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系列续++我和石卫红

xiaoxi

混编考试

我、王瑗、石卫红三个人坐在一起考试。这次是整个年级混编在一起考的，考数学。很神奇，混编我们居然也能在一起。我无语。
也不知考了多久，在我趟过前面的选择题正躬身埋头朝黑压压的一片应用题潜行时，一个黑影缓缓地朝我移来，先是黑了一个角接着我正在做的一道题也黑了。当时我运笔如飞，一个打开的练习本摊在桌子左下角我的胳膊肘下。是个老师？我斜了下眼珠，又盯着那道题，想着黑影你快走啊，可它一直定在那儿。它不走我没法集中心思，它弄得我很紧张，刚刚还飞转的笔现在停在距离卷面0.001公分处，像被人喊了“定”。终于，那个黑影动了，我笔尖上方的字突然闪出一道白光，极刺眼。我抬头，咔嚓！又是强光一闪。我本能地伸手一挡。我看见一个相机正对着我，相机背后的一个人正咧着嘴乐。
照我干嘛？难道又是要做宣传片？不像。他的动作太随意，太不专业了！那是……？他的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胳膊肘下摊开的练习本。我明白，他是想抓我现形。可我都没弄明白那个练习本是怎么到我肘下的。我冤。
那道题跟他本子上的一模一样！一个女监考老师对另一个女监考老师说。什么，哦哦。后面一个年长好多，至少40多岁了吧。我完全是根据她们的声音判断的，因为我左右两眼的余光根本看不到她们，我想应该在方圆四个桌子之外。
她们不说倒好，说了，我又盯着那道题看了一遍。哈，我居然会嘛，手上的笔又唰唰地动起来。做完后，我感觉考试才刚开始。天啦，他拍照一定是要去告发我！本子也收了，有办法么？人证、物证俱在，我……我一点也没想抄啊，我甚至还以为这是一个草稿本啊。我又一通乱想，完全没心思做题了，就壮着胆偷偷地四处瞄。刚好，班长高中生从我桌子边走了过去，右手臂上还戴着个红袖章。他什么时候成了巡视的了？我飞快地朝他举手，他也刚好朝我看，立马转身走了回来。
我扯了扯他一身白的衣服，他就弯下腰来。我对着他的耳朵说：高，我的练习本刚被老师收走啦！帮帮我吧！
啊，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发现时，练习本就摊在这里！……我抬了抬胳膊肘，脑子里又闪出刚才的画面。真神气，我还是头一遭干这事，把监考老师都震住了。
没事，我认识他，他是个中队长，我帮你说说，把本子拿回来。

2012/11/5


我们家那边也有那样的一个水塘

爸爸在塘里洗澡，我站在门边大声喊他，快过来啊快过来啊。边喊我边朝他招手。他双手停在两个膀子上，奇怪地望着我。连喊了三声，他还是呆呆的立在那里，背后是水塘边的大石头。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游回来了。我也在洗澡，光溜溜地站在房间的大脚盆里。
厕所的天花板漏粪水，我刚上厕所仰头看见一溜溜昏黄的水珠摇摇欲滴，刚转身要走，它们就像急阵雨一样落下来，落了我一身，我的新外套上到处都是粪印……你去看下吧！
哦，我早知道了，天花板漏水又不是我们一家，家家都那样！
可是……不修一下么？
我新外套上可是溅了一身，那可是我女友刚给我挑的！我当时闻着一身臭气，当即就脱下来浸到水里泡了！
……
爸爸愣愣地盯着我，摊摊手转身又想朝门外走。他又打算回到水塘里去洗澡。我把脚盆里的水从头顶浇下来，然后走回房间里擦干。爸爸从我窗边走过时看了我一眼。
还没吃早饭呢！我又站在门边喊爸爸。
饭菜就在厨房的桌上，你自己拿着吃吧！爸爸说。
我走进厨房里，端出一碗盛好的稀饭和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杂烩的菜。刚在客厅的桌边坐下来，远房的小妹（放假住在我家）就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吃早饭没有？我问她。
吃了啊。她眨了眨大眼。
吃的什么？
油条豆浆。她笑呵呵的说。
这么好啊！怎么我就吃这个！我在心里咕噜着。刚吃了两口，妈妈也端着碗坐到了我旁边。
来！试下这个！妈妈用筷子在菜碗里搅合了两下，一下就翻出了一条鱼，鱼身上缠满了粉丝。
这是什么菜啊！我心里说。伸手用筷子翻着鱼看。
吃完饭，刚要回房间。表哥群亿就从门外进来了。他一进来就钻进了厕所里，然后哐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我在家上厕所从来不关门），奇怪了。等他出来，我和小妹已经坐在房间的床上看起了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一个鬼片，貌似是香港的。弟兄两个被人谋杀在一个游泳池里，他们当时已经死了，可还是在池底说着话。一个拿着个笔记本电脑跟他的网友聊着qq。另一个拿着电话在给一个侦探打电话。那个谋杀他们的人是个教生物的教授。他们死后三个月，两个鬼魂就在水池里这么折腾着，外界始终没有人发现他们，也没有人去抓那个教授。教授每天还是穿着白大褂带着他的学生在水池边做实验……
这个片子我看过啊！很经典！群亿在我旁边坐下，眼睛盯着那个白大褂。
下午我一个人骑了车出去晃荡。一直骑到到了很远的山里。在市区横过一条正在施工的大马路时，我撞见了一群骑友。他们非要拉着我跟他们一起骑游。于是我就跟着他们。直到天黑，我们就露宿在路边的一个破房子里。休息时，我发现我车上的水壶不见了，我渴得要命，到处找水壶找不到。当时那群骑友正围着我拉我入伙。你一个人乱骑多没意思啊，跟我们一起吧！一个小伙说。
是啊是啊，人多多热闹，一路上还有伴说话唱歌什么的。另一个也在旁边鼓捣着。
呃，是挺好的！我看着他们。
那就加入吧！跟着我们游遍大好河山。
说着说着，我就要喝水了。我说我的水壶不见了，我好渴要喝水。他们就帮我找。最后在两个小孩身边找到了。其中一个男孩正抓着它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们又沿着乡间小路往大山里骑，沿途看见好多那种土砖的厕所，还看见风景很美的大山。在一处路边，我们看见很多人在半山腰祭祀。他们围着一个水泥砌
的石碑。一看那水泥就是新砌的。石碑上好像雕着一个图腾。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道姑摸样的女人。一群人就对着石碑烧香叩拜……
你等等，你结婚时一定不要像我这样，开始只准备了11份彩礼，等到事后又发现少了一家，你一定要算好，要多预留一份。我们一共有12家亲戚，记住了！
小妹突然打断我，眼睛盯着电视，却像是看到了我说到的大山。
那里的空气真是好，风景也真是好，你去了一定不想走。家家户户都有各式各样的案台烧香什么的。
说着我又像回到了大山里。骑在自行车上时，我就想过要爬上其中的一座山顶，然后站在山顶上大喊。
不止12家亲戚吧！我在心里默数着，反复数了好几遍都有十三四家。多预留几分礼物当然是的，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傻。

12:10 2012/11/29


王瑗的故事

1
到厨房去时，妈妈正背对着我。我看见她正往嘴里塞东西。我走过去大叫一声：得！在搞么事？我想吓她一跳，没想到她非但没惊，还回转头对着我笑：早就看到你了！还是妈厉害啊，我看了眼满桌的饺子。
包这么多啊？
你好长时间没吃了，赵俊也好长时间没来啊……
我听着心里一热，看着一排排的超大个鼓鼓囊囊的饺子，本想说把饺子馅弄小点的（太大了一煮，皮跟馅都散开了，而且不好咬），但转念想妈妈这样包饺子都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就随她吧，反正她包的我都喜欢吃，就算化开了又有什么。
之前赵俊来找我，一进门就大喊小虎在不，妈妈也故意大声回不在，又不知道野哪里去了。赵俊呵呵地笑，他那么野啊，怪不得我中午放学的时候还看见他又在操场上踢球啊。
小虎你给我出来！你刚不是跟我说中午是去帮王瑗搬东西去了么？！
我在房间里听见妈妈突然变了声音，心咚咚直跳，赵俊啊赵俊，你这个歹狐狸，就一句话把我妈激成这样啦！我哦着从房间里出来，冲赵俊瞪眼，把拳头往空中左右一晃，假声地大笑着说，赵俊，你来啦！快进来玩吧！他一进我房间门，我就朝他屁股狠狠地踢了两脚。

2
赵俊跟我只同过高一一年，到高二我就到文科班了，不过我们好得像亲兄弟一样，每个周末都要约着出去玩。王瑗、继国、我，还有他，我们四个，是全校闻名的“四人帮”。不说周末，就是每天下课十分钟，他们都要到我教室外边起哄，大声喊我的名字，搞得我们文科班个个都以为我是个多么野的家伙。
中午的时候，我还真没去踢球，也许只是在场边把别人踢出场的球给踢回去，没想到被这小子说成又去踢球了。我拽着一根粗绳帮王瑗拉三轮车，满车的书要从校门口拉到教学楼后的图书馆去。
这种事怎么要你干？！我盯着王瑗闪闪发光的厚眼镜片。
你问我我问谁，昨晚深更半夜他们把电话打到我家，把我都吓了一跳……王瑗鼓着嘴，眼睛直望着前面，双手紧紧地掌着车龙头。
我用力拉着绳子，心想团委的秘书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还干这种体力活，一个瘦女生怎么干得了。绕过教学楼，就是一个斜长的小坡，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车弄上去。刚一上坡，我就喊着王瑗坐上去，说让她好好地过一把车瘾。我拉着绳子飞快地跑起来，她坐上去还没缓过神，车子就跟着奔起来。她慌了神，双手掌着的车头左右乱晃，大叫着快停下快停下。我一松手，车顺着惯性继续往前冲，我看着她左右乱扭哈哈大笑。眼看要冲到一棵矮松树了，我喊着快刹车啊，往右打龙头，她急急地往右一拐，车靠着松树停下了。
你个要死的！叫你帮我忙，还专门耍我玩！……跟那些人一样都是不是好东西！……我昨晚给他们挨个打电话，一个个要么就不接，要么就说有其他的任务，真是气死我了！王瑗跳下车，喋喋不休地朝我嘟噜。嗳，她好像对她的白痴车技一点都不在意，连三轮车的龙头都把不好，还想在团委里面混啊。
我偷偷地看着她鼓红的脸想着她昨晚打电话给我没有啊，我昨天晚上可是睡得好早，她还瞪着车龙头旁边的那棵矮松树呢，一眼也没看我。

3
继国赶来时，我正坐在图书馆前的树荫下发呆，王媛刚进去找老师了。
我日！你现在才来啊！我盯了他一眼。
日，我去买磁带啦！就在后门那边，好不容易抢了两盘！他绕着三轮车转了一圈，突然大叫着，你这里也有beyond的歌啊！
我看见他抽出一本封面印着五线谱和大蝌蚪的书。你也喜欢beyond的啊？我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两盒磁带。
呃，你听过？
当然，我最爱啊！记得初中时老听他们的歌，黄家驹可是我哥和我的偶像。
这里还有《通俗歌曲》啊！他抓起来，一页页慢慢地翻起来，一脸乐呵呵的。
你看了可要把书放好，等会儿搬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日，还有一张海报！他翻到中间时，一张夹页从里面飞出来。beyond的！日，比我刚挑的那张还好！别跟我抢哈！
抢你个裸！我冲着他骂。
嘿嘿，这张给你，你得这张！我等下帮你搬书，你就歇着！他随手把他卷在手里的一个长筒扔给我。
等会记得帮王瑗把书搬进去哈，别把书弄乱了！
好吧，你要搞么事？他头也没抬，还在翻着那本《通俗歌曲》。

补记：
文中的人名都是实名，都是我的高中同学，包括之前写的我和石卫红的小学系列。不过里面的事情都是梦幻哈。我一直很奇怪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小学发生的事到现在我几乎忘得没整件的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人影、画面和图像。初中的事记得的也都是一些受人欺负和别人欺负我朋友的一些画面，很长一段时间里想起来心里还害怕。真正让我难忘和快乐的是中学高一高二的短暂时光。王瑗是我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她有一个好朋友叫徐芳，也是我小学同学，下文会提到。赵俊和继国是我高一（6）班的同学，另有一个女同学Elizabeth（给我礼物和留言她都喜欢用这个），是我同桌。我们每个周末都会一起去玩，那段时光想起就梦幻。
说一件真事，王瑗在我高三复读那年，具体说是离高考大约一个月的时候吧，给我写过一封两页纸的信。当时收到信，才知道她正在幼师上学。她在信里告诉我她现在戴隐形了，不再戴厚眼镜（她是先天近视，从小学时就戴着一千多度的镜片）。还说她是看了初中毕业时我写给她的留言才给我写信的，说唯一能感动她的留言就是我写给她的。她还告诉我她性格比以前开朗了好多，爱说爱笑了，不再闷闷的一个人。信的结尾，她说她知道我快要高考了，祝我顺利，还说太忙了就不要回信。
那天接到信时的场景我还记得一个画面，石卫红就在我旁边，他举着我的信封说是老情人写的情书吧。我盯着他笑。看着信时我是很开心的。但后来我没回信。高考完后，我去她家找她才知道她们一家都搬去武汉了。
跟她玩得好的还有一个女生叫徐芳，后来复读时我们又在一个班（中间有三年她是在二中读的）。复读班上，我跟她说话也不多，虽然是小学同学。在我的印象里，都是那种乖乖孩那种，不过徐芳可能比王瑗外向很多。有一天晚自习，我听一群男生说起徐芳，说她很叉（我们老家红安的方言，意同很流气），说她整晚都跟男生说一些成人的事。
我后来读大学后的一次假期还跟徐芳长谈过一次，我当时推着自行车在县城的小巷里转悠了好久，我问过她王瑗的事，还说起了很多以前小时候的事。可是她说的事，我都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倒是把我小时候的样子和好玩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说当时她和王瑗都对我有好感，觉得我就是一个乖小孩。
其实，那时候我也在悄悄变化啊，乖都是表面的，内心里很多东西都不再那么单纯了，有很多东西就那么从心里冒出来，然后任其发展，到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我现在想我最单纯的时光还是在小学那些遗忘了的故事里。这个系列故事不知道能写多少，顺其自然吧。那些曾经陪伴过我的好朋友，你们还好吗？

12:12 2012/11/28


这是多么漫长又美好的一天啊
1
你又猜对了，我又是去见一个网友，约的地方还是咖啡吧门口。我们只是在网上聊过，TA瘦胖高矮圆脸瓜子脸长发短发直发烫发板鞋高跟鞋，我一概不知，甚至连男女都不知，虽然TA自己说是女的……
这是石卫红在路上跟我说的。他骑着那辆军绿色的破蛤蟆轰轰轰地载我去。我对他那辆，呃，不对，应该说是他借来的，那辆破蛤蟆留在我脑子里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后坐垫烂掉了，钢筋条现在外面，锈迹斑斑，脚踏板只剩下左边的。所以他每次带我，我都是坐在它中间最瘦的位置。如果有个镜头俯拍，它就像放大n倍的一只蜜蜂、蚂蚁，或两节藕，我就是坐在蜂腰、蚁腰或藕节的位置。坐在那里当然很不舒服咯，但总比坐在锈屁股上强（那上面我也试着坐过，实在是太……，呃，关键是右脚没地方放，慎得慌）。
我扒着石卫红坐上去，双手捂住耳朵，然后就等着他突突突地发动它。谁坐它，都得这样，而且千万要有耐心。没响个十几下，它是不会动的。那声音每次都震得我心律不齐头皮发麻想吐到极限！！
这时的石卫红总是咧着嘴，戴着墨镜，一副拽得不行的样子。我想他一定在想，这多拉风啊！！！可他从来不想下那个破蛤蟆，那个借来的没有座垫的破蛤蟆。据传是网上一个叫逃跑家乌青的货，谁知道呢，很有可能。
忘了说了，石卫红现在是个瘦子。上初中后，准确地说从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他就不停地在抽条。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抽得快，到初二他就抽成一根烟了。几乎同时，我的视力也开始下降，差不多跟他抽条同步的速度（后来的某一天突然发现的）。所以某一天，他孤零零地立在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我就把他看成了一根烟。所以又有某一天，我才发现他的两边脸颊tia（凹）成了两个坑（不是酒窝的窝啊），像喝空了塑料瓶用力按下去pia的一声叫，惊悚啊。现在只要他离我近了，我都不习惯。
呃，算了。
中午的咖啡吧人很多。因为对方是个胖妇（他的叫法），车没停，他就一甩屁股走了。之后，我们去了学校后门朝阳街的大排档。
终于又有事干了，我抓着串串咬的时候，他说。

2
我们当然是上学的，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那种……呃，说早上的奇遇吧！
早上我上学时在校门口看见了高中生。一看见他就不想跟他打招呼。可发现见他时（我一个人走路很快，低着头，尤其是在上学路上），只有六七步远。怎么办？只有埋深了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此，我还搜出了书包里新买的耳机。我挂上它，空空地挂上它，双手插在裤袋里，小声吹着口哨，调整步速，悄悄拉开与他的距离。可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住了，左顾右盼，像是记起了某件忘了的事。我盯住他后背那个硕大的绿书包，忍者神——龟儿子！我犹豫了1/16秒加快步伐，我要赶在他前面冲进教学楼按下上楼键电梯门就开了然后冲进去按下关门键就腾空而去。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停下来或掉头走掉是极不自然极不正常的，挥挥手冲他笑嘻嘻地打招呼更不自然更不正常。
不如杀了我吧。
想得跟周猩猩一样啊！说干就干！我大步向前，一步跨做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经过他时（还是绕了一点点），我跑了起来，飞快地跑，夹着破书包，背后的地表跟着向两旁裂开……他一定看见我的猥琐样咧嘴笑了，我最怕他咧嘴笑，比中枪还难受。还好，我幸运地冲了过去，没有中枪，没有掉下深沟，没有任何声音。接下来的一切跟我脑子里刚闪的一样：按上楼键，门刚好开，我冲进去，按关门键，门关上了，眩晕一下，腾空而起。
谢天谢地，我只是被门夹了一下，然后一个胖妇帮我按住了门。我冲进去，刚好面朝着她，准确的说，是我的脸刚好对着她硕大的胸部。她的吨位有我两个那么大，三十多岁的样子，烫着卷发，穿着撑得随时都会崩开的黑西服套装。是老师么？不像，因为之前貌似从没见过，不过也不能排除是的可能。学校新招了那么多学生，再新招一批老师是情理之中的。只是……不知道石卫红看见她的大胸会怎么想？我当时面对着她站着是不能动的，因为除了她，电梯四壁挤满了七七八八的一堆人。大多穿着满是石灰粉的深蓝工装服，有的戴着安全帽，有的把帽子拿在手上，靠按钮的门边还放着一个敞着口的灰色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电锯铁钳之类的工具。我怕裤腿挨到它，不得不并拢站直。说明一下，这栋教学楼是新建的，我们教室所在的六楼刚完工就先搬进来了，剩下的楼层都在加紧装修。你要问为什么没完全竣工就搬进来了，我只能告诉你去问校长为什么要扩招五个班的学生，也许校长还会反问你为什么要进这个学校。我和石卫红刚进校时，每个年级只有7个班。才过了一年，初一就加到了12个班，现在还有5个班的学生在借用实验楼的教室上课呢。
唉，面朝大胸，我怎么想这些？怎么能！
啊——胖妇一声尖叫电梯猛地颠了两下，停住了。
啊——电梯猛地颠了两下胖妇一声尖叫，停住了。
是停电了么？我正闪念，电梯又动了。不过这更像是电梯在闪念。轰隆——轰隆——电梯一上一停，接着前后晃动，胖妇的大胸也跟着晃动。这回，我有点怕了，虽然之前我也有过几次震感经历（包括有一次我睡着了，别人感觉说夜里震醒了）。呱呱呱，工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大声说起话。不会是地震了吧。我听见一个声音说。不过，我又只怕了零点几几几秒……我的脸整个地贴在了胖妇的大胸上，双手还紧紧地抱着她的熊腰……
是我先抱的她还是她先抱的我？为什么我会那么做？是恐惧么？是下意识么？我怎么刚到她胸口啊？她怎么那么高啊？她当时貌似很高兴啊？她也是故意地么？
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一只手用力地掌住我的后脑勺。太那个了吧，我第一次被妈妈被七大姑八大姨被赵叔叔李叔叔之外的一个陌生人突然地抱住，也许我还叫了一声，也许真是我主动抱的，直到我坐在教室里，心还咕咚咕咚的……

3
石卫红到得比我早，我看他时，他正埋头捣鼓他的书包。我盯着他无聊至极，心绪乱飞。我试着想分散下我的注意力，我把讲台墙壁上的电视打开了，我要一个会出声的东西，对，只要会发声会动就可以，我只想盯着那个东西，什么也不干。但很快，高中生在我的眼角里出现了，他是背着他的绿书包进来的，绿书包。我感觉他进门就盯了我一眼。他嘴角在笑，在奸笑，在奸笑的奸笑的奸笑。他有这个天赋。
哈喽，大家好！我英文名是Kin，你们的新英语老师……
看见她站在讲台上时，我还是一惊（话说成熟的人是不该惊的，但很可惜我不是）：她还真是老师啊，而且是我的老师！
整个上午我的心情都超级好。Kin点我背书，我奇迹般地背了，还一点啃都没打，巨顺无比。后来数学自习上，我还做了个好玩的梦。我居然梦见我没穿裤子坐在教室里上课（开始没感觉，后来才发现的）。老师和同学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笑呵呵地跟我说话。我也光着屁股在教室里前后晃荡。我和他们貌似都很开心。就在我发现我没穿裤子后，他们还是很开心地跟我说话，一点也没什么不同。他们所有人好像都不在意，所有人好像都跟我好得不得了。我呢，只有装作不在意，只有装作跟所有人都好得不得了了。

4
这是多么漫长又美好的一天啊！
晚上回到家，我甚至跟爸爸下起了象棋，好久没下了。爸爸几乎从不跟我下象棋的。从我记事起，他都是在跟别人下，跟爹爹跟来家里的客人。他跟别人下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趴着看。有一次等他们下完了，我摆好棋子拉着他求他跟我下，求了半天他才同意。可那次他只动了一半的子，我逼他动，他也不动，结果不到五分钟我就死了。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不屑于跟我下棋的。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吧。我如有神助居然跟他下了一个多钟头，虽然我连输三盘虽然他还是没动另外半边的子。
下完棋我肚子饿了，又下楼去买了串串吃，看见街边有卖饺子的，又吃了两碗饺子。地菜肉丝，很久没吃了，自从妈妈出了远门再也没回来后。回来时在楼道里碰到了幺幺（她就住在我家楼下）。她非要拉我去她家玩。要帮我带下苗苗和婷婷。我要跟客人谈点事。她看了眼身后的客人跟我说。去就去呗，反正吃饱了也没事。
一进门我就看见两个小表妹在不大的屋子里疯跑，我一把一个抓住她们说，走，我把qq号和密码写给你们，你们上学了就可以去班上炫耀啦！
我让她们在电脑边坐好，突然发起呆来。她们一点也不老实，一直缠着我要qq号。我想好吧，就随便编两串给她们吧。我在乱糟糟的桌上找笔袋，找了半天找出一把水枪。我盯着它看很久，然后把它拿了起来。我举起枪，冲着空中一扫，就把一屋子人都扫了，还扫到了一个客人的脸。他当时正张着口喝茶。还好，他只是皱了下眉毛呵呵地嘟噜了两声。幺幺抬了抬嘴皮，鼓了我一眼没说话。两个小表妹呢，居然没声了，邪恶地盯着我，那个坏啊！我呸！

0:43 2012/11/15
9:21 2012/11/17

X

作为作品的话可能需要庄重一点，调皮也行，但要调皮得更好玩更有分寸，这个有些太皮了。练练应该能写得很好！

xiaoxi

X 发表于 2012-12-11 19:04
作为作品的话可能需要庄重一点，调皮也行，但要调皮得更好玩更有分寸，这个有些太皮了。练练应该能写得很好 ...

谢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