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剧表演

xiaoxi

默剧表演

大风浪走过/逼迫中走过/让我站在你面前/给你唱一首歌——迦南诗歌《哭过笑过唱过沉默过》
今晚，也就在刚才，大约九点五十左右吧，无意间看到上面几句诗时，我突然想也许那天我在广场上遇到的那个要给我表演节目的小男孩就是我。

1
娟突然要看我的手，当时她正摊着右手。我低着头，盯着她的手，手掌粉嫩红润（最初看见她时我还说过她的手像没有刺的仙人掌），指尖泛着淡蓝的光。有一瞬间，我感觉她的手掌是半透明的，这是不是因为我刚跟她一起看了部科幻片？
啊，你这段跟我的一模一样啊！我指着她手掌上靠近小指指根的地方说。哪有！她蹙着眉把我的手掌拿近了。是一段横看像F竖看像艮卦的纹路。上网上得好好的，她突然就低下头看她的手，还无声地把我的也拿了过去。她要干嘛？不一样啊，她说，你的是朝里，我的是朝外。我说朝里朝外不是差不多吗。哪里差不多，完全不一样好不好。我是说那个形状像嘛。你哪里说了，你明明是说一模一样。好吧，我不想跟你抬杠。哪里是我抬杠，明明是你说错了。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说着，她又比着我的手掌看。
我也看看，坐在另一边玩电脑的她的弟弟突然凑过来，我来当裁判。说着他一把抓过我们的手掌，三个脑袋凑在一堆。人的掌纹啊当然不可能完全是一样的，不过我看你们的纹路确实挺像的，就像……他煞有介事地说着，我突然想到了人们常说的夫妻相。我谁也没说。我乐，我看着娟脸上不停闪着的蓝光偷乐。

2
此前，我和娟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一个女歌手正唱着：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尽/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
我一下就听出来以前娟也唱过，在KTV的包房里，娟清丽的嗓音带着忧伤，我盯着她心里发酸，暗暗地想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爱她。屏幕上不停地闪着江南水乡的风光。娟轻声地哼着，上身微微前倾。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就想伸手搂她的肩，刚碰到她，她回头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没出声。她奶奶、爸妈，还有她弟弟，正围着餐桌吃饭，一大家子人都在。
放新闻时，娟拿起筷子。镜头在一张摆满各式各样手机的桌上晃动。这些是前日公安机关缴获某盗窃团伙的，此团伙经常在公共广场、汽车站和几条公交线上作案，目前警方已抓获了其中的几名主要嫌犯。女播音员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几名便衣公安将几个蒙着头的小头押上了警车。播音员又继续提醒市民在公共场所，一定要将手机、钱包等贵重物品贴身携带，以免让犯罪分子有可趁之机。屏幕适时切出小偷在广场上旁若无人的拿走皮包和手机的画面。
你看好险啊，今天幸亏我早一步，这样最容易被牵走了。我看娟时，她呆呆地盯着电视，筷子尖含在嘴里。

3
一袋瓜子、一瓶果汁。我想买可乐的，被娟拦住了。就知道喝可乐！我盯着她嘿嘿一笑，有天我在qq签名上写：可乐瓶里谈恋爱，她问我啥意思，我说可怜没人爱，她说哦是吗你那么爱喝可乐吗。小货亭里坐着两个老太婆，我递钱给她们时，突然瞄见手边的货架上有朱古力，就顺手拿了一袋，心想晚上肚子饿了可以吃。还有这个，我抓着饼干朝她们晃了晃。
一袋饼干，一瓶果汁！找钱！一个老太婆接过钱喊。一袋饼干，一瓶果汁，另一个老太婆小声念着，三块加三块六块……她眯着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低头找钱。瞎太婆！还好我看着，明明是三样东西……嗯，三样，瓜子、果汁，还有这个，我又拿起面前的饼干晃了晃。我笑。我看见你手里好像还有一本书！算错东西的老太婆盯着我。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扬了扬另一只手。
是从图书馆借的一本旧书，旧得不行，封面都没了，不过是本好看的小说。我把残留在表皮的一块褐色黄皮纸扯掉了，太难看了，像揉烂了的腌菜叶子，我想回家去再重新包一下。
是本老小说！哦，什么小说？老太婆好像很感兴趣。拍案惊奇一类，名字？……我低头翻了翻，找不到了。三言二拍我倒是听过，兴许你那本我也听过，说书的嘛……
老太婆还真贫。娟站在一边笑。我一下想起了书从电梯边的窗口飞出去的一幕。当时我拿着书边翻边等电梯，电梯门一开，我一个哆嗦，手脚一乱，书就从电梯边的窗口飞了出去。我后来想，也许是慌乱中，我去抓书，然后手背打到了书脊上……我在玻璃电梯里看见书落下去，几个路人盯着它看了两眼，然后又各走各路。出了电梯我跑过去，它还躺在那儿。我捡起来抖了抖，把欠在上面的破封皮扯掉，一路低了头飞跑。
娟，跟你说啊，当时我像中了邪一样，按电梯也按错了，本来是按1的，结果我把234都按了。我想消又消不了，只好等着它一楼一楼地停……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汗！

4
我和娟坐在广场中央的喷泉边，边磕瓜子边等一个朋友。一个小孩突然闪到我跟前说，你能看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吗？我看着他一笑，轻轻点头，还带着逗弄似地说了声好哇。他面朝着我唰地就闪开了好几米，我这才发现他穿着轮滑鞋。就在我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站定，然后等着他表演时，他大喊一声：你个懒板嘎嘎哦啊吧唧里轰，然后哈哈笑个不停，回头冲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大叫。你个懒板嘎嘎哦啊吧唧里轰。轮滑小女孩跟着大喊。我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但突然感觉好像被耍了。我说，娟啊，他们是不是在骂我啊。娟低着头在看我那本小说。哦，是吧是吧。她头也没抬。
咕噜咕噜锤咕噜咕噜叉咕噜咕噜三娘娘管金叉。两个小孩还在那里欢快地唱着，我学着他们的发音唱，咕噜咕噜锤咕噜咕噜叉咕噜咕噜三娘娘管金叉。小男孩冲我做了个鬼脸，唰唰唰，又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才拉着小女孩滑走了。

5
我的包和手机还放在那边呢！我猛地跳起来。娟嗯了一声，仍一动不动地盯着书。我跑过去，朋友还在跳着舞。他身后的花坛上散着一地的包和衣服。还好，我的包和手机都在，我收拾好后就站在一边看他们跳舞。听朋友说，他们是在排练一个舞蹈节目。没一会儿，排练就结束了，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喊手机不见了。我盯着一个一脸怪相的中年人走过去，有一米八几吧。我刚迈了两步，就看见旁边一个人朝他使眼色。就是他们，他们是一伙的。我正想着，突然一只大手猛地推了我一把。操！我抬起脚就朝那个推我的中年人踢去。在家里，我把这个讲给她弟弟听时就这么大喊了一声，把她爸妈都吓到了。
嘿，是你撞着我的！当时他喊着就朝我挥拳，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看着他高我一头的魁梧身材心里发凉，本能地伸手护头。他还要打，我下意识地伸腿去踢，一下就被涌过来的人群拉开了。我可没想生事，是他撞着我了。他声音一下低了，眼神也耷拉下来，现出一副冤枉的老实相。现在回想，他当时是故意这么干的，为的是让得手的同伙趁乱溜掉。我盯着他的脸，想起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兄弟啊，你下回走路要小心点，不要乱撞不看路！后来他边走边拍着我的肩跟我说。真滑稽，我当时怎么跟他并排着走了那么远的一段路。
娟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时，人群都散去了。没事，有人偷手机，估计刚才那个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小声说。她拉了拉我，拐紧我的手臂说快走。我刚跟过去，他就推了我一掌，我伸腿踢，他又打我，我再想冲过去，就被人拉开了……我又讲着，越讲越开心，好像我刚才表现得很英勇，好像我干了一件很英雄的事。娟愣愣地看着一边，没吱声。我想她准是被吓坏啦。

2012/8/17-19
2012/8/26

卫康

接着就看见几名便衣公安将几个蒙着头的小头，小头应为小偷

默剧表演的含义是我和娟之间的隔阂和难以相互理解吗？如果是这个主题的话，我觉得可能用诗来表现更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xiaoxi

卫康 发表于 2012-9-24 15:34
接着就看见几名便衣公安将几个蒙着头的小头，小头应为小偷

默剧表演的含义是我和娟之间的隔阂和难以相互 ...

今天上来才看到回复。
呃，感到两个人有时无法理解，就是各想各的。
有写过诗的形式。

xiaoxi

诗也随记的
有点像日记速写
对话之类的

X

很单纯，但过于稚嫩，需要积累和拓开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