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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守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守着那台无法启动的电脑。修的人下午终于把它抱走了。那人穿着一身黑,俨然一副掘墓人的打扮。我们没有说话。一句也没。他知道是我这台电脑,我呢,又恰好去给自己沏茶,刚离开座位。他好像开了下机,看显示屏没显示,才快速地拨掉全部的线,抱了出去。
没说什么时候修好,也没问我急不急用。有点后悔让他把硬盘也带走了,里面有些东西不想让人看到。
特意去买的丸子第一遍没找着第二遍找着了即使是前一天炸的我也会买。我把它们和当天的豆腐、几个月前的粉条放进砂锅煮了二十分钟,结果,只吃了一颗。我注定囚禁着这颗前一天的丸子午睡,失控的身体噩梦连篇。
“枕头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我抱怨午睡头晕的话被正学说话的儿子学走,他去向人炫耀,我听那人远远地这样说。
初夏的大学校园清爽得像幼儿园。男女学生同时在这天下午穿上衬衫裙子,吹起口哨。体育老师在操场上呵斥着随地大小便的鸟,图书馆的更年期馆员用指甲抠着门上的淋病小广告,几个少数民族学生往教室赶的路上还跳了两圈她们俨然已经生疏的民族舞。
我打扫了307房间属于我的那个角落,我让窗户整个下午都开着,只为欣赏楼下厕所旁的杏花开满的一树尴尬。
有人在炊烟中喊我的名字,我闭上眼睛,分辨声音来的方向,那个人就一摇一摆地出现了。仅仅是打个招呼吧。好久不见。抱歉,我永远都是老样子。不,我们应该互相致歉,因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改变,做起来都是那么不容易。
我跳上飘窗,喊远处看推土机的儿子,喊了很久他才听到。他沿着我们那天有意绕的远路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把推土机的声音嘟给我听,我则把书房的卫星天线调给他看。我们在沙发上同时看了几分钟所在星球之外的卫星传输回来的节目,他一把跳下去玩地板上的各种玩具车。我的视线立即分成了两股,一股盯着电视,一股盯着他,没多久我又变得意乱心烦,焦躁不堪,一如之前的无数个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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