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

池城

爱情故事


        青年坐在桂珠饭馆的深处。等着吃的到来。
        青年无聊地四处张望，小男孩右手提壶，左手擎碗，给他倒上茶水，又提着茶壶去了厨房。青年看到左手边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和其他男女没什么不同，除了他们没有眼睛以外。他们不是瞎子，他们只是没有眼睛这个部位，代之以平展的皮肤。没有惊讶，他看到更加令人吃惊的景象。他前面，一个小女孩七八岁，长头发盖在背上，她的脚惦着地。小女孩一直低着头，她在吃饭，好大一盘子，足足可以放下她的三张脸。青年不敢相信她能吃下这么多。他注视着小女孩，渴望发现她的奇特之处。他找遍了小女孩的全身和四周，只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面前的盘子特别大和盘子里的食物特别多。青年没有放弃，说的更准确是被吸引，不知道被什么。
        小男孩从厨房出来。他趴在前排的饭桌上，拿着遥控板，对着电视机。青年看到小女孩第一次抬了下头，动作之快，她注定什么也不可能看到，青年想。电视机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青年听不出任何意思。青年恐惧极了，当意义语言变为单纯声音，他感觉危险在靠近。他开始讨厌小男孩，他认为小男孩正在召唤邪恶，给饭店里的每个人带来恐怖。这声音，都来自小男孩在有节奏地、不停地换台。青年现在才知道，没有眼睛就没有表情，他猜测他们沉浸在爱情里。他多想看看小女孩，一定也是颤抖的身体和闪烁的眼睛。小女孩又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她看向了电视机的方向。
        只是一个小男孩已经够他受的啦！青年看到一个中年人，黑面，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头顶全秃了，只有三周还在垂死坚守。中年人却坐在了小女孩的旁边，也就是青年的前面。难道这就是小男孩召唤来的恶魔，青年不得不接受。青年发现，小男孩停下换台，拿起茶壶茶碗，走向中年人。青年知道，这是他们的伪装，他们在接头，他们说着什么。然后，小男孩进了厨房，中年人开始喝茶。青年肯定，他们是要在食物上做手脚。他决定去制止他们，他坐着没动。青年注意到，中年人屁股没动，肩膀和头却不断向小女孩伸了过去。他决定提醒小女孩，他坐着没动。
        小男孩出了厨房，继续开始换台。这肯定有阴谋，因为当他不能换台时，他是把台换到了充满电流声的频道，他一来换台，似乎要给大家造成假象，他是救世主，他在帮助大家，小男孩可真够恶毒，青年想。小女孩抬头的越来越频繁。青年对这毫无头绪，不知这是小女孩看透了他们的奸计，还是她被他们的阴谋所迷惑。小女孩站了起来，青年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她似乎没有丝毫的畏惧，径直走向门口，临出门时，还看了小男孩一眼。小女孩真勇敢，青年自愧不如。
        “她吃完了吗？”声音从厨房传出。
        “她吃完了。她没吃完。”小男孩回答。一个铁铲敲在小男孩的头顶，小男孩毫无反应。
        “好好回答。那个吃了五个小时的小女孩吃完了吗？”
        “她没吃完。她吃完了。”
        突然，中年人站了起来，盘里还有食物却不吃了。他走到门口，向小男孩说着什么，小男孩回答并指了指方向，中年人快速地出了门。青年不敢迟疑，小女孩有危险。青年继续慢吞吞地吃着不知何时到来的饭。五分钟后，他颤抖地出了门，犹疑了一下，走向了小男孩指给中年人的方向。青年四下扫视，不见小女孩的踪影，更可怕的是，也没有看到那腐烂的中年人。他继续挪着脚步，到了一个棋牌室门口，往里一看，中年人就在里面。青年松了口气，他没有得意忘形，绕过棋牌室，往回走。
        桂珠饭店门口，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路上。
        中年妇女情绪激动：“我的勇敢的丈夫，他勤劳朴实。你们从他的皮肤就能看出来，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发亮。他有强壮的体魄，他在木头场、码头都干过。四十多年来，他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为了生活，他只能让儿子、我和别的啃噬着他。我说的别的，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也觉得不重要。它非常重要，它要了我丈夫的命。它是一个愚蠢的恶棍，抢了我的丈夫，也抢了我丈夫的命。你是瞎了吗！你在我丈夫身上找到多少钱呢？你是因为钱少而杀了他！还是看他太辛苦再帮他解脱？你回答呀！你回答！你快回答……”
        青年骂了句，神经病。走向前，他看到那对无眼人跑在前面。

我是美工

作者滥用了作为小说创造者的权利。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操纵，使阅读者产生反感，觉得虚假。

池城

我是美工 发表于 2012-8-14 12:12
作者滥用了作为小说创造者的权利。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操纵，使阅读者产生反感，觉得虚假。

理论上说作者的权力是无限的，至少在讲故事上是这样。我有我内在的逻辑。阅读者的感觉也不可能是反感或虚假，那是你的感觉。因为那是我真实的感受，丝毫没有要愚弄、操纵阅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