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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夜里又梦见那个大集装箱车。追我。就在四环主路上,每天上下班都走的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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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车鼻子前竖着一个巨大的足有一人高的镜框,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半身照。镜框上搭着黑纱,车开得飞快,黑纱飘浮。集装箱车后面拖的不是集装箱,而是绑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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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又回忆起了我的中学时代。宣武区西便门城墙外就是郊区了。解放前这一代应有不少坟地。宣武医院宿舍楼下施工时,民工还挖出过连着头皮和毛发的骷髅,摆在楼门口的施工地上。</DIV>
<DIV>我学校的操场上施工,也挖出过人头骨,被几个邻班的同学拿到他们的教室里,颇放了两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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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现在突然发现,收集头骨,多了未免显得可怕。摆家里也没那么多地方。清洗相当麻烦。后来挖出来的多了,我也只留下死人的下巴了,也就是下颌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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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种东西很容易收集,晚上从抽屉里拿出来,在灯光下摆成一排,也非常好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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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记得儿时在天津郊区,那里的昆虫非常多。我为了统计一个暑假里到底抓到过多少只甲虫、多少只天牛、多少只蟋蟀、多少只蜻蜓,最后就只把昆虫的头揪下来保存,都装在一个瓶子里(甲虫是不用切头的)。但好象到最后也没有去数过有多少。</DIV>
<DIV>那里蜻蜓很多,我常用扫街的竹扫把在半空里抡来抡去,就能抡下几只蜻蜓。这是真的。住在北京城里的孩子从来也想不到。</DIV>
<DIV>北京柳树少,天牛也很少见,而且明显营养不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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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不过在哪儿,人性都很差。都有人对你做恶。</DIV></TD></TR></T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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