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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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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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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5: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桥

石桥已经剥蚀。斜对岸
废弃多年的造船厂——
两个空洞的船坞
搁着趋于腐烂的木船。
高耸的水塔，那里，是镇上最大的冰厂。
可以想象，切成方形的冰块，闪着
幽蓝的光，用大卡车
运到码头和渔船上，以保持
捕捞的海洋生物
不断地丧失的鲜美。

缓慢穿过玄武岩砌成的
桥：我们又怎能穿过流水——
平静，闪耀，混合着腥咸的海潮，
现在已显得有点干枯。桥头多石的岸滩，
老榕树扩大的阴影
遮没了几个闲散的男人，
他们吸着烟，默默望着水面。
鹅群，肥胖，笨拙
摇晃着，从河里游上来，
羽翼捎带的水
抖落，濡湿秋天干燥的泥沙。

那即将要进入的镇子。
旧楼房的回廊和飞檐，凌乱的电线，
在下午变幻的光线里
清晰可见——
我们后面，桥，突然如此空无
以至于我相信，我看到了另一种流逝的时间，
在卷着青菜叶子的漩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