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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课的地方在三楼,楼层最高的地方,有时候你可以在里面寻找到几个鸟窝,在课堂上从鸟窝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有时候,比如今天吧,老黄在讲历史课,大鸟蹲在窝里,两翼向内看护,像鼓起的羊皮筏子。据我的经验,是要孵出小鸟来。老黄在讲明朝朱元章,阳光明媚窗明几净,他站在早晨的一缕阳光里,声音乐得像文心宇,文心宇死掉了,他还活着,活出了神采,活过了奥运,唯一的遗憾是今生不能与文心宇同台搞个双簧什么的而痛心疾首。所以,你知道,他现在唯一的寄托在于将文心宇的声音发扬光大,遵从兴趣说起评书来。我们都知道,文老头子是说相声的,还没听过他说的评书,老黄想到立马兴奋了多时。现在,讲朱元章的老黄在讲台上左右踱着步子,很有节奏,可以说跟他的声音一样抑扬顿挫,况且从我的这个角度看上去,他身子闪闪发亮,像颗明亮的星星,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要在阳光里。他想照耀我们这群可怜虫吗,在他看来。他玩弄着朱元章,从朱元章做乞丐说起,他动用了一种不屑的眼神,眼白很大眼黑很小,如同银幕,里面成出影像,一个雾气稀薄的早上,天大亮,没有阳光,几个店铺的伙计拆门板准备生意,偶尔潮湿的大街上走过几个人,他们顺街就能经过米线店,裁缝店,龙门客栈,要是走运也会与披刀的章无计擦身而过,同样也会看到美丽的小召姑娘,要是他们因事停在了龙老板的茶楼面前,他们就会看到有许多乞丐聚集在那,堆积在茶楼侧面的死巷子里,如同垃圾散发着恶臭,还有那些苍蝇们,总会找到类似的游乐场,它们飞啊飞啊,在每个人的鼻子上打一圈就歇在上面甚至想从鼻孔里爬进去……朱元章呢?
老黄眨眨眼,黑屏了一下,同时喝了口水,那些水先是在他的嘴里前后来回淤积了下,后来仰起头,像是漱口的样子发出干呕声,恶心极了。我真想,对准肚心,给他一脚结束他目前的行为,但我有点鞭长莫及,脚不够长。只见他喉结上下几来回,居然把水给吞了,又恶心了一把,他为什么不是吐出来,让我们看看从他口中掉在地上的假牙,生满黑渍的,有几颗还是蛀牙。我们也能看到他接下来的行为,比如,他是怎么结束掉尴尬的局面,我们都看到,假牙掉在地上,在阳光里,引来了几只在假牙上空盘旋的苍蝇,嗡嗡嗡地十分讨人嫌。假如,老黄动作够利索,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拿起地上的假牙嵌进自己的嘴里,我们只会看到一束光点,就像哈雷彗星在天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给我们展示出一个假像,哈雷就是天庭的清洁工,他拥有一把神奇的扫帚,每隔七十年才清扫一次,舒服死了。老黄的假像也在于,他也会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呈枝桠型向四周发散,如果他是孔雀,就是在发情,看见美丽的异性就开屏一次。要是老黄蒙了,动作又不利索,不知道怎么办,那我有个建议,干脆发生一连窜动作比较好,比如,默默的在讲台上像陈列古玩一样,将假牙陈列起来,以示于众。然后,打来一盆水,把刷子放在右手,左手先将假牙浸湿,放上点牙膏,刷起牙来,边刷边可以哼出节奏来,唱什么好呢,有了,“粉刷匠”,先可以慢慢的进入节奏,也就个要找个调,能够凭借着声线唱完的调子,在可以唱出声来,有了这个过程,还不无聊死他们,等无聊的他们走了,假牙也刷干净了,嵌进嘴里晶晶凉。可老黄并没有想拣起假牙的样子,或者说他根本发现假牙掉在地上了,他嘴唇向内窝进,我想他的嘴可能就是个花苞,还没有开放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说朱元章。
但,老黄自从吞了那口水以后,我就非常恼火,恼火他在不停的打嗝,我想与吞掉那口水有关,打嗝让我们老是没把朱元章听出来,还有他干嘛不选择做个发情的孔雀,或者做个粉刷匠,这都会很好,不仅不会影响我们,而且也能让大鸟孵出聪明的小鸟来。这下好,老黄时不时的酝酿一个嗝,一次比一次饱,经由他打出的嗝,就会在空中出现一个五光十色的泡泡,漂移起来。有些泡泡接触到大鸟的羽毛,就啪的一声巨响,惊得大鸟只扑哧扑哧翅膀想发火,企图像啄树杆一样在老黄的脑袋上狠狠的来它几下,而又冷静下来,到了关键时刻,大鸟要是飞走了,小鸟就全死掉了,作为母爱,在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此刻,要是谁也都会记恨起老黄来,现在,他打出一个嗝,居然摸一下他凸出来的肚子,肚子很大,侧面看就是个孕妇。这对大鸟来说是个挑衅,所以,它蹲在窝里,两翼向内紧紧看护,像鼓起的羊皮筏子,它从高空俯冲下去,将记恨的眼神甩给老黄,但,老黄视而不见,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仍然打着嗝,断断续续的说着朱元章,但这个让人心急的朱元章老是神龙见尾不见首,老是不出来,大概,老黄也是在孵卵期,朱元章在他肚子里,与大鸟,作两军对垒。
[ 本帖最后由 帕轮船 于 2008-11-8 08:1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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