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下班后,写字楼很快就空了。灯不知道被谁按掉,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打在桌面上,有的时候感觉很刺眼。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就是不想动。想着去哪里吃点新鲜的东西,可思想总呆在原地。来这上班三个月了,只吃过一种东西:烂排饭。真想吃点不一样的,可走着走着又走进那家店铺,菜单上的排列的多种其他口味的饭菜,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越来越难吃了,我总是吃不了酸的东西,一吃就会急,然后流很多汗,胃很不舒服。</p><p>在这个店铺的门口,点过许多条烟了,有时候是左腿迈下去,打起火,有的时候是右腿。总会清晰地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些相同的瞬间,时间好像是静止的,脑袋越来越简单,生活的全部回忆变成那几步有点突然的走动。到门口,吐出烟,从哪个封闭的地方走出来后,会有一种错觉,好像我的面孔贴着世界,又好像面孔就是世界。走路不怎么好玩,越走越不舒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翻翻通讯录。都是喜欢的人,看到他们的名字总比看其他东西舒服。</p><p>他们没有做晚饭。我一般早晨6点45起床,晚上8点回来。很累,看了一些灾区新闻,回自己房间里了。9个未接电话。1个是妈妈打的,其余是她打的。她挂了我的回拨,回了一条短信说等下给我打过来。妈妈问我这个月钱够不够花,怎么还给妹妹汇钱?</p><p>他们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在阳台站了一会。那些从房间里带到门口的说笑,被她的回头拖着,好像即将断裂的样子。他们煮了粉干,他说你怎么这么没精神,然后拿了几片人参,泡了给我。其实很想喝点什么,特别是甜的东西。</p><p>她说想去灾区当老师。我说那就去呀。她说没那么简单。我说想的话就可以,毕业后可以去成都,到了那边就会又头绪了。她打断了我,说就知道我会这样说,我还是没有一点没有变。后来她问,当老师怎么样。我说会轻松一点,不用那么累。沉默了一阵后,她说我还是一点不了解她,然后问自己有什么缺点,我说不上来。她要回去了,宿舍要锁门,让我快一点。我说20分钟后给你打吧。</p><p>我以为她再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了。上一次她情绪激动,鼓励我去死。我也很激动。隔了半个月,谈话却可以以这么轻松的方式进行。躺再床上很快就睡着了,20分钟后,艰难地拿起手机,给她回了过去。我说话不大清楚,她说我普通话退步了。我们模模糊糊说了一些话,不大记得了,她说当老师比较纯洁,不像其他工作。我问她有没有感觉到我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弱,她回答说因为我还想和她在一起,而她不想了。</p><p>关了灯,能够看到手机的亮光。忽然睡不着了,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切成了一条一条,贴在脸庞上。</p>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213076645[/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