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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和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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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 11:20: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div>    我至今会想起初中时代的阿佼，虽然日渐久了，频率慢慢变得过于趋缓。不过总得来说，人事已经隔了两年之久，我能记得无论对于他还是我自己，都算得上一种慰藉。而之于此，我想起来最多的是我们交往并不多，我也有过其他于梦想沾边的朋友，却总想起他而甚至有时候为了没有再见到他甚是懊恼；他的作品《黄金年代》，虽然到了现在只是记得这么一个名字；我们一起写文字给MRS兰的时候，我曾经看见他的《关于现在关于未来》。</div><div>    回忆在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的，会在一些微小的枝节上绽放色彩。如同一朵待开的花，慢慢扩散，将记忆逐渐明朗化。就像你在远处看见一所模糊的房子，你走得近了就更加清晰，直到你看清它的轮廓了。可有时候也并非如此，就像我经常在回忆的时候，看不清那个被回忆的人的面容。直至看见照片或者突然在某处偶遇了——蚂蚁相会一般，会点头，我认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那是何种滋味和感受呢？</div><div>    而在当时，发生的很多事。都定位于我们的理想。我们究竟有何理想，我现在都没有明白。或者我一直不曾明白，我们是否会是为了理想而交流而成为语言不多的挚友的。我当时告诉他说我的理想是写一本书，它不一定能够有多深刻，或者文字多么好。它只要能被喜欢，能畅销。能让“成都纸贵”。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小时候的理想固然很伟大，却也很卑微。我想如果我能看得更实际，当时就应该明白，让成都纸贵是不可能的。现在的生产力，对于纸张，根本不会有一点怜悯。也就是说，你写多好的一本书多畅销，每家一本，成都的纸张都贵不起来。那几乎神话，——而我，绝对不是能创造神话的人。</div><div>    于是引发了我对我们当初彼此感觉惺惺相惜的原因的追溯。似乎这根本不能达成理由。在最后一段时间，我们重点封闭班的学生顶着强大的压力一起奋斗着高中。而在当时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奋斗一所好的高中比奋斗一所好的大学，更难。那时候，他那已和他父亲离婚的母亲，我叫阿姨的好女人告诉他，说为了学业，他必须放弃写文字，看无关的杂志。于是在我提前把同学录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说对不起。</div><div>    我其实很能理解他，只是我似乎并没有告诉他。那时间里我也无心去思考我们是否为着同一个理想而一直在精神上并肩作战甚至在一些文字活动中并肩作战。我只是忽然觉得人世间有种悲哀，就是你喜欢做一件事，却不能做。因为你需要生活。说起来，因为需要生活似乎也还构不成那种理由。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呢？请原谅我实在是想不到了。反正，他在那以后除了老师规定的作文练习和中考中文之外，果真没有再动过笔写一点哪怕偶尔心情。</div><div>    我说过我很能理解他。因为那时候我也面对着我要面对的难题。考一个重点高中。我的校长叫我物理，我的班主任教我数学，他们曾分开对我说过，我已考不上高中。我曾经因为此睡不着，甚至堕落。但是最终我还是很幸运。考上了高中，而且正好上了重点——郫县一中。</div><div>    我们把话分开了说。</div><div>    我初中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她很喜欢我的文字，认为我很有才华。当然其实我并非有什么才华。我认识的一些在无数文学比赛中获奖的朋友就知道。之于文字，我充其量只是可以用并不娴熟的语言说出来而已。表达出来而已，仅是如此。但是她相当喜欢。并且在初中很长一段时间里，和我闹着分手刺激我写作的能力和欲望。说起来我这人很奇怪——偏偏是开心写不出东西，心里一有不块就轻松吐千言。就像现在。</div><div>    于是我开始纠结了。因为她要去的学校是郫县四中。我虽然在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当然希望去一中。于是我也这么坚持着，和我很好的朋友们一起欢喜着去报名。可是到了一中门口，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母亲打来的，她希望尊重我，给我一个选择的余地。我似乎忽然就找到了方向，在踏爱一中校门口的时候，转身搭上出租车去了四中报名。</div><div>    命运捉弄着人。我在四中的际遇并不好。我所认为，在到达郫县四中之前，我就在暑假意外车祸导致学业亏欠并且一度觉得自己很无能为力。而那时间里，我初中的那个女朋友与我分手了。无论如何我会当作这是一种打击。我会认为，在我遭遇不幸的时候，她竟然会抛弃我。那一段时间我继续做了一件事，就是全心把心思放在写作和玩耍上。我觉得我与梦想近了一步，殊不知却是绕了一个大弯子。我忘记了时代，这个时代。</div><div>    我在四中得到了什么呢？除了朋友和我后来遇上的女朋友。一无所获。而我白白在那里浪费了两年。两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弥足珍贵的。700多个日夜，可以完成很多奇迹。而且我失去的更多。那就是与很多人的离别，我逐渐记不清一些人了，开始忘记一些事情。比较满意的是在初中学校的几兄弟，却一直感情很深厚。我想这样，离别算起来，才不足以说到伤心的地步。一个朋友就曾告诉我，分合都是必须的，会接受总会再见。我只是觉得这个理论相当狗屁。</div><div>    我将要到郫县二中读书了。因为我必须满足我自己给自己的要求，拿一个至少是二本的大学文凭。二中与一中很近，但是当时一起的朋友们都已经高三了。说来可笑，我还将从高一重头开始。我所能祈盼的是我可以尽量不要生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来，可以遇上一个比较能明白学生的班主任。完成我的学业。其实这才该是梦想，比梦想更梦想，梦想的阶梯。</div><div>    我跟我要好的，我的干妈的儿子，我的好兄弟说我们应该一起淋雨。只是可惜他喝得多了，拿不起那种兴致。我看见雨一串一串的，满心里都是透凉的哀愁。</div><div>    关于离别，关于淋雨。我什么都没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