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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批《突围●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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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4: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突围●2004

一篇祭文破陈门，酗夜成胆，八尺须眉
背抵寒冰面朝火。长吁一声，搓根麻绳吆喝着上路
落草，落草，葛衣黑衫；沿途，我们是失散多年的
野鬼孤魂；纸鹞飘出荒坟，放一寸收一寸，竹鞭挑明宿恨
隐一更发一更。恩义在草茎上分道，被山脊贱卖；何需刺青
我已在花粉里蹉跎，胎记靛蓝，掌纹繁复，面目模糊
寻狐，寻狐，循一只雪狐的痕迹，在风雪更深处
剜目还仇

惊蛰之后臆症萌生。遁入之地雨水丰沛，空如琉璃
皈依，在纤维里剃度；三十二支松香引我，离色离相
茜红蓼蓝，栀黄皂黑，我的母株在磬音里传信。恍惚，
遭遇不速之客，他们进入我的身体，以四分之一拍的
暧昧，染指了午后两个宿敌的邂逅。低烧，失诺的
银镯颠倒了主角配角，在一场杏花天里中蛊，热一宿
冷一宿。紧赶慢赶，时间长出苍苔，伸手在木纹里
对上密码，把满腹心事勾兑成霜，听鹿鸣呦呦，牛角呜呜

收到书简已是阳春三月，见字封喉，看杜鹃红遍山头
十二个时辰十二根针，插黑白双旗，刮骨疗毒。
困坐沦陷之城，彼此求签问证，左右虚情；邪火幽蓝
杯弓蛇影，莫邪莫邪，我是你的血你是我的心，淬一淬
你是我的刃我是你的锋。这样说，好象铅铸青铜般铁定
很有些抵死纠缠的深情。来不及抽身，移花接木的
刀口艳若红唇，春天在声声慢的反复里油枯灯尽
从凌山盗火始至蹈海沉月终，一部冗长沉闷的默片，到最后忘了开言

入梅入梅，水鬼上岸。穿过子宫颈，命悬一线。涉凶就险
咒若飞絮。三圈脐带盘颈，一盏提灯引路。没有预兆
相同的情景在不同的梦里一再出现。谁是谁已经无所谓
藏到无可藏，瓦当下隐出浮屠。挤逼、热络，让人窒息
潮汛退去，我与我保持着鱼与鱼的距离，频频换气
过度的透支，眼角咸涩四肢僵硬，渴望一场曝晒疏松成
千古城墙。黄昏的时候我写些水性扬花的句子，言不及义
试图靠近自己，越来越短的影子回到身体。

饥谨蔓延了整座城市，人们嘴唇紧闭，削铁如泥。甲申之胄
到此忸怩，上不能传檄，指点春秋；下不能潜渊，守身如玉
只等一支响箭，穿心裂肺。割袍离席，我的舰队越过马六甲
听说我走后，雪与矢齐，这让我想起喜峰口，想起山海关
想起我的兄弟在麦芒里伤了眼。我不能按图索骥，我怕轻薄
的举动惊扰了草根下沉重的呼吸。海一如我生时湛蓝，鸟
以一种亘古不变的姿势进入树的思绪，而我要怎样
通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