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

heilanlunΦ

气球

（一）
　 有那么一座城市，它位于两个村庄之间，前面的村庄叫”将来”，后面的村庄叫”过去”。
很多年以来，它似乎一直平静地发展着。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城里的老人忽然多了起来，像是大量出现的疱疹。老人需要照顾，不可能单住，便只能跟着中年儿女过。这样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本来不大的屋子，中年夫妇带着小孩刚好可以住，但现在要硬塞进一两个老人，实在显得拥挤。
   　况且老人也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基本属于只消耗没产出。所以花费宝贵的地面资源，为老人扩建房屋，经济也不许可。
  　 这个问题像是被灯光引来的蛾子，一直困扰着这个城市。
   　拥挤的空间里充满了老人的体味和唠叨。
   
  　不过所幸的是，这座城市的科学家们通过不断地研究，发明了一种新药。这种新药可以改变人体内的空气组成，从而让人的身体漂浮起来。但因为气压的原因，身体会随着高度的上升，不断膨胀。就像气球一样。但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影响生理的运作，只是行动不是很方便，基本只能悠悠闲闲地飘着。
  　但对于不用工作的老人来说，这么悠闲地飘着也没有什么大碍。
  　况且，这样一来，也解决了地面空间不足的问题。
  　这些药很快得到了推广。白老人的儿子，灰，就是最近领取新药的那批人之一。
     去年，白老人据说是因为中风，已经说不清话。脑子似乎也受到了损伤，总是穿着一条棕色的秋裤，不肯更换。
     买药回来的当天，他的儿子灰问他：”父亲，您同意吃这些药么？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不吃了，我们一切听您的。其实我们一点也没有嫌弃过您，相反，我们很希望和您一起生活的。”
白老人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灰侧过耳朵，凑上去仔细听着，”哦，哦，知道了，您说您愿意吃下这些药，您说您厌倦了和我们一起生活，想换一种新鲜的生活方式。好的，好的，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听从父亲的意见，不然我可真是不孝。”
白老人又发出”唔唔”的声音。
灰耐心认真地听完，”好的，好的，您说您今天就要吃这个药，要我现在就喂您，好的，我马上喂您。”说着，灰领着白老人走到公寓的顶楼天台，慢慢用水喂老人吃下药。还细心地拍拍白老人的前胸，”父亲，小心别噎着了。”
喉咙里发出一阵吞咽声。
没过多久，白老人就像个气球一般飘了起来。
“父亲。您感觉如何？”
白老人发出一阵急促的”唔唔”声。
“哦，好的，您说您很快乐，很兴奋！好的，这样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就放心了。”
为了防止白老人就这么飘走，灰用带来的绳子，一头系住老人的腰，另一头固定在天台的晾衣杆上。
“哎，父亲，虽然知道您有周游世界的梦想，但您要是不打声招呼飞走，政府可得追究我的责任了，您就体谅我一下吧。”
说着，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到了吃饭的点，灰上去用绳子把老人拉下来喂食。
白老人又发出唔唔的声音。
“什么，什么，哦，父亲您说这样飘着很快乐，以后不要来打搅您？　吃饭每天只要送一次就够了，您不喜欢我的打搅。以后，每个星期给您换一次衣服，整理一下个人卫生就行了。您是这样说的吧。哦，对了，对了，您的意思是那条棕色的秋裤不许换，好的，好的，我一定听从您的意见。老人的意见，我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尊重呢。”
　 　灰之后都恭敬的按照父亲的意见进行着喂食和清理。
　　 有一次洗澡的时候，白老人”唔唔”地说起话来，灰安静地听着，”是的，是的，父亲您说在室内洗澡太麻烦了，想在天台冲着水洗？好的，好的。我当然尊重您的意见。”之后，按照老人的意思，洗澡安排在天台，灰则负责拿着水管，往老人身上冲水。
　　　只有碰到下雨或者什么极端天气，灰才把老人从晾衣杆上收回房间。
      不多久，很多公寓和房屋的顶上都开始飘着一群略微膨胀的老人，绳子的一端系在老人身上，一端固定住。很多人像是聚会一样，按时到屋顶，把老人拉下来喂食，洗澡，更换衣物。原本陌生的邻里，关系也变得很融洽。
      夜晚的时候，当整个城市睡去，漂浮在这个城市顶端的老人们，像是寄生在树木上的一层难看的菌落。
      但不管怎样，老人们就这样飘着，原本拥挤的地面，也像清理过的，阻塞已久的肠道，顿时变得舒畅起来。这个城市，似乎又开始平静地发展起来。

但大概两三个月后的一天，灰像往常一样跑到天台去给老人喂食，却发现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断了。白老人也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些弯弯曲曲的字，”既然飞着，我就想要一口气飞到天堂去。”灰叫来家人，当时和他一起给老人喂食的邻居也围了过来。
邻居们纷纷安慰着伤心的灰，灰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父亲.....嗯，我的确.....的确不应该伤心的，您......您是到天堂去的，您一定很快乐，在天堂很快乐。”
人们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白老人在温暖的阳光下，慢慢飞向天空，最后开心地被一群可爱的天使拥抱。
周围的人继续听着灰的话，一边安慰着，一边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晚上，灰回到房间里，把遗书放进自己的抽屉，遗书下压着的，是一封前几天刚收到的，公司的辞退信。
之后，想飞去天堂的老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似乎是成群结伴地飞到了那个乐园里。有些手脚残疾、患病不能动的老人，都亲自弄断绳子，飞到他们向往的天堂去了。至于他们是如何弄断的绳子，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人们纷纷感叹，上帝的力量竟是如此神奇。
政府也没有因此追查什么，感到轻松的人们，只是默默祝福，老人们在天堂，幸福平安。


                     





（二）

不断上升，不断膨胀。
这就是飞在空中的气球经常出现的模样。
随着体积的不断增加，气球似乎变得越来越强大。
它像是朝着太阳在喊：”看，我多么强大，等我飞得再高些，我就变得和你一样，我也能创造万物！”
就这样上升着，膨胀着。
然后”嘭”的一声巨响，成了微乎其微的碎片。

一个月后，灰终于又找到了一家公司上班。
但上班没多久，灰的胃口忽然变得很好，食量增加到了原来的一倍。身体本来只是有点外突，现在像是吹气球般，一天天圆润了起来。不光是灰，公司的同事也都一个个发福起来。
但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相反的，他们反倒觉得很精神，体型增大了，力量也似乎比原来增加了一倍，干什么都有劲。
一段时间之后，公司重新进行人事选拔，最后的结果显示，身材越丰满的人，获得了越高的职位。因为身材越丰满，干劲也越足，能为公司工作的时间也越长，加班越多，自然升职也越高。
此外，政府出于人权考虑，认为胖人需要更多的空间和金钱，所以给胖人的福利也比常人多。
公司里渐渐形成了一股比谁胖的风气，大家都拼命地想变胖，因为大家都想获得更高的职位和好处。
灰虽然也升了职，已经足够养家，但看到别人的高档车、珠宝、豪华的住宅.....灰的饥饿便与日俱增。当然，其他人也都饥饿着。
      公司里每天的问候，从”早安，再见”之类的话，变成了”早上多吃点，再多吃点”。工作休息的时候，大家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互相比着肚子。
     但最丰满的，仍旧是公司的老板。灰有时候偷偷用眼睛瞄着老板的肚子，那接近球型的完美形状，是多少人都想拥有的啊！
     “唉，还是不够啊......不够，不够，永远都不够.....”灰望着自己已经很大的肚子说。
一双手，痴迷地比划着，一个更大，更饱满的弧线。

但忽然有一个星期，老板都没有来公司，第二个星期，也是这样。
灰是个热心的人，至少他想要表现得如此，特别在老板面前。
于是那天下班之后，公司的同事照旧在拼命地工作，灰却去了老板家。老板的家在郊区，一幢五层楼的别墅，别墅周围，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
灰按了很多次门铃，但都没人来开。
难道老板出差去了？
灰带着疑问，只得先回去了。

之后的两个星期，老板依旧没有出现。同事们还是比着各自的吨位，拼命地加班。但奇怪的是，最近整个人都变得很无力，咬牙苦撑，也工作不到原来一般的时间。
因为过分的赘肉，胸很闷，头昏昏沉沉的。
走起路来，明明应该很沉重，却又感觉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就像过度透支的钱袋，看起来鼓鼓的，其实都是空气。
肥胖带来的不便渐渐超过了丰满的好处。但工作还得照样加班，你要是连以前都比不上，还谈什么升职。灰更加拼命地吃。
“大概是最近吃的不够吧。”灰这样安慰自己。
体型依旧朝着标准的球形发展，但之前的力量却不见了。那个叫工作压力的家伙，虽然没见他吃过什么东西，却渐渐变得比灰更加丰满。
可灰看着自己的职位，还是觉得”不够....不够.....永远不够.....”

灰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灰还想知道，老板究竟去了哪里？

他几次来到老板家，但都没人开门。最后一次，烦躁的他撬开了老板家的门。
门里，与其说是老板，倒更像个吹到极限的气球。
除此以外，大大小小的补丁像是一群贪婪的水蛭，密密麻麻地吸在老板的身上。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肚子上那块最硕大的补丁，仿佛一口就要吞下老板那巨大的胃。
但根据面部，灰还是认出了老板。
“你，别过来，远远地站在那儿。”老板说。
    “老板，您怎么了，都没见您去公司。”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一直都是干劲十足的，突然有段时间感到很累，老是想睡觉。我想睡完了，应该就没事了。但还是这么疲惫。我就索性在家吃东西休息。 但一个礼拜之后，我发现我很容易受伤。”
他喘了口气，肚子上的补丁像是大风时的帆布，张得很开：
“皮肤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薄，像是包了太多馅料的饺子皮。稍微一碰，就留下个伤疤。普通的包扎用品根本没有用，我就只好在伤疤上打上一个个的补丁。
桌角，叉子什么的，我一见到就害怕。
我的身体一天天变大，像是有人在不断给我吹着气。我想叫他停下来，可就是停不下来。和我体型一起增加的，还有我的头衔。
地位一步步上升，我似乎应该快乐，因为我是社会的强者，我享有更多的利益和好处。但我从来没有这样压抑，无力过。
总有个声音叫我爬的更高些。
似乎要到太阳那样的高度，不，还得更高些。”
      他的声音软弱无力，像个病床上的老人。
      “不够....不够.....永远不够.....我，我.....我好像快要破裂了一样。”
     他的体型似乎还在增大着。
     
     灰忽然想起了空中的气球，但实际看到的，却是自己球形的肚子，还有刚刚不小心弄破的伤疤。







                                 
                                         （三）

我的名字叫黑，我的父亲是灰，我的爷爷是白。

  我九岁，我没怎么玩过游戏，因为父亲不许，以至于我后来连游戏是什么，也忘了。父亲经常教我很有用的东西，他教我怎么赚钱，怎么买车，怎么结婚，怎么管理家庭财产，但我听不懂，也不喜欢。
我只喜欢听我爷爷白讲故事，但有一次，父亲拿着一根棍子，关上门在爷爷房间里呆了好久，那之后，爷爷的故事永远只有”唔唔”两个字。
  但父亲却忽然能听懂爷爷说的话，（要知道以前，他根本听不懂爷爷说的故事，每次我问他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总是回答”屁！”，不管是长故事，还是短故事，他都这么回答，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知道，他肯定是没听懂，在不懂装懂。）明明我听上去一模一样的”唔唔”声，他却能知道不同的意思。
  比如喂爷爷吃一种药的时候，爷爷连说了三次”唔唔”，父亲就知道，爷爷不仅想吃药，还想马上吃药，说他讨厌和我们生活。可是，为什么，我看着爷爷的眼睛，感觉他不仅不想吃药，还想永远陪伴在我身边呢？
  不过，一定是我弄错了，大人懂的那么多，怎么会弄错呢？
  之后，爷爷像个气球一样飘了起来，父亲把他用绳子系在了天台的晾衣杆上。吃饭的时候，父亲给爷爷去送饭，爷爷又说了几声”唔唔”，之后，父亲告诉我，爷爷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他，每天送一顿饭给他就行了。可我有一次偷偷溜上去，把带来的零食给爷爷吃，爷爷却好像饿了很久，一下子就吃完了。
  本来，爷爷洗澡的时候，还是到家里来洗，可是父亲后来说，爷爷不喜欢这样洗澡，要在天台洗。父亲拿着本来冲洗天台地面的水管，往爷爷身上冲，水也开得很大。有一次，我凑热闹，陪爷爷一起洗，结果被水冲得屁股都红了，真的好疼。但父亲说，爷爷喜欢这样。
  爷爷真是一个怪人，和他老是穿着的那条棕色秋裤一样奇怪。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突然飞走了，说要到天堂去。父亲很伤心但又好像很开心地说，他不该伤心，因为爷爷是到天堂去的。 我马上喊，”爸爸，爸爸，你弄错了，你不是说根本没有天堂吗？还说天堂什么的，就是个屁。你怎么忘记了？”父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就只好闭嘴了。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话，怎么现在就耍赖呢？
  不过可能是因为那天他失业了，所以心情不好，我还记得他说要到天台去和爷爷谈心，结果一去就是好长时间。爷爷一定是嫌他唠叨，所以飞走了。之后，好多爷爷和奶奶都一起飞走了，有些根本不能动的没有手没有脚的，也都飞走了。大人们说是上帝干的，我想上帝真是个坏蛋，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把别人的绳子弄断了。
  好在没过多久，父亲就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他突然变得很能吃，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像个气球。听他说，只要越胖，政府就会给更多的好处，他也能在公司有更高的位子，这样，我们家就不会再穷了。
  可我们家够吃够用了之后，他还是拼命地吃。真搞不懂父亲在想什么。
  老是说着”不够，不够”。
  最近，他的身上奇怪地打上了补丁，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不懂。大人们真的好奇怪，也许有一天，我变成了大人，我也会变得奇怪吧。
  本来那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但最近医院里推出了一种营养粉。好像是因为大人们埋怨我们长得不够快，就让医院推出了这么种东西，让我们快点长大，快点变成大人去赚钱。
    我的身体飞快地长着，胡子很快和父亲一样浓了。我穿着大人的西装，去上班下班，喝酒骂人。
    我的朋友也和我一样。我的玩伴李和我在一家公司上班，以前我们什么话都向对方说。但最近他和我竞争一个项目，他总是偷偷把我灌醉，然后套我的点子，还趁我不注意，翻看我的工作笔记。很多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不说，遮遮掩掩的，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整天笑呵呵地对着我，背地里却到老板那里告了我好多状。
    但我没有怪他，因为我也和他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一个月以后，我们的头都变得非常得大，像是塞入了过多的东西，又像是气球吹了太多的气。当大人总是会变得很奇怪的，这我早就知道。 但我不知道，原来当大人这么无聊，一点都不快乐！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块荒废的草坪上，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气球。他和普通气球不一样，是皮质的，可以重重地踢，却不会破，它虽然飘着，但不是很高，刚好可以踢到。听说大人们小的时候，有个游戏叫足球，即使长大了，也还是可以玩这个游戏。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大人就都去赚钱了。虽然不知道怎么玩，但好像是把人分为两个队伍，一队一个守门员，防守各自的球门，其他几个人只要把球踢进对方球门就行了。
我们踢得很欢乐，虽然留了很多汗，但这次的汗是甜的，不像上班时的汗水，又苦又咸。不过那个气球，还真是有趣，你踢它的时候，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有时候，它似乎还会自己躲闪，但不管怎样，我总是能灵巧地找到它，狠狠地踢上一脚。
但大人们很快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们用网把那个气球抓了起来，这样，我们就不能再玩这个唯一让我们快乐的东西了。
但是没过几天，又出现了一个类似的气球。
  大人们继续用网把它抓了。
  可是没用，那之后的第二天，气球又出现了，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第三天出现了更多。
  虽然大人们忙着追捕，但气球的数量突然多得来不及抓完。

  大人们发现气球抓不完，只好改变策略。监督我们穿西装，押着我们上班，再押着我们下班，强灌我们，不爱喝的酒。
  我们似乎也在发生着什么变化，脑袋进一步增大，但我可以听见里面空空如也的回响。如果不加约束，我们会真的像个气球一样飘浮到很高的地方。
  大人们为了管住我们，就在我们身上系了绳子，上班的时候，我们被他们一手拉着。在公司工作，就固定在座位上。
  终于有一天，我们受不了了，我们要去寻找玩的快乐。 我们不顾大人们的阻拦，弄断了固定我们的绳子，飞到了空中。
让人惊喜的是，我们又看见了第一次玩的那个气球。我们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跑出来的。
  我们在空中开心地继续着我们的游戏。
  
  大人的事情，我不想懂，也懂不了。
  但每次用脚狠狠地踢完那个气球，我都有点好奇。
  为什么这个气球的表面，包着条棕色的秋裤呢？

heilanlunΦ

格式还是不对。。。 繁体转简体老是出错。

heilanlunΦ

我承认 开头的叙述过于幼稚。 但结尾被说为“煽情和不合逻辑”，我就不是很明白， 不合逻辑和荒诞之间的差别是。

一层

荒诞的基础应该是细节的真实，作品本身并不违背现实生活的逻辑。而正是这种对现实生活逻辑的遵守，才得以在作品的现实层面体现出其荒诞的一部分。
如果将作品的“不合逻辑”理解为“不能自圆其说”，这似乎太过低估现在的作者了。（当然，我并不否认确实存在这样一批糟糕的作品。）其实，细节的不真实会使小说显得虚假而不真诚，而这种虚假，便常常引来“不合逻辑”的批评。荒诞并不是情节的胡编乱造，它可以是一个莫名的由头，也可以是一些怪诞的现象，但它必须依靠一定的逻辑真实地存在于作品中。这种“逻辑”并不能简单地与“因果关系”划等号。在一定程度上，它与人们的日常经验相契合；而反过来，细节的真实感，可以说是日常经验对作品内部逻辑的认可度。
在我的理解中，荒诞更侧重于作品的命题，即便是所谓“荒诞派”的写作，也不完全是一种写作手段。
以上仅是个人浅见，没说清楚只能说明我水平有限。

heilanlunΦ

一层 发表于 2012-7-18 22:38
荒诞的基础应该是细节的真实，作品本身并不违背现实生活的逻辑。而正是这种对现实生活逻辑的遵守，才得以在 ...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这篇小说的不足和改进的方法？ 谢谢，因为最近总是出现“不合逻辑”的问题

一层

heilanlunΦ 发表于 2012-7-18 23:02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这篇小说的不足和改进的方法？ 谢谢，因为最近总是出现“不合逻辑”的问题

这篇小说分三个部分，着笔写了三个人物——灰、老板和黑。但每一个人物都像是作者在背后扮演的，他们成了作者独自包揽的三个角色，而不再是人物。作者的“演技”也不够好，不仅胜任不了这些“角色”，还搞得自己很疲惫，故事都讲不好了。给三个建议：
1.让人物自己发声，而不要让他们“念”你写好的剧本。
2.写小说，而不要去编小说。
3.有些东西，再想得深一些，你会发现它们并不像你小说中写得那样简单。

heilanlunΦ

一层 发表于 2012-7-18 23:41
这篇小说分三个部分，着笔写了三个人物——灰、老板和黑。但每一个人物都像是作者在背后扮演的，他们成了 ...

嗯，我一直等着你的回复。 我最近写小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在高处， 很难进入小说的里面。 是不是叙述腔调的问题？ 每次一开始写，就感觉自己被排除在故事之外。“编小说”和“写小说”的区别是？

heilanlunΦ

一层 发表于 2012-7-18 23:41
这篇小说分三个部分，着笔写了三个人物——灰、老板和黑。但每一个人物都像是作者在背后扮演的，他们成了 ...

人物自己发声，我也不是很明白。。。 我的小说中充满了刻意

一层

heilanlunΦ 发表于 2012-7-18 23:45
嗯，我一直等着你的回复。 我最近写小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在高处， 很难进入小说的里面。 是不 ...

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当然很难进入到小说中去，叙述视角换了，腔调才会跟着改变。
“编”是为了写而写；“写”是在你认为一切都思考、排布成熟之后，再将它们写出来。这两者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写出来的作品“自然”或“不自然”。

heilanlunΦ

一层 发表于 2012-7-18 23:53
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当然很难进入到小说中去，叙述视角换了，腔调才会跟着改变。
“编”是为了写而写；“ ...

那如果想要写自己成为不了的人，比如虚构一个航海的故事，自己是船员，是不是需要积累大量的经验才能动手？  比如安部公房的《箱男》， 他并没有当过一天的箱男，但写出来又觉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