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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有一瓶去年的热水
水里有轻盈的章鱼
打开窗或关上
都无法触及轻轻流过的水
我们游啊,以为这里就是家
顺手拴住的牛,在不知去向的云下漫步
阿美手搭凉棚,几滴苍鹰落在廖阔的草原上
这瓶水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没有声响,只有你的呼吸
这水,没有形体,只有你的倒影
在去年,为了升学考试的事,我们还很慌张
校门外那棵槐树下,一个学生在被勒索
夕阳把黑色的影子披在他脖子上,他母亲
突然听到,公园深处的狼嚎。
这块伤疤象鹅卵石,一直在水里漂游
一层层脱掉那些痕迹,慢慢变得光洁
终于在一块沙滩上靠岸
一个声音吵醒他:“万州牌盐茶卤鸡蛋——”
一声汽笛,一些人和车
一只虫子爬过他的脸
一个小女孩把他捡起来,又扔掉
让石头感到奇怪的是
这里的人们给山峰划出了腰围和胸围,画得很认真
一些日子过后,割麦子一样
人们把腰围以下的房子砸碎,尘土遮天
给大河做了废墟的花边。然后就是涨水了
怕是涨了齐腰深,水面不流了,分不出上水下水
在夜里,想起“光阴如流水”这句话,石头总觉得时间已经停住了
一个游客说是长江在下游被拦腰截住,石头信以为真
这样的玩笑使他快乐得忘了自己的来历和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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