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K的寻找及失去

橘子D-503

chapter 1
意识到我已失去K，是由于一个梦。
在梦里我被人群孤立，她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我低着头，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然后，我就毫无征兆的醒来了。
醒来之后，当然没有流泪或是怎样，只是略略有些惘然，对，惘然，好像的确是失去了些什么，但却就是不知道失去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
在黑暗中，我恍恍惚惚地意识到，我失去的不仅仅是K，我自身的一部分也随着K的离开而不见了。
我翻了一个身，试图继续睡觉，但是却没有睡着，但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只是在潜意识的缓慢流动中想着一个问题：我要把K找回来。
chapter 2
K是我曾经的女友，她长得并不漂亮，最多只是中人之姿，她身上唯一称得上是过目不忘的部分是她的手。非常漂亮的形状，纤细且修长，比例很完美，肤色极白，可以看见手背上青色的静脉。她极其喜欢拿笔在草稿纸的背面写写画画，这貌似是她下意识的一种活动。
在我认识她时，她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女孩子，但也不是太妹，她不属于任何一类人，与其说是被孤立，不如说是她与谁都不愿为伍。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一个夜晚，春末夏初的夜晚，空气温热，有万物开始躁动的气息，在晚自习的时候，我装作去卫生间然后出去抽烟，然后，看见有一个女生坐在窗户边上，窗户开的极大，她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窗外，我惊了一下，怕她是要自杀，走上前说了句，同学 ，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坐吧。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跳下窗台，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至此以后，我就经常注意她。
我和她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我看起来平和、平凡丝毫不引人瞩目，和谁好像都关系不错，但其实和谁都相交不深，不像她，很明显地把对世界规则轻蔑表现出来。
第二次说话，还是在晚自习的时候，我躲出去抽烟，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我以为是查违纪学生的教务主任，吓了一跳，正要掐灭烟，却听见她冷冷的声音，说：“我最讨厌人抽烟。”说罢，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笑了笑，把烟掐了，看着她的背影。
chapter 3
我们在一起也是莫名其妙的。
那时体育会考，考八百米，跑完步之后，我在操场上逗留了一会，不想那么快回去，结果发现了她躲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蹲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结果，她满脸泪痕的站起来亲了我一下。
时至今日，我还一直在想这个吻的意味，这是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的吻，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谁都没有提起过它，我们对此讳莫如深。
这是我们不言而喻的默契。
其实她从未向我告白过，我也从未对她说过什么，因为这个吻，我们莫名其妙地在一起，正如日后我们莫名其妙的分手一样。
也许她从未认为我们两个是情侣关系，正如那个吻一样，也许当时不管是谁过去，她都会吻上去。
也许她只是想要一点点温暖。
不管那是谁给予的。
chapter 4
我决定寻找她。
我开始回想她是如何离开我的，很奇怪，我们很少交流，在一起时也是以沉默为主，可以说，我心中的她有一半是我自我意象的构建，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但很少允许我看，我记得有一次笑着问她在写什么的时候，她带着一种羞愤的神情一把就把那些纸揉掉了。
她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回避与我的交流。
现在回想起来，她也许丝毫不认为我们两个是恋人关系。比起恋人，我们更像是孤岛上的两个生存者，就算是彼此憎恶，但却也不得不在一起。
也许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也许也没有爱过她。
只是有种模糊的好奇和单薄的认同感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找到她，连同我自身失却的那部分。
chapter 5
失去K的消息已经接近两年了。
chapter 6
我开始疯了一样的找K留给我的一切。
K留下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淡薄，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不过是一根marco木杆铅笔和一本芥川龙之介全集，铅笔削得很漂亮，笔杆是木头温润的浅褐色，我一边握着六角型的笔杆回忆着她，手里一边无意识地翻着那本芥川龙之介文集。
书的扉页有芥川的相片，很阴郁的样子，穿着和服，左手扶着下颌。
典型自杀者的脸相。我默默地想着，所以我丝毫不会惊奇他会在三十五岁时选择自杀。
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一句诗。芥川龙之介如是说。
我翻着那本书，看着芥川的遗作《傻子的一生》，就连他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候他也是悲哀的，他一生都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困扰着，被自身的“灵“所困扰着。
不过，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书里居然夹着一封信。
chapter 7
与其说是信，也有点过于勉强了，还是称作写着字的纸比较合适，纸叠的四四方方的，由于在书里夹了太长时间，折痕处已经有些发脆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是陈珊妮的歌词，《我们》：我们假装谦虚，却急着骗走对方肮脏的心事。
字体很秀气，不是K的字，K的字有杀气，对，是杀气，一看就能感觉到她那种焦虑和狂躁的心情。
纸的最后有署名，A，我决定去找A。
我别无选择。我一定要找到K。这是一种内在的驱动力。.
Chapter 8
A是当年我们隔壁班级的女生，我隐隐约约对她有些印象。
每个群体里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存在，不好也不坏，不显眼不出众，就算是哪天没有出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A就是这样的存在。
之所以注意到A，是由于K。
K曾经经常和她在一起，所以我会注意到她，但这种“注意”也仅仅是局限与K的朋友这样的定位，她是那种看上去也让人没有深究欲望的类型，仅仅是看到了。
我问了隔壁班认识的一个同学A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她的联系方式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
Chapter 9
在我给A打电话前，我给她发了个短信，简单的自报了一下家门，说我有些事想问她，能不能出来面谈。
她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相异于她自身的平庸无奇，她的声音极具吸引力，非常干净的声音，不，是洁净，当你听到这声音时，你不会想起其他任何事情，只是聆听。
我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不过，也仅仅是一些。
Chapter 10
见面的地点是她家附近的一家麦当劳，我早去了几分钟，手里拿着那本芥川龙之介文集和铅笔，夏天的阳光很好，明亮的刺眼，可惜我讨厌晴天。
她来的很准时，穿着很随意，T恤牛仔短裤，直发，扎马尾，她冲我笑了一下，我们进去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我把那本书和铅笔递给她，她很惊讶地看着那本书，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本书的？”
我简单的讲了一下我和K的事情，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其实，确切的说，这本书并不是K的。”她说。
“我当时经常和她在一起，然后就把书留在她那里忘了拿回来，就是这么回事。”她微笑着看着我。
“你到底想问什么呢？关于K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词穷了，然后想了半天说道：“我想找到她。”
“真是痴情啊。”她又像是嘲笑又像是感叹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找她？”
“这个........理由也许你听了会觉得可笑甚至酸气十足，但是，对我而言，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我觉得，K和我分开后，我内在的某个部分仿佛也消失了。”
说完这些话，我脸上发烧，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简直不敢抬头看她。
她意料之外的没有出现嘲弄的表情。
相反，她出乎意料的严肃。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她开口说道：“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情，还有，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她曾经是同性恋人的关系。”
Chapter 11
麦当劳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吵吵嚷嚷，这反而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感觉坐在我对面的A仿佛在倒退。
我微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
“嗳，应该是在你和她之前吧。”
“你看起来完全不像蕾丝边啊。”
她微微笑了下，不置可否。
“说句实话，不是我要扫你兴或是怎么样，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觉得是因为K，你失去了你自身的某个部分，但是，也许没有K你的那部分也早晚会失去，也许是某种心情，某种感觉，或者说是某种“灵”。K只是给了你一个契机而已，那种东西就像乳牙一样，到了一定年限便会自动脱离人体，你就算是找回K也弥补不了什么了。明白么？”
我点点头，然后说：“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但不找到她还是觉得不甘心，总之，想找她这一念头就像强迫症一样困扰我很久了。”
她偏着头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缓缓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要找，那我不去扫你兴帮你找就是了。”
Chapter 12
就这样，我找到了和我一起找K的同伴。
Chapter13
A其实也并不清楚K的去向，我问A，K是否也不和她交流一切关于自己的事情，A想了想回答道：“她倒是很喜欢给我讲自己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我有种挫败感。
“嗳，其实不是我故意要说她不好还是怎么样，你想象中的她和她应该完全是两个人吧，你觉得她是什么样子的？”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回忆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然后说道：“嗯.......离经叛道，应该有什么深刻的内在的某种东西吧？”
A理所当然地冷笑了。
“还真是文艺青年啊，深刻的内在的？”
我有些气愤，但有更多的成分是觉得难堪。
她注意到了我的脸色，向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要你难堪的，不好意思，其实K和你想象的差距很大，离经叛道也谈不上，最多也只是有些不合群而已，深刻内在的东西呢，至少我没有发现过。”
A的脸色有些凝重，“对不起，我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太刻薄了。”
“欸，其实，K后来变成那样全是我的责任。”
我略带吃惊的看着她。
Chapter 14
令人惊讶的是，她脸上毫无愧疚的神色。
“K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生，性格很弱势，头脑也不怎么聪明，当然，我所说的聪明是那种有资格被称为“独特”的聪明。”
我极为吃惊。
她面无表情的接着说了下去：“她没什么想法，只是有些多愁善感
罢了。”
“你从头到尾在做的一件事是 “重构”她。”她一边撕着纸巾一边说着。
她的手里从开始进来就在神经质地撕着东西，她面前的桌子上，现在有好多团撕得蓬松的纸团。
“你说的“重构”是指.......？”
“从头到尾，K其实在你心里只是一个扩大化的意象不是么？就好像你在超市中看到了一包从未尝过的食物，但是它没有说明，或者说，说明上全是一种你未曾见过的文字，然后，你就会在头脑中进行“重构”，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象它的味道、它的材质、口感，借用你之前人生的经验进行重构。”
“你是说，我对K的感觉都是幻觉？”
“至少60%。”
“你如何证明你对K的感觉不是“重构”呢？”
她停止了撕纸的动作，朝我微笑了，“好问题。”她说。
“如何证明她不是我的重构呢？其实，我们不论对谁都会“重构”，就连自己也不例外。这么说吧，我们现在姑且把对某一事物的“重构”看做一个观念意象的集合，我对K的重构是集合A，你的是集合B，我的集合A和K的交集比你的集合B与K交集要大，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沉默的看着窗外，夏天的阳光越来越刺眼了，店外是纷纷攘攘的人群和不断鸣笛的汽车，夏天总是像一锅煮开了的热汤一样，人声和这城市的噪音是咕嘟咕嘟的沸腾声，而我，就是被煮的半死的青蛙。
A接着说道：“总之，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K的消息，不过我会帮你注意的，再联系吧。”
Chapter 15
之后的日子我反复地想着A的话。
我为什么要找到K？
越想越觉得并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这只是一时冲动，没错，被一瞬间的激情或是什么想法冲昏头脑的下意识之举。
总之，既然已经找了，那么就这样找下去吧。
我并不排斥生活的多种可能性。
也许.......算了，不说也罢。
Chapter 16
之后的几日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我和一大群人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人分成几群，互相敌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他们交谈、拥抱、接吻、性交，却也互相仇视，互相排挤，经常冲突，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不能死去，房门也永远不能打开，这就意味着，虽然他们憎恨着对方，但必须要忍耐着对方才能活下去，没有尽头。我很多次地想过死，但是却始终无法死去。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突然之间就集体向我扑来，我这时才发现，他们并不是正常的人，脸上的表情像木偶一样机械，呆滞恐怖，我向门口逃去，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身后的人涌了上来........
我一身冷汗地被惊醒，手上仿佛还有着门把手坚硬的触觉，情绪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回想着梦境，有一点像爱伦坡的《红死神的面具》。
“之后，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们荒淫作乐的染血大厅里，而且每个人都以无比绝望之姿倒下。”
爱伦坡如是说。
我想着这段话，默默地等待着天色亮起。
Chapter 17
不期然的收到A的短信，内容如下：“K的消息已找到，望面谈，地点照常。”
我回复：“好的。”
Chapter 18
再次与A见面的时候，是一个阴雨天，马路上边密密的生长着高大的槐树，两边的槐树几乎已经把中间的街道遮住了，树的叶子因为雨水的缘故，变成了一种发黑的墨绿色，水滴从树上落下，水滴落到我的伞上，再从伞缘四散而逃。
路上的车并不多，沉默的经过，伴随雨刷规律的声音，我看到了一辆灵车，在这样的雨天，有一种加重的庄严感和悲哀。
就像水滴落在纸上把色彩加重渲开一样，雨天把这种情绪扩大化了。
Chapter 19
这次A来的比我要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的缘故，麦当劳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这让我想起了雨天的公共汽车，到处都是泥和水滴的，散发着变湿的灰尘的气息，人们彼此厌恶，却不得不挤在一起。
我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她笑着向我致意，刚远远看见她时，感觉她的衬衫是灰色的，走近了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格子衬衫而已，不过，那种感觉十分微妙，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和温暖，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加上今天的打扮，反而显出了一种淡淡的媚气。
我坐下来笑着对她说：“今天你很漂亮啊。”
她略带惊异的笑了，“谢谢你，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以前没被这么夸过？”
“完全没有，得到的最高评价是长得干净。”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毫无特点不知该怎么安慰时的套话。”
“是因为声音吧？”
“啊？”
“你的声音......非常干净。”
“声音啊......”她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凝重。
“其实我特别讨厌别人注意到我的声音，为此，我能不说话就不说。”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被单一化。”
“被“单一化”？”
“这么说吧？比如说，想想人们对身体有缺陷怎么称呼的，哑巴、瘸子、聋子.......等等等等，自身完全的平庸人类总是会对残缺者和天赋者进行单一化，把他们单一化为自身不存在部分或异于常人的天份。凡人不能再看见更内在的东西了，他们仅仅是被自身局限着。”
“再换言之，我没有拿自己的声音去取悦别人的愿望。”她补充了一句，脸上冷漠地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说什么，扭头看着窗外的雨。
“对了，这是K的联系方式。”她把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交给我。
“谢谢你。”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可以等一下么？我想和你说些事情，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她又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把之前一直在做的梦告诉她了。
Chapter 20
她非常专注地听着这个梦，眼睛一动不动地望向我。
“嗳，不知怎么的，我对梦境的好奇远远大于对现实的。”她半感叹地说了一句。
“讨厌和人接触？不合群？”
“呃.......这倒没有，至少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倒是有点预言的意味。”
“怎么讲？”
“地球上的我们。地球是房间。人类是房间里的人。”
“哈，这么一说倒是那么回事。”
被地球困住的我们，被自我意识局限的我们。
“你不觉得人总是要仇恨些什么才能活下去么？”
“什么？”
“不管是干什么，我们都会刻意或无意识地去恨某个人或某种事物，不是么？电影、小说里一定会有反派，生活里也会不自觉的把周围的人划分好坏，我们一直在对“恶”进行定义分类，仇恨给予人活着的实感要远远大于爱这样的糖水一样的情感。从某种角度上说，恨才是人们活下去的基础。”
我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她很激烈，她也很厌世。
“也许恨只是加强爱的一种手段。”我慢慢地说了一句。
她笑了，“也许，不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梦会不会是某种昭示什么的？其实，我决定找K就是因为一个梦。”
“梦只是愿望的满足。”
“你潜意识里并不愿意与人交往，你排斥人群，梦只不过是为你的厌世行为找一个理由罢了。”她淡淡地说。
她笑了笑，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她的肤色非常白，但是没有光泽。
“总之，我该走了，K已经帮你找到了。再见。”她站起身来。
“再见。”
她走了。
我坐在座位上，偏着头看窗外的雨，看玻璃上沾着的细碎水滴，我看见她撑着伞远去。
她走了。
Chapter 19
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A。
之后的日子试着给她发过几次短信，都没有回复，鼓起勇气打过一次电话，却被人工语音提示已停机。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张写着K联系方式的纸，我从未打开过。
开始是由于一个梦。
结束还是由于一个梦。
有时候我会质疑这些事的真实性，可是，那本芥川龙之介文集的确是不见了。
我想起那天的灵车。觉得是一个征兆。
我总是被各种偶然性的巧合所困扰。
Chapter 20
夏天逝去。
秋天来了，之后是冬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几年过去，我已经不能回想起A和K的具体样子了，她们在我心中已被整合成同一个意象。
之后的生活，平淡无趣，与一个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女人结婚，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女人很温顺，没什么头脑。
晚上我在家看伍迪艾伦的《安妮霍尔》，女人觉得沉闷无趣早早睡去，我居然看着这样一个喜剧片看到想流泪。
片子的最后，艾尔维站在街头送安妮离去，说道：“我想起了那个老的笑话，你知道，有个家伙去看精神病医生，他说，医生，我兄弟疯了，他以为他是一只鸡。医生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本来想，可是我没有鸡蛋。你看，这就是现在我对男女关系的感觉，它是完全非理性、疯狂甚至荒谬的，但是我想，我们还是要一直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
我在片中那个矮小、偏执、神经质犹太男人身上看见了自己。
随口唱起李逼的歌：“我想给你三万收买这婚姻，和那个陌生的女人虚度这时光，一个电话打出了我的眼泪，往事涌上心头青春就散场。只不过，是一场生活，只不过是一场生活。”
只不过是一场生活。

陈鱼

在这个年代人口失踪可以报公安局的。。。你也可以通过校方联系学生家长。。。求助民生类媒体。。。要不要这么文艺小清新啊？
丢掉芥川、坡、艾伦、陈珊妮、李志等等你再写个小说试试？
请在小说里说人话啊 亲！
我对K的重构是集合A，你的是集合B，我的集合A和K的交集比你的集合B与K交集要大，这么说你明白了吧？——逻辑不对

北瓜

小四体啊，写得其实挺好的
话说你这章节啊，段落啊，要不要分得这么频繁啊

橘子D-503

陈鱼 发表于 2012-6-19 22:07
在这个年代人口失踪可以报公安局的。。。你也可以通过校方联系学生家长。。。求助民生类媒体。。。要不要这 ...

非常感谢您的意见～我会慢慢改掉那些毛病的T_T

橘子D-503

北瓜 发表于 2012-6-19 23:09
小四体啊，写得其实挺好的
话说你这章节啊，段落啊，要不要分得这么频繁啊

谢谢啦～我下次会注意的^_^

asui1003

感觉小清新还是比艳俗好点，尤其是小清新在和压抑的文化背景构成反差的张力时，有一种超脱的美感。但这篇像是在真空里小清新了一把。可以先写得实一点。

橘子D-503

asui1003 发表于 2012-6-21 12:23
感觉小清新还是比艳俗好点，尤其是小清新在和压抑的文化背景构成反差的张力时，有一种超脱的美感。但这篇像 ...

好的～下次我会注意的～

陈鱼

萝卜 文恩图是失效的 作者在这里表达的观念恰恰忽略了他自己的对“重构”这个词语的设定 有了重构 就永远只有合集没有交集

陈鱼

。。。。。怎么会在这里讨论这样的问题。。。。。

原文：我对K的重构是集合A，你的是集合B，我的集合A和K的交集比你的集合B与K交集要大——把人称都转换成第三人称 为：A对K的重构是集合KA B对K的重构是集合KB KA>KB——如果仅仅是这样 当然可以比较 但是纵观全文 如果“K”和“K的重构”最后是可以合二为一（显然 这个小说里重构之物和本体是无法区分的 就像K和A都合二为一一样） 那么 B是不是可以理解为A对于某个B'的重构B=AB' 在这样的状况下 A和B在讨论对一个K的重构谁的交集多其实等效于A和A心里的一个重构之物（AB'）讨论A心里的另一个重构之物（AK）和重构之物心里的一个重构之物（AB'K=BK）谁的交集多 问题是 AB'K本身就是A的子集合。。。不知道这样说你明白了没（归根结底是这个小说里人物和“人物的现象”是等效的 这也是很多文艺气息浓重的小说的做法 为了失踪、混淆、以及一些致幻效果 但并非全都有效）



不过 实在是毋须讨论这玩意儿 都是逻辑游戏而已 完全无意义的 作者也要从这样的意义（看上去甚至有一种趣味的深刻）里走出来 完全不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