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诗人铁哥的嘴脸

茶客

《诗人铁哥》

     近来一段时间，在一些诗歌论坛上有一个名字频频出现：铁哥。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我原来有一位朋友也是这名字，但是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音讯了。熟悉的名字勾起了我的回忆，过去的往事如同墨落陈宣般都已经洇散开来，不甚清晰了。。。
   记得原来经常和铁哥等神侃（神侃这词老是让我想起魏晋的玄谈，那时侯的文人都兴这个，也就是说比较流行，我们一直没有怎么把自己当回事，更加没有把自己当文人，所以不敢玷污前贤），一吹起来就是大半夜，说人、说生活、说生命，这么大的话题现在想想都是马克思列宁们思考的事情，现在提起来，大家就象闻到了最臭的屁，扇扇鼻子就会散了。但是那时有劲的很，说的兴奋之时，两个眼珠子冒的光能把烟卷点着了，所以那时候老是觉得烟不够抽，火柴却总也用不完。
   也有谈的比较沉重的时候，那就是话题涉及到了人生意义的虚无，终结的无奈，一屋子思想家都只顾抽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活着的意义在那里，满屋子的烟雾里，大片的阴影沉默着，我觉得生命的终极就象一头怪兽，蹲在阴影里眯着眼看我们，对于死亡的无奈和恐惧开始变的具体而沉重，想想我们这么一群不凡的群体，在不远的若干年后，躯体也要被虫蚁镂空，变成空荡荡的骷髅，大家是又不甘又无奈。当时，我记得很清楚，铁哥咕哝了一句，我们这辈子应该写点东西，记录一下。因为当时的铁哥在朋友中的地位基本上是最菜的菜鸟，所以他的这句话大家都把它当屁了，谁也没有注意，只有我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狰狞。他这表情一下就刻画在我记忆的黑板上了。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铁哥开始写诗了。那好象是85年的事情了。
   都不敢说出来，真的。那时侯的诗人就好象过街的老鼠似的，其尴尬程度和偷看女厕所不相上下。我一直怀疑铁哥85年以前就开始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确切证据。由于当时白色的环境，所以诗人铁哥整天躲在黑屋子里划拉，写在最最不起眼的纸片上，还要随时提防同学或者朋友等等诸如此类不速之客的造访。有时候看着慈眉善目挺好的一个人，发现你写诗以后，掉个头立马就是一小喇叭，令人发指的是这喇叭对所有人广播，当然不会包括你本人。铁哥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了他的写作。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冷颤连着冷颤。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铁哥开始写诗了。那好象是85年的事情了。
   就象狗改不掉吃屎一样，大凡是写点文字的人，都在盼着自己写下的东西能够被人阅读，而且这种欲望会越来越强烈，最后发展到终于不可抑制。铁哥就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哪一天，我估计铁哥费老了劲拐了不少的弯子，最后把话题绕到了诗歌的写作上来，并且小心翼翼地告诉我他在写，我那时侯特别幼稚，是个别人只要一下套我想不跳都难的主，我随即就问写的东西在哪，铁哥拉着我的破袄袖子到了一个僻静地，从宽大的军裤兜里抠一小纸蛋蛋出来，交给了我，我打开时候老是担心里面会掉一臭虫或者鼻屎什么的，里面居然没有那么一些玩意，是一些排列的很整齐的文字，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诗，诗歌的内容现在我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说句实话，我是为了照顾同学的面子，才站那装腔做式地看，心早飞哪去了，当时还有一阵臭气熏了我一下，我想要么就是不远的厕所飘过来的，要么就是铁哥这家伙憋不住放出来的，反正当时我觉得不是从诗歌里出来的。我在胡思乱想之际铁哥很老实的站在旁边，两个手很规矩的垂着小心地笑，他的这个姿势和笑容再加上他也姓李，我的脑筋老往李莲英身上想。现在想想当时我有些不该这么想的。在这情况下，象我这样善良的青年是不会恶语相向的，于是我就说了句真不错啊！令我吃惊的是铁哥当时的反应，我清晰地看见他满头的头发在瞬间向后动了一下（我估计铁哥这人开发一下会有特异功能的），两只眼睛眨巴的频率也明显加快了，要不是当时不远厕所有几个女人进进出出在解手，我估计他会掉泪，我当时就想好了，他要是一哭，我扭头就撒丫子。你想啊，一半大不小的男人大白天站那哭算怎么回事啊？但是铁哥这方面是聪明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忍住了泪，两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头无声地别着，象及了共产党员。我这时也只有装着假激动，不停地拍打他的手，安慰他，我还说了句：明天我给你找找幼儿文学的编辑部地址，这诗歌发表的水平是足够了，万一获了文学奖，就分给我点烟钱吧。他的手好象当时就松开了。
   关于那一段回忆的天空，我对阳光一直没有什么印象，我想可能是一直都是阴天的缘故吧。
   我反正是从那一天起，就开始饱受铁哥所谓诗歌的折磨，这种摧残是立体的，从精神到肉体。我在我的青春岁月一直是豆芽菜的体形，一个因素是由于发育过快又营养不良，另外一个就是铁哥的诗歌毒害了我。这种情况最后还是人民军队解救了我，他们把铁哥给投入了大溶炉，也要让他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
                                                     2003/12/12

客人

发错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