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名][紫铜罗盘]

铁哥

晚点名

我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想象成探险
刘老师或者李股长，他们的嘴脸，他们
都陆续戒烟了，少了嘴角叼着的心惊
或者苦大仇深，往事如烟，想戒怎么可能

比他们更远的王书记，不再扳愚蠢的手腕
看起来像奋笔疾书的记事员，小角色
起码他口头上欢迎这样的谦逊，不露水的旅行
下一站，他会站在更高的田埂，不大声歌唱

有时候碰上龙门宾馆的女同学，高鼻梁的
用暗紫的口红说话，让我知道她是老经理
都老了，更羞涩，问我在哪个国家逍遥
摇波浪鼓，黄昏收起货郎担，在标准间趴下

用凉水洗把脸，抻平今天身上身下的铺盖
都很舒坦的无聊，仅仅是询问天气，市面上的喇叭
为什么不叫喊的响亮，像十点二十分的广播体操
仅仅是响彻云霄，那里万里无云，那里蓝的发紧

那里紧密的组织，围绕稀松的青春，青春更羞涩
而不是羞愧，花名册里出笼的昆虫们，到秋天
变成絮叨的纺织娘，或者铁打的蛐蛐，到秋天
那里商品琳琅货架，那里星辰寥落，酒醉无人语

2004/9/3

紫铜罗盘

北乡的侉子问到息县，是不是
新县或者淇县，你在那儿住过吗
我说息县是叹息的息，熄灭的熄
去掉火字旁，在日落之后出生

所以我口苯舌拙，日子含糊不明
我知道回家的路，在红薯叶下面
从蛇窝旁经过，我喜欢她白胖胖的蛋
害怕里面弯曲的小蛇，尽管他睡昏

他梦到了游移，梦到淮河东流去
偶然打湿了这里，新蔡县以南
辣出泪水的萝卜地，光山县以北
我姥爷害怕一把大火，烧进门

出去吧，葡萄秧的祸根，到更大的
更迷乱的城里，离旋涡更近，更老的
息县土语也改掉，改换成葡萄的石头心
顺着向下的泥巴路，顺着紫铜罗盘

2004/9/3

陈舸

我知道回家的路，在红薯叶下面
从蛇窝旁经过，我喜欢她白胖胖的蛋
害怕里面弯曲的小蛇，尽管他睡昏

他梦到了游移，梦到淮河东流去
偶然打湿了这里，新蔡县以南

后面这首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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