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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妹妹》(组诗)
《邻居妹妹》
我妹妹的窝
横躺着健康的床榻
深年累月的瞌睡
一朵花的瞌睡
五瓣,六瓣,七瓣,一直到秋天
到冬天,到江南成为一个国度
到玻璃,糊在帘子上的微笑
妹妹侧身走过我家的墙头
我侧身,潜入自行车的辙迹
傍晚一座桥复制了优伤
没有人肯轻易走过
而我的自行车今年四岁
性格温和,羞于表达
一个粉红色格子衣服的女子侧身
无缘无故地送我风铃
几年后,还有无缘无故的风
从城市吹来
从指甲花和薄荷草的城市
原路返回
一脸芬香的裙子
娓娓道来
我那天使般的妹妹
有时也会忧郁
我的妹妹不愿嫁给你
不管你远道而来还是近水楼台
不管你知不知道
我的妹妹
是一朵花
《紫色妹妹》
我恨自己恶劣的行径
摧毁了你初次的爱恋,芽还是芽
文字,我早己出生的女儿
时不时哭闹,这和那
捣乱了一个日子的秩序
我控制不了我的大脑和心脏了
我控制不了一次冬眠的准确长度
一个晚上,牵扯到光年的晚上
睡眠不可逾越一条河,尤其是银河
第二天,我故意去花店
买花,或者说伤害一朵紫色的桔梗花
去见这个懂我的女子
秋天,把花轻放在你的楼下
丢在花上面的阳光
重叠着一些幸福的路人的余光
我在远处
用掉一盒火柴
也没点着一支烟
保存着亲热的情节
妹妹,深爱着我的书房和书房里所有蛛网的繁华
被子一条一条,数不完的
流水哗哗
畅谈三个小时,你这个妹妹
仍不与我共餐
在画眉塘,你不饿
让风吹,吹着水波
一抖一抖
我哪一天饱过
我哪一天不在安静的地方等人
等我的幸福
饿得
不成样子
《鱼鳞妹妹》
他们出来吐气
吐烟花,难道是一个喜庆日子
这些鱼还是苗儿的时候
冒出的啤酒泡沫
从来都是冰激淋
你的眼里从未有过沙子
微笑时,你从不撒谎
不敢非法捕捞
颂扬崇文路
踩过无数次的身体
我有天晚上从崇文路上送你进了铁门
听见熟悉的酒气,从下至上地飞
像一大片逃逸的树叶
高声大叫
妹妹,我兴奋地听见你
进入一条鱼的爱护下
一大群鱼长出了眼帘
像蝙蝠一样划来划去
像我妹妹一样长出了鳞片
不是被人们吃掉的鱼鳞
我们的鱼鳞有金属的光泽
在一些古老的诗歌里站着
在绝对漆黑的夜里
呐喊
请给我们站立的权利
否则我倒下
就会腐烂
就是这一群句子
有长有短,是一片圈养的草地
养有花草虫鱼,养有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当我们长出了可以剥落的血肉时
我们将自己出嫁
无法婉拒的嫁妆
由哥哥,或师叔准备
鱼鳞妹妹,你什么时候将自己出嫁?
是你叫我哥哥
还是由我叫你妹妹
《猫儿妹妹》
想了你一个月,妹妹
在多余的日子里
你像沙漠一样冷漠
可以将一个大球扔来扔去
可以将你亲爱的男人撇下,丢在一条线外
那是一条白色的线
外面没有光,没有你
我称宝贝的,天使的,女神的
凌晨四点,没有人欢笑
那是属于一只白猫空无一人的温柔
不知道你的床你的枕你的台灯
你的乘客,在如此黑乎乎的光辉下保持矜持
只有一本书,让夜失去贞洁
给妹妹讲凄惨的故事
坐在一个人来人往的人间
那些被省略的部分又记了起来
被你反复的目光
如数抖了出来
我的猫儿摁着愉快的轨道后退
我的猫儿妹妹总听不完一个时代
或一代人,一片夕阳残酷地美丽着
眨着眼珠子,我就有一块儿奔跑的冲动
在一年前的跑步中
我放慢了脚步
我的鞋踏进了你的脚印
呼吸流畅
自作主张的妹妹
某天离我而去
并称我哥,我不是一只耗子吗!
爱护猫儿是重要的责任
是因为我是你哥哥
而不是因为我是一只耗子
《花儿妹妹》
只剩下了花儿
一排排房屋倒地,树秃成了荒地
鸟儿不再流动,声音缩进了脖子
够了,我们靠打架来划分历史
看不过眼你们将生命倒到地上
还若无其事
我们揍扁你们的乳汁
让你们一瘦再瘦
永远没有酒来延续鲜血
我们,你们,他们的花儿
七大洲四大洋的花儿,满天星的花儿
满包烟的花儿,满瓶酒的花儿
我的姐姐妹妹哥哥嫂嫂都是花儿
我的相片扉页桌面墙纸也是花儿
归根结底,花花世界
我的最后一个妹妹,叫花儿
那种米色的草在荒野
在前进的年龄中
守护着公共的墓场,并不阴森恐怖
妹妹,如果有一个人加入傍晚
晚上会多出一颗星
妹妹,转过头来
累死村庄,国家和北方
我们去枯干的树枝上干杯
捧些米,洒些米,翘首眺望
米一样的前程
我们并排坐着
我们需要,一个摄像头和一个本子
而不是手一样坚强的笔
在物质里面,我们需要童年
玫瑰不是花,爷们不是花
成家不是花,荷花不是花
真实的世界没有了花,只好整整齐齐地牵手
只好整整齐齐地睡在妹妹身边
做哥哥的踏破了铁鞋
在那个破梦中找了个遍
在千万种风景中
终于看见一株风中的荷花
看见了风中立着的歌谣
不禁感慨
花儿,开吧
2004/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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