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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菲利普-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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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9 13:36: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color:blu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迟疑》</span><span lang="EN-US" style="color:blue"><p></p></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的《迟疑》看完了,整个就像一只猫被杀的侦探型小说,那只死猫的超细致描写和想像,还有图森孩子的道具式出场,我不知道为什么图森选择了一个孩子,或者多了一个孩子,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就是“我”,但是这个孩子的出现,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不说话,他只是起到了一个闹钟的功能,比如什么时候孩子醒了,必须会去照顾他。其余时间,图森都在做一件事情,观察这个岛,岛上的朋友家,以及那辆奔驰车,旅馆的其他房间,并且几次潜入别人的居室,进行搜查,包括他朋友家,因为他知道钥匙的位置,看别人的卧室,用具,听电话留言。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迟疑。他所谓的怀疑他朋友早就知道他来到岛上,但是不想见他,所以躲到宾馆里,故意不看图森写给他的信,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图森也故意没有直接找他朋友,而是通过对岛上的观察,和那只死猫的联想。图森的每个段落基本上就是一个照片,在照片内的物很细致,之外的,全然不知。没有其他手段的叙述,很安静,简单,整洁的一段段。仿佛这是一个经典的几何体。描述一个数学的几何体所需要的叙述。那么简单,干净,几乎把繁复的叙述抽象出来。并且不解释其中的链接,那些地方都不动声色地存在。他抛给你一堆关于一个事件的尽量多的照片和细节。其他都是你自己要做的。整个小说,基本没有对话,只有很少的一句,也都是很简单结束。他在煞有介事地把一些虚假的想像叙述成真实,而格里耶他们是做的,是把很真实的物体描写后,让人感到距离,模糊,意外。这方面,也许图森走得离杜拉斯更近。他整个小说都在围绕一个气场写。这个气场就是封闭的岛。里面的所有人和物都处在场中,场有一种磁一样的性质力量,如果理解全篇都氤氲着那么一种图森特殊的气韵的话,大抵就能明白他的迟疑的写作目的了。比如一开始的死猫,“我”去朋友家拿的信,信采用了复现手法,在不同时间,地点,状态下出现,还有“我”的孩子从沙滩边拣到的一个塑料鞋,宾馆的钥匙,朋友家的电话留言,甚至那海水的波浪,这些东西原来拿出来,放在别处观察,会是很平常的一件物,我意思从原来的文本里单独拿出来,而不放在这个小岛上,小岛封闭的,图森显然别有用心。这些单独存放的情况下,几乎有点类似格里耶的写物。但是在这个岛上,在图森说明本来来这个岛的目的是为了来探望一个朋友,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死猫,或者是别的什么,图森产生了一丝迟疑,他决定在不通知朋友的情况下去窥视,我用窥视,因为他的确用了做贼的方法,比如取别人家的信,放在坛子里隐秘的钥匙,进入房间,探巡别人的客厅卧室。并几次试图用他朋友的角度和目光,“反”窥视这个房间外,他觉得他朋友没有离开这个岛,他存在某个隐秘的地方,正在窥视自己,或者躲避。在这些情况下,这些哪怕一模一样字句的描述物的语句,拿到别处就是很客体的,但是在这,被无形加上了一个气场。这种笼罩的气韵。无疑让每件物都带上了特殊的气氛和力量。这个气氛就是题目迟疑。物带上了犹豫不决。哪怕它描述得再客观,科学说明文一样描述,都无法避免得带上了怀疑和不确定色彩。那辆奔驰车,在村子里,停留,在远处仿佛形影不离得跟踪,监视自己。小说直到最后,才把猫的死因,汽车上的人,讲清道明。自始自终,他的朋友也没有出现。但是他作出了最后决定去正式拜访的举动,正是迟疑的结束。</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color:blu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电视》</span><span lang="EN-US" style="color:blue"><p></p></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bidi-font-family:宋体">??《电视》在篇幅上是《迟疑》的</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倍左右。但是在情节上,可以说比《迟疑》更加碎片化。这次图森看起来好像和更多的人产生了接触,谈话,一起活动,但是在主题“电视”的情境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包括为了研究关于提香这个历史人物的论文,支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只是把《迟疑》中一个封闭的岛,变成了某个时间段内的多个封闭空间。图森自己的房间,邻居的房间,海滩,游泳池,包括某一刻上的柏林天空,他和朋友在飞机上的时候,总有严格的边界,这些边界的描述非常细致,似乎为了防止你从这个视线上逃脱,就像电视的镜头,镜头所到之处,目光可以企及,周围都是未知,所有的描述都限定在了电视机的框架上。而且事情从一开始介绍了,图森他要停止看电视或者说戒。他把它关掉了。他在看完环法自行车赛事之后,他做了这个决定,关掉了客厅上的那个电视机。并且很努力,似乎戒掉电视是为了研究那个提香的论文。但是他又开始迟疑了,对于提香这个人的命名。徘徊不前。甚至到了小说结尾,对于这个论文,还是毫无进展,仅仅停留在提香这个名字上。这次我的阅读比《迟疑》的时候,更加流畅,我首先惊讶于这样的一种流畅,如果《迟疑》给我提供的是一些模糊而凌乱的照片的话(虽然凌乱,但这些照片都指向了一个中心,就像一个案件的现场照片,它们表面上关联很不清楚,但是聚集在一起,全然是为了一个案件的证据服务),《电视》提供了更多的照片,这次而且毫无指向,但是我无法避免地要往下看,这就像一种瘾。起初我并不很清楚,这个新的瘾从哪里来的,会不会又是《迟疑》里那种氤氲的不明确氛围呢。肯定有一点,这就像图森的叙述风格,跟主题无关,在他的照片式静物叙述下,总会有这样的。但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在图森去为出门旅行的邻居家帮忙照看植物的时候,他从窗户往外看对面的公寓里的电视机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是什么瘾。那个不停往下阅读的瘾,明明每一段文字,都是那么琐碎,普通,毫无事件进展和有意思的人物出现。这个就像图森最开始,关掉电视之前,他一个个频道翻看一样,他并不是很留心每个频道的节目,只能说大概知道这个是什么,比如采访,新闻直播,电影,音乐,彩票摇奖等等。但是手在无法避免地往下按,没有好不好看之分。而是惯性地不停往下换台。是在等待新的有吸引力的频道吗。显然不是。但是我的阅读节奏被图森很好的把握了。我也根据他特有的图森式分段,不停地跳跃到下一段。从海滩上游泳,照看邻居的植物,和约翰交谈,并且和乌尔苏拉一起柏林上空的飞行,所有这些图森都那么怡然自得。但又在小心避免和电视的接触,别人窗户里的电视,和朋友交谈间提到的电视节目,甚至某刻,把对楼一个粗心的女大学生,没有拉好窗帘,换衣服都被图森当作了一个装在窗户上的电视频道看待。文中基本都是那种安静地现在时的几何叙事,仅仅有的几部分回忆加评论也是对于电视的,看电视的意义,以及他的朋友也在戒电视,但是当有重要节目的时候,需要去向邻居借电视,他细致描述了借电视的朋友如何拔掉插头和信号线,从主人家抱走一台电视,和主人家的小孩是如何依依不舍,要靠在门框上,多问一句,是不是看完节目马上给我们还啊。而路远的,需要拿一辆自行车来拖。读图森的书,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他就像一个没有节目预告的频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电视剧,电影,新闻,还是广告。你就在那等着,看下去,任时间流过去。你的阅读时间和真实时间一样,没有丝毫加速和减速。你也只能看下去,因为你无从选择,你上了他的电视瘾。全文节奏匀速,没有高潮,结尾,就像小说结束的地方,但是小说中的人物好像并没有说再见,他还有节目继续下去,只是图森不写了,我们看不到了,或者我们关掉了电视,但是电视节目不会因为我们的不观看而不播放,它的电波就那么匀速地在空中传播,给任何一台打开着的电视输送信号。但是一旦打开,你没有选择,声音和图像就扑面而来。它们强制着给你以它们的信息和意义。这让我想到罗兰巴特在《</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S/Z</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中的对于一种神奇文本的描述,一种可接受性文本,它是非读者文本,出人意料,摄人魂魄,一种做梦也想不到的文本,面对这样的文本,既不能阅读,也不能写作,只能接受它,它是一团火,或一剂药,一团令人着迷的非秩序。</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color:blu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做爱》</span><span lang="EN-US" style="color:blue"><p></p></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这次的小说实验性上,我觉得比《迟疑》和《电视》降低了不少,或者说这次主题更明确,在日本东京,他和玛丽的特殊情感,在互相的靠近中的暴力,戏剧,紧张感,而在离去时,图森在品川中感受到的孤寂,那种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图森一个人的述说中,街道,商店,十字路口,电话亭。对于品川这个地方的特殊感觉,并不源于它和东京的距离,而是村上的《品川猴》,在品川生长一种猴子,它专门偷取别人的名字,当名字被偷走,那个人,会忘记自己叫什么,很荒谬而有意思的猴子。这当然和图森去品川应该没有关系,品川只是另一个封闭的岛,那个岛上有他的一个朋友,一个老师,他的朋友总是在与不在一样,他很少在房间,整天在外面。图森就又回到了仿佛一个人居住的宾馆。只是他在离东京的另一个地方品川想念玛丽。《做爱》中的图森每一段,必然不会跨越空间甚至时间,在那一段是绝对的某个空间的静止。在宾馆,展览馆,还是天桥,火车站的月台,电话亭里,他试图不超越在文本结构上带来封闭的空间。然后,这次叫做爱,讲做爱的占的篇幅很少,甚至一开头引入大家的并不是女人,而是一瓶盐酸,这个盐酸一直贯穿全文,它就在图森的松软的衣服口袋里,带着体温,图森的手在时不时抚摸它光滑的容器表面。这个盐酸瓶子不管在宾馆做爱,还是在品川朋友家的孤寂,还是在展览馆的紧张,都随时跳了出来,它如此之近,因为就在手头。图森能随手拿到它,在他感情激烈的时候,但最多的是图森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时候,在光线和镜像下,图森浮想联翩,而且图森一开始就说了,他试想了有一天,他需要那么一瓶盐酸,随身带着,到处旅行,会在某一刻泼到一个人的脸上,或者自己,为什么不是呢。盐酸的瓶子,在打开盖子的时候,冒着浓烈的刺激气味,让人咽喉发痒,接近腐蚀的酸痛。它在泼到玻璃上流下浓厚的黑色化学液体,都带上了图森那种物性的描写,是异化,也是一种新经验的意象。泼向谁?从开头就让我产生了好奇,以致这次的阅读我仅仅用了</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个多小时,就结束了</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30</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多页的小说,但是小说名字叫《做爱》。做了吗,图森描述了最后一次的做爱,第一次没有,中间有多少次,图森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在这个过程中,图森透露出来的信息,比以往多,并不是在于一开始就把盐酸摆出来,而且还把最后一次的信息提前亮出来。做爱总要说说的。我第一个思考是这次图森改变了以往的不少作风,比如这次前半部分的戏剧性,两个人之间的紧张的爱情,在表现性欲的时候,出来的一个人的挣扎感。这不是两个人做爱,是一个人利用另一个人的物,在做内心的手淫。因为这里出现了另一个在其他场合没有的物,一个眼罩。日航飞机上的薄薄的眼罩,它甚至是淡蓝色的。在和飞机联系的情况下,它拥有了一种薄,空气的灵性。这种灵性也在做爱的过程中,显示屏发出的淡蓝色光一样,铺在了宾馆的房间里,他们正在做爱,房间内充满了一种薄薄的蓝色的光。玛丽带着那个眼罩,流着泪,泪水已经把眼罩浸湿了。显示屏的蓝色是一个传真的信息。或者说这个时刻降临的蓝光打断了这所谓的最后一次的做爱。玛丽和图森在接近做爱暴力的过程中,打断了,玛丽显然试图在眼罩下完成她最后的一点欲望,图森的器官只是变成了一个手淫的工具,图森也在内心慢慢理解,所以他在表现一种愤怒的暴力,而不是性欲的,玛丽觉得图森不爱他了,这个转变成一个问题,问了图森两遍,一次在宾馆,凌晨一点多,微小的地震之后,一次在街上,振波稍大的一次,玛丽问图森,为什么不肯亲吻她。图森还是同样的回答,我从来没有说不肯吻你过。但是事实,图森拒绝了吻她。他们抱在一起,玛丽涌进了全部力气并不是去拥抱,似乎是为了伤害对方的身体。在那次蓝色光线的传真信息后,图森进入了宾馆的卫生间,对着镜子,透过光,甚至是那种以往偷窥的目光,他在卫生间偷窥玛丽的姿势和动作,呼吸,甚至她的思想。她全裸的身体,那个大字的造型。让图森想到了在她上面泼洒盐酸的联想。转而图森就穿上了拖鞋,出了宾馆在街上游荡,回到宾馆在高层的一个游泳池里,游了一回。图森游的时候,他想到了宇宙的空灵。因为游戏池的高度和多窗模式,让人产生了一种在太空游泳的幻觉。这个时候,在过几段之后,在玛丽的嘴里也流露出来,玛丽在图森离开宾馆后,出来寻找图森,并且接收那个不合时宜的传真。她在街上看宾馆高层上的那个透明游泳池,她看到了图森。我想说的是,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刻,图森还是一个人孤寂的。他的吻,游走于玛丽的器官身体,更像他最初接近玛丽用的那么一个优雅的动作,用一个高脚杯,盛着红酒,慢慢靠近玛丽的杯子,试图让玛丽的杯子倾斜,图森的高脚杯,缓缓游走于对方杯子的边缘。改变着对方的杯子姿势。图森说了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玛丽爱上他了。同样在这场最后的做爱中,图森用了那么一种姿势,一个人吻的仿佛不是玛丽的身躯,而是一个高脚杯,他的嘴唇游走在上面,杯口,杯面,杯脚。杯子有它自己的欲望,盛满的红酒自顾自荡漾,溢出。这早就预示着,两个人的分裂必然。图森说了一个凄美的故事,比以往的小说增加了戏剧性,何况还有一瓶盐酸。那就像萨特《恶心》中的主角,随身带的枪,他的手和枪放在口袋里,在街上,用躲在口袋里人们看不见的手枪,指着他们。这样的一个场面本身就拥有那么多荒谬。再加上胡乱地射击。他无目的地射杀街上的行人。这样的感觉再一次图森的《做爱》里得到。</span><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bidi-font-family:宋体">??这种感觉很强烈,部分在宾馆做爱的时候表现了出来,特别的在图森到品川的一个人的时候。图森一个人,陌生化的叙述,没有什么目的和希望地在走在街道上,然而口袋里他还揣着那么一瓶盐酸。头痛,图森发烧了,一个人的时候。仿佛除了精神上的无助以外,连肉体也遭到了一次攻击。这是个什么状态啊。图森降落在东京以后,世界,周围的,发生着地震,下着雪,人们恐慌,感情上,图森面临崩溃,而用图森的话,说,他是那么爱玛丽。玛丽是那么爱他,但是在靠近中感受到了危机和紧张,身体上,因为午夜的游走,下雪天,冻得全身发抖,第二天,发烧,头脑晕</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眩,联想不断。图森面临世界的,精神的,身体的崩溃。而除了在偶尔的不冷静和泼盐酸的冲动外。他还在用冷冷的眼光看待着这一切。包括叙述没有意识流一样精神失措。而是对这一切荒谬的对视和精神上的一种坚强。这种感觉不是在主人公身上,而是在写作者的图森上。这是一种分裂的荒诞,图森内心企求的对玛丽的热烈的爱与周围世界不可调和的二元性分裂。在某一刻几乎以为图森将要面临一次疯狂。比如把盐酸泼向玛丽的裸体,或者泼向自己。在这里我觉得图森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再一次提前公布了消息,而不是向《迟疑》中那样盖住谜底。他在坐进出租车去品川的时候,间接叙述了,这是最后一次见玛丽。那就把后面回到东京寻找玛丽的所有行动都在读者知道不可能找到的情况下进行,丧失了部分的魅力。我感觉在前面的时候,图森游离出文本的东西更多,当然也有后半部分的语调和叙述的熟悉有关。尤其在两个人的生活,我意思是另一个同样作用的人物闯进图森的世界,而不是《迟疑》中的儿子道具的作用。这个玛丽不仅像《电视》里的人物交谈,行动。这次她对图森产生了影响。她的语言,动作,感情部分引导了图森的语言,行动,思想。但我在图森和玛丽的交互中,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意义的人。这个人存在于《做爱》之外,后半部分又回归到了貌似自画像的图森自己。这个人有着对于意义的最高层次的领悟,他丧失了一个人,一个在爱中发现的意义机会,一个外物的环境,却通过自主选择对待周围的态度,达到了超越所处目前的现实的困境,甚至超越了自己。好像一种充满阳光的阴郁哲学。我不得不把《做爱》在某种意义上和萨特结合起来,这个想法是我在读《迟疑》,《电视》,《自画像》所没有的。虚无。这个来源于一个否定的判断。一个类似“</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不是”的数学命题函数。图森给宾馆打电话找玛丽。玛丽不在。图森去展览厅找玛丽,和在显示屏上寻找玛丽的图像,玛丽不在。而不是没有。甚至图森在找一个熟悉的街头,那个街头不在,或者一个</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4</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小时店不在那。不在对于图森想“在”的期待的一个否定。正是这种期待展示着召唤和引进的姿态,在这种不在中,却引进了“不是期待的玛丽”另外对象的虚无化,那个不停接到图森找玛丽电话的宾馆服务员,或者展览厅中那个工作人员,他一次次试图阻止图森的进入,以及一个很类似的街头,一个看起来很像的小店。图森让我们在寻找中领略上体会这些必将虚无化的存在。那么多虚无的存在着</span><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而要寻找的不在。这就让图森开始抓不住了,他不知道该抓住什么,一个笑容吗,比如那个列车站天桥路过的女学生,她的笑容,图森都来不及及时给她一个回应。就看不见那个女孩的踪影了。这个奇怪的错觉,就像玛丽问图森,图森你存在吗。只是玛丽问的是图森你会吻我吗。而图森坚持在心里很爱玛丽的情况下,又莫名说我有说过不亲你吗。提问被置于一个双重的否定当中。一,我没有说过我不会亲你,我会亲你。二,我没有说过我不会亲你,我也没有说过我会亲你。提问和回到都被消解了。这个问题到了存在和不存在的两难境地。而且从头到位,都没有真正道出图森和玛丽的分手真正原因,就好像一种无现实根由,形而上的冲突。一个更大的虚无。图森在追求对玛丽的爱的过程中,仿佛图森发现了这种毫无根据的莫名的虚无,以致一下子让图森失去了玛丽,失去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正常状态,所以在后半部分,都在寻求这样一种虚无中,为了要存在,图森一定要去找寻玛丽,那个在图森心里应该在宾馆里裸躺的玛丽,或者展览厅的显示屏上出现的玛丽身影。我不想再多说了,因为我也在不停地叙述当中,开始尝试去抓住着一种虚无的状态。我说得越多,我必将丧失更多。生活着,就是也让荒谬生活着。带着虚无和荒谬活下去,穷尽生活的可能性。</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color:navy;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图森《逃跑》</span><span lang="EN-US" style="color:navy"><p></p></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bsp;</font></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看《逃跑》,花了两个晚上,前一晚很困,图森从《做爱》中逃离,用盐酸浇死一些花后(让我想起自己大学用开水浇死学校的一些路边花),他来到了上海,带着玛丽的部分任务,把一个</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万</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5</font></span><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千美金交给一个叫张之向的人,张之向有一个模糊的情人,我居然记不起她的名字,暂且称作梅,这个梅在间隙偷偷和图森有着暧昧不清的举动,并且邀请了图森的一次北京之旅,图森有着莫大的意外,包括了对于张之向的同行,图森做了很多的猜测,但这次叙述,图森再也不安静了,开始焦灼,一改简约,开始长句繁复,行文比《做爱》里更让人焦灼,图森从第一段话,他到了上海,张之向给了他一部手机,图森就开始联想到了这个莫名的手机给他带来的将会是命运,死亡,冒险和性的内容,甚至是一种束缚,图森在逃脱什么,空间吗,从巴黎到上海,然后到北京,然后到玛丽父亲的那个小岛?满世界的逃跑,最终还是联系在手机上,一个电话,巴黎的玛丽和中国的图森就联系起来了。这种紧张的关系,在那次火车上一次和梅的暧昧身体接触中,发生,对于电话铃响的那刻,图森对于手机的慌张,做了充足的页面描写,而后随之而来的是对电话那头的玛丽的想像。这个手法在图森其他小说没有。图森逾越了电话,把视线笼罩到了玛丽身上,玛丽在博物馆里的动作,包括玛丽在父亲死亡后的一些失态动作和行动中的所见壁画。图森的视点就这样轻易转换着,用了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听到玛丽在走动,她出了博物馆。这怎么可能,他还能听到玛丽看到壁画和墙上的艺术画,甚至玛丽的一些心理?还有一次就是在图森到了小岛,见了玛丽之后的失踪,这里有一处很微妙的地方,对于小说的叙述者,他自己不知道那一刻去了哪里,图森没有交代,而是通过转换视角给玛丽,玛丽焦灼的寻找图森来展开,玛丽这几天食欲不好,仅仅吃几个冰激淋,她在小岛上到处寻找图森,一个个旅馆地询问,而这一切就那么清晰明了地给图森看得一清二楚,好像图森这一刻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跟随和偷窥,并且还时常做一些陈述,比如玛丽那么紧张得寻找我,甚至担心自己出了意外。或者玛丽多么希望在广场的长椅上找到我,可惜我不在那。图森不在那,呵呵,不在那,他怎么可能知道玛丽在那寻找呢。图森太狡猾了。但是最后在玛丽找到了图森的宾馆之后,图森做了一次回归,也是视角的回归,图森开门进来,他看到了玛丽躺在床上,他们拥抱并且准备开始一次急促的做爱,但因为玛丽的一个剧烈动作而结束,还是《做爱》里的那种分裂。对于这期间的种种一切,图森不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的情感包裹起来,严严实实,没有表情,无从猜测,这次他做了更多的心理描写,自己的狐疑,担心,焦虑,急躁,特别是对于梅上面,玛丽方面的反而还是那么吝啬。似乎这次把作者自己都带上了那么焦虑的旅行。还是回到火车上的那个电话。这个电话给这个火车上的夜晚带来的不只是一个尴尬,本来他和梅也许在火车上的厕所有着一次颠簸中的性爱。玛丽的父亲死了,图森只是通过转换的视角,描述了玛丽的悲伤。但是他自己还是没有一丝动容。至少不激烈的情感,只是写了火车上的一些细碎的东西。餐车,打架遗留的玻璃上的血迹,火车上的人们。当然小说中有叙述一次逃跑,关于到了北京之后,张之向的一次毒品购买,租了一辆摩托车,在保龄球馆的仓皇逃离,三个人在一辆摩托车上,在北京城巷子,工地,人行道,高速路上的飞奔。无处不在的逃离的慌张和急躁,自始自终都围绕着手机,不过图森在这个过程中,还不忘把北京胡同做了一番描绘,还有在图森眼里的笼罩着绿色的中国人的模糊的脸。北京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完成了,寻找二手摩托车和飞车逃奔中穿堂走巷。图森有句话,很好得道出了这个缘由,他说他到了巴黎的时候,他的心还在北京,好像两个地点间的飞跃,只是一个符号的消解,并没有真正转换那刻的存在感。这也从而消解了地域的差别。北京,上海,巴黎,不是吗,真正的图森,一直存在某个地方,并没有在地域的不同中产生差异。对于北京的逃跑,我觉得这个只是一个戏剧性的逃跑,行动上的。图森订了去巴黎的飞机。他要去玛丽父亲的小岛,参加他的葬礼。这个是另一次地域上的逃跑,但是心灵上的追逐,他还是要去找玛丽。梅就像一个小小的符号,没有身份,做了一个逃跑中的调剂。图森到小岛找到玛丽,但是又消失了,让玛丽焦虑地寻找图森,接着重逢。接着一起去海边游泳,这个小海湾,就是玛丽父亲淹死的地方。玛丽下海游泳,图森没有,图森转而去了海湾边的山崖,试图从上面看海中的玛丽。接着是惊慌失措的图森跌跌撞撞从崖上下来寻找消失在海里的玛丽。玛丽当然没有死。图森游到了海里,仿佛两人的追逐,最后紧紧拥抱,和玛丽丧父之后的第一次痛苦,在海水里吞噬。《逃跑》只是《做爱》里分裂出来的一次逃跑。这本书,比以往的图森小说有了戏剧化的剧情和吸引人的事件。不再像以前那样片段的意义大于整体。弊端或者说缺陷,就是在一贯的片段物叙述下,对于这样一次故事情节的回归,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别扭和妥协。还有图森对于中国南方火车和北京的描述,有点虚假,应该是他对搜集的照片进行的一次复制创作吧。因为北京我太熟悉了,包括去那的火车。有句话说得很好,如果你曾经在北京生活过,以后无论到哪个城市,她都将和你在一起。</span><span lang="EN-US"><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shy;&shy;</font></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觉得图森从《迟疑》之后,很少方面超越了自己。迟疑是最好的。</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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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9 15:50:29 |只看该作者
写得很好看。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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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9 17:46:41 |只看该作者
[em02]的确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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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0 18:48:52 |只看该作者
好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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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0 21:20:55 |只看该作者
有电子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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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11:17:55 |只看该作者
可惜这家伙的书在书店里都看不到。
博客:http://laocan2008.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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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11:42:57 |只看该作者
电子书有《浴室,先生,照相机》,其他我都买了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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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13:10:03 |只看该作者
<p>想看.找好久了.G宝盘或这贴上可以吗?纸书扫描?</p><p></p>
简约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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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13:21:48 |只看该作者
《浴室先生照相机》此书已经上传黑蓝G宝盘的 最近更新文件夹。纸书扫描太麻烦了。书店都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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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ρτεμι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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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1 13:30:31 |只看该作者
恩.那你数码拍照吧?
简约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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