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orrestlum 于 2013-5-9 22:35 编辑
《在真正睡著之前》
我感到一份責任。當血液 像來往歐洲和西伯利亞的郵差 那樣倒流,傾側,倒在 厭倦地積壓著的黑泥槽邊
我一翻身,多少墾壞了的路線 又搗成候鳥集結亂飛的淺灘 幾簇亮白的船,月光用黏土搏成 正在急瀉,旋溜,捲向
出海口擱淺。當我平躺 面向貿易風,展開適合交換漁獲 和語言的深水港,預備 另一條線路,或者血腥的爭奪
當冷暖變裂複雜的雲。當我 突然覆反,頓止於一座飽和的小島 只積澱著自身,層層浪的骸骨 浸潤著唯一的聲音,而聲音
翻捲,擱置,半投降的走私艇 犁向多石而黑亮的灣岸
《就這樣失去了任何了解》
就這樣失去了任何了解 不再理解,十足拼音文字 及其文字,倉頡輸入法 及其鬼神的爆發
窗外的雨不及風大 風又不及我和你的禍大 共工的頭更大,他的頭 一搖便碎,碎成好多符號
指給我一朵受孕的花 我傳你一首過剩的歌 春意盎然的初夏 泳池裡昆蟲唱歌 浮來浮去像在牠們的庭園
就這樣游過油膩的視域 在我們看不見對方之前 人類消失之前,風雨 還堅持著,還沒有刷爽 一陣陣的邊流音
《THE SEA IX》
八點,剝落的時分。 首先是禱告者,他有他的無神論。 樹葉在一整個貶損結構內採取不合作態度。 黑夜張開雙腿。 你繞著可能下雨的範圍跑。 火車向著不可能是終點的石頭咆哮。 洗衣機滲出一種陰涼的語言。 你幾乎跑了進去,覆卵危巢位移的庭園。 巡邏人合上了打火機。
*THE SEA IX是Ketil Bjørnstad的音樂作品。
《明亮的鳥足一千節》
明亮的鳥足一千節 行進或後退,都被為難。 緋紅色的赤足。 下一次雨得浪費多少赤足 隔夜的陽光只留了一節 斷掉的內窺鏡,而去。
然而輕身已足夠了 何必盪來盪去像蕩 很燙。 那是水,高於琴鍵的光 那是光,僅僅高於你 沒入水的雨。
鳥又高於一切。 於是足夠了。
《本體夜涼如水》
包圍我們的就是自然
如你從那個人的手裡 接到一份不可信的溫煦 你且像海浪一樣 把陽光散佈在表面 但偉大卻不然
五十米乘二十五米 標準泳池讓我們置身其中的 只是虛擲的力度 木然的小舟攜一堆白沙 在遠離礁群之處風乾 你且做你沸燙的夢
設想游泳賴於永恆的庇蔭 任何姿態都值得感人 如黃昏點亮藍火 你也貪戀那暖和的上層 由掙扎以至於攤開 偉大紛紛成為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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