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天的下午

横

有时候 我们只能把许多我们发现中的一个
内什么说出来 。。。。。。

夏之狄

一个阴天的下午
小板凳被放到了大板凳上
小板凳上有一双孩子的脚
颤颤巍巍
惊惧
抖动

屋檐上的黑洞
贮藏着祖父的烟锅
祖母的老鼠药
和父亲的门牙
那是他六岁时最伟大的发现

一个阴天的下午
帐子里想着老祖母支气管疼痛的呻吟

烟雾缭绕的香案
摆着令人垂涎的糖果
他明白
所有的所有
包括神的那一份
都是他的
谁也抢不走
谁也不曾抢
七岁时  他认为这是很怪的事情

看哪儿呢
祖母威严的嗓音响起
为什么不给灶王爷下跪
八岁时 他给不吃不喝的灶王爷磕头
碰了一头煤灰
趁祖母出去的当儿
他吃光了献给灶王爷的所有供品
并且用一泡憋了很久很久的尿
给画像上的神们洗了一个热水澡
神们都穿得花花绿绿

他转身对着墙上黑黑黑黑的壁虎
说
嘿
嘿嘿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