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记

陶北

<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nbsp;9月18日上午8时乘车去亳州。是辆过路车，车况很差，只在最后一排有个空位。我抱着包挤进那个空位，右边是个老婆子，左边是个老头子夹着我。车厢内气味难闻，有人提议开窗。坐在窗边的中年女子却说冷，不肯开，有人把顶盖打开了，风直吹到我的脸上。车不走高速，出城不久就进入了村镇间的公路，路上晾着玉米，设置了许多障碍物，速度慢腾腾；后来又闯入一个集市，只能龟行蜗步了。</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到本月行旅计划的第一站亳州已是中午，下车的地方是个交叉路口，中心转盘里树着一株巨大的不透钢花朵的雕塑。客户接到我的电话后，一会儿就开车来接我。第一是吃饭，然后，安排我住进了刚建成不久的城市之家酒店。房间很大，家具电器都是崭新的，但有一股装修味。</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睡了一觉，客户如约前来，载我浏览亳州市容。新建的市政务中心，像个豪华宾馆。没有高度却有广度，广场花园也用花栏隔开了。花栏栅隔开了政府与百姓，让人看了不舒服。虽然有些地方政务中心没设栏杆，百姓与政府的心也不定更近。但弄个广场圈起来总是太有脱离群众之嫌疑。</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亳州是全国著名的中药材集散地，在药市上转一圈，发现人参鹿茸灵芝虫草这类罕见的宝物，这里堆积如山，也不知真假。据东道主说，最近上面查得厉害，生意已大不如前。</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亳州有很多文化古迹，商汤、三曹、华佗、庄子、陈抟等十六位先贤的像雕刻在花戏楼前的广场的石屏上。据客户讲，其它古迹都是新修的，只有花戏楼值得一看。花戏楼是豫商留下的宅第，建筑却是徽派艺术。其中最著名的是砖雕和木雕。技艺精湛，刻划精细，人物维妙维肖。虽已历三百余年，三层镂空雕饰却毫发无损。让人不能不赞叹古人的创造力。戏台是木雕的精品，内外两三层，全是三国故事。（拍了七八张照片，因太大没法发上来，等月底回家再发，以飨诸位）</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晚上吃的羊骨，本地特色，十分美味。因第二天还要拜访其它客户，饭罢即回旅馆。客户意味深长地说，晚上会有小姐打电话。但一夜电话并未响过。早晨醒来后，想起那话，拿起电话听了听，没坏。 <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19日上午拜访两家客户后，即乘车去第二站淮北市。淮北市虽是地级市却小得很，三区一县。人口不足百万。此地产煤，因此经济较发达。只有一赵姓客户，却怎么也打不通电话，只能按事先的准备按图索骥了。去淮北医药公司的一个大卖场探知总部地址在郊区，乘公车前往。商谈甚洽，心情大好，留饭未允，即返市区。进了几家旅馆，都脏希希的，还不便宜。最后到了浅草湾大浴场，比较豪华簇新，一百元住宿洗浴加自助餐三顿。它让我想起了深圳的后期岁月。</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换鞋领牌进电梯，一个高瘦的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也跟了进来，主动打招呼递名片，并说如果消费偌干元可优惠，还赠贵宾卡云云。看我开房间，想是把我当成大款了。二楼是包间，三楼洗浴进餐，四楼休闲。浴室挺豪华，各类设施一应俱全。把不另加钱的项目都享受了一把。有个小池子里有几百条小鱼，旁边牌上写着“鱼浴”，十五元。想想坐进去被小鱼们叮咬一回，一定很舒服。但未付诸行动，主要是心疼钱。洗毕换衣，先上四楼转了圈，到大厅躺着看了会电视。不时有人来问做不做按摩，喝不喝饮料，回一句要钱的不要，不要钱的全要。</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晚六点的自助餐比较丰富，吃饭的人也不少，各样吃了点就饱了。饭后回包间，穿过一道黑黑的走廊，人不多，只有两间门上映出灯光。脱光衣服，空调开到高档，盖上棉被，看完十点东南台的海峡新干线，就关灯入睡了。一夜无话，晨七时起去餐厅，发现早餐是昨晚剩饭菜。喝粥三碗乃退房，去旁边看了几家店的陈列，然后奔赴此行的第三站。</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到宿州已下午一点，进一饭馆名为“老村长”。突然感觉想喝点酒，就点了一个大份的特色牛肉，加山水啤酒一瓶。菜端上来，不禁叫苦不迭，上面漂了一层辣油。忘了说不要辣了。向店家要了一碗开水涮着吃。喝完酒叫了碗米饭，几乎白着吃了下去。</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先不忙找住处，立即去了出差前联系多次的公司，也是在郊区。黄经理忙得没时间细谈，但其开朗坦诚的性格颇获我心，时间虽短却达成部分议向，留下资料即返城。前两天住宿太费，这次想耐心找一个便宜的旅馆。考虑到明天的拜访计划，就在那几家公司所在街上转，终于在傍黑时找到水利宾馆六十元的标间。 <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放下东西，出来找饭吃。沿着胜利街往东，一路走下去。路边很多饭档，烟火气弥散在空中。临街一间间发廊亮着粉红色的光，妖冶的年青女子，用眼神撩拨着路人。她们是那么年青。</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看到了一家水饺店，我叫了两盘羊肉水饺。四元一盘二十个。吃罢继续逛荡，看到一家药店是明日将要拜访公司开的，就进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公司迁了新址。此行不虚。</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一来一回逛了半条街，感到浑身疲惫不堪。加之脚气最近有复发之虞，就想找家足疗店放松一下。宿州宾馆不远处，有一家天手洗脚楼，是连锁店。门前牌上标明三十元九十分钟，价格不高。房内设施一般，咨客领进房间后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一位黑红脸的三十岁左右技师。一看就知道这里是正规的足疗了。果然，技师手法很专业熟练，一个半小时一点也没浪费。有些动作近似于泰式了，完事后顿觉浑身舒坦。</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21日8时起，去拜访最后一家公司。三个小伙子：马谭胡，仿佛都忙得很，击鼓传花式地轮着和我谈，态度轻慢。最后姓胡的更不懂礼貌，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问客人渴不渴。他们对一些品种有兴趣，企图杀价，但我寸步不让，给了他们最高价，还要了最高的保证金。</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本周的行旅计划已经进入尾声了，本来还打算顺路去一下蒙城。但考虑到时间只能挪到下月了。宿州只有快客站有到阜阳的车，要三个小时才能到。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夹心饼干踏上返城。</div><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车过蒙城，我倚窗而望。希望能看到久闻大名的黄牛，和牛群在此流下的痕迹。路上晾晒着玉米和草芥，想是牛的食物。一块广告牌立在一个正在施工的楼宇前，上面有“牛群商贸城”等字样。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界首市一公司王经理打来的。但他的声音我听得见，我的声音他却听不见，可能是信号不好。他打了几次都不行。到阜阳下车后，我给他打还是那样。看来手机出毛病了。出门在外，手机坏了就变成聋子瞎子。对于别人你这个人等于失踪了。忙找一家较正规的维修店修了一下，换送话器，费银子四十元。 <div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返回太和已近六时，洗洗睡。休息两天，下周再去界首吧。</div></div></div></div>

陶北

<div>三城记拾零</div><div></div><div>一</div><div>亳州客户年长我一岁，却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已当兵，二姑娘上高中，三小子上小学。我推测恐怕不是同一老婆所生。他载我在城中漫游时，不时指着路边一处门面房说：这是我的。他自己盖了一栋四层楼，楼下是仓库，二楼三楼租出，四楼自己住宿和办公。他慨叹前几年挣钱容易，每月十几万，一年一百多万。</div><div> 二</div><div> 在路上，在车上，我很少睡觉，再困也睡不着。我喜欢选择一个靠窗的座位，浏览沿途风景。三城行，我看到了单调的安徽的乡村景色。安徽是农业大省，相对山东贫穷落后。村镇上多是旧房子，落满了尘土。安徽多水，长江、淮河过境，密布大小支流和小湖泊。看地图，皖北地平行着许多条西北向东南流向的河流。一路过桥无数，真可体会走南闯北，经多见广老年人说的话：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div><div> 三</div><div> 从亳州去淮北途中，看到许多房子浸在水中。墙上苔藓黑绿，鹅鸭在水中游弋，或者在新形成的小洲上敛翅打盹；鸡们在近水的污泥中觅食，身上沾着污垢。房子浸水已久，不知主人到何处去也。</div><div> 四</div><div> 传统农业中人们如果安贫乐道，会活得很悠闲自在。淮北至宿州一路常与一条十米左右宽的河流相伴。河里等距离地设下许多网罱，有极简洁的小木船泊在岸边，沿河树下有用塑料薄膜搭的A字型帐蓬，被子掀开，主人好象刚离开，摸摸还有余温。</div><div> 五</div><div> 乡村有许多古老的职业苟延残喘。农民们一边是现代化机械，一边还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工具耕耘。豆荚摊在公路上晾晒，任车辆压平碾碎。用一把木锨扬场，碎荚随风飘落。在蒙城地界，看到路边有一老人在为一后生掏耳，七八把长长的细细的红铜工具悬在手侧，一支毛笔状的工具在耳内伸进伸出，年青人很舒服地眯眼咧嘴。</div><div> 六</div><div> 对于地名，我一直有兴趣。跑威海时曾写过一篇，比较短。关于地名，将来是值得作一篇长文的。在深圳时，有次洗脚，女技师自称是邯郸人，我叫她站起来走走，是不是真的好看。阜阳有一县名利辛，像是一味中药的功效。困牛群而闻名的蒙城，开始我一直以为可能与蒙古有关。车过蒙城时，看到路上晒场农夫农妇，头上多有蒙一块毛巾的，就不由妄猜。当看到一队小学生路过，很多人头上蒙着毛巾时，就十分肯定了。聊城人应该都爱摆龙门阵，宿州人则通通常眠不醒了。汕头有村镇名酒馆，会有多少人酩酊大醉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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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群

很悠哉游哉啊

陶北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袁群</i>在2007-09-24 00:07:35的发言：</b><br />很悠哉游哉啊</div><p>其实现在压力挺大的，半年后可能就悠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