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明亮《断裂》花样《人工呼吸》完成（附图片）

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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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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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呈现〉选段，选自〈人工呼吸〉

呈现

１
我掉在女人堆里，一堆美女，
她们用红领巾蒙住我的眼睛，跟我捉迷藏，
抓到谁谁就属于我，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看，
一个也没有，她们早扔下我走了。
我的表弟应该是幸福的，他陪美人鱼坐在船帮看日出，
船航行着，大海茫茫，看不见岸。
我没出过海，我的家就在海边的山腰上。

５

我朝远方飞吻，对不起，再见，
乘坐飞毯的靓妞摆弄玩具，她骗了所有跟她发生关系的男人，
云朵里藏着鸟类的尸体，离月亮越来越近，她开始发酵。
我接住她扔下的内裤，这经血染红的旗帜，
我该怎么把它升起？人潮退去，露出露出肉身的贝壳。
他骑自行车驮我去菜市场买菜，
他执意请我吃一顿，顺便喝几瓶啤酒，
我们去他姨租的房子做饭，他姨被一个台湾人养着，
那人我见过，左手五指全没了，据说是服兵役时炸掉的，
那人答应买辆轿车让他当司机，每月给他上千元工资，
我真替他高兴，但愿我们不是在做梦。
警车呼啸，押解罪犯去枪毙，打消我抢银行的念头，
我向一个少妇问路，她把我带到野外，做了一对野鸳鸯。
我标底陪美人鱼坐在船帮看日出，
太阳从海里爬上来，湿淋淋的，往下淌水。
我想你，咱们的小弟弟想咱们的小妹妹了。

９

我像是变了个人，你来事了，我还强迫你，
我一骨碌爬起来，拉开窗帘，室外的光和室内的光一样，
也照亮我。孤魂野鬼在午夜的空气中游荡，
他们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窥视我们，他们的脸像烙饼。
我把电视打开，烦躁地把频道换来换去，
没什么好节目，管它放什么，就让它一直开着。
我的内裤上沾着经血，这使我像个凶犯。
你轻轻地哭，枕头湿了一大块，
我舔着你脸上的泪水，泪水咸咸的，放了盐。
2003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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