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还没有作好准备,面对高压电线杆倒三角形的巨大阴影,惶恐中欲被淹没的惊慌与恐惧其实是有一段距离的,不必说天生具有的抑或磨练而成的隐忍造成差距,因为它成就的无非是那种于困惑中首先如常爬出来的命令,比如在已飞驰到眼前的汽车,那一瞬间,既是能给予描述般的环境里,有,即或同时诞生了似的,你会及时听见,站住,之类的语言,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关系的行之有效性,不是的,更多事件之后的时间,在那种果断的却不无疑虑的悠闲时刻里,无稽之谈一样让腹部开始隐隐作痛,那如用手掌揉沙般发出的清晰细腻的摩擦令我一时陷入微醉,生命是常常即刻出现的主题,时间已经不再是不可琢磨的事物了,当然不是这样,我分析一旦获得比如从食物的颜色、形状、来源等领域里的具有诊治功效的拙见,自信便能如潮水随时翻起浪头,但是呢,往往也许只有真正的病人,这其中应该将发病中的一类人剔除,具备开拓现实效应的灵感,对此时此刻的怀疑对他们而言就像翻开手掌并说出这是手掌一样容易,谁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刚好是能给以他们的实践能力的证明行为,他们轻轻地将手放进牙齿间,并不撕咬,通过他们居然是如此和善的目光我能亲历感受到来自他们肺腑的对纯洁的体会,反复迂回着,最终宛如帷幔不可透视,令恐惧变的神秘亦是天真同时仍谓自满,庆幸诞生于彼岸,是这样的,空气里的事物展现波浪状态,开始著魔鬼胸腹里暗潮的波澜,我也同样在母亲通过邮轮寄来的短信里发现这种不可预知的黑色幽默吧,用幽默来形容是比较合适的,因其极度不贴切的本性,这类性质着实需要激发自我的潜意识来与感性连接,我从来不相信母亲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思念,想当然当然是另一回事情,我很在乎我与她彼此间清晰度百分比,这不是所有母子学得来也没有必要去学的技能,有时候我总要去回忆她折磨我从街边拣来的短毛狗,那种种手段,不必说了,让它们一个个死掉,有的甚至被割去生殖器,我痛苦,于是承认我这明明是自己折磨自己并已然成瘾,我同样也得承认就是在她那宽大而阴暗的怀抱里让我学会了厌恶我自己,然而提起一旦被发觉了对她的议论时,她的态度依然已然一副因诠释不尽而急升至某类颠峰状态,这一点我当然心有不忍去证明,对于充当污点证人我也不在行——因为这一辈子里我没积累到一丝关于出卖自己的经验,以此,通观与展望我的整个人生,不难看出无非是关于沉默的教育,每时每刻地、竭尽全力地、烘烤直至麻木宛如癌瘤遍布开来——而我那母亲通常有能力在一两秒内习以为常地进入模凌两可从而极端的角色,与我一同以奇怪的变术——至今我也收集不到任何关于这类变术的来历,然而我的错误于其中显得无足轻重,我是说,即便我无能,秘密照旧是秘密——从吹着飘忽的秋风的空旷街道上唰的一下就已经躺在了深蓝色棉被里,且手拉着手,好似一对千年前的活体僵尸闪现,因为,毕竟每一出、每一轮新的开始,总需要一声号角来冲破这静谧不可的截面,于是,我当然吻了一下我的母亲,她便有了呼吸,奇迹般恢复源于本性的她的奇迹本性,一些不知名,甚至不乏莫须有的迹象令我相信了我有了最初的信仰,比如说她睁开眼睛,眼睛便烙印进我的思维里,于是被语言彻底复活的双眼在鼻梁旁边若无其视即便与我对话,它当然有自己的生命,后来我禁不住不去发挥消极想象,即便这违背我青春期时于马桶上预料禁锢一生的某些原则,因为更恐怖当数恐怖也有了自己的生命即刻铺天盖地,整个宇宙、时间的每个缝隙被弹性十足粘性十足的黑球挤满,就像拥挤的菜市场让我自觉地重视自己的存在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毫无根据便迫使我闭上眼睛,其实我当然存在,因为无论躯体抑或意识皆只为形态的改变而努力发挥功效,这情景不难想象因不难理解,不幸的是,我该说我的困惑皆因过于倚赖那些我所依赖的现实了,被我像一个没有责任概念的孩童那样毫不节制地提升了它的本性,所造就的结果可与由毒品幻觉破灭相比,颇为尴尬,以及尴尬前那片稍短的美好......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9894980[/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