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

铁哥

老铁条

老熟人在城门口卖瓜子，拉我
嗑一个，嗑一个。真的是
内蒙古土左旗的，大脸盘葵花

看它胖嘟嘟的黑，大脸盘葵花
故意长成这么喜欢人。磕掉你的大牙
你的大豁牙还没长齐全，嘿嘿

都说你走南闯北，置办下银行，都说了
老战友。你还白嫩的喜欢人
运气真的是不能说，不说也罢

看见了吗，我就是和这些卖茶叶蛋的
针头线脑的老娘们，打打跑的快
还真的跑不过她们。都啥年月了

老的老小的小，什么东西养活人，还是
这瓜子。这不浇化肥的土左旗葵花，卖的快
都是明眼人，你敢装糊涂吗，嘿嘿

老班长。我算是服你了，你在洗马林拉着我
放下切菜刀，放下就放下了，还
正儿八经的说人生，明月照我还。照着呢

我得守到路断人稀，裹巴裹巴回家。要不
你也兜一兜，车上好磕着，眼睛别迷瞪
车次别坐错。捏巴捏巴，还剩几根老铁条呢

2004/7/15

饭前

黑脸的四哥，蹲在云沉雾白的
五一水库岸边，想什么阴雨如针
如织如染。银鱼凌波一跃，钓竿
伸进广寒宫，你飞不过，你不看

大息地的天高。人在暗绿的淤积里
孩子在身旁的洼陷，嬉戏，泥点
追赶她们。小妮儿，问乌鸦是什么鸟
小是多么好，小如水滴顺脸而下

掉进火热生活的咸淡。玩吧，碰到吧
这些岸上绷紧一跳的豁嘴鲫鱼
四哥的耐心回到汤盆里，味道鲜
抬头是窗外的货车吼叫，抬头

是窗外的茫然暮色。电话里的贵客
因为抒情，害怕沉醉，在水底迟迟疑疑

2004/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