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

池城

追寻

天黑闷闷，m走上了街，往某个只有脚知道的地方走去。
街上有两种人，朝这个方向走的，朝那个方向走的。他们像极了，但他们没有发现，只是木偶似地走在脚板大小的路上。
m觉察到斜前方围了几个人，可能是车祸。他绕了过去。m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脚只够走到他要去的未知的地方。一路上，m看到了一些和他一样和不一样的人，没有感觉。他看见的是脚下的石板路和眼前渐黑的空气，或什么也没看见。
他进了个老楼，楼梯最多只能并排容下一个多人穿过，没灯。一级、两级、三级……十级，右手拉他旋转一百八十度，一级、两级、三级……十级，又是旋转……。m像一个旋转上升的陀螺，不知道鞭子在哪里。他停在一个熟悉的门口，他想起来这就是他的脚的目的地。有人把它叫做家，他叫它为另一间房子。
m进门，打开提包，摸索着什么。他记不起来了，只拿出几张不知名的纸。他拿着它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却看不到纸上的字。他便开了灯。这张是幸福生活超市的促销单，这张是健康医院的祛斑宣传单，这张是玉柴中学的高考宣传信息。m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在了它们应有的位置。他只留下了一张问卷调查。
姓名：m。性别：男。年龄：36.职业：公司职员。月收入：3000—5000元。恋爱次数：两次。
爱好，是什么，他想不起。m知道爱好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喜欢什么呢？m不得其解。他决定向朋友求救。他拿出手机，共有五百七十四个电话号码，有救了。二十分钟过去，他没有找到一个朋友的电话。m决定去qq瞧瞧，qq他是天天去，应该会有蛛丝马迹。空间里很多内容，有心情、有笑话、有哲理、有时事等等。他比较筛选，推测判断。他只得到了一个结论，爱好很丰富，换句话说：没有爱好。他失望地关了网页。
他没了办法。一直趴在电脑前，不停地点击着鼠标右键和“刷新”，桌面图标不断闪动。后来，m甚至只是低头飘忽地看着键盘，继续刷新着电脑桌面。
“客户部小m接电话”，m拿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m很害怕，陌生号码和熟悉号码一样恐怖。“客服部小m接电话”，最恐怖还是这第二遍提示音，这预示着他必须马上接电话。他接了电话。
“你好，客户部小m，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吗？”
同时，“你好，行销部ei，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一个女性的声音，m发现了这一点，有点紧张。
“ei，我想问你，你是我的朋友吗？”
“当然是的。您说这话太让我心寒。你是客服部小m，我们是朋友。”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神经衰弱加重了。”
“别担心。我的朋友，我们这房子专治神经衰弱症，我第一个就告诉了您。”
“谢谢你，只有你想着我，朋友。”m觉得是神经衰弱导致他想不起了自己的爱好，“朋友，你知道我的爱好吗？”
“这我当然知道，我们可是很要好的朋友，课富部小m，我深深地记得您的爱好是买房。”
“哦，原来如此，谢谢，是你，我真正的朋友，搭救了我。”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互帮互助。”
“朋友，我真诚地问你，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朋友您实现自己的爱好，您会开心，我觉得那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m很开心，也自责，自己竟有这么一位好朋友。他在网上查了自己的银行卡。他有点难过。
“我的朋友，我只有五千多块。”
“行销部ei，下次为你服务。”
“客户部小m，期待下次为您服务。”m开始必须说这句时，朋友ei可能有急事，挂了电话。
“咕咕，咕咕”肚子叫了起来。m不喜欢吃方便面。
他把一个西红柿切成了八瓣，装进小碗，红液流了两三条在案板上。他磕裂蛋壳，蛋清蛋黄滑进了另一个小碗，两个鸡蛋，放上盐，搅拌。有的蛋壳进了垃圾袋。还不能开火，m把蒜瓣切成一片一片，姜切碎，葱长条长条。他开了火，倒上一点瓜子油，冒烟，拌好的鸡蛋黄汤飞流进锅，膨胀，几声爆裂，放入番茄和葱姜蒜，翻炒，铲出。加水，盖上锅盖，水开，拿起锅盖，放面条，手拿筷子搅拌，一分钟又四十秒，出锅，舀入装有西红柿鸡蛋的碗里，搅拌。
m闻了闻，像往常一样没有味道。
他端着西红柿鸡蛋面走向客厅。他发现有人看他，便慢慢退了退。是镜子里的人。
他端着碗，盯着镜子里的人，突然，轻声说：“你知道我的爱好吗？”
镜子里的人，注视着他，嘴角上扬，无力地微笑。

Juneau

像个小品。有些句子有点别扭，比如“楼梯最多只能并排容下一个多人穿过”，“右手拉他旋转一百八十度”。
“有的蛋壳进了垃圾袋。”，这句，联系上下文，不太明白。
“课富部小m，我深深地记得您的爱好是买房”，课富是客服吧？

池城

Juneau 发表于 2012-9-8 23:02
像个小品。有些句子有点别扭，比如“楼梯最多只能并排容下一个多人穿过”，“右手拉他旋转一百八十度”。
...

我语言的确不好。你说的第一句，只是说楼梯窄，有点歧义，就是不到两人。第二句，突出主人公是被身体控制着无意识前进。第三句，主人公没扔准有的进了垃圾袋、有的在地上，琐碎的细节，表现混混沌沌的生活。最后，正确为“客户”，我故意写错的，暗示那个女人（写错都出现在女人的话语中）不是他的朋友，不过这有点画蛇添足，谁也能看出女人不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