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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婚礼》
小C结婚啦!
挺着她腹部隆起的幸福
----秋天沉重的果实,像牵挂
“这会是我的吗?”
每个曾经想混成她男友的人,拎着
过时的幽默,和蜡烛般的女友
她微笑的田园里,酒水潺潺
从窗口望去
玩具般的车列难得的齐整和谐
爱的流水线
可以将裤头改成衬衫
开过的花复原成一粒种子
我们集体唱给你的那首歌,小C
它原名叫:彩色的房屋慢慢倒塌
童话似的你
今晚怀上多余的忧郁
使迟到的婚姻更像一场
要结束的婚礼
每当烟花夺走夜空
我更怀念你长久的沉默,九月等待着更多的宴席
《不被感动的演员》
我偏爱一个小演员
比我小二十岁,或者更多
他以他的小欺骗自己
每当哭泣
仿佛看见辣椒
当歇斯底里地大笑
需要拉大喉咙
从疼开始
但人们还想看见他造爱
和老女人们
欣赏那种无用的乖巧
《奥哈拉的传说》
奥哈拉去奥运会
一路吹着伸缩喇叭
箭鱼牌线袜和万能乳胶
他的肌肉雪白
吃掉动物弹簧
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迈步如飞
灯一样刺中球迷的酸痛
公司发下奖牌
奥哈拉伸长脖颈
严重模仿山羊的肖像
山羊去模仿哲学家
哲学家骑斑马
斑马模仿交通规则
像被冰山冻住的火炬
奥哈拉发掘他的古典精神
奥林匹亚上的银行
标志原始的公平态度
无政府主义者的西游记
他带上金光闪闪的紧箍咒
反对和平也反对战争
更反对没有战争的和平
《饭店门口的小景》
民间瓦罐汤
----硕大的坛子
酱油色釉面
精细篆刻的小字
再画上几条龙
公母不分
一个瘦骨嶙峋的要饭老头
可以蹲进去撒泡尿
《给半坡村和小友们》
自青年的黄昏到老人的夜幕
幽暗的音乐为我们拉开话闸
猜想乌黑的头发越来越少
咖啡、果茶与啤酒相处到天亮之前
从未透彻过的灯光呵
很少在宿醉中清醒的归途
从未走进过真正的农民
只是在梦想中弯腰吃草
曹寇瘦了,李黎壮了,小平笑了
俊了松涛,熟了浩民,泼非见面不要问情报
你们在小说中提着各自的灯笼
衣冠楚楚或不修边幅
偶而谈起别的人物
那是和村子里的邻居问声好
有坡的地方就有来来往往
有坐的地方就有打牌的位子
对过春水塘的将来
我赌你们不知道开价有多高
《当公路开过我身边》
“......小汽车们,你们是
卡车翅膀下的蜜蜂
扇走夏季最细节的阴影
绿叶被嫩黄拉入尘土
倾泻颤抖的睡意......”
当公路开过我身边
果园废弃,满眼情人的纤腿
夏日的气味,在毛发中,腋窝里
我呻吟的唇边。
你优雅地向我舞来
如波浪般死于滩涂。
古老的农庄,像钟表一样沉着
我们在野蜜中
采摘甘菊。
石头,粉碎,暴雨阳刚的袭击
遥远的神话中,你的睫毛伴随泪光
的骚乱。我亲吻这些,辛辣的草坪
吐露扭曲而芬芳的语言,湿润又粗糙。
灼热的空气,幻想的球体。
我们彼此隔绝,彼此包容
风平息灾难的残骸。峡谷中传出声音
混合闪烁的朗读。
岛屿超越世界的相互依存,一起孤独。
我要你透明的手,肩与模糊的斜倚,
不要让任何美好来侵扰我丑陋的形状,
不要。在秋天的篮子里,壁虎像
历史般悬空,看,树干破裂,
涌出清泉,我们的身体被耗尽。
如果用哀悼追随茂盛的你
腐烂的鸟儿将充满黑色的天空
海水袭来,堤岸低垂,我倾听哭喊。
《红肿》
秋天的蚊子恶狠狠咬我一口
让我想起这个夏天
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发生
痒取代了痛
空调取代了炎热
打的取代了树荫下轻快的单车
十五年前的小树林中
蚊群拥抱我们不肯挪动的爱情
打那以后
我再没享受过那种彻底的红肿
《一只天使》
一只天使从天上掉下
这事已经被无数人写过
但没有人写到她掉在地下
双翅折断
血流不止
围观的人群
纷纷嗟叹这空中降落的死亡
阴影随后四散而去
交通堵塞
大地悲哀
我嗅到海水呕吐般的腥湿
她狐狸似的尾巴上
雕刻着闪光的标记
需要悄悄地念出:
“东京动物园,2048”
一只天使从天上掉下
神拎起我麻木的脑袋
抖出所有恶梦,劣迹斑斑
刺刀曾用来切精美的寿司
鹦鹉夹住双腿才肯说:莎扬那拉
饥饿时刻,军靴中盛汤
一只天使从天上掉下
如果没有去过上个世纪的中国
这事你完全可以不信
每次航班失控之前
据说都供应鳞状表皮的三文鱼
可以用它缠住手腕
自上面看出时间
看出滑不溜手的永生
一只天使从天上掉下
一只膀子正飞向天空
它瞄准目标
直奔自由女神的断臂
全世界随即被整齐指挥
从此之后
乌云中响彻和平美好的大合唱
街道干净明亮
所有发生过的
未发生的
将要发生的
不得不发生的
给傻比历史逼得抖抖豁豁发生的
像空气一样稀薄
我在天上的地狱边敲打栏杆
俯视绚丽的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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