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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avert 于 2012-7-17 22:19 编辑
我是一个浑身带着浑浊气息的人,希望能够有一种繁杂的观感。
语言,无意义的语言从四面压过来,我能将语言在颅腔里多生长一下再拿出来,或者由它自己生长出来,但它很快就会被新的语言代替,只有印象深的词语会留下来,把握不好时机,它们就会被浪费,比烟尘更难把握的东西。我在语言背面,在地面中,空气中生长出被日光烤得半熟的植物气味,树叶的缝隙间藏着眼球,它们生长在树叶的背阴面,像虫蛹一样丝结在上面,它们依靠掇取动物的视线过活。这也是人们无法察觉它们存在的原因,它们所在的地方,人们的视线无法反射回来,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凭空地消失了,留下来一滩毛边阴影的噪音,阴影中的白色噪点暴露了我是通过齿轮运作,噪音是齿轮摩擦发出,声音从我脸上碾过,重复地,需要渐变,是一种痛苦,黄色的光在对我加热,肚腹膨胀了起来,脏器从肚脐中翻了出来,这几句话,我都感到厌烦,想要从沉降的空气中离开,四处是繁杂的尘埃构成的噪点尖刺,我开始奔走,很明确地听到想象从我脑中被撞碎零散出来的声音。这些芒刺几乎是驱赶着我前进,那烟瘴般的枯树,背后是表面上看起来安宁的精神病院,灰色的高架塔,雨天潮湿过后的车辙是四处逃逸的触手,都密密麻麻无法看清细节,声音从四面侵袭而来,是一场暴动镇压,我明白一切都是那座高架塔制造的它不得不发出振动来模糊掉细节,通过延张开的触手传递,振动起的尘埃,发出各种喧嚣。
这个时间段从瞳孔中渗透出来,被挤迫的景色变成一种流质板结在眼睑和睫毛上。当然,这样便是极限了,和行走中被目光施加的压力相近。日光将环境变成了我不能适应的陌生,让我的影子变得懦弱,软弱、沉默的抵抗,我被驱赶着离开,在各色的灰尘中,窨井盖四周围是一圈放射状的裂痕,这说明它是燃料耗尽后被强制遣返坠毁的太阳残骸,剩余热量将地面以下烧出空洞,像胃壁一样柔韧,这里面流动着那些带问号的家伙所失去的东西,我的想象也被擅自的混在了里面,眼前被覆盖了密集的水珠,在它们干结之后。这里是由铅构成的巨大空洞,声音在这里回响得厉害,闯入者,当然,他们的形象是一坨沸腾的扩音器,声音将它们周围的空气拉伸,使它们看起来就像熔化了一样,巨大机械的爬痕,虫、软体动物、齿轮、电线高架,水泥般的窒息,猫按自己的节奏,凸凹凸的弧在街沿的柱头边上,白色的身边部分和地砖是同一颜色,灰黑相间的花纹浮在地面上。
自己的国在崩溃,被冲撞、挤压,白而细的鹅卵石、海绵岩在剧烈的地质变动中溶解、湮灭,自己的国被遗忘,再创造时便随即被现实吞噬,他们不允许我拥有自己的国。在一场将颜色蒸发殆尽的运动中,我的影子蜷缩进了我的脚底,其他地方在日光粉饰之下,变成了空白一片,待到夜晚重新写入内容。它尽可能地挤压掉了阴影,地面下是他无法触及的,物件便将残余的影子根植到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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