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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照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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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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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2: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还没开始，人来的也不多。平台与公路之间有一块凹陷地，形成一个巨大的天井。有些节目在天井里的小舞台上演出。一些孩子在舞台下大理石地里跑来跑去。     人确实来的还不多。但一种气氛正在平台的上方集结，似云集结成乌云。几个孩子手里拿着荧光棒跑向我身后的花坛，而那里什么也没有。一些外地人面对着平台，坐在公路靠近天井的内侧。他们把脚荡来荡去。     荡来荡去。我又点上一根烟。一直躲在花坛的阴影里斜着眼睛瞅我的外地人走过来，借了火，然后隐了回去。有人拿着话筒在舞台上宣布什么，另一些人就紧跟着笑。平台上起了一阵小风。     我朝几个点火工人走过去。快了么？快了，再过10分钟。哦。我越过他们，走向平台的另外一侧。似乎是在光明的另外一面，一些高大的树木黑樾樾地沉了下去。但仍有人。细碎的说话声仿若梦境。     有个黑乎乎的洞口，可以顺着阶梯走下去。里面有什么，又通向哪里。在想象中总是很复杂，可能事实更简单。或者更复杂，要看你怎么想。我从平台的另外一边走回去。     借火的外地人还在。也有可能不是原来那一个。人却是慢慢多了起来。人长着脚，可以四处走动。从家里，从马路牙子，从法国梧桐的树阴下，从低着头慢吞吞拉车的环卫工人身边，从车站的广场上，从散场的电影院里，从火车正在嘶鸣着驶离的站台上，从天知道的一些其他什么地方。     车也多了起来。公路边排成一长溜，顺着喇叭声可以一直望到公路的尽头。而且，有一些已经找不到车位，在马路上转来转去。几个路口都有警车，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训斥另一些不穿警服的人。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和汽车喇叭声、平台上空的乌云一样。     天井里的小舞台上换了新的场景。舞台上的射灯开大了亮度。我走到更高些的地方，夜的主色调没变，丛林般的人头加深了黑的程度。小舞台的上方白晃晃的，一群蛾子在里面纠缠不休。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里其实很低，甚至连平台的下缘都没到。     那群蛾子在灯火里随机运动，无休止的翻滚。     我在一个小花坛边坐下来。一对夫妇推着手推车从我面前经过，他们的孩子坐在车里，昂着脑袋。他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喧嚣声始终被压低。一只鸡走过来，用手向我比划着。无非如此，无非如此。我又摸出一根烟来，这是最后一根。在一个小孩猛然啼哭起来的时候，喧嚣声陡然变大，烟花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