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一道光沿着四堵墙之一伤害最为严重的一面上雕刻着长方形窗户的菱角以四十无度角从上面穿过一张零落的蜘蛛网之后途中又被紧挨的另一面墙上镶嵌着的已经裂开常久的镜子反射到下面的一张堆砌如山的书桌之上并在近一步前进的途中又被旁边的打开的信封和散落在一旁的弯曲的信纸拦腰斩断而后在几近屈辱之后又艰难地收拾起仅有的行装用单薄的身躯继续向前方的床上惺忪的即醒的伯牙那两只浮肿的眼圈周围爬去但似乎是由于油腻或圆滑的缘故便没能在温柔怜爱的撩拨之后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也便决定了它们此后的命运无限温情极进缠绵之后所能换来得就只有沉睡的冷漠宁愿坠落的拒人千里或者说就算你身在眼前只要我牢首门户紧逼双眼唇齿不动你又欲与何为所以它们便一颗一颗一粒一粒滑过伯牙的脸颊沿着细碎的轨迹滴落幽暗的深谷又以无限的炙热撞碎在几十只落魄的啤酒瓶之间陨落消失不见然后随着伯牙起身时搅起的尘埃一起被晨风带走饶过后来者的过道被一只巨大的光辉吞没此刻房间的光影由于初来者的老去或无力再起的缘故加之当初温情者的逃逸便使得初醒的伯牙望着从窗户突然闯进的新来者的张狂肆虐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当1924年那个昏黄寥落的冬日午后里那片从混沌的半空不知是经力了阴翳的历练还是寒冬的规训才变得那般飘然和不食人间烟火的雪花伴着眼前风起云涌般的巨大光阵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在同样昏黄的午后望着第一片不期而至的雪花静静发呆的诗人还有他那张天真的脸以及由此浮显的诗句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问以及面对则问无能为力的懊恼!“忘了她吧!”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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