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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原本,一天中的时光不像现在这样漫长。尤如装在瓶里的水,晃啊晃啊,瓶身上便多了双举棋不定的眼睛。那可以晃着玻璃瓶也悠然度过的下午,风一阵一阵,从阁楼的窗户就落下来。扬起一场伤心的回忆,像玻璃瓶里的水,晃啊晃啊,眼泪汪汪。真想痛快的哭,可就是没办法喊出声来。西海大峡谷里跟云一样多的声音,年轻的,稚嫩的,含着泣血的爱,仿佛喊着就可以睡在大山里,永远做一棵树,那般无欲无悲,是不是也很好。</p><p> 脚踝冰凉,是手心的温度唱着一首南方平原的歌,滚动的麦浪啊,如同一波一波卷卷袭来的忧伤。风的尽头,立着小小的身影。那是我,张开双臂,想被风吹上天空,做一个干净的梦。枕着云朵,就把我带回了大峡谷,从上往下这样看,河流可以缠绕着手臂,每一个尖耸的高峰都能刺穿血淋淋的残酷,再将它们抛至山底。我要拨开缭绕的雾,让炽烈的太阳燃烧,让我长满金黄的刺,不再惧怕任何伤害。</p><p> 列车从黑暗里刺出来,挟裹着呼啸的海浪,把手中的长矛穿透前方。风,裹起我的裙角,我想着那个人就来,从路上,从火车上,从四面八方,我看不见的地方而来。来了就能给我一双手,带我离开。但我还是无法欢笑,等待冰冻了花蕾,严寒封住了伤口。那只能用剥,撕开,扯开,把温暖的血液放出来。我才能看到春天吗,指尖触到的温软,棉絮微笑着,豆荚盛开。</p><p> 南方那个多雨的缠绵,阻挡了脚步,昏睡着像长眠树底的根径。倘若不再醒来,倘若没有听到花开,你还会来吗,像一股香甜的气息,那样笑盈盈的来。就来吧,同我一起摸摸空气里游荡的悲伤。你的手一摸,它们就四散逃开。多神奇。来来往往的人啊,来来往往,只有我是隐形。我看着玻璃瓶里的水,像把西塘握着,手指走过那座小桥,再把月亮放进水里。</p><p> 时间可以好长,长的像一段生命。某月某日,我写了三篇日记。某月某日,友人来访,我们坐在马路边,一直等到路灯亮起。某月某日,小说突破了万字。某月某日,发现,哪里都是杭州,哪里都是北京。南京又在哪里,瓶子上举棋不定的眼睛,我真想痛快的哭。即便哭,也不会有人听见声音。<br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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