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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爱不作战 ——朱家公子浮生杂记[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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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4: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哇--不得了,超酷美眉一个,还领导,怎么不恐……还看透两界!
满好看。这三字好啊。我的理解就是叙述的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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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会友。 同意文字是叙述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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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4:43 |只看该作者

作爱不作战 ——朱家公子浮生杂记[原创]

                 
  “要作爱不要作战,要天人合一不要天灾人祸,要巫山云雨不要枪林弹雨,要在大床上呻吟不要在战场上呻吟!”
  二战欧洲战场上浴血士兵们呐喊,今天的国人把它阐述成手机短信流行着……
                 
   ――题记
                 
  一、报仇
                 
  历史资料:1937年12月13日,日军侵占南京,随即在南京进行40多天大屠杀,根据1946年远东国际法庭不完全统计,中国军民被集体射杀,火烧及活埋者19万人,被零星屠杀者15万人。
  日本的村濑守保当时拍摄了下关江边——被日军屠杀的中国人尸体堆积如山的情景……
                 
  朱报仇出身于书门香第,原名朱翰祥。
  南京中山大学国文系毕业后,朱报仇曾经很认真地设计自己人生目标:做一名婉约派诗人。
  朱报仇的书香门第在日本空军的一次空袭中被夷为平地。
  朱报仇从一片冒烟的废墟中爬出来时,已无人样。裸体,一身的小水泡,像一只奇形怪状的癞蛤蟆。
  这只癞蛤蟆从废墟中站起来时,看见生意盎然的书香门第只剩下了朱报仇这只癞蛤蟆,朱报仇的生命之根像一串南京城的大刀鬼冰糖葫芦,被烧烤得直棱棱地竖起。
  身上的小水泡像无数燃烧的火焰,疼得朱报仇浑身抽颤像婴儿一样干嚎起来,随着一阵精液狂射,整个人缩成一团,滚出十几米外的一个弹坑里,晕死过去。
  醒来时,朱报仇虽已得失忆症,却还异常清淅地记得方才精液狂射时的冲天计划——弃笔从绒:我要杀尽它个狗日的鬼子!
  逃出这个死尸比活人更多的六朝古都时,朱报仇看见几十个弄得灰头土脸女扮男装的京华女子,手腕被用麻绳交叉系住,裸挂在莲花公园湖畔的城墙脚下。
  鬼子割去她们的眼皮,以此强迫她们看着自己的乳房如何被卸下和从中间剖开时内脏如何涌出挂在她们的两腿之间。
  原因是鬼子在征集随军慰安妇时,她们竟然想出用欺骗的手段,把自己弄成男人的样子。所以自称是皇军的鬼子判处她们死刑,活剖示众。
  朱报仇从东门蹓出六朝古都时,一队鬼子被他的样子吓得以为撞见了真的厉鬼。
  朱报仇果真就是整治鬼子的一只厉鬼,参加国民抗日联军后,在情报采集处,他一次次把顽固的男鬼子固定在一个特制的烧烤架上,烤得他们一只只像癞蛤蟆,精液狂喷,水泡四射,不断地违背对天皇尽忠的承诺,不断地说出机密,最后通常会变成像南京东郊的极品烤乳猪一样老实,一声不哼。
  女鬼子固定在这个烧烤架上,虽然也可以烤得她们一只只像癞蛤蟆,屎尿喷涌,却很难烤得出什么机密。原因是她们的皮肤较男鬼嫩,烤起来特别疼,一烤便直叫唤。
  朱报仇果真就是整治鬼子的一只厉鬼。
  朱报仇是参军报名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前有没有名字,这才知道是人就应该有名字的这回事。
  “我没有名字。”朱报仇参军报名时说。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能没有名字?”负责登记的军曹看着这个满头疙瘩两边仅半只耳朵的怪物笑道。
  “是人都有名字不成?”朱报仇问。
  “是人就应该有名字的!”
  “有名字才可以入队吗?”朱报仇问。
  军曹笑笑,“你家住南京城的哪个区?”
  “我只记得我的家直冒烟,还有一大片水,水上长了很多莲子叶什么的。”朱报仇木呐呐的像在痴人说梦。
  “你是朱家大宅里的人?西城区的朱家大宅有里有一处三十亩的水塘,叫荷香园。总统府的西圆门还是朱家捐建的。”旁边的一个南京老乡说,“听说朱家三百多口人,在鬼子屠城时炸的炸、砍的砍,全完了。”
  “你姓朱吗?”军曹问。
  朱报仇楞楞的,第一听说自己的家是朱家大宅,有三百多口,不仅被炸的炸、还有被砍的。
  军曹怕他是被炸傻的,考问道:“你干嘛要入伍?”
  “我要杀尽它个狗日的鬼子!”
  朱报仇脱口就说,声音沙哑,却大得军曹把手中的笔惊出一米多远。
  “报仇!杀尽它个狗日的鬼子!”军曹拍案而起,“你名字就叫朱报仇!”
  “我的名字是朱报仇?”朱报仇问。
  书香门第的朱翰祥从此在人间消失。在抗日战场上多了一个整治鬼子的厉鬼。
  在入緬对日作战中,朱报仇从情报处摧残鬼子对天皇的愚忠干起,直至野外的无数次搏杀,无不令男女鬼子闻风丧胆。
  朱报仇的三五九旅在入緬抗日联军中有誉:“整鬼之旅”,朱报仇成了“整鬼专家”。鬼子当时的<昭和战报>称之为“山地魔鬼”。
                 
  二、反目
                 
  历史资料:长达八年的艰苦卓绝的抗战,使中国人民付出了巨大而惨重的代价,军民伤亡3100万人,经济损失达5620亿美元。然而,为了国家的独立,人民的自由和民族的解放,抗日军民浴血奋战,消灭日军130多万人,伪军118万人。
                 
  朱报仇的“整鬼”的确到达了魔鬼境界。鬼子投降后,回到国内已无鬼子可整,大小军官们忙着跟崇拜抗日英雄的女大学生结婚,朱报仇却跑到师部向张雷公师长请战:“我要杀鬼子!”
  张师长笑了,告诉朱报仇:“鬼子杀完了,你现在的任务是生一窝‘小朱’,准备重建家园,建设新国家!”
  师部战后安置处先后为朱报仇安排了五次“整鬼英雄与女大学生见面会”,女大学生听朱报仇讲他的整鬼故事,直叫好,小手都拍红了。
  每次见面会,主持人最后总是说:“愿意与朱报仇同志结为英雄伴侣的同志请留下!”
  最后,留在讲台下的总是那几排疙里疙瘩默不作声的条木橙子。
  后来,一位名叫叶白白的女大学生跑到安置处,挺勇敢地说她爱上了英雄朱报仇,并说一夜没睡,为朱报仇起了一个新名字,叫朱天祥,取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寓意――天下吉祥!
  结果,这位勇敢的女大学生等不及与朱天祥过完洞房花烛夜,天没亮就撞破窗上的大红喜字跳窗而逃。
  不久,北方传来开战的消息。
  开战的双方是国军和共匪。灭共动员会上,朱报仇弄了好半天,才知道共匪不是鬼子,也是中国人,也是杀鬼子的,只是共匪什么都要共,特别是还搞共产共妻。
  朱报仇说:“共产共妻,这很讲义气嘛。跟自己人翻脸,就开杀,投降回去的鬼子岂不高兴都来不及!”
  因为说出这句话,朱报仇被军部的宪兵绑去菜市口砍头,一同绑去砍头的还有全军两百多个抗日联军时入编进来的共产党顽固分子,他(她)们不愿意签名宣布脱离共产党,加入国军倡导的国民党,所以就扒光他(她)们的军服,男的只给穿一条短裤叉子,女的多穿一件小背心。全都五大花绑得像一个个棕子。
  正午时分,老天下着绵绵不断的太阳雨,两个黑纱蒙面的宪兵用杀猪刀开始砍头。
  现场静悄悄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当地的老乡被宪兵远远地挡在外面,目瞪口呆地望着。
  砍了五、六十个,猛地就轮到了朱报仇。
  朱报仇被宪兵从一个臭哄哄闷壦子囚车里提出来,只见他眼球似要暴凸,膨胀的静脉血管浮在浑身疙瘩的皮肤上,整个人就像一只气鼓鼓的癞蛤蟆。
  朱报仇被推到一块满是鲜血和碎肉、被拆去四脚的屠桌板前时,猛地狂吼出一声,吓得刽子手以为真的是撞见了厉鬼,手上的杀猪刀都掉在了地上。
  朱报仇厉声道:“我要杀尽他个狗日的鬼子!”
  “好个整鬼专家,果然名不虚传!”一旁的监斩官叹道。
  “给他松绑!”监斩官下令,说:“张雷公师长担保了你!就给你教育教育。注意不要乱说话!”
  “他(她)们也是杀鬼子回来的,为什么就要杀头?”朱报仇喝问。
  “执行命令!”监斩官对正在眼前松绑的朱报仇一字一顿说,“帮他(她)们说话是要砍头的!”
  魁梧的监斩官说这话时,被朱报仇搅和得停了一分钟的砍头又重新开砍了。
  砍头是程式化了的,两个人后面按着,屠桌板前面的两个人负责将一根绳子上的活套勒在待砍者的下巴和后脑勺上,然后拉绳子。若是砍女的,他们通常简单地抓着她的一把头发拉着。
  蒙面的刽子手从站着猛地做下蹬动作,杀猪刀就把拉伸的脖子砍断,遇上脖子硬的,就要多砍半刀。然后刽子手站起身来,挺挺腰膀或一边看看鲜血从脖子的断口处喷射出三、五米,一边等着下一根脖子摆在他的面前。
  雨水淋在屠桌板上,冲淡不断留存在上面的鲜血。
  监斩官对松绑了的朱报仇说:“这是蒋委员长的通令!原则还是那个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个!”监斩官不知什么时候支开了帮他打伞的卫兵,浑身也淋了个尽湿。
  朱报仇从监斩官的服装看出他不过是个连长级别的小官。看着这个一幅忠于职守模样的监斩官,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装什么英雄,哪一天落在我的手上,我立马就先擗了你这个狗日的鸟头!
  朱报仇的整张脸都在雨水中颤抖,嘴角抽搐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嘴上都还没毛的监斩官突然下令:“朱报仇,军部有令,即日免去你的旅长职务,降为列兵!现在我命令你把这些杀好了的搬到卡车上去!”
  朱报仇就去搬这些杀好了的无头尸。看来他也是怕被错杀的。
  搬到刚被杀好的,胸口都还在呼吸。无头尸的每一次呼气,都在用力挤出身体里残留的血浆。
  朱报仇每搬一个杀好的,心里都要发誓一遍:有朝一日我杀尽你个狗日的蒋委员长的祖宗十八代!
  朱报仇一度十分纳闷,这些遭砍的怎么这么认命,一个个都只大口出气就是不出声。后来才知道他(她)们事先被用特制的旋刀从嘴里伸进去,割断了喉管。目的是阻止他(她)们最后的赤化宣传。
  无头尸装满了整整两大卡车,朱报仇又根据监斩官的命令,把砍下的头摆满菜市口的三十几张屠桌。
  后来这里一年多都没卖过肉,当地的屠夫也把杀猪刀改了样子,老佰姓也改叫它为“扦猪刀”。
  朱报仇回师部食堂做了专门往炉膛里加柴火的火伕。
  北方的战报不断传来,打得比杀鬼子的时候猛,每一仗都几万、几十万歼灭对方,国军也几万、几十万地被对方歼灭。朱报仇的心里不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心情却郁闷得紧。
  朱报仇从另一个火伕私下的闲谈中了解到,国军和共军一起杀鬼子前是冤家,还打得不可开交,再往前又是一伙的,一起北上打土匪去的,十几年前的一天,蒋光头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突然下令捕杀共产党,杀了整年杀了三十几万。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是那个时候定下的杀法。西安事件后,国军和共军又成了一伙,一起杀鬼子。现在鬼子没得杀,就又自己人杀将起来。西安事件中那个姓杨的青年将军连同老婆孩子,也被捉到一个山上捅了。
  不久,传来军部命令,过两天要火速赶往前线,去跟共军一决雌雄。
  朱报仇跑去见了张雷公师长。他说他不愿意去杀共军,也不愿意被共军所杀。他说这是在跟张师长说心里话,不跟别人说。他问他能不能留下来找那个叫叶白白的女大学生,跟她生一窝“小朱”和重建家园、建设新国家。张师长说他是痴人说梦,想听杀猪刀砍脖子的声音。
  朱报仇心里有百般不愿,也没有办法,想偷跑回家,却发现自己无家可归。也好在无家可归。部队北上前,军部在西市口广场搞了个部队开拔仪式,仪式上当场就枪斃了好几十个说家有老母的逃兵。
                 
  历史资料:1927年4月12日,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在上海突然发动其蓄谋已久的反革命政变,袭击工人纠察队,屠杀游行群众,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随后,广东、江苏和浙江等省也相继发生了反革命大屠杀,奉系军阀也在北京捕杀共产党员。李大钊、陈延年、赵世炎、汪寿华、萧楚女和熊雄等共产党内的精英分子先后英勇牺牲。据统计,自1927年3月至1928年上半年,全国被杀害的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总计达31万人之多。
                 
  三、反叛
                 
  部队开拔了,朱报仇在一个堆满锅碗瓢盆的卡车厢里,脑子里飘飘忽忽的,老是想到那位十分崇拜自己的女大学生。竟不时把心里叨念的:“白白――白白――”从嘴里轻唤出声来。
  朱报仇至今还十分懊悔当时没有记起安置处陈护士长的告诫,没有把洞房里的烛火全部弄灭。朱报仇让女大学生甜腻腻声音陶醉了:“天祥,亲爱的,我想看看你的宝贝!”,就任她去掏他近尺长自从被废墟的火烤过就没有缩回去过的宝贝。
  朱报仇当时心里正欣喜自己这一根长期忍住舍不得用的烧火棍,居然是这位娇柔美人的宝贝的时候,这位勇敢的女大学生――娇柔美人,却失声惊呼:“蛇啊――”。
  朱报仇现在甚至还十分懊悔,白白跳窗而逃时,他没有当即就去把她捉回来。他悲怆地感到遗憾,今后不可能再有见得到白白的一天了!
  在车厢里锅碗瓢盆的颠簸声中,朱报仇不时感到像那些遭砍的,老是找不着头,或是幻像见刺刀或子弹卟痴卟痴地锉进自己粗糙的裸体上――朱报仇不时感这一去是注定要死的。他怎么也闹不明白,这样浑身不得劲,就如同去送死,并好像这就是去送死一般。杀鬼子的时候,子弹打在他的胸大肌上,他用一根指头就把它抠出来,一点也没有觉得是侥幸,总自信自己死不了。
  朱报仇从遍野的尸体中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具,黑乎乎的混在尸堆里,一点都没有什么特别。
  朱报仇也许没有当真地想到,他这一去是真的死了。而且死时的样子也是他这一路糊思乱想都没有想到的。
                 
  原来说是北上跟共军火拼的,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头儿突然说打不赢就不想打了想跑到共军的解放区去……
  到解放区去享受幸福生活,就必须打下眼前的这一仗。
                 
  夜,实在是美啊!
  星光灿烂,皓月当空。石固城河两岸,夏虫轻唱,蛙鸣十里。
  两百米的河面在神秘的星光下波光粼粼……象一万颗流动的音符……一万枚跳动的琴键……
  若是晨光初照的拂晓,你还可以看到两岸满山遍野的野菊花……一幅清气横溢乾坤的水墨国画……
  你可知道一场残酷的人类杀戮就要在这里展开!
  零点正。
  总攻开始……
  一千门重炮的数十万发炮弹轰得石固城河对岸地动山摇。
  沿河十里火光冲天。
  埋伏在两岸的三万颗心为之震撼……
  这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的一场极为普通的为主义而流血的同胞野战……
  千帆竞发,一万人强度石古城河……
  渡河的人在左上臂都扎着一条十厘米宽的白纱布,这是在这一场夜战中区分敌我的需要。
  呼啸的炮弹像一串串燃烧的流星飞过河对岸……映红了整个河面……落地的流星溅起大片大片奇异的礼花……
  渡河部队的前锋已开始登陆彼岸……迎面而来的刺鼻的硝烟裹夹着甜丝丝的血腥和辛辣的人体的焦味……
  火光中掠出的受惊的野兔,立刻会招来神经质般倾泻而至的弹雨。任何残存的守敌的挣扎,刹那间都会被打开一百个弹洞汩汩淌血……
  冲在最前面的是朱报仇的前锋三五九旅。这是中国远征军入缅与日寇血战中累立战功的整鬼之旅。军部却撤了它的朱旅长,朱报仇就做了两个月的火伕。
  张雷公临战恢复朱报仇的三五九旅旅长,火伕就又成了山地魔鬼,整鬼专家。
  围绕朱报仇左右的是警卫连也是督战连。他们要射杀的是残敌和冲锋中一些有辱英雄旅声名临场怯阵退缩的胆小鬼。
  这是战争的纪律。
  身高一点八米的朱大步流星,踏着不时剧烈震颤的山地……通过一处高地,脚下频频踩到守敌残缺和滑腻腻的尸体,他估计到守敌的第一道防线已被突破,而且就在他的脚下……
  守敌的第二道防线已被突破。
  在一个崩塌了一大半的地堡里,清理出二十多具守敌的尸体……朱报仇把这里当作临时的指挥点。
  在进攻第三道防线时,遇到了守敌顽强的抵抗。
  守敌密集的子弹象一张网罩住了进攻的部队。所有的战士被敌人的火力网压伏在地上,试图跃起冲锋了班组立即被弹雨扫翻在地……冲锋队被密密麻麻地压制在山坡……
  几十颗照明弹把山坡照得一片一片的昼亮,被压伏在山坡前的战士一片一片暴露在守敌的是射杀范围内……伤亡在不断扩大……
  “报告,三次冲锋都没有成功,现在正组织第四次冲锋!”
  “停止第四次冲锋!”朱报仇下令时没有放下望远镜,一百米开外的六十米山坡已铺满冲锋战士的遗体……“正面佯攻,二营三营从右侧的山凹插入敌后迂回夹击”
  “是!”传令兵冲了出去……
  朱报仇黑里透着铁青的脸在不自禁的怵动……正在撕杀的对手的对手曾是入缅抗击寇的兄弟部队中国远征军二十一豹子师!
  原因是朱报仇所在的二十三雷公师突然成了叛军。
                 
  四、相残
                 
  历史资料:1948年9月,辽沈战役开始,11月初,解放军乘胜攻下沈阳,东北全境解放,辽沈战役歼灭四十七万余人。辽沈战役刚刚结束,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战役又开始了,1949年1月发起总攻,全歼敌军。淮海战役胜利结束,歼敌五十五万余人。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平津战役歼敌五十二万余人。
  渡江战役历时42天,人民解放军以木帆船为主要航渡工具,一举突破国民党军的长江防线,此役,人民解放军伤亡6万余人,歼灭国民党军11个军部、46个师共43万余人。
                 
  抗日血战胜利回国的一幕“欢迎抗日英雄凯旋”
  “英雄万岁!”……
  眼前还晃动着夹道欢迎他们回国的人民……无数挥的赞美的横幅……喊得沙哑的欢呼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朱报仇所在的第二十三师与第二十一师同批回国的。
  迎面是无数欢笑的脸,他们欢呼英雄、欢呼和平、欢呼胜利……
  与欢呼的人群鲜明对比是一张张尚未洗去战火灰尘的不会笑的战士的黑瘦的脸……它们的三分之二的战友却永远回不来了,很多英雄的遗骸失落在异国他乡的山丘、沼泽,溪涧,罕见人迹的雨林……
  还未从惊心动魄、旦夕生死的拼杀中回过神来的英雄,本以为可以回家看看,过上一段男耕女织、男欢女爱、共享天伦的日子,谁知却又要拖着几乎心身衰竭的疲惫之躯,去打不久前还在一起抗战的兄弟部队,这其中深意是朱报仇这样的大兵不会明白的……
                 
  这是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头儿突然说打不赢就不想打了想跑到共军的解放区去……
  张雷公师长说:“三大战役,我们的国军损兵一百六十多万,号称固若金汤的长江天堑,不到两个月就被共军摧毁。跟蒋委员长干下去,你们都回不了家啦!”
  张师长摘下帽徽领章,泪水滴在上面。
  “我们现在是人民解放军的二十三独立师!必须再打一仗——我们的新建师仗——我们的立功战,然后我送你们回家……”
  军官方队一阵骚动。
  一个人几乎是按在地上被押了上来。
  “这个畜牲要打您的黑枪,师座!”
  这个人声嘶力竭地吼叫:“张大骗子,狗娘养的胆小鬼……”
  这个人的声音嗄然而止。
  他的喉咙被捏碎了。他挣扎着……头被扯起——头发散落着脸上和着痛苦的泪水、鼻水、口水……横跨左右脸的一记刀疤不停扭曲着,眼里放射出愤怒而凶险的光芒……
  “我不愿意再看见这个人!”
  张雷公师长冷冷道。
  烈日炽烤着川周大地……
  几个宪兵把他按趴在地上,一个宪兵利索地把这个人的一只脚脖子套着一根纺布带的一端,另一端套在一匹战马的后腿……两位行刑兵骑上战马……绝尘而去……
  西骄阳似火!
  官兵们头顶着似火的骄阳,纹丝不动。
  绝尘而去的马蹄声刚刚消逝,几乎是紧接着就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随着白龙马一声长啸,白龙马的两只前蹄腾空而来,落地时已稳稳地停在了张正雄师长的面前。
  套在白龙马身后的人,人们只有从他套在帆布带上的那支脚上还穿着的皮鞋上,可以判断绳上拖着的是一个人,他的另一支腿已经只剩下一截大腿骨粘连在一边,全身的衣服只剩下些碎片和残缺的内脏偶然地牵挂在他身体的某些部位,山里的一群立头苍蝇追逐而来,贪婪地吸吮着白骨碎肉上的残存体液……
张雷公师长说:“他是尖刀团团长,是抗日的英雄,他脸上的刀疤是缅淀萌山脚下活捉龟田指挥官时留下的!但是,谁可以阻拦我们回家的路!”
  这是回家路上的最后一仗?
                 
  朱报仇命令调集五十门迫击炮正面佯攻,掩护向敌后快速插进迂回夹击的部队。守敌第三道防线的战壕纵横交处,朱报仇估计这是守敌的最后一道比较重要的防线,这道防线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守敌的软肋。
  “命令一团火速增援三连的穿插迂回行动!”朱报仇果断下令,兴奋与一股莫名的恐惧向全身蔓延。
  迫击炮散落在正面的战场,对守敌的活力点。进行精确的轰击……守敌的探照灯下,朱报仇不时可以看到敌人的尸体从活力点,被炸飞起来的样子……守敌也使用点射的方式以尽可能地隐蔽活力点。战斗呈胶着状态……
  天空泛白,大地渐渐光亮起来……
  突然,在守敌正面纺线的背后传来密集的枪声……朱报仇估计迂回夹击部队与敌人遭遇……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电报:我迂回部队遭遇敌人的后勤部队,双方正在激战。”
  半个小时过去。敌后的枪声越来越急。
  “命令正面部队全面进攻、连续冲锋!”朱报仇断然下令。
  十把冲锋号响起……正面战场的连续冲锋异常惨烈,守敌把成捆的手榴弹往山坡上扔,被砸断的枪械混杂着被炸飞起的残肢断臂迎面抛在冲锋战士的身上。
  第一波冲锋战士的尸体从山坡上滾落下来,接着冲锋的战士踏着他们的尸体再往上冲……
  朱报仇知道,敌后夹击的战斗的酷烈,又何止这样的十倍!
  天已大亮,晨光初照,霞光万里。
  第三波的冲锋后,由于守敌得不到后援,守敌的第三道防线猛然被撕开口子……进攻部队与夹击部队胜利会师。
  他们有的拥抱在一起,是无声的,没有欢呼。
  他们脚下的周围,还挣扎着许多战友痛苦的呻吟……
  “电告师指挥部:我三五九旅正面突破敌人的三道防线,摧毁守敌的后勤处一处。伤亡甚大,如需固守阵地,必须派遣卫生队火速前来救治伤员,否则,军无斗志!”朱报仇口述电文,接着下令:“救治伤员,清理战壕,修筑工事!”
  高地上已根本没有可清理的战壕,守敌的所有公事都已被炮火削平,很多地方是用难分敌我的尸体垒起的隐体。
  战士们立即投入救治战友的又一场战斗。
  随身的纱布和止血带根本就不够用或不顶用,他们只能用他们自认为有效的办法无奈的处理各种惨叫或呻吟……语无伦次地安抚战友的痛苦。
  一些等待救助的伤员,挣扎着奋力挥动扎着白色纱布的左臂:“……救我……我不要死,我要回家……”许多人流着泪,抱着伤员,就象抱住自己的兄弟,就象抱住自己,他们也是为了打开自己回家的路……
  一些守敌的伤员也呻吟着呼唤救助:“救救我,我们是不愿意打这仗的,我想回家……”也有的在绝望地嚎叫:“给我一枪,让我回家……”
  这里是战场。一个没有围墙的角斗场!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血腥与硝烟刺鼻的战场忽然已阴风四起,闪电撕裂六月的清空,倾盆大雨旋即漂泊而下……
  突然昏黑下来的战场,在雨中显得如鬼狱一般,在大雨中救死扶伤的和在死亡线上挣扎嚎叫的人们交织成一幅人间的悲惨画面。
  大雨中,穿插突击队带下来五百多个俘虏。
  除了一些小孩,俘虏们的两只胳膊都被用皮带或裤带紧紧地捆绑背后,有一大半的俘虏因此裤子掉了下来。其中一大半居然光着屁股,有一些人裤子落在了脚脖子上成了脚镣。
  俘虏里面居然有相当部分是敌军的家属孩子。
  有男有女。也许是战争背景下女人自我保护的本能,除三几个长头发,其它都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此时,她们腿和臀却泄露了一切。
  俘虏们各式各样的扮相在腥风与硝烟飘浮的战场居然还能不时引起胜利者莫明的呵笑声……
  雨水在战场上四溢,从山坡上冲刷下来。
  冲刷下来的雨水混着血与土,成咖啡的颜色,夹杂着人体的残肢断臂。枪械……
  这些俘虏都能自己行走。脖子上都挂着三。五只长长短短的枪杆子。
  不能自己行走的敌人,兵油子通常会用各自的方式成全他们。
  显然,穿插突击队是不经意中袭击了敌人的小后方。这是敌人的一根软肋!
  朱报仇的临时指挥所可以暴雨,却挡不隹満战场四溢的雨水从地堡的崩塌部分涌进来,一些士兵在挖炸毁的排水沟,还有一些士兵在用石块和尸体堵住地堡大的进水缺口。地堡里的雨水还是漫过了朱报仇的膫盖。
  一股不祥之感从朱报仇的脚底冷丝丝地升起蔓延到全身。
  “命令警卫一连和轻伤员押送俘虏渡河,对不听令的俘虏格杀勿论!部队平分两部进驻左右两侧的101、102高地驻守警戒!”朱报仇把命令大声重复了一遍,三个传令兵这才猛地冲进雨中,消失在朱报仇的视野里。
  朱报仇知道,越是击中敌人的痛处,敌人的反扑也会越加迅猛。
  通讯兵报告:“师指挥部电:三五九旅朱报仇旅长:师部已泒出三百名护士和两百名警卫人员,你务必坚守阵地,配合两翼部队。”
  押送俘虏的士兵,用刺刀命令俘虏跑步后撤,有怠慢者,即遭刺刀的捅杀。
  俘虏们争先恐后,落在后面的,若是遇到女俘虏,士兵会在她们的前面横七竖八地划上几刀,有的被划得流出了肠子。士兵百无禁忌地暴露着复仇的快感和淫邪的兽念。对待一些随军孩子却流露出他们的同情心,搀扶着他们鼓励他们往前赶。
  赶到河岸的时候,俘虏己剩下不到一半了。
  这时,救护队员已经上岸,他们把剩余的俘虏交给轻伤员,警卫连长下令警卫人员返回阵地,协助救护队护送伤员。
                 
  五、作战
                 
  救护队员越过第二道防线时,朱报仇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救护队的红十字旗帜。此时,朱报仇临时指挥处四周巳收集了近五百名重伤员。
  突然,左侧的101高地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密集的枪声,通信兵报告:“101高地糟遇小股敌人的反扑,他们已经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冲锋。”
  朱报仇命令:“警卫队留下一个排协助救护队,其余的火速增援101高地!”
  朱报仇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处的101高地正是自己的软肋,他知道,自己不但要判断敌人的软肋,更要注意看清楚自己的需要重点保护的地方,他把战斗力全部部署到左右两侧,是想在险中求胜,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这种重点防御的办法曾经多次在他的实战中取得成功。他预感这次却不会有这样的幸运。
  朱报仇下令:“102高地的部队立即向100高地撤防。102高地留守一个排观察。”
  他用收缩防线的办法,以求得阵地的坚守,以侧应两翼的进攻部队。
  101高地的枪声已经平息。朱报仇得报,101高地的敌人发起的两次冲锋被打退,就再没有的发起新的反击。
  此时雨也停了,太阳在从云端探出头来,青山碧水、大地被洗刷得好象一尘不染。
  救护队员已悉数赶到了100高地,开展了紧张的救治工作。
  朱报仇走出水牢似的地堡,大地出奇的寂静,一丝风也没有。
  “真娘希匹的干净!”朱报仇嘟囔。
  “这只烤鸡也真的是干净!”这是一串悦耳的女声。
  朱报仇看一个湿淋淋的假小子向他递过来――居然真的是一只真干净的烤鸡。她说:“朱旅长,救护队长陈惠珊向您报告,这是张师长要我亲手交给您的烤鸡!”这是一只用檀木炭火精心烤制的小母鸡!
  “小麻雀?”朱报仇审视着这个满脸黑芝麻斑点浑身直冒热气的老姑娘。
  “您说什么!”陈惠珊问。
  朱报仇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就是小麻雀!”朱报仇认出陈惠珊正是告诫他入了洞房要把烛火全部弄灭的那个。
  当时,还以为是这只可恶的小麻雀在开他的玩笑。
  102高地方向忽然传来密集起来的枪声。
  朱报仇看着脸红了的陈惠珊,怎么一下子就嗅到了那股似乎很熟悉的浑身不得劲的味道,问:“你不认得我啦?你教我那天晚上要吹灯拔焟的!”
  “谁不知道你是整鬼英雄,我还悔着那天没叫人把房的窗给钉死呢。”
  “房门是你扣的啰!”
  小麻雀的脸更红了,说:“那是张师长的命令,好不容易有一个送上门来的,一定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陈惠珊的声音是悦耳好听的。脸上的黑芝麻在红得透明的脸皮上也显得很友好的样子。
  朱报仇心里有点暖乎乎的,有点放任自流地让眼光浏览过陈惠珊的“丰乳肥臀”,说:“惠珊,其实,你也很不错的!你就可以完成张师长的命令,生很多\'小朱\'.”
  “革命胜利的时候再说吧!”陈惠珊说,心里愤然: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鬼子杀完了,你不知道?”朱报仇有点走神,“还革那门子鸟命!”
  陈惠珊愕然,看此时的朱旅长哪还有一点点战地指挥员的样子。她把烤鸡塞到朱报仇的手里,转身就跑,丢下一句话:“我去救治伤员啦!”
  “陈惠珊,站住!”朱报仇一声断喝。
  陈惠珊站住的时候,看见朱旅长已换了一个人似的。
  朱报仇说:“命令救护队立即停止救治,火速把伤员转移到对岸!”
  “为什么!”陈惠珊大声问道,脸上愕然得煞白。
  “这是命令!”朱报仇厉声道。
  “是!”陈惠珊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火速转移!”
                 
  102高地方向忽然有密集枪声的时候,朱报仇就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敌人玩的声东击西花招。敌人显然是摸准了他的软肋。但朱报仇没想到的是为什么会招致敌人如此疯狂的反击。
  朱报仇甚至来不及想出101高地的守军如何应对,敌人已经潮水般地淹杀过来。
  警卫队奋力抵抗,还是阻止不了救护队被冲得七零八乱。反扑之敌杀声震野。
  朱报仇好像这时才想到他本不愿打这场仅仅是为了回家的仗。
                 
  和陈惠珊抬一个单架的护士中弹扑倒在地,陈惠珊顾不上单架上的伤员被摔得哇哇大叫,扶起臀部中弹的护士架在自己的肩上就跑。
  “珊珊,算了,你走吧——”中弹的护士说。
  “静怡,你挻住,我不会撂下你的!”陈惠珊说。
  “珊珊,你是我的救命——”
  陈惠珊先是感到什么东西溅了她一脸湿乎乎的,然后才她的同伴梁静怡的头盖被一棱子弹给掀了,脑浆和鲜血喷了她一头。
  陈惠珊推开梁静怡的尸体,捡起地上的一枝枪,也不知打不打得响,就往回冲,嘴里恶骂:“干你妈老娘的!”
  陈惠珊刚要上一个坎,就听见有人喊:“抓活的!”
  陈惠珊没想到敌人已追得这么近,猛地朝坎上的草丛后扣紧枪机,“呯”的一声,打出一发子弹,剩下的是空枪的板机撞击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陈惠珊一下子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救护队长绝望之间,坎上一下滚落下三个人,其中一个满脸是血的居然就是朱报仇。另外两个敌人,一个四脚朝天,鼻子中弹塌进去一个洞,血像泉水一样正往外冒;另一个摔扒在地上,正往前拱,要去抢摔出一米开外的枪。
  朱报仇一个青蛙蹦扑,抢先一步拎到枪带,反身就把枪口抵在了这个家伙的后背上,一串枪的闷响,枪管像冲钻一般从这人的后背陷进去。朱报仇把剩下的几粒子弹朝坎上扫射过去。在传来几声敌人中弹的惨叫声中,看见了一旁挂破衣服露着大半只乳房的救护队长。
  “小麻雀?”朱报仇拉住救护队长伸过来的一只手,“快走!”就往右侧的崖边奔去。
  山崖下是瀑布冲击出的一个小水潭。
  朱报仇“哎哟”一声,右臂中弹了,他丢掉枪,命令道:“抱紧我!”
  陈惠珊就用双臂箍紧了朱报仇旅长的腰。
  朱报仇纵身就跃进了小水潭。
                 
  六、作爱
                 
  陈惠珊醒来时,发现在朱报仇的怀里搂着,两个人还泡在齐腰深的水里。
  下午和煦的阳光透过溪岸高高的權木林的缝隙,斑斑驳驳地撒在他(她)们的脸上、身上。
  朱报仇把陈惠珊抵靠在岸边,用身体的重量压迫她胀鼓鼓的肚子。
  陈惠珊猛地将黄水呕喷在朱报仇的脸上,鼻涕眼泪随着“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却立即被朱报仇的一只粗糙的大手几乎捂住了整张脸。
  朱报仇摇头示意着放开手,陈惠珊缓过气,这才有点恢复过听力。岸上远远近近地传来撕杀的残叫声。
  陈惠珊轻轻就挣脱了朱报仇旅长的怀抱,自己伏在岸上闷声闷气地呕吐着一肚子的黄水。朱报仇一手搂在她的肚子上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岸上是两队人马鲜血淋漓的相互扑杀。岸边的權木丛下,却有一处惺惺相惜的人间挚爱在演义。
  粗壮而满头坑坑畦畦的是男的。
  娇弱而柔嫩的是女的。
  一双和平阳光里的魔鬼与天使。
  男的从怀里取出一只烤鸡。
  一只要被黄浊的溪水泡化了的烤鸡。
  男的把烤鸡的肉喂给女的吃,把烤鸡的头脚翅及其全身的骨骼自己吃下,一点不剩。
  吃完了,男的就拨开女的护在胸口小手,女的胸口就敞开两只丰满如白果般的乳房。
  男的用他两只粗糙大手却异常温存地揉捏着这两只丰硕的白果。
  天使深深地呼吸着从魔鬼胸口蒸发出的热气,白晰的脸皮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魔鬼张开满口黄牙的大嘴,贪婪地吮吸着天使冰凉的白果和她温热脸皮上的芝麻点。
  天使感受到魔鬼像一条蛇顽强地撞开下身的裂口伸入到她身体的深处——冷嗖嗖而坚韧的——护士长知道她(他)们是在开始做繁洐后代的事情。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仿佛天崩地裂的一串枪声从他(她)们的头上炸响下来。
  魔鬼敏捷地把天使压护在岸地上,同时把手封在她刚刚做出要惊叫状的嘴上。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又是一串炸响,被击碎權木叶子纷纷飘落下来。
  權木上响起悉悉嗖嗖的声音。
  天使突然惊恐地用手指朝天上指着。
  朱报仇一抬头,就看见一枝沾满鲜血的枪剌几乎拨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然后就看见了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一张小白脸好像真的是撞见了鬼。
  刹时迟,那时快!朱报仇猛地跃起,该出手时才发觉右臂竟痳木得举不起来。
  也许这就是山地魔鬼的过人之处,朱报仇随后挥起的左手叼住枪机上的手就是一扯。
  见鬼的小白脸便一头栽了下来。
  不等小白脸冒出水面,朱报仇魔鬼的双手已经擒住他的脖子,死命将他按住溺水。陈惠珊以朱报仇都感到诧异的敏捷钻进水里,站住的时候,已经把小白脸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的两个肩上。
  浑浊的水面大团大团地冒起气泡。
  陈惠珊肩上的两只腿在朝天上不停地做蹬踢的动作。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天使以柔细的双臂把他两只粗壮的大腿缠在她头两侧的粉肩上。天使当然也顾不了水面上的两只裸乳被摇得震颤不已。
  朝天乱踢的双脚突然奋力伸直两下,便软垂下来。
  “阿发,阿发——,这死鬼跑那里去了。”
  岸上传来敌人同伴的呼唤。
  朱报仇觉得完全用溺杀的办法耽搁时间,就把溺晕的敌人从水中捞起来,把他摆靠在岸上,用一根带锋的小树枝从他乳头下两寸的肋骨缝扎进去,敌人热乎乎的鲜血连续地喷射在朱报仇的手上。
  估计剌穿了敌人的心脏,朱报仇把他推入湍急的溪流,搂住惊魂未定的陈惠珊,沿岸往下游逃生。
                 
  在一处他认为安全的芦苇丛下,他们继续着刚才中断的繁殖工作。
  来自天使深处的无限温暖立即传遍了朱报仇冷硬的身体。
  很久,四周一片沉静,只有风吹草木和溪水发出的轻呤。
  “朱,你搞坏我了!”天使轻轻地对魔鬼说。
  “你说什么坏了?”魔鬼关切地问天使。
  魔鬼把天使搂在怀里,一幅怜爱的样子。
                 
  残阳如血。
  魔鬼先上岸眺望了一会,然后把天使从夏季温暖溪水中拎了上来。
  “我捕到了一条大白鱼!”魔鬼也说出了天使都觉得是这样的语言。
  大白鱼被溪流可爱地冲刷得只剩下了一件没有了扣子的单衣。天使的心中掠过一抹遗憾地觉得:可爱的溪流要全面冲光才更像真的大白鱼!
  夕阳把含羞的光线照在钭倚在山坡溪旁的大白鱼上,鱼儿发出亦白亦红的鲜嫩光泽。
  魔鬼也发出了诗人的语言:“像一条鱼儿!”
  魔鬼把美人鱼用他宽大的衣服包裹了起来。只剩下条短裤叉子的魔鬼就更像魔鬼了。
  美人鱼却很愿意被魔鬼搂伏在怀里,扁着脸看远处河对面的夕阳,用鼻孔嗅吸着魔鬼的气味和远处战场飘浮来的淡淡硝烟。
  “猫——”美人鱼瞅见魔鬼的欲望,说:“我想坏一坏!”
  “在这?”魔鬼这次是用皮肤就听明白了美人鱼的意思。
  “唔!”
  “这里还有危险,我们要在太阳落到山背后前渡过河去!”
  “唔——!”
  “走!”
  天使就跟着魔鬼走。
  天使在这个男人把她压护在岸上的那一刻起,就在那一阵天崩地裂的弹雨声中,她已经熔化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
  那一霎时间的感觉,征用了她此后的全部生命。
                 
                 
  七、谈情
                 
  朱报仇拥着天使走过夕阳钭照的野菊花盛开的小山坡,穿过两处尸横遍地有如屠场的战场,在石古城河边的一片水柳间,寻觅到惟一的一条可供十人渡河的小木船。
  天使盘腿坐在岸边,看着残阳如血中奋力排水的男人——男人一手执着一个带有弹洞的钢盔,两臂在交替的前后摆动中像飞转的水车……
  她的身后便是一处荒凉的屠场,担架四处散落,伤员大多是被剌刀穿剌而死,女救护队员的尸体全是裸体或半裸体地被从中间切开,内脏被刨出随意丢弃……
  刚才,男人对告诉她,残暴的敌人曾经是一道并肩杀鬼子的兄弟。
  天使问:“这是为什么?”
  男人告诉她他们要我们死。
                 
  男人把载着天使的小船划进了天上水下都星光灿烂的河心……
  “我们坏一坏……”天使说。
  河心的小船就飘荡着一双坏坏的男女。
  月上中天。
  皎皎的月辉,穿过河上浓厚的雾气。
  男人抽出一件垫在身子下的衣服穿。
  “不喜欢你穿死人衣服。”
  “人都死了,干嘛还要不喜欢他(她)的衣服。”
  “我怕!”
  “他(她)们都不怕了,你好好的还怕?”
  “要不是你,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你现在就不怕了!”
  “蛤蟆嘴!”
  “啥?”
  “那女大学生叫什么来着……”
  “哪?”
  “那个自己报名要跟你结成英雄伴侣的……”
  “小麻雀,你叫陈什么来着……”
  “什么小麻雀……我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小麻雀了,以后不许这么叫我!我叫陈惠珊,叫我珊珊!”
  “珊珊?蛮好听的!”
  “我家在厦门岛屿,我爸爸是打鱼的,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珊瑚石。嘿,你没回答那女大学生……”
  “忘了。”男的说。
  “不老实!”
  “哎哟――你要吃人啊!……她的名字太奇怪了……我……我只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玉’什么的。”
  “你没有忘记她!”
  “她都跑了。”
  “你坏了她!”
  “哪有,看到我的蛇就跳窗了。”
  好在我当时没有叫人把窗钉死……
  “你嘀咕什么?”男的问。
  “我又想坏……”
  ………………
  不知过了多久,园园的月儿落在了对面山坡顶峰的树梢上。
  “天祥——”陈惠珊这样叫的时候,好象自己就成了那大学生,“那大学生还是蛮有知识的咧,给你的名字这么有意思!”
  “你怎么老说起她。”朱报仇半梦半醒说:“我还是报仇好……”,就又睡过去了。必竟是一天两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眠了。
  陈惠珊此时却出神地望着月亮落下山去……
  她几次差点就告诉报仇,那位女大学生后来入了伍,就在这次行动的救护队里,也许现在就躺在对面荒草凄凄的山坡……猜测到她可能已被刨光内脏的裸体在无助地面对满天的星斗……还有其它姐妹……伤员……她惊惧脸上挂着两粒冰冷的泪珠……
  当这天的太阳升起在朝霞万里的天穹,她的所有的猜想都被证实是对的。三百多人的救护队就她一人生还。
  这是怎样的一种庆幸和悲哀!
  朱报仇和陈惠珊是让一个哨兵发现后押回师部的。没有人相信对面隔夜的屠场还有人能够生还。
  回到师部好象就是回到了家。
  勤务员说是张雷公师长的吩咐,让他(她)们换全新的军服,安排在军官食堂用早餐,这时部队的早饭时间已过,可以容纳上百人的餐厅只有他(她)们俩。
  在最中间的一张大圆桌子上,他(她)们俩的餐具紧挨挨地摆在一起,他(们)入座时背对着大门。
  桌上有一盘河田白斩鸡、一锅连城汤白鸭、溪鱼焖豆腐、煞牛九门头……居然还摆有一盆连城的米水酒,尽是当地有数百年历史的风味名点。陈惠珊不知道,朱报仇却知道这些大多也是在师部会议加餐时才能尝到的。
  他(她)们闷声闷气地吃吃喝喝,好象怕别人知道心中有鬼似的。中间朱报仇硬是劝陈惠珊干了第一杯。
  这酒甜淡甜淡的是煞牛九门头后滤出的,还有当地一种叫香藤根草药的清爽味。以后陈惠珊一看见朱报仇要邀请她干杯的样子,就赶紧自己一口喝尽。她是怕别人瞧见他(她)们干杯的亲妮想到别处去,朱报仇这粗人却好象浑然不觉。
  未了,陈惠珊忍不住打破沉没,压低声音说:“可以说话吗?”
  “唔!”
  陈惠珊想问朱报仇在想什么,却说成:“猜我想什么?!”
  “唔?”
  “想跟你坏!”
  朱报仇居然楞楞地瞅了一会陈惠珊红扑扑的脸,大声说:“我也是!走吧。”
  陈惠珊吓了跳,喝了点酒的脸更红了,大大地白了朱报仇一眼:“去哪?”
  “屋子外面看风景去!”
  陈惠珊不习惯朱报仇的粗大噪门,却也是满心的欢喜。
  陈惠珊走出大门时,满心的欢喜就成了一腔冰水似的凉透了她的全身。
                 
  八、军法
                 
  大门口等着他(她)们的是左右两排荷枪实弹的宪兵,背枪都齐刷刷地上着白亮亮的剌刀。这是处决人的时候才有的架式。
  等待他(她)们的竟是刑场!
  朱报仇却好象这一切都是在预感内的事情。见一个身材和自己同样魁梧的宪兵提着一幅铮亮的手铐上来,竟没有任何疑问地伸出双手。
  陈惠珊在为她的男人悲哀。
  魁梧的宪兵一摔手就“咔嚓”一声扣住了朱报仇的右手。
  当魁梧的宪兵抓紧陈惠珊的左手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迫使她顺从地任手铐的一端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冷冰冰的铐子像一只有力的爪子紧紧地抓着了自己的左手腕子,一种巨大的悲哀突如其来地占据了她的整个脑袋,她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他好象是知道这个结局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两行泪水流过陈惠珊冰冷的脸。
  朱报仇握住陈惠珊和自己扣在一幅手铐上的小手,这已经的一只死人的手!看着陈惠珊由白转青的脸,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才相信这个结局!珊珊,走吧!”
  陈惠珊一下就相信了他,她说:“报仇……”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泪水一阵子涌得更快。
  朱报仇身体侧着用左臂膀托住珊珊的发软的身子上了刑车。朱报仇不忍让人看见珊珊吓得尿湿了裤裆。她没有任何准备。
  刑车开动了。
  珊珊和报仇挨坐在一张野藤子编的双人椅子上。这分明是有意的安排。
  刑车在穿过一片绿意盎然的桃林。
  “报仇,昨晚就该逃的。”珊珊说。
  “算了,多看看风景!”
  “……”
  “珊珊——”
  是报仇的呼唤。
  珊珊把看自己湿裤裆的目光抬起,停滞在报仇的脸上。
  此时,刑车突然停住。
  水光山色,阳光明媚。石古城河水波光粼粼……
  坐在身后负责押送的魁梧宪兵说:“张师长特别交待,可以由朱旅长挑一个地方。因为你是整鬼英雄,这次行动虽然丢了阵地,却也捕获了敌人的首领,你们死后记入烈士名录。朱旅长,你挑个满意的地方吧!”
  朱报仇看看这个小连长级别的宪兵和后面卡车上十几杆在阳光下铮亮亮的枪剌,把目光停留在了陈惠珊的脸上。
  陈惠珊惨白的脸上,麻雀点颜色深得特别发亮,上面有两道干涸的泪痕。突然尖声向这位魁梧的宪兵问道:“为什么我也要死,我丢了那门子阵地!”
  “救护队全军覆灭,你应该知道你不该丢下他(她)们的。”魁梧的宪兵淡淡道。
  陈惠珊是应该知道的。却发现怎么现在才知道。昨晚就该知道的。
  “不是我要丢下她们的,报仇你说是不是!”
  “绝对不是。”
  陈惠珊看着魁梧的宪兵,希望能看见一丝虚无飘渺的微生机。
  “我只执行命令,要把你和朱旅长埋在一起。”
  陈惠珊差一点就要大声地问出:为什么!
  这条命是朱旅长救下的,埋在一起又有何怨……陈惠珊悲哀地想到。
  “朱旅长,请挑个地方。”魁梧的宪兵像是在下令。
  朱报仇用眼光从陈惠珊的脸上征询,那里一片迷惘,就说:“你们随意吧!”
  “还是挑挑吧!”陈惠珊说。
  “挑吧!”朱报仇说。
  车子就缓缓地往前开动。
  半个小时了,宛若过去了几天。朱报仇一直看着一身簇新军服的陈惠珊,看她的脸,她隆重起的胸部的曲线,她已凉干的裤裆……
  陈惠珊也已然明白挑地方是自己的事,报仇是不管的。心里渐渐有了几分着急。尽是单调的风声、水声、车子引擎声、车轮子与土路的巅簸……风景也是这般的平平淡淡……
  正当陈惠珊甚至有点心怕魁梧的宪兵失去耐心,把她(他)们草草处决之时,前面的路坎下豁然呈现出一片火红的杜鹃。
  “报仇,你快看!”
  朱报仇顺着陈惠珊的手指看,那一片红杜鹃果然令人为之眼光一亮。只是朱报仇的脑子空空的,看到陈惠珊竟有点泛起兴奋红晕的脸,心里就一阵紧紧的疼。对惠珊说:“珊——随你!”
  车子就停下了。
  魁梧的宪兵是个聪明人。他已示意人在那鲜花盛开的地方挖坑。
  有五、六个人在奋力做挖坑作业。一会,杜鹃花就被子毁坏了一大片……
  朱报仇感觉到陈惠珊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挖坑作业的人停了下来。显然,他们认为这个齐腰深的坑已经可以了。
  魁梧的宪兵突然他(她)们发话:“朱旅长,你们可以挑一种方法!”?
  “处决方法。”魁梧的宪兵补充道。
  除了枪毙还有什么方法?
  砍头?枪剌?石头砸?溺水?挖心……
  狗日的,朱报仇要叫骂了,却怕惊扰了惠珊。他看惠珊的脸,象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只要珊珊愿意,报仇没有意见。报仇只有以此示爱。
  惠珊突然反身抱紧报仇,大声说:“报仇,我们活埋吧!”
                 
  九、活埋
                 
  朱报仇只能用左手紧紧地护住躲藏在自己怀里女人。
  魁梧的宪兵是善解人意的。他命令偷懒的挖坑士兵往深处挖。
  朱报仇感觉着惠珊的身子软绵绵的,她平静下来的身子不时颤动一下。朱报仇有点惊异自己打从带上手铐后就一直没有感觉的地方,此时已强有力地勃起,他毫不克制地让它顶在惠珊的下身处。他告诉魁梧的宪兵,他活埋前的惟一原望是跟珊珊再“坏一坏”。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不能确定珊珊是否有这样的意愿。他甚至觉得若是此时就此事去问怀里的珊珊,会打扰珊珊短暂的平静。他甚至不明白怎么就对一旁的魁梧的宪兵冒出一句:“我想见张师长一面!”
  朱报仇说出这句话时,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魁梧的宪兵不可能用车子送他(她)们回去见张师长,也不可能派人去叫张师长来这儿让他再见一面。虽然他突然觉得如果能见着张师长一面,说不定他还可能有“坏一坏”及以外的什么事情发生。他这样奢望,却也断然否定自己,这是没有可能性的。
  魁梧的宪兵也已发话:“这恐怕很难!”
  朱报仇一楞:“恐怕很难?”
  “是!很难!”魁梧的宪兵断然道。
  “很难,是不是还有可能的意思?”朱报仇怎么眼睛亮了一下。
  魁梧的宪兵绉起眉头,盯着朱报仇流露出哀求眼神,有点厌恶地回答说:“很难,就是不可能的意思!”接着说:“我看你是条汉子,怎这婆婆妈妈的!”
  朱报仇恨不能一拳打烂这个魁梧宪兵的脸,奇怪怎么干他这行的尽是些魁梧得让人想打烂他脸的家伙。
  魁梧的宪兵是在下令:“朱旅长,请吧!”
  朱报仇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邀请,但他不愿意让人拖着丢尽那个坑里,那样会吵醒自己怀里的女人。
  朱报仇用左手托起陈惠珊的殿部,软绵绵的,朱报仇把它轻轻地托到自己跨部的高度,惠珊的双脚就缠绵在了报仇的腰间,像一只刚学爬树的拷拉熊系在树腰上,整张脸埋在报仇的怀里,生怕往外一看就会掉下来。
  惠珊的双脚紧紧地盘在报仇的腰,屁股稳妥地坐在报仇有力的大掌上,她感觉到报仇坚韧的生命之根竖起在她的生命之门前面,那只有力的大掌不时在用劲让它们贴切得更紧……一股来自生命摇篮深处的热情奔流而出……
  幸福的拷拉熊不知道,他的报仇已经站在要埋葬他(她)们的土坑里。拷拉熊肆意地任性剌激的酥晕感弥漫全身,并深深呼吸着报仇胸部散发出的汗腥味,突破一切彼此之间以外的物象,放任此刻纵欲的陶醉感……
  生不同时死同穴,好!
  我愿意就这样死去,长眠不醒……
  虽然她的耳畔传来报仇跟人说话的声音:“张师长,你……”
  “我要来送你的,你是我们二十三师的娇傲!”这是张师长的声音。
  “我……”
  “别说了,你就安心到地下生一窝‘小朱’去吧!”
  我要生一窝小朱……惠珊冥冥之中鼓励自己不要在飘浮的性感体验中清醒过来。
  “张师长,我有办法让豹子令他的部队投降!”报仇压抑音量,平平淡淡地说话,象是怕吵醒怀里的拷拉熊。
  报仇说完就合上眼,听天由命去了……
  报仇刚合上眼,就听见两边铲锹悉悉嗦嗦往坑里推土的声音。潮湿的粘土很快就漫过了他的脚背……一股要交合的强烈冲动从脚底窜起来。生物在经历劣境时会表现出顽强的繁殖能力,人也无法例外。关于这一点,朱报仇从废墟中死里逃生的那一天起已经无数次体验到。
  朱报仇他想调整一下脚站立的重心,却发现漫过膝盖的泥土已把他稳妥地种在了地上。
  不到这一步的人,是不会明白什么是真的身不由已和听天由命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朱报仇睁开眼看了看怀里的珊珊,她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如睡眠中一般,全然没有理会外面的事情。他看见四周添土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象在种一颗娇气的夫妻树,惟恐弄脏了他(她)们的衣服。
  朱报仇手托在珊珊屁股下的手感觉到了从大腿处堆积上来的泥土。他感受到血被沿着脚底挤压到他的命棍子上,他用托住珊珊屁股的手的臂使劲搂紧,才能防止珊珊的身子被他的命棍子顶脱出去。
  “报仇,再坏我一次!”
  这是珊珊的声音!
  象梦呓一般。
  只说给报仇听见。
  要是泥土刚漫过他脚背的那一刻听到珊珊这样的想法,报仇定会甘冒天下之大不违,来个浑然忘我的插入。但在此时已没有时间来做这一件他也非常愿意做的事情。做,只能给人留下笑话,让人同情他(她)们是带着没能实现的作爱企图,是带着深深的遗憾去见阎王的。
  他所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脸葬在珊珊的头上短短的发丛,嗅吸她浑发出的淡淡的汗焦味道。
  粘湿的泥土已经到了珊珊的臀部,报仇抽出一直托在那里的手,珊珊已经可以自己坐在地上,的地上。这时该是珊珊最自在的时刻了……报仇这样想,把抽出的手托在珊珊的后脑勺上,亲她的嘴……他感觉到了珊珊热切的吸吮……这是人类极普通的一种示爱方式,在此刻的他(她)们之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是腰后面的泥土把报仇推压得跟珊珊更加体贴了。有人在报仇的背后打开手铐……并帮助他将这只发麻的手弯回前面,绕在珊珊的后背上。
  报仇突然发觉珊珊热烈的舌头突然发直发硬地直顶入他的舌根。
  泥土到达报仇的腰部时,却已葬住了珊珊的胸口的位置。报仇已经可以看到珊珊脸色煞白,呼吸困难的样子。她把上身拼命向报仇压过来,咋这么快,一股酸臭腐坏气味从珊珊的口中涌出,紧接着早餐的东西从珊珊的口中汩汩涌出,沿着珊珊伸展得老长的舌头中间、两侧……
  报仇看着珊珊暴凸起来的眼球,轻轻抽动下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的样子……身子也止不住要炸裂开来,猛地拼一声干嚎,他有点悔恨,为什么刚才没有为珊珊最后的情愿作仅有的最后尝试……
                 
  十、豹子
                 
  许多年后的一个初夏的上午,在一群省、市、县的记者及国共史学研究者的陪同下,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来到这里,当年活埋报仇和珊珊的地方。
  这两位老人,女的是陈惠珊。
  男的却不是朱报仇。
  男的是“豹子”!
                 
  那天,朱报仇的那一阵声嘶力竭的干嚎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一旁的铁板师长张雷公也不禁为之动容。
  张雷公师长给了朱报仇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这个机会给了陈惠珊一个再生,也挽救了一大批抗日英雄的生命,却没有给自己赢得和珊珊重浴爱河的日子。
  那天中午,朱报仇就着手干立功赎罪的事情。
  在行刑室里,他让人把敌师长苏豹仰面固定在一张大屠桌板上。
  苏豹在远征军中有“豹子”称誉,他的部队善于突袭。铁面师长张雷公善于伏击。两军有大小数十次的战场配合,无往而不胜。在军部有誉“铁豹双鹰”。
  “整鬼专家”的威名,“豹子”也早有所闻,却不知他的“宫廷秘方”今天会在他的身上玩出什么花样。
  朱报仇告诉苏豹:“两条路,一是说出密令密码,命令属下部队立即投降。这样可以和他的女人秋可莹生一窝小豹子。二是什么也不说,然后变成三只死耗子。”
  苏豹开始觉得好笑,咱“豹子”可不是相貌弄得可恶点就可以吓唬倒的。可惜刚想表现一下咱“豹子”临危不惧的气慨,整鬼专家却说完就走了。“豹子”只好去疑惑:死耗子怎么会是三只呢?刚开始想就一下想通了。
  这个丑八怪咋这么损!想着,心里多少就有点害怕起来……但总觉得没有什么承受不得了的。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豹子”的衣服剪了个精光,露出一身如黑猩猩般的体毛,他们用了三桶水在上面没头没脑的冲刷了一番。一旁还站着一个面容娇好的女护士,她手上举着一只装满绿药水的大号畜医针筒。
  “豹子”的生殖器被三桶凉水冲刷得缩成一团,在女护士的眼前,他觉得有点失面子,恨不能告诉她,他这东西竖起来可以大战三千回合的。
  在“豹子”的一点懊恼之间,女护士把那一筒绿药水剌进了他的弘三头肌里。惊得他连唤:“干嘛干嘛……”
  女护士笑了:“打针针啊!想不到你怕打针。”笑说中就注完了药水,然后就摆着屁股走了。
  “豹子”觉得那是迷人的屁股……迷人的屁股走了……
  这时有三个人开始分头刮剃“豹子”全身分布不匀的黑毛。
  “悉悉唰唰咝拉拉……”
  刮毛声又一激得“豹子”惊呼:“干嘛干嘛……”
  刮毛的人又刮又剃,象在赶时间,边干边小声议论着,有一个没好气地回答了“豹子”的疑问:“把你括干净来呀!”
  “括干净干嘛?”豹子又开问。他觉得问这些当兵的,无所谓失面子。所以才问。心里也着实有点奇怪整鬼专家的玩法。
  “你这人也真是,咋这么多问。”
  另一个较腼腆的人边刮边嘀咕:“是要剥皮怎么着……”
  “剥皮干嘛要刮毛?”豹子好象是在问别人的什么事似的。其实是心里有点害怕剥皮,虽然刚才被固定在屠桌板上时就预感到等待他的是剥皮凌迟一类,已有思想上的充分准备,但准备好的事一旦真的降临,心里不免还会掀起一阵惊慌。因为这必竟是第一次,没有经历过。而且豹子从来就认为,活剥是所有历代酷刑中最酷的!心想还不如死在凌迟痛快……
  “他妈的,老子千刀万剐都不怕,怕你剥个鸟皮!”豹子突然发出一声他认为很英雄的叫骂。
  “怎么是鸟皮……”一个人说。
  那个腼腆的人边刮豹子的洛腮胡须边说:“别乱动,我也只是瞎蒙的……”
  豹子的生殖器被周身不停刮动的剃刀剌激得直楞楞地竖起……这畜生神经病,这个时候竖什么竖!豹子心中这般恶骂,是有点担忧这东西这么不知好歹会惹恼哪个剃毛的给它先来那么一刀……
  果然就有个人用刀敲了敲它,说:“大家瞧这玩艺,是不是想刀子吃来着……”
  刮完毛发后,被没头没脑地冲了两桶凉水,然后弄到另一个三面墙壁安了镜子的房间,双手吊在房间的中间。
  虽说对自己的样子心中有几分数,第一次在镜子中看见自己完全脱毛后身体,还是着实倍感意外,光溜溜的象杀好的什么在等待开膛的样子,实在有点不敢确定那便是自己。生殖器也傻乎乎的直往前伸,象在找什么似的……
  这般形象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曾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一头“豹子”。一挂丰硕的白肉而已……豹子师长苏豹从来没有这么自卑地想到。
  豹子苏豹看到一个裸体尼姑被逮进来,刚纳闷还搞他娘什么美人计。
  “死豹子——”尼姑悲观的叫声。
  竟是他的女人秋可莹!
  她的女人才以这么称呼他的。别人说他死豹子他一定撕毁那个人。同样是“死豹子”,在他的女人的口中说出,苏豹听来却可听出其中的百般怜爱和万般风情。
  “哈叭狗……是您……”豹子猛然就惊呼出秋可莹的妮称。
  就那么几处剃光——竟换了个人似的……豹子在情不自禁的惊呼中,心疼地想到,他们是要把他(她)们弄在同一个屋子里一道剥了……娘希匹的是哪个狗娘养的供出了他(她)们的关系……
  ……想来他心爱的“哈叭狗”所遭的惊吓也着实不小,泪流满面,从眼睛里到整个人一幅惊恐万状的样子。
  “哈叭狗”也被吊了起来。
  豹子心里感叹“哈叭狗”被吊起来的样子实在是美!真想道出心中不顾一切的声音:我也要作爱不要打他妈的什么鸟战!
  但他提醒自己必须给“哈叭狗”一个比较坚强不屈的样子!不能让把自己当偶像的崇拜者失望。他还十分倦恋裸体的“哈叭狗”潜伏在自己多毛的怀里的日子。她出身豪门,却投奔了革命,在革命队伍里,拜倒在了英雄的怀里,豹子感到可爱的是她居然还是忘不了豪门时代陪同她成长的一条波斯湾哈叭狗。可是却自己成了豹子的哈叭狗。
  那天,裸在豹子怀里的秋可莹讲完儿时的伙伴就对豹子说:“以后我愿意成为永远忠实你的一只哈叭狗。”豹子欣然同意,说这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缘份”。
  他——一个南方闽西山区因为吃不饱饭就去劫富济贫当土匪的野汉子,当然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京城里的贵族妞咋地就大老远赶来到他的怀里说这些当什么狗的事呢,这不是“缘份”是什么来着。
  只可惜她到到头来,这身丝绸缎一般的好皮却要因他蒙受损失。
  “死豹子”和“哈叭狗”本是秋可莹跟苏豹作爱到一定阶段时的闺房呢称,从不对外的,现在两人却在大庭广众面前叫唤起来。
  “死豹子——起义投城吧……”
  “哈叭狗——忍着点……”
  他心爱的哈叭狗居然劝他投降,他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前些时候,他翻阅过一本被部队列为禁书的油印小册子,依稀还记得好象是有说到,象哈叭狗这样出身的人在革命的关键时刻会怀念昔日的温暖日子,于是会立场动摇;而象自己这种从前吃不饱饭的人就不会这样,除非个别该死的变节者。
  施刑者在往他(她)们的小腹打针……不知搞什么名堂……
  “死豹子,我只想做你的哈叭狗,我不要打仗……”秋可莹是又哭又嚎,弄得苏豹心中乱七八糟的……
  豹子看看秋可莹的满是泪水的脸就得这小女人可怜,忍不住瞧上一眼她外生殖器肉乎乎的样子,心中就几乎控制不住要大叫出声来对秋可莹说:哈叭狗儿……咱们作爱不作战……
十一、报仇之死
                 
  豹子苏豹觉得自己的立场有点想动摇……和哈叭狗永续温柔之乡的确曾是他心中燃起的一把思想之火……
  豹子和哈叭狗吊着相距不到两尺,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于心脏的跳动声……要不是行刑者在忙着什么挡住,他(她)们向前一步就可以作他(她)们在一起时最喜欢的作的事情……
  “都是老乡,打什么打……”秋可莹在哀求苏豹,“死豹子——我要你干我……”
  豹子听到这样好听的话并且看见自己和哈叭狗的肠子从各自的下腹部抽出来……隐隐的疼传递的是绝望……要作爱的欲望同样撞击得他砰然心动只想变节……
  “死豹子——你害惨我了……我要你……”秋可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慢慢地把她的胃从她下腹的切口处拖出来……
  “哈叭狗——我也是……你们住手……”
  死豹子就这样选择了弃暗投明。
                 
  同时从那穴里拖回来的陈惠珊这会才醒过来。
  在一个洁白的屋子里。
  她以为自己死过一回。她有点不确定的是究竟死过一回是梦,还是现在醒着是作梦。
  答案是她醒着不是梦,那个上辈子跟她好象结过缘的男人死了是真的。
  那个男人叫朱报仇,一个女大学生将他改名为朱天祥,在新婚之夜跳窗而逃,去替代她死了,把朱报仇让给了她。
  陈惠珊记很快就记忆起这些,接下来的事情是战友告诉她的。
  那天,张雷公师长给了他(她)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逼降苏豹。
                 
  朱报仇用整鬼第三十八法“要作爱不要作战”,整得敌师长豹子苏豹向部队发布密电:命令各部即日十八时正举白旗为号起义……
  即日十八时正,石古城河对面并没有出现满山白旗的奇迹。
  即日十八时三十分,整鬼专家举着日本东洋刀冲进手术室就要剁了正在缝肚皮的豹子。
  可惜豹子没剁成,朱旅长的一些部下倒是纷纷猜测,整鬼专家是让豹子给巧妙地暗算了一下。
  整鬼专家冲进来要剁豹子时,刚好共军的军代表在场,军代表对豹子说,这不是我军的作风,要他安心养伤。
  朱报仇冲进来刚好来接受军代表的教育:“你是整鬼子的专家,很好,但不能拿来对付老乡的!要学会做思想工作……”末了,军代表叫朱报仇到师部待命。
                 
  朱报仇带上豹子取弹药的手令,挑选了五名俘虏志愿者和二十名战士化装成豹子的部下,前去炸藏在虎跳岩的弹药库。
  朱报仇出发前还来看望了惠珊。
  当时惠珊在昏迷不醒中,朱报仇是流着泪郑重地请护士小何等珊珊醒来时转告她,报仇会回来送她回家,回南京或她的厦门老家……
  军代表对报仇说过,炸完弹药库,原来对他(她)们的死刑就取消,无论敌人投不投降。
  军代表的话,给了报仇极大的鼓舞。
  那天深夜,石古城河对岸的虎跳岩火光冲天,映红了大半个天空……第二早晨对岸的山上满是摇动的白旗,执行任务的敢死队员却一个也没回来……后来人们从虎跳岩的缝隙里拖出八百多具被大爆炸震死或炸残的尸体,有些是敢死队成员的,却不见她的报仇的踪迹!
  她的朱报仇从此失踪了。
  几十年来,珊珊一直都在盼望有一天,她的朱报仇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这样的奇迹至今没有出现。
                 
  十二、今天
                 
  这天上午,在一群省、市、县的记者及国共史学研究者的陪同下,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来到这里,当年活埋报仇和珊珊的地方。
  这两位老人,女的是陈惠珊。
  男的不是朱报仇。
  男的是“豹子”。
                 
  石古城河两岸满是嬉水游泳和旅游的男男女女。
  时下正是此地避暑休闲的好时候,是年轻人发生很多爱情故事的季节。
  前面一片绿意葱荣的野杜鹃里面,有一对刚从水里爬上来的青年男女正在酝酿爱情,玩着你用小柳条逗逗我、我用小杜鹃叶子拂拂你的小游戏……
  惠珊老人指着前面这片绿意葱荣的野杜鹃,说:“那一次没有完成的活埋,就是她(他)们生离死别的时刻,他是为了她在那次大爆炸中走的,他不愿离开我的呀,他说他会回来送我回家的……”
  老人说着,两行老泪滑过她黄锃锃如揉皱的牛皮纸般的脸颊……
  苏豹老人搀扶着陈惠珊老人,说了些什么。
  随行的记者和史学工作者好象也听史生情,纷纷交流感悟,有个小年轻还很兴奋地嚷嚷要搞一个叫“要和不要战”主题笔会。并兴致勃勃地要两位缅怀中的老人发表点看法什么的。
  苏豹老人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年轻:“笔会?”
  陈惠珊老人似有感于另外一件事,几乎是倚着苏豹老人说:“豹子——那天我压根儿就不该活下来的!是不是罪孽?”
  陈惠珊老人仰望着“豹子”老人,想从中寻求答案似的。
  刚毅的老人眼里竟也闪着泪光……
                 
  说明:故事原材料取自随行的记者和史学工作者。[em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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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4:43 |只看该作者
偶从古狗搜入贵地--长老们多多指教……
偶甚同意贵坛的倡导的“文学观念”--文字,叙述的冒险!
偶从榕树那有人批判这个观念得知并寻得此,所以批判是广告的冒险,亦是叙述的冒险。
以文会友。 同意文字是叙述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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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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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叙述上显然有自己的追求且修炼已有小成。
但“漏气”之处也不少。比如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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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耀峰阁下,幸会幸会。你的名头好大哦。第一篇叫处女作吧,那你是跟我打招呼第一人,叫什么来着……叫处女呼吧……?
好一个漏气,妙!
谢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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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回头才看到,顾阁下在领导主席台上,得罪得罪。
偶那题记有点学那个拯救乳房和那个有了什么你就喊……,害羞中……
谢谢领导过问我……
初来乍到,多多包含!
这里的规矩偶都还来不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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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作品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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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满好看,题材的关系
还没细看,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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