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风
这一刻，他们都会到来。宁静的生活
从耻辱中苏醒，像一次玫瑰盛开
飞镖盘上扎满红色的翎子，夜上新葩
脱水而出的枝条，咬着嘴角，裙袂飞旋
象突然有了生命，刚刚学会缠绕、合拢
簌簌抖开一条闪电
更为幸福地截枝为刺。收多情女子的泪
她们夜夜倾听《平凡的世界》
希望时间会停留在保险箱里。假如满地的落蕊
会迅速雕刻出一阵风。可以不去多想
假如老年也是如此。让他们始终微笑吧
忘记保险箱的密码
黄昏里他们会坐在门前闭目养神
似乎已经忘记一颗子弹接近靶心，比风跑得更快
或许只有经过门口的车子掀起的灰尘
才是真实的，加快节奏，一直驶向五十年后
五十年后再去吹皱一池春水
还有什么比那靶心的圆圈走得更远？
20040409
●有朋自远方来
第四天小雨，樱花在水洼里打转
五年后再来到这个地下商场
我发现它们局促、凌乱
诚实的老去。你也遗忘了多年的习惯？
试衣服让她感到难过
我吃惊于她的瘦
通化山葡萄酒带来恰到好处的眩晕
她总是先行睡去，现在我一个人的静
突然变成灯光下唯一的嘈杂
一呼一吸在雨声中转圈，折回来
开房门，退出去，夭在水中
不断流过商场顶部，墙壁长出小耳朵
很多的人的脚挤压它成熟的真相
今夜我只和她一同安静的入眠
20040405
●婚姻之罪
我们是如何学会狡猾的？谁也不说
这些年储存的越来越多的傻气
一切错误将被勾销，四只腿的椅子
倒扣在桌子上。打烊的铃声敲起
人群解散。夜色从桶中溢出来
流满大街、走廊。自行车的轮子
拉着自由滚动的方块
四只椅子被放下来。三外公转动
三只碗。我藏在其中一个的里面
猜错了外面的人。打烊的铃声响了
椅子倒扣在桌子上
潮风路上的樱花在夜灯里，如喜悦的鬼魅
一会儿把一张符掷向远处。夜长而梦短
“干涸的时候，一条河出现了信仰”
如同向往第二年的阳光普照
我们谁也不说，枯水期我们多么狡猾
当那群错过时间的蝌蚪们在沙漠中
晒干成条。我们早已挖向深层，过冬
打烊的铃声响了,我们还来得及四脚朝天
20040406
●无题
雷雨来临。不受限制
季节不结束，也不开始
几个孩子躲到帐子里，以梦作茧
蚊子的声音薄而透明
我再也没有见到你。一棵草被刮起来
你的头发开始变白
那是一段吹错的曲子。它那么安静
象黎明。夜晚的池塘是跑动的
空地。我们上不同的岸
青蛙是幽暗的歌者，它突然流泪
水浮向高处
关于从前我们还能说起什么？除了
“渔家住在水中央，水中央——”
两岸在晃动。隐藏的缺憾都在发光
追鱼。追一圈一圈荡去的波纹
离开水。森林远得像一团雾
你依稀听到那曲子的尾音：沙椤伸出枝子
发出羊儿磨牙的声音，卷起小舌头
饮酒看花的人，风一吹就换上长袍
像幻象中的真实部分。我们说出的声音
落进一口井。“两岸的芦花丝帷墙——，丝帷-墙——”
回去是不是真的不同?
叶子回到树上，青蛙回到井里
树回到森林。我们还在游泳
雷声在墙垣上边微微地含笑
20040330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9 23:28:47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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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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