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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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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6 00:32: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为了民谣的聚会》 如果我们不让时间把我们变老 那它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开心 孩子能扔出石头也容易摔在泥里 爱人停止了思念就像伟人停止了微笑 ——小河《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 一 夏天雨后阴晨，顺河步行。右侧岸下，河水像泥浆一样浑浊，一河泥水向东流。留意左边草坪外的站牌和过往的公交车，猜想周云蓬会在哪儿落脚。又走了阵，就想到为什么不发短信问一下？短信发出，很快收到了回复。 刚提起你就来短信了，我们在一个朋友家休息，你在兰州吧？（2007.7.27.07：58：44）我们刚下火车，歇会。一起吃晚饭咋样？我们在火车站这个区。（2007.7.27.08：05：21）好。（2007.7.27.08：12：27） 书店二楼窗口外面，天晴了。在书架前翻书，放回，取下，合上，瞬间被时间击中。那个遥远的搜集诗歌的人，在书架前徘徊的人，已经老去。喘气缓和，又想起前年冬天，雪后的董志塬，西峰镇，新华书店二楼的窗口，阳光照进来，收到云蓬的短信，“中国民谣巡演……” 上楼，下楼，挑好书，准备去时间音乐吧，短信问云蓬现在何处。回复是腐败路。告诉他我先去时间音乐吧，他说，洗个澡就过去。（2007.7.27.15：00：10） 往时间音乐吧步行，街上阳光时隐时现。书有点儿沉，索性打车。到门口，进入地下一层，见时间吧门上挂着纸牌，上书“下午时间/聊天休息”（大意）。搞懂大意，推门进去，见到低苦艾乐队围坐在一张桌前，别无他人。到一边桌上整理装书的塑料袋和包，新任鼓手党铜斌递烟过来。低苦艾刚刚排练完毕，有人在读摇滚杂志上关于自己乐队的报道，音箱里播放着他们的首张专辑。傧傧不在，低苦艾说傧傧去接小河了。要了啤酒解渴，想斟给低苦艾，他们不喝酒，一律拒绝。与刘堃党铜斌闲聊，傧傧与背着琴和包的小河、美子一起进来。与低苦艾一起与小河握手、介绍，小河说，杜撰，写诗的吧。 小河不休息，在台上试音。坐台边桌上看他，想找他与万晓利相像的地方。前年君姐在河州一见万晓利，就问你是小河吧。嗯，他俩以前肯定都留着长头发。小河的试音就是即兴，听得入耳时他唱出一句“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等反应过来转身，就看到周云蓬、小雅已经到了。 与云蓬握手，一起坐到桌前，小雅笑着说，杜撰胖了。后来发现，云蓬才胖了不少。给云蓬递烟，他不抽，说最近抽烟少了。小雅离桌走到台前，跟小河打招呼，小河唱一句，“花姑娘的……”我把佗佗兄何三坡在网上对云蓬小雅的问候转告云蓬，云蓬说，哦，何尚，到通县，找何尚。 时间音乐吧旁边是一家清真餐厅，傧傧点了一桌菜，有凉菜，热菜，有美味的东乡手抓，绿色的素菜……服务员问喝什么酒，小河说不喝酒，云蓬也说不喝酒。给云蓬递烟，他还是不抽。这次聚会，始终没见到云蓬抽烟，他可能已经把烟戒了。 吃完出门，傧傧几人进入酒吧，我们落在后面，决定一起去散步。与云蓬、小雅、小河、美子往河边走，云蓬说，呵，这儿有风啊。从地道过街到河边，穿过绿化带，云蓬问小河意大利怎么样，小河说跟兰州差不多，又说他们去了意大利一座古堡，哪儿常年居住着一群无政府主义者，郭龙被无政府主义者的狗咬了一口。云蓬说，他应该用意大利语逗狗。我问小河你的头发是染的吗，云蓬、小雅、美子都笑了。小河说，我以前是染的，染成黑色，现在不染了，人们都以为是染的。河边有孩子们在练习滚轴溜冰，有个小女孩滑出有难度的动作，引得人们驻足观看。我们下到水边，看到河水浑浊宽阔，急逝无声。河风吹拂，十分凉爽，小雅为我们随意合影。 回到时间吧，傧傧安排大家在套间喝茶。聊了一会儿，小河到外面台前沙发上躺着休息。云蓬拿过吉他开始练琴，问他喝酒吗，他说现在演出前不喝酒了。套间里蚊香烟雾很大，外面音箱音量很大，云蓬说去外面的沙发休息一会儿。他拿了琴走到外面，坐在角上的沙发里，把琴放在身边。请他躺下，他说不用躺，这样就可以。他抱着双臂，侧着头舒服地靠在沙发角上，好像睡着了。 见到我的朋友马寅桦（兰州凤栖梧书店经理）和赞姆赞姆，他俩买了门票来看演出。我看到云蓬坐了起来，就为他俩介绍云蓬，一起坐到沙发。问云蓬刚才睡着了吗，他说没睡着，只是躺一会儿。马经理说，我对诗歌比较关注，小周你的诗倒是没读过。我说云蓬不是诗歌演艺界的明星，那些星星……那些星星都是发光的。我告诉马寅桦，云蓬以前在圆明园住过，认识当时同住圆明园的在北大等高校免费听课的穆斯林朋友。云蓬说出一连串名字，与马寅桦聊起那些朋友的经历和近况。云蓬记忆力很好，说到其中一位，称赞其相貌英俊异常。我想起近年人们对八十年代的回忆，对圆明园的回忆……怎么没人深入回忆当年那些在北京高校听课的中国穆斯林青年群体？ 爱好摄影的赞姆赞姆拿着他的新相机，在一旁为我们拍照。我的网友路友小腰和花花坐过来，为了聚会我们蓄谋已久。马寅桦告诉我，小腰的摄影得了中国穆斯林网摄影大赛一等奖，奖品是一盏马灯。我重复地告诉他，马灯涨价了，那个老板的马灯涨价了…… 云蓬坐在时间吧的小演出台上，我匆忙走到台前找座位。已经没有空座了。正打算站着看演出，见台下中间有人招手。原来是表妹王田，她和两位同学也来看演出。表妹与她左边的同学挤在一起，让出她的凳子给我。甫一坐定，表妹就问我，一诺呢？怎么不带他来？ 云蓬开始唱，小河走到台边的手鼓后面，为云蓬打鼓。与表妹一起看演出，在现场近处听云蓬唱出一首首熟悉的歌，摸到口袋里一张卡片，写下云蓬演唱的曲目。看小河配合纯熟的鼓艺，寻思他和云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排练？云蓬开始唱第六首，《中国孩子》，唱到“呀，呀呀呀”时，我想起一诺声音。歌声渐近高潮，令我眼睛潮湿，感到一口气压在胸口，难以呼吸，直到随台下众人喊出一声好，才缓过来。 云蓬演完的间隙，我去吧台买啤酒，被说话算话的爆炸头知识女性梦见。她送给我一张唱片，王娟的《遥远》，河音乐出品，“2003年8月14日河酒吧之最后现场”。谢过她，她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王娟，你只对女的有兴趣。我脱口而出，你只对男的有兴趣。然后听到她和旁边的人模仿北京土话，你大爷的，你…… 回到表妹身边，一边喝酒一边等小河上台。小雅在不远处叫我，赶忙过去，她说云蓬在找我，云蓬想和我坐一起看小河演出。云蓬站在套间门边，双手握在胸前，微笑着，我顺手把啤酒瓶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和云蓬往台前找座位，还是没有空座。左顾右盼间，墙边第二张沙发上有两位陌生女士热情邀请我们坐到旁边。云蓬说，傧傧为演出乐手准备了免费啤酒，我立刻去吧台拿酒。去吧台的路上，遇到小舅，我没想到我的歌唱家小舅也来看演出。请小舅和马经理坐在一起，小河已经在台上唱了一会儿。马经理问我，这位小河唱的是什么，藏语？苏州评弹？我含糊地告诉他，有人说小河是实验民谣。拿了两瓶啤酒回到云蓬旁边，问他要冰镇的还是常温的。 小河在台上弹唱，双手十指翻飞，嗓音压抑爆发至宽广。时间吧良好的音响系统使我听到小河琴声中剑气纵横，即兴间杀机重重。小河用效果器制造了神奇的节奏和循环，不止一次让我飞起来。他引导台下的声音，“起！”……漫长的似乎无始无终的几曲之后，他犹豫着对台下说，我要不要唱一首你们耳朵熟悉的歌。他说，明天，明天还要买票进来。原来他想着明天要来看演出的人们。后来小河说，下面这首歌，来自周云蓬。他开始唱一首云蓬的歌： 《不会说话的爱情》 绣花绣的累了吧牛羊也下山喽 我们烧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 解开你的红肚带洒一床雪花白 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你眼中荡开 没有窗亮着灯没有人在途中 我们的木床唱起歌儿说幸福它走了 我最亲爱的妹呀我最亲爱的姐呀 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 日子快到头了果子也熟透了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你去你的未来我去我的未来 我们只能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的徘徊 徘徊在你的未来徘徊在我的未来 徘徊在水里火里汤里冒着热气期待 期待更美的人到来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期待我们的灵魂附体重新回来 重新回来重新回来 小河深情的最后一句“重新回来”，让我意识到我体内出现的感动和温暖。这是灵魂附体吗？这是谁的灵魂啊？ 韩松落的出现让我惊喜起立。傧傧过来叫云蓬，说有位师兄正在套间等他。他俩离开沙发，韩松落问我，你怎么那么多表妹啊。我说，这个表妹是我小舅的女儿，是我的表妹，她刚从广州毕业……这分明是答非所问，我怎么不诚实地告诉他，我有六位表妹，一位表姐。我怎么不趁着酒兴对他说，请给我放大一张表妹的照片。《请给我放大一张表妹的照片》，大家都知道这是小河和美好药店乐队的唱片。 进到套间，坐到原来的座上，听旁边一位仁兄侃侃而谈，不知何许人。傧傧为我介绍，原来正是他的师兄。握手时他问，你是杜撰？我问，你是李廷国大哥？我看过你的博客。 二 黄河南岸的滨河路上，居然有一座龙王庙。我在河边看风景，等到傧傧的短信，等到傧傧从双层公交下车微笑。等到云蓬、小雅、赵瑞、小河、美子、刘堃。昨晚听到李大哥说起，今天找车去看小索。问过傧傧车上是否有座，傧傧说师兄找了三辆车，能坐下。 与云蓬、小河、傧傧同车，过桥往北，是不久前走过的去往白银的公路。一直以为小索在西固，今天才知他在城北的卧龙岗。车到山下院子，小河拎着备好水果和酒的袋子，问商品部的服务员，有鲜花吗？傧傧等人买了各类香烛纸钱。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直达山顶，到了小索安息的基督教公墓区。小索的奶奶是基督徒，小索就在奶奶身边。云蓬抚摸着黑色大理石碑，我念出上面的字，“索文俊，1970年9月23日……一切都会永远消失，一切生命都会永远”。 有人点燃蜡烛和香烟，傧傧在地上划出圆圈，众人纷纷在圆圈内点燃香烛纸钱。云蓬在旁肃立，念诵经咒。傧傧用纯净水和纸巾擦洗着石碑，一遍一遍。李大哥说，今天是六月十五，吉日。他教我们反复念唱南无阿弥陀佛……小河将瓶中的白酒浇奠在火焰和四周，闻到酒香，我不禁想与小索再干一杯。李大哥席地结跌，念诵佛经，忽然指给我们看天空的瑞相。太阳当头，白雾迷濛的晴空只有两条云彩在太阳两侧横向舒展，恰似一龙一凤朝向日轮。李大哥吩咐我们把水果掰碎，抛散，我们把剩下的水果全部吃掉，与小索分享。我听到李大哥最后祈祷国民安泰，众生幸福…… 到山边看景，群山浩渺光秃，淹没天际，山下只有一截公路是人工建筑。给云蓬描述具有兰州特色的晴空，描述周边景致，才发现四周是同一高度的山脊，层层叠叠，绵延不尽。偶尔有一处暗绿的树林，像补丁打在苍白干旱的山体。告别小索，与云蓬走过其它刻有十字架的碑，念出碑文，某某省某某县人，父某某，母某某，子某某，孙某某。几乎都是异乡人，不禁与云蓬一同感慨人地之远。 返程车上，问云蓬最早听的流行歌曲是谁，他说到邓丽君，齐秦。想起万晓利在河州雨天为君儿、小烟、欧阳和我弹唱齐秦，哑口，蜉蝣，两首流传不广的歌，万晓利依然唱得那么好。我们说起年龄，小河比云蓬、傧傧、我小三四岁，于是称小河为小朋友。 顺路吃过李大哥朋友作东的十三公里羊羔肉，一行人聚到李大哥租住的房子。李大哥烫洗陈年茶具，泡了一壶铁观音，自嘲偶尔小资一把。我纠正他，这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不是小资的，是我们中国的传统。坐饮聊天，不久有搬家公司搬来有人捐给在建寺院的家俱。李大哥指挥我们挪家俱腾地方，大家行动起来。我看到小雅和美子搬移家俱动作利索，有条不紊，俨然是搬家老手。两支烟功夫，各种家俱各就各位，小河等人已坐上书房里新来的沙发。李大哥让傧傧取来一串黑色玛瑙（水晶？）念珠，念咒加持，赠送给云蓬。随后李大哥宣布，将给其他人每人赠送一只由第十四世圣识一切瓦齐尔达赖喇嘛加持过的金刚结。他依次问我们想要什么颜色，红色？还是黄色？他把金刚结和一颗红珊瑚用红绳拴在一起，众人一一上前引颈领受，感激吉祥。 在腐败路口一家餐厅，我们围坐在一张巨型餐桌前，准备在李大哥带领下“腐败”。李大哥请人送来他存了数年的酒泉酒，酒瓶形状是运载火箭，他让云蓬触摸，说这就是神舟六号。他斟满一杯酒，念咒浇祭，破酒戒陪云蓬和我喝。小河、小雅喝啤酒。李大哥给云蓬、小河、小雅、美子敬酒，说欢迎你们来他们的兰州。小河以啤酒回敬，说欢迎你去他们的北京。众人哈哈大笑。李大哥说，听说这里是一处黄赌毒俱全的地方，又说，今天我们只有吃，没别的什么。坐我左边的他儿子，一位大个子初三学生说，还有喝。李大哥听到就说，对，还有喝。坐右边的刘堃小声对说，我看他总感觉是柿子，小一版的柿子。他说的是李大哥儿子，经他提醒，我也感到李大哥儿子确实很像柿子，是我记忆中膣乐队和今晚打老虎乐队时期的柿子。 坐在时间吧昨天的沙发上，与李大哥、小雅和美子一起看云蓬演出，在烟盒锡纸上写下云蓬翻唱的曲目。小雅在旁边伸头看，告诉我两首陌生的歌原唱是谁。韩松落过来，为他介绍李大哥，韩松落握着李大哥的手说，我常看你的博客，只是没留言。云蓬唱完，小河上场，唱到一半，李大哥准备告辞，说儿子在家等他。云蓬为李大哥购买的十张《中国孩子》签名，被我有幸摄入镜头。 小河还在唱，即兴无际。我听到他唱了一句黑豹，唱了一句崔健，笑着问云蓬，他要恶搞？随后小河唱了一句“我是一只狐狸”，又唱了一句“沉默如谜的呼吸”，然后毅然转折，另行铺展，深入……直至恣肆汪洋，一路收放自如。云蓬拿起桌上两只瓷杯，轻敲着节奏。忽然小河的手机响了，他停住音乐，从裤兜掏出手机接电话。他跟电话里的朋友说着话，一边告诉现场的人们，原来他参演的一部电影刚刚在韩国获奖。小河把现场人们的呼声告诉电话里，又把电话里的回应告诉台下，始终从容愉悦，令人仿佛置身梦境。问云蓬是否经常与小河排练，云蓬说没有，小河的感觉很好。 接完电话，小河继续演出，依然即兴得“人神俱不夺”（溜溜语）。他像昨天一样使用神奇效果器，忽而像变魔术一样吹一下右拳，然后张开手，空无一物。他静止身体，一动不动，而音乐在澎湃继续。一曲终了，小河说起中午听到的一则趣闻，关于兰州万人坑啤酒摊的厕所，说到西安的玩人坑，然后开始唱一首歌，《男厕女厕中间的小房子》。这几乎是小河演出唯一有词的原创歌曲。有个醉汉自行上台打手鼓，扭屁股，小河琴音人声毫不停滞，即兴连绵，间以友善调侃。另一个醉汉来到沙发旁边，盘桓在云蓬面前，大声提醒云蓬上次见过的情形。云蓬请他坐，醉汉撞入沙发，拉住云蓬胳膊开始神聊。小河演出接近尾声，场内呼声不让他结束，直到他一再延长演出，感谢再三，方才鞠躬离台。 去洗手间的路上，见豹子、王东坐在一起喝酒，于是加入同喝几杯。返回沙发找云蓬，云蓬不在，发现小河被醉汉拉着神聊。我见到小河不禁拥抱大叫，小河你太棒了！小河与我抱在一起，只是笑，笑容可掬。因为第二天要去西宁演出，云蓬与小雅、何瑞准备先走。酒吧柱子旁边，傧傧请云蓬在演出海报上签名，云蓬画完几个大圈，斜着划上最后一笔，十分豪迈。不久小河背琴拎包与美子、刘堃一起离开。送走他们，继续与豹子、王东、小腰、花花喝酒，我们一起干杯，相饮甚欢，绝口不谈网上叶公好龙式的文艺博客青年。 隔日返程，夜色降临，路见灯火点滴，黑暗无边。车行山峦，忽见圆月浮升，红黄黯淡，恍然秋至。在河州搜索民谣资料，才知小河以前曾是重金属吉他手，难怪那天他很认真地问起原“残响”乐队吉他手、人称“闪电手”的进进（周进，兰州噪音协会成员，心灵聚会乐队成员，前兰州非主流专卖后期股东）。搜索引擎上最多的是自诩新民谣运动发起人的某某，我搜听了某某的歌，不禁感慨那种酸歌蜜曲也自称民谣。酸歌蜜曲只有一种，民谣可以千变万化，这是谁说的，啊？！数日后的闷热晴天，我醉在皋兰山下二十一楼，收到云蓬短信，我今天离开甘肃，谢你……（2007.8.9.13：36：41） 2007.8.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