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向西（片断）

秋水弋人

这些群山，这些一路向西的驼队
挟持河流上溯蛮荒之地
带走村社的财富，留下
石板房茅草房黑瓦房以及缺口的陶罐

村民改用竹筒来涧水
村民的女儿用酸浆草蜡染出
心中的憧憬……土匪、鸦片商走了
剩下一大群孩子黝黑地睁大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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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星星
我相信灵魂上升
否则，不会有那么多深邃的眼睛

看见花开
我相信苦难会有尽头
不然，土地怎会绽放这么美丽的笑容

我知道河流在流悲伤的眼泪
也明白晨雾散去后会露出老妪的佝偻
而青山依旧逝水长流

我记得鹅卵石的顽皮、木帆船的泊姿
以及纤夫们弓腰爬行时雨点般落下的汗珠
而岩石兀自铁青着亘古不变的脸

这侏罗纪河谷，匍匐的是石头，站起的
却是一个个汉子一个个适于分娩的女人
纵然是在牛的哞哞声里……

星光灿烂
我相信那是父兄们眼含泪花
不然何以宇宙如此慈祥而静穆

繁花似锦
我相信那是母亲们的笑靥
不然为何土地年年丰收年年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