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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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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死了

汪建辉/文



(之文学死了)


必须解释一个名词:文学。
什么是文学?书本上的文字都已陈旧。我的解答是,就是离所叙述物最远的文字。比如,桌子。这两个字仅仅是个名词,没有判断,没有对其历史、环境及价值的判断。每个人都知道桌子是什么。再比如,一张陈旧的桌子。加入了陈旧两个字,那么这一张被我写入文字的桌子就有了它的历史。每一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经历对陈旧进行判断、联想。比如联想这张桌子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如果是在中国人的厨房里,那么它必定是黑湿的,布满了油烟;如果是在西方的某个贵族的餐厅里,那么一张美丽的桌布与银制的烛台就自然出现在了脑海里。脑海中浮现的东西是雾,迷茫,一种隐密的与自己的对话。可以改变它,通过自己的现实环境,不断地修改。正如忧伤中的你,可以让桌子边上坐着的主人翁是一个等待丈夫回来的青年女子,快乐的你可以让桌子上摆着你喜欢的食物,而惊惧的你则完全可以让桌子上伏倒着一个人,低下头来看他的人会说,哦,他已经死了。

以上的述叙无非是为了引出一个名词:自由。

先不说自由,再接着说那张桌子。深入些,我只想再深入些,深入到桌子不在而又无时不有的地方:‘在岁月的一角,那蒙尘的记忆被现实的尘埃覆盖着,一个方形的物体,静得像与这间屋子连成了一体,因为尘埃最好地将它与这个晦暗的屋子焊接了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整体,岁月中长出来的一个植物。我很想知道它的颜色,是什么材质。其实这很容易,我只要走过去轻轻地将它上面的尘土拂去,一阵烟尘过后就什么都清楚了,我甚至看清了那上面主人绘的花纹,由此而能判断出在一个时间的历史中,桌子的主人――一个少女伏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情景。开动一下想象力吧,那少女穿的衣裳?那少女手中捧着的碗里盛了一些什么?她的身边有她的父母还是她的情人?……’想象力由此飞了起来,桌子已经不是桌子,它已经成了人类思想飞翔的翅膀。
我在写这段文字时已经进入了一种混沌之中,远离现实,有一种感觉,说出来只有两个字:想死。
如果真的那样死了,多好。必定含笑而去。生活在现实中的人并为现实利益东奔西突的人一定惊恐不已,如果文学给人带来的就是这些,那么这对现实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还不如及早的从文字中逃出去。桌子就是桌子,只要桌子就足够在现实中立足了,我们还要桌子以外的东西干什么?
于是一个口号在人们的心中响起:保留那张桌子,删除掉桌子以外的一切的一切。
离桌子远的或更远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死于一次有目的的谋杀。文学是软弱的,它没能杀死人,而最终却被人杀死了。
这是文学的死因之一。

我知道我不来谈一谈文学的另一个极端,摧人奋进的文学我就无法说服所有的人,文学死了。还有人会说:它活着,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就来谈谈摧人奋进的文学吧。虽然我这一辈子都在被其欺骗并玩弄着,但我还是愿意说服自己,心平气和的来谈一谈这个问题。(不要举手,我知道你要提的问题。那些定向的思维还能想出什么特别的让人心动的问题呢?)
我也不说别的,今天只谈桌子。桌子。这两个字仅仅是个名词,没有判断,没有对其历史、环境及价值的判断。每个人都知道桌子是什么。如果再加上两个字:实木桌子。那么就有了价值判断在里面。就是它的质地是木制的。如果把实木两字改为红木,桌子质量的内涵小了,而价值却上升了,懂行情的人都知道,真正的红木桌子一套要1000多元,那就意味着不菲的价值。
一张价值不菲的桌子该罢在什么样的餐厅里?一百个平米以上的,装修的豪华的套房里。制造这样的环境要多少钱,随便算一算也要50万左右。再加上桌子的旁边还要有一个漂亮的女主人或者是情人,这样才够情调。才能填补人们内心追求的欲望。在文学及影视作品中不断地有这样的情节出现,通常是美丽的女人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被她的猎人俘获。
继续,我的文学之旅。在豪华的红木桌子前,他望着她,眼里充满了爱情。她看了一看四周问:这酒店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人?他说:我把它包下来了,今天世界是我们两个人的。她立即感动的想哭,那是幸福的,看幸福的泪流出来了……还有,紧接着还会有一只钻戒在桌子上路过,最后,在完成了桌子上面的旅行之后来到她的手指上。感动,更是感动的雪上加霜、眼泪长流……我们看见她手指上的钻石像眼泪一样闪着动人的光芒……
结果?
结果只有两个字:搞定(港话好像是,掂。搞掂。哈哈,时髦一盘)。
天那,这就是文学,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是我们的身边都是这样意淫似的文字,好像到处都是有钱人,每个人都在做着成功的梦,却不知道生存有好艰难,挣钱有好艰难,却不知道大多数人都在挣扎般的活着。好苦。
这种文学它不死我都想杀死它,而且是亲手掐死它(包括制造它的那些人)。对不起,做了一回愤青,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今天有点失态。



(之爱情死了)



续继前面的爱情表述。在爱情进行之中桌子会退场,桌子死了。死于爱情的升华。
啊,是它杀死了它。如果尼采活着,会主动喊出:桌子死了,是我杀死了它。但在这个道德缺席的时代,人们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结果,而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于是桌子就这样含恨死去了,没有开庭,没有审判,没有人在桌子的坟墓前插上鲜花。桌子成了上一节蒙尘的那张桌子:
‘在岁月的一角,那蒙尘的记忆被现实的尘埃覆盖着,一个方形的物体,静得像与这间屋子连成了一体,因为尘埃最好地将它与这个晦暗的屋子焊接了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整体,岁月中长出来的一个植物……’
就让桌子在时间里与空间形成一个整体。不动。一动不动。
好了,不再说桌子了,以免一不小心将它上面的尘埃弄掉,让它再暴露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被忘却的真实是可怕的。
桌子死后床成了主角,爱情的主体会在床上嬉戏。床可以是长方形的,也可以是圆形的。可以单人的也可以是双人的,还可以是多人的。长方形的与圆形的区别是:长方形必需有朝向,即一般性的顺躺与非常规的横躺,无论怎样它都是一种限制,这对追求自由的人来说有点美中不足。
还是不谈自由吧。
再来谈谈圆形的床。圆形的床的出现就解决了朝向的问题,你可以随意怎么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这是一种自由(这种自由是可以谈的,也是可以有的。对吗?某些人?)。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时钟,人体的时钟,嘀哒、嘀哒、嘀哒……时间一出现,死亡即伴随着而来。
赤裸,嫩的白,粉的红,欲望。越来越多的身体睡在了圆形的床上。追随那种有限的自由?可怜的人,只有在床上找到那种自由的感觉了。

文学作品:
在圆形的大床上我与她相拥着,说:我是时针你是分针。
她说:为什么我是分针?
我知道我遇上了一个女权主义者,于是回答说:那你说说,为什么我是分针?
为了男性的尊严我坚决不会让步。她也不会,因为女性同样也有尊严。这就是我们的自由。我们在床上决定抽签决定准是时针,谁是分针。这是我们能想出的最公平的解决办法。最后我抽到了分针,我对男性同胞解释说:我努力了。
他们理解了我,因为在我的身上他们看见了平时找都找不到的公正。有个人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什么,不就是动得多一点。没事的。我们喜欢。
我也自嘲似的笑笑。谁叫我们是男人呢。应该的。是这样。就是这样。上天的安排。

走出文学,回到现实。两个相爱的人放弃了一张小小的桌子,而得到了一张大大的床。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演绎了多少故事?他们牵着手走过了漫漫的爱情之路――在桌子到大床之间。
由桌子到大床之间的距离有两种,一种是由酒巴的桌前到宾馆的大床的距离,另一个是从自家的饭桌前到自家的大床的距离。前一种的距离很长,经过的地方也相对较复杂。我们设定那是一个夜,有月光,在酒巴的桌前她的面色微红,刚好,那种美荡漾着,很温暖的样子。他说我们走吧,没有说到哪里去,但是到那里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一张空着的大床上,到那张大床须要经过一条弯曲的街道,五十六盏昏暗的路灯,三十九级台阶,一段铺着地毯的走廊,打开一扇门,最后才能到达那张大床。门开了,他们看见大床静静地等在那儿。承受,大床的工作就是承受一切。压力及打击。不说那些罢,再说说从桌子到大床的第二种距离,从自家的餐桌到自家的床上,很近,很短,像是从一个高度向下跳的摔都摔不死的距离。老婆说:我要。老公怀疑地看着她,表情像是一个受了冤枉的孩子,老婆指着墙上的挂历说:今天是五号,我们说好了,逢五就要……要……嘛。老公只好像俘虏一样跟着胜利的老婆后面走向那张大床。
我们看清了,目的同样是床,道路却不相同,结果也不相同。
前者的那条道路的尽头的大床上埋葬的是一个少女。少女的衣服在大床上――那个男人的眼睛里一件一件的脱除,直到什么也没有了。记得有哪位大师说过:衣服在一件一件的脱除中,性感也同时在一点一点的增加,直到最后的那一小件,性感就达到了顶点(如果想要保持这种感觉就应该停手了,但是没有人会这样,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喊到:继续)。奇怪的是当那最后的一小件突然间消失于不见时,人们会奇怪的发现性感也突然间消失了,死了。好像是一个母亲恰好在这时令人费解的生下了一个孩子,它的名字叫――欲望。
少女死了,死于欲望。
后者的道路尽头的大床上埋葬的是爱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我就不用多解释了,总之,爱情死了,死于婚姻。

我们还发现这两者的共同点都是――床。少女与爱情都死于床上。为什么床有如此大的害处呢?两个如此可爱的事物,我们就能那样简单的让它们死于床上并葬于床上?
我忍不住喊出了一句口号:打倒大床。
当我喊完偷偷地向四周看了看时,我吃惊地发现,我人身边聚集了一大群的人。遭了,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革命的火山口上。



(之革命死了)



如果我不革命此时一定会被愤怒的人群撕碎。但是,革命究竟是革谁的命?除了大床我清楚的知道我也没有革其它的什么命的自由。
我提出的口号是:打倒大床。让天下无床睡的人都有床睡。拆开天下所有两个人睡的大床,让他们各人都睡到各人的床上。
为了解释革命我召开了很多次的新闻发布会,每次我都这样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问:你的床上有根长长的头发耶。
答:自己床上的事情由自己床上的人解决;
问:你对那张床上有根长长的头发有何看法?
答:不干涉别床的内政;
问:抵拢、倒捌、向右数过来第七张的那一张床上为什么会没有一根头发呢?
答:别人床上的事情由别的床上的人自己解决。
(时间快到了,只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了。那个坐在最前排的手举得最高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问:你打算怎样处理你的床上的那根长长的头发?
答:无可奉告。

谢谢。谢谢你们来参加这次伟大的胜利的团结的成功的圆满的新闻发布会,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午餐,请各位凭记者证前住就餐。再次谢谢大家。
(掌声……)
我在掌声中走下讲台,其间顺便为六个听众签了一下名。他们满足的离去了。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革命的未来更是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既然宣布革命,参加革命了,那么就一定要为革命做些什么。革命的人随机敲开了一扇门,对在门里露出了半个脸的人说:你家有大床吗?那半个脸说:你傻了吗?又问:到底有没有?又答:滚。在门关闭之前,革命的人说:拆了吧,拆了吧。都拆了吧。那是坟墓。埋葬少女和爱情的地方。
门关了。过早,无知地关闭了。关门的人也许没有听清楚革命者说的话,否则一定会激动地把门打开,让革命者将那张罪恶的大床砸开,同时我们还会听到从高保真的音响里传来那首熟悉的歌声: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的人民喜洋洋,
……

多么激动人心啊,革命的时代就这样开始了。人们在大街上奔走相告,说:走,分床去。记住,这并不是那个黑暗的年代中鲁迅的儿子阿Q要分的那种床,也不是那种分法。完全不同,因为这是真正的革命。革命你知道吗?把一个完整的东西破坏了、分离了、砸碎了。一个人睡一张床,谁也不干预谁,谁也干预不了谁,想睡就睡,想起就起,真是自由(对不起某些人,又谈到自由了。真是不该呀)。

遗憾的是这样伟大的事业却没有办法开展,因为有大床的人不开门。坚决不能就这样让革命死于摇篮之中,在认真的学习了有关文件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就是暴力。就是砸开一扇门,分开一张大床,让天下所有的人都各有其床。安得大床一万张,把它分成两万张,令天下睡小床的人尽欢颜。
有了理论依据,一场革命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在革命中我总结出了革命的三段论:第一个步骤,砸开紧闭的门。第二个步骤,将爱大床如命的人拖到一边去,先是说服、教育、挽救,实在不行再拿出杀手锏――专政。第三个步骤,分床。对于分床的感受,我想谈谈我的具体的在实践中得到的经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四个字:一分为二。我的话讲完了,请大家鼓掌。
什么?下面的人在说什么?毛主席也这样说过?当然他老人家是伟人,自然比我要站得高看得远,我只不过是拾了他老人家的一点牙惠,就受用的不行,谢谢,谢谢。

好了,好了,不说了。革命不能只说不干。光说不干假革命,又说又干真革命。革命了,革命了,我参加革命了。我嘴里说着,手下锯着。大床在我的手下‘一分为二’张床。
看看,看看,领床的队伍排的有好长。不要挤,不要挤,人人都份。大家排好队,按照职务的高低,来,大家站好来。来,让领导先走。只要世界都站好了整齐的队伍,英特那雄儿就一定会实现。
请大家谅解一下,如果没有人领导我们,我们又如何知道怎样才能将床拿回家?如何知道怎样以何种姿势睡在床上?让一让,让一让,大家请让一让,又来了一位领导……
领导你好,何必您亲自来领床,我正想给您送过去呢。哦,好,好,给您送两张小床过去?拼成一张大床?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您喜欢在床上做运动?当然可以理解,您除了工作就是睡觉,不在床上做运动就没有锻炼身体的机会了。哈哈,您走好……祝您身体健康……
(做远望领导离去状,保持五分钟。)
当我将保持着的动作收回,发现排队的人已经不见了。喂、喂,你们都回来呀,马上就轮到你们了。可是已经没有人再回来了,结果也不用我说了,就是上面的那个标题。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光了。



(之人死了)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光了。’我正喊着,突然有人走出来阻止我:什么死了?什么死了?说清楚,来你跟我来,把问题交待清楚。
我跟着他进入了一个铁屋子中。有一张桌子――回到桌子――如果用《文学死了》的那一节的描述来形容这张桌子,那么这张桌子是干净的,简单的,透出一种简单扼要的风格。如何来说这张桌子呢?我想来说一说桌子的主人就可以折射出桌子的品质。(小学时读的语文书上有一句话:察己则可以察人。我套用一下‘察桌子的主人则可以察桌子’,反之,察桌子则可以察桌子的主人。不好意思,我自己没有创造力。)
桌子的主人说:说。
我问:说什么?
桌子的主人说:你自己清楚。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说,真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几十年来我接受党的教育,深知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更不要说。几十年来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得行’这两个字。除了这个词我还没有学会其它的呢,如果说这都有罪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加紧学习,把自己的水平提高到代三个表的高度上来,团结在那个什么核心的周围,万众一心……
还没有说完,桌子的主人就抓住我的头发在桌子上使劲的一撞,桌子立即毫不犹豫的以呆板而僵硬的态度迎接了我,而我的头也非常合作的流出了血――这就是这张桌子的实力――这张在铁一样的屋子中的桌子的实力。我的血流在了桌子上,像湖泊一样的扩展。
桌子的主人问:有手帕吗?
我说:有。
桌子的主人指着桌子上的血说:拿出来,把它擦了。
桌子又恢复了原样,干净、整洁、雅静,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是的,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向毛主席保证,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保证。
是的,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桌子的主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绕过桌子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除了旧社会那些万恶的产物外,什么都没有死,我们还处在一个初级阶段,懂吗?’桌子的主人指着天上说,‘看见太阳了吗?’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他接着说:‘八九点钟,现在是八九点钟,相比起来我们现在就像是的八九点钟――的――太阳。’

哈哈。(与我在同一间的,正开着的电视上有人在笑,我想,我也该笑一下了。)哈哈。

桌子的主人说:走。
我刚想问:到哪里?但是马上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一种宿命的结果,问了也白问。一切均以被决定。
离开桌子,像《爱情死了》一样,我必然地要走向大床――但与其不同――走向大床的路却完全不一样,幽暗的长廊,僵硬地成直角的拐弯抹角的走着。迂回。缠绕。最后来到一扇铁门前,叮当,铁门开了,我看见一张巨大的大床与这张大床的主人们,足有近二十人。我正纳闷,在《革命死了》中,大床不都被我分成了小床了吗?怎么还会留下一张如此大的足可以睡二十人的大床?
只能证明当时革命的不够彻底。以至于现在自己就尝到了这一恶果。

来看看文学对这张大床的看法:
在昏暗的灯光下大床像是垂死的人的脸色。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足足要走十三步,大步。如果这是一个垂死的病人,也许用他的一生也走不到尽头。来看一看,仔细的看一看这一张脸,苍白、蜡黄,与大床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他的手向前伸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他的头像上抬着,目光望着前方,像是想要看到什么,但终因不能向前移动半步而使眼前的一切成为虚无。想要而又不得,人生之悲剧。眼泪从眼睛中夺眶而出,滴在冰冷的地上形成两个大地上的眼睛与垂死者相对而视。

(一双在昏暗的灯光下流泪的眼睛,一只在风中流浪翻滚着的手帕,这时无论谁想起谁,都会泪流满面。)

再次放弃文学,回到现实的大床上来。大床如垂死的人的脸;睡在垂死的人的脸上,那是一种什么感受?那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感受。昏暗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如一张肮脏的抹桌布在脸上擦来擦去,我努力地扭过脸去,它却仍旧固执的包裹着我,装扮成一盏温暖的明灯的样子,用最近的、最令人恶心的姿势和距离观察着我。我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沿着城市的下水道,顽强地逆流而上,从一个个马桶中奋力地钻出来的气息;那是垂死的人从衰竭的肠胃里吐出的最后一口气。
天啦!我在想:睡在这张大床上的还算是人吗?
如果是,又算是什么样的人?

福柯说:人只有两种,一种与专制作战;一种与专制并肩作战。我想,让我成为第三种人:死人。活死人。让我死了吧!我害怕睡在垂死的人的脸上的感受,每夜都做着恶梦,并在一身冷汗中凉醒――像是一具刚从湖中捞起的尸体。我真希望有个少女俯下身来为我做人工呼吸,可是却绝望的听见有个穿白衣服的人下结论说:没有希望了,死了。
可以确定,在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人会俯下身子为我做人工呼吸。更何况是少女。
哦,现在连死人希望着的希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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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有点意思!
乍一看,以为是论文?是不是贴错了地方?
如果男女之间注定有故事发生,那么发生的故事一定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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