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屙吃困一族
很少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大便是什么形状和颜色。当光着屁股回头展望时,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大便的气味熏得只想呕吐。不要呕吐不要恶心它就是你昨天吃下的美味佳肴。昨天从嘴里吃进去的,而到了今天就从肛门里吐出来。你可以自豪地说,我吃的是饭拉的是屎。屎是农民最宝贵的东西。现在所谓的绿色农业、无公害蔬菜就是屎和尿浇灌出来的。农民就尽量往自家茅坑里拉,做到肥水不留外人田。如果他们来到工地,就会发现这屎随处可见。工地是世界上最方便的茅坑,随便找个墙角旮旯,褪下裤子便引泄而快。现在他们正在尽量遵守一个原则:不随地大小便。
屙得精彩
有一天工地的栋号长下了一个命令:有谁在工地大便,发现罚款贰佰,检举人得壹佰。这下工地的民工,泥工,瓦工,木工,钢筋工,油漆工,电工,管道工,学着做工的人不得不多长两条腿了,四处寻访茅厕。不但常常是人满为患,而且还不分男女,只要没人便往里面冲,这种临时茅厕的环境是可想而知的。不叨着根烟甭想进去,蹲在里面吹胡子瞪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想尽早拉完,多呆一分钟就会窒息而死。可越争就越拉不快,急煞人也。这是每天所必须的事,又不可省免,只得往里冲,蹲得几次也就习以为常,没什么大不了了。没烟时便哼几段调子,悠然自得。讳人嘛!活人总不能被屎尿憋死。不过又没规定不准在工地小便,这可省事多了,尿总比屎多嘛!站着便可随地解决,一样的痛快、豪爽。
水良非常佩服师兄的锤子,指哪打哪,绝无虚发。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它的力度。錾子在锤子的重击下,迟缓地进入墙中,嵌拾在坚硬的红砖中。红砖在錾尖的冲击下,成为碎粒,砖灰纷纷洒落在脚旁。敲击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么高亢嘹亮,进而转为沉闷低缓。而墙壁就在这重击下震动、摇晃。錾子慢慢地进入墙内,当声音转为咚咚时,这来自墙背的声音就告诉你要穿透墙背了。进入后速度明显加快,也不再那么费力,师兄这下可以喘一口气了。然后一锤击穿,到墙背面再把錾子打过来,这样墙孔就打好了。水良砸墙时远没师兄那么轻松自如。师兄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在厕所楼板打孔时,水良看着简直害怕,师兄的锤子举得高过头顶,眨眼的功夫,錾子就定在混泥土中。脚下的楼板开始颤抖,随着师兄的锤子开始抖动,水良感到这楼板就要塌了。这时当的一声,清脆、响亮,錾子应声而入,没在混凝土中。錾尖在前进的过程中,钻进一切障碍,在沙石的磨擦中,闪闪发亮,记寻着它的艰难与磨砺。水良的锤子在坚硬的混凝土面前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师兄打墙墙在动,打地地在抖,何谓力量,这就叫力量。
砸墙打孔并不只是靠力气,还要有方法。水良记得师兄讲过,砸墙、凿砖、打混凝土时,避开卵石,凿水泥灰。水良深深折服于混凝土的强度,手都震疼,使出的力全被反弹了回来。水良的锤子举不起时,便停了,休息休息,回复体力,准备再来。没有过不了的河,同样也没有打不穿的孔。打孔也是一种毅力与耐力的较量。就像写作一样,不要半途而废。水良突然感到肚子不适,无由来的胀了起来,不用担心的正常生理现象,水良要大便了。水良望了望光秃秃的地面,只有碎砖的灰渣。摸口袋,更糟的是没有带纸。这下麻烦!从卫生间出来,在那套三室二厅的房子里四处搜索,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水良找到两个烟盒纸,是那种廉价的相思鸟烟盒,软装的,拆开也有手掌那么大,双层的,这么说就有四张手掌大的纸,可以够用了。由于找纸花去不少时间,现在肚子胀疼也明显加剧。水良觉得是不行了,每迈出一步都是危险的信号。工地的明文规定:拉一堆屎罚款贰佰。虽说现在没人,但在拉的过程中就不知道了。水良再次转到卫生间时,眼睛一亮,一个水泥袋,救星,就是它了。水良褪下裤子,刚蹲下就扑的一声放了个响屁,屎就劈哩叭啦的出来了。肚子的那种快感,让水良再生,水良也如释负重,舒展开了眉头。总算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水良在享受的过程中听到了脚步声,水良当机立断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揩完屁股,收好水泥袋子,捏起,就撞进来一人。水良说:“嗨,师傅”在工地不管遇到谁,都得叫师傅:一是客气。二是好相处。“师傅,猜一猜这里面是什么?”水良指着提在手中的水泥袋。来人说:“啥子?”“说出来吓你一跳,一砣屎!我拉的,有种来抓我,可有得一佰块钱。”来人说:“狗日的锤子,关我啥子事。”转身就走了,水良捏着那砣屎,真感无趣,顺手往窗外一扔。去他娘的,关我啥子事。
水良重新操起锤子,在留有余味的卫生间继续打孔。水良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像师兄那样轻松自如的打孔。
水电在工地算得上是好的工种。水良却一直没有这种优越感,并且感到比最吃亏的民工还不如。因为这不是水良所想干的,也不是水良所愿意干的。其实生活中还有无数在任劳任怨的苦干的人们,而且这也不是他们所愿意的,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干。这是个非常矛盾的现实,谁也摆脱不了,水良也一样,所以水良仍在敲着锤子,手上的茧皮脱了一层又一层,錾子上的铁花,掉了一块又一块,还有敲断的锤子把。
任何锤子到了师兄手中便都成了不稳定因素,随时都有离把或是断裂的危险。师兄一般都用自己的锤子,很少用别人的。因为自己的东西自己心里有底,别人的就不好说,敲坏了是小事,如果打伤了人就是大事了。师兄用自己的锤子可以大胆放开的狠打。师兄在打孔的过程中是从不停的,一口气把非把它凿穿,这才停下来抽根烟换口气什么的。炎热的天气师兄是光着膀子的,浑身都是刚劲结实的肌肉,动作起来汗如雨下。锤钻的声音盖过一切,包括夸张的电动工具的嘶叫。整栋楼只听见师兄的锤子在响,师兄在在锤钻间接声中,听到有人吼:“停下,你这么打,楼都被打垮了,而且把地板打得这样稀烂的,怎么验收怎么交房子?不准再打。”师兄笑着对栋号长说不打怎么安管子?栋号长就说自己想办法解决。栋号长走后,师兄和水良相视一笑,X他妈妈的,打垮也好。忙去找师傅,师傅说,打,不打怎么行,关他鸟事。不打孔怎么做事,不用管他去打你们的孔。师傅都发话了,还等什么。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水良提着锤子,开始了学徒生涯。水良能感到锤子的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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