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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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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0 08:48: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 size="2">我叫十方。别人都这么叫我。我师傅这么叫我的时候,那我就是十方了。十方是我的法号,我跟我师傅住在南望山沙河镇的一个寺院里。院子只有一老一少。老的是我师傅。别人叫他聪便和尚。在香火鼎盛时期,他就会坐在寺院里荫翳的大树下闭目参禅,还为沙河镇镇民卜算卦相。寺院也不是没有萧条时期。那个时候我师傅就右手拿禅杖,左手托钵,和我一起到其他小镇化缘聊以生计。不过这种萧条时期在我十岁之前就遇见过很多次。除非遇上了清沙河泛滥。少的当然是我十方拉。遇到萧条的时候,我就会拉着我师傅的衣角,会经过很多河,与清沙河一样弯弯曲曲的。但它们没有像清沙河这么泛滥。</font></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font size="2"><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清沙河经过朝廷的整治,河水泛滥的次数少多了。由一年两三次延迟到十年四次。这还是十年以后的事。此前,朝廷更矢,黄巾鞑子揭杆起义,涝灾,瘟疫四溢,战乱。民不聊生。我师傅就是在这常灾难中死掉的。那时我只有八岁。我每天都看见我师傅有剧烈无痛性泻吐,</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arial;mso-hansi-font-family:arial;mso-bidi-font-size:10.5pt;mso-bidi-font-family:arial">肌肉痛性痉挛,逐日的衰竭。一个星期后死于霍乱。临死之前,他用那颤颤巍巍的手,从床壁的一个暗箱中抽出一本用牛皮包裹好的书,递到我的手上,还没来得急给我留下遗言就哽气了。我很清楚记得那是个夜晚。油灯下,我死去的师傅脸色蜡黄,嘴唇发紫,手在床檐边垂下来,刚好落在一束月光里。风把窗纸吹得咣咣作响,几声狼嗷一会远一会近。树枝似乎显得骚动不安,我知道那是师傅要走了。</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family:arial;mso-bidi-font-size:10.5pt"><p></p></span></font></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tab-stops:252.0pt"><font size="2"><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arial;mso-hansi-font-family:arial;mso-bidi-font-size:10.5pt;mso-bidi-font-family:arial">我师傅留给我有,一仗一钵一书,还有就是我师傅死时当晚,黑暗中把我带走的朱格。他在江湖中走镖十年,是个人物。别人尊称他为镖哥。镖哥很幽默,脸上无疤长得很白净,体态肥硕,走几步路就开始踹气,老是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绢擦拭额头,然后就随手扔掉。我很奇怪他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白绢,等你看见白绢被扔了,他手里赫然又多了一张白绢。一路上,他向我说了一个笑话,就咳嗽三个。他给我讲茅十八,说连城决,崔十娘,莉莉周,还有刘邦德。我们越过水路,走在空旷无阻的泥巴路上,走进一片荒野里。走过我八岁的生日。</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family:arial;mso-bidi-font-size:10.5pt"><p></p></span></font></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tab-stops:252.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 size="2">有关我的故事。正史上只记载着走镖和尚。野史上零星的残段,逻辑下来只为证明聪便和尚就是我爸。他们的篡改和扭曲导致多年以后,遇上司马三娘才得以澄清。我师傅不是我爸,我师傅就是我师傅。而最清楚走镖和尚的事情,只有司马三娘。她是我住进朱格家,第三天给我端来茶水,长我一岁的朱格的妹妹。我正因为弃和尚从走镖,跟她有关联。本来我满可以一直做和尚。因为我除了做和尚不知道该干什么。跟着朱格来到江阴老家朱府,我就开始患病,卧床不起三月有余。刚开始,他们把我搁置在后院里的一间空旷的房子里疗养,怕是因为霍乱。后又请来医师诊断,确诊为伤寒。于是,我的房间的脚步声开始乱起来。</font></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1pt;mso-char-indent-count:2.0;tab-stops:252.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 size="2">跟你说过,我房子很空旷。呼吸的声响都能在这间房子里产生回响荡漾,久久徘徊不去。它微弱,足够的弱小,颤颤巍巍,弱不禁风。就像院子外面在风中抖动的碎纸片。风能把纸片带到哪,那么它就只能去哪。除了朱格每天中午来我这一趟,给我讲个笑话,还有就是丫鬟们给我送来茶水食物。我把他们当作风,我就成了抖动在风中的纸片。我也问过十方我愿意作纸片么?问一遍我就显得无所措。我是个和尚,生下来就是和尚。我师傅说过这我是宿命。既然成了宿命,就预先安排在原因命令之外亦不人有一种难免的命运。所以现在我还是和尚,但多了一个头衔走镖和尚。</font></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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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0 15:37:42 |只看该作者
本来打算写成个小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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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0 15:48:14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夏至</i>在2008-06-20 15:37:42的发言:</b><br />本来打算写成个小说的吗?</div><p>恩。 </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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