。


  还有很多被忘却的放大后的感受，小小的冲动，短促得让你想不起的转念等等等等都在一年之间，一天之间渐次转变。
  来不及跟上这个时代的转变了啊。
  原来如此。


  一年后，我会是什么样子？
  当时的问题，现在是作答的时间了吧。真快啊。想必比起一年前的自己，好像还没长高啊，好像开始剃胡子了，好像还没谈朋友，好像很自然的就孤单了，好像坐到了第一排啊，好像头发长了些，好像喜欢上了某某，好像壮了，好像大了一岁……
  好像快高二了吧！？

  一年后的我，还好吗？
  恩。还好。好像不好呀。

  我答应一年后的我，不再问他这些伤脑筋的问题。
  那么问十年吧！
  希望不会那么可悲。
  那么，加油。

黑天才

还可以，假如按岁数打分的话

阿呆

很少年愁的样子。

莫诺

其实是早期作品。现在回望这样的文字不免也会赧然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