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粮禅

liawst

每天我早起听阿姆
比起老僧们当然是晚的了
但这是现代
禅语里也明明白白的没有禁止
而且很多禅境失传
锦囊里虽写得有方法
要复制颇有一种推理剧的高难度
不不不
家族伦理剧的抽丝剥茧的连续崩溃的无上构思才干得来的
木鱼已经有太多警句了
停下法轮来寻思就落伍啦
要紧追着那一音沉落如一鹰扑兔
这话够响亮罢
我也完全醒了
一双雾气满盈的眼睛微微接触
好一对爱情
我默记了这个画面
山泉一径地只出不退
汩汩这汩汩那
让人闷声不得
一转身就是一批刀客剑客的
那时就不妙了
我这个临时的编制外的手民
按件计酬的
只录他个几则公案
于情于理最好是隐形起来
一道清烟倏来倏去
作些即席的抄写即可的
但住持那厮以为我这天生的好笔
不是写得好
是写得没有自己的这种他以为合于祖师爷的法度的
一个流放的南方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随他了
我且权充个待观察的准阁员
影子一般随侍在侧
闲事不表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动静之中感觉不到动静的
我且常常就不守清规伦理
才好在机缘外闯进机缘
当然是一派胡言
为我自己的荤素打个商量尔
不然我怎么驱动这双打瘸的腿走山走水
光是眺望不能止渴
下层建筑里还有许多的落力塔游来游去
倏起倏落
翻墙寻吃寻死寻活也是人情罢
我对大队长这样告白
他也就没辄了
好自为之他说为着住持大师
他没能处置了我
像一则公案里的明显的偏颇
但参者以为这是大化变现
我早起仍旧听着我的化境
我的阿姆雷特
在那样的岁月
几个特别的早晨
几个美绝的日出
几几乎使我忘记了书写的大业
几几乎难以自拔的山泉一般汩汩的宁静里的激情啊
之后墙就倒下来了
那一霎的经历地越来越濒繁
战况越来越吃紧
然后我开始扫地
落叶
尘土
厨余
案上的话头
蒲团上隔夜的杂碎
我还继续听着阿姆
活干得起劲
活像年轻人
大师终于笑了
他要我下山去
随意编些山上的教训
他说照阿姆的版本很好
打上一首木鱼的节拍就交待过去了
写的还仍是那些日出日入
鹰起鹰灭
那些充满了激情的冰凉的汩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27 14:12:18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