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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样的刀子，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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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02: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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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寝室里醒来，我知道是我的寝室，寝室里有电脑，香蕉皮，盒饭和精液的味道。我趴在窗头看外边的风景，远处，我能感觉到对面女生的呼吸和她们的春梦。她们挂在外边的内裤和胸罩都压抑着血一样的透明，我知道在我和她们之间有一道沟，像这个都市里的隔膜一样。我们一样行走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是不？

寝室有人醒来，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睡着了。我在他们眼中是奇怪的人，对我，对他们，这都是一种解脱。我又向外边看去，我看到对面女生楼有个男生正从二楼的一个窗户爬出来，我很开心地看着他从二楼的阳台跳到下面的隔棚，他跳得很帅气，我蛮喜欢他这样下坠的方式，就像临死的人的呼唤。他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然后把头仰起向上面看。我原先以为他是个贼，于是我向他笑笑。他没有看见我。而这时，我看见二楼有个女生探出头对那个男生说了一些话，然后男生又开始沿着水管开始往下爬。

杭州城凌晨6点10分，杭州12度，冬天。我在这个冬天里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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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自考的时间，我有四门自考，糟糕的是还有一门马经我还没有看过书，我走出寝室，拿了两本书，一本是我从来没有看完的百年孤独，还有一本是新闻摄影，我今天要考两门，上午的文学概论据说是很难的，象一个男人要接受三个女人的做爱，我是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只是感觉天色压抑得我要吐。

路上的公车照例像一只大马猴，爬着经过我面前，我和一群学子被挤上了去，然后汽车高唱车子与地面摩擦出的呜咽，像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的声音走着。车上照例挤满了人，我被前后两个女孩的乳房顶着，窒息地要命。

感觉自己像蚂蚁。活着的人都像蚂蚁，成天忙碌地为生计，然后又始终在绕圈子，这个圈子没有尽头，可有的人已经晕头转向，或者已经倒下。

车里有种鼓噪的汽油味，像海水的咸。我从来讨厌鱼腥，我面对大海的时候，不是春暖花开，而是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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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惯了公车上电视吱吱咋咋的声音，我好似看到了当年在高中的时候，见到一辆车子轧死一个人的场面，班级特地有许多女生去看了尸体，回来的时候约定好了面色惨白，其实不怪她们，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轧成了三段，谁也不会开心的。我也想象着这辆车上的场景，设想别人的反应，而最起码，撞死一头猪也是可以充数的。当然，考试还要去考的，像路上的残渣始终要进入垃圾桶一样，把知识塞进试卷上。

可我等了很久，直到车子开到了考场，大家一窝蜂地向下窜的时候，我才想起，杭州的大街小巷，猪已经绝种了。

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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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城市里常常发现自己疲惫地象只猪，猪是愚蠢的，可有谁会想到，猪可能会大智若愚呢？我不是猪，你也不是，所以你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像路上一样，踩着花花草草就是你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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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化唱道，十亿人民九亿傻，还有一亿在观望，伟大的祖国挥挥手，中国中国一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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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侧面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常常发现有些哑巴的语言能力比正常的人还强，我初中的时候是住在一个聋哑学校的，母亲有段时间心血来潮，居然去学聋哑语来教学生并转了校，把我和老爸气晕了头，后来老觉得聋哑语怪怪地，而那些学生常常向我伸出他们的大拇指弯两下，我去问老妈，她说学生是在向我说谢谢，我便知道是我给他们看的小人书起了作用。后来我感觉到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的形体语言真的很丰富，很多事情是他们从不曾接触，但他们能让对方很清楚地明白。而学会语言的人，在彼此交流的时候，却心怀鬼胎，说话像放屁一样，理解像爱情中出个梁祝一样难。

偶有一次，发现有两个学生被抓到台上批判，说是他们同床而眠，呵呵，这对男女，才小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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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概论的自考试卷一份做下来我就如梦游一样，我的笔又像老鼠一样东啃一块，西咬一块，却老是做不全，我做了一个小时就交了，试卷上满是蝌蚪一样的文字，老师微皱了皱眉。我估计他死也看不懂上面是什么字，还好，不是给他批改的，所以他可以死了。我很放心地走出教室。

这是个很偏僻的学校，学校像是被人轮奸过一样的，建筑也东倒西歪，我时刻怕那屋顶会掉下面把我砸坏了，学校尽管在西湖的西面，但今天是狂欢节，搞得公车一个小时才来几辆，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打的，只有走路。路上，有些车子在缓慢旅游，旅游的乘客里有一只大老虎，病恹恹地在铁珊里做在一张摆正的椅子上，像小学生一样。乘客里还有打扮地稀稀落落的像暗黑游戏里的野蛮人在哗众取宠，我恶心地走了过去。

头上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我抬头就看到在一棵大树的上面有辆直升机飞来飞去，妈的居然低空飞行，万一掉下来撞坏我怎么办？我愤愤地骂了一句。

上午考完了，还有下午的新闻摄影。我把百年孤独扔在西湖里，反正从来没有看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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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终于有公车了。可惜都不是我要乘的，他们呼啦圈一样很拽地经过我身边，我原来想随便走着玩着，结果不小心走了二十里路，再发现试场到了，下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好象连饭没有吃又去考了，考完了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脑门肿了起来。

今天过去了。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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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明天。我在明天考了上午的试卷，然后又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第一遍也是唯一一遍看了马经，然后轻轻松松地把试卷写满，我好象觉得自己是在亵慢自考，可是又隐约觉得自己的成绩能达到70分，于是我又把自考书和还没有翻过的复习资料扔到旁边一条发臭的河里。有个老伯过来要罚我钱，我没有看到他，我只是走了过去。没有人能抓到我。我是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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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听的歌是陈晓东的心有独钟，听着听着，肚子饿了，于是我想要打电话去叫外卖，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接了，是一个女生，找我的，说是我的读者。我笑坏了，我从来没有发表过作品哦。

后来发现，居然是做梦。大吼了一句，相信我自己能永远对你心有独钟。坐了起来，然后想想，自考考完了我能做些什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1-6 13:57:07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