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德罗《拉摩的侄儿》（摘录）

凌丁

听台湾同事说，现在赖声川的剧团原有人员也走了好多，原因竞也是利益分配不均，起先赖们并不知道能赚那么多钱，但他们确实赚了好多钱，而钱又没有合适地分配到每个人手上，大多数都被赖声川拿了……所以纠纷、冲突、辱骂、分裂……
人，不管什么样的人，永远要为、在为这些事争斗吗？——从作品看，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啊——但是不能从作品看，从作品看，托尔斯泰不是那个一生都始乱终弃随意强奸女奴的人；卢梭不是那个先后抛弃了五个私生子的“父亲”；狄更斯也不会为了让贵宾在严冬时分吃得更有满足感而专门雇佣穷人在户外雪地里大声喊“冷”；陀斯托也夫斯基，从作品的哪个角度看，像是个吃喝嫖赌抽并声称自己强奸过幼女的人呢（据某人的文章说是出于虚荣心而非实有其事）？按狄德罗的说法，拉辛是一个“狡猾奸诈、背信弃义、野心勃勃、争风吃醋、心地恶毒的人”，但是，（以下是《拉摩的侄儿》中的话）

“一千年后，他的剧作依然催人泪下；他将在地球上每一块国土上受到人们的赞美；他还会激起人们的同情心、怜悯心和千种柔情。人们要问他是谁、他是哪国人，人们要羡慕法兰西产生了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他曾经使少数几个人感到痛苦，可是这些人早已不在人世，我们对这些人也几乎没有任何兴趣。他的恶习、他的缺点、我们也一点用不着为此担心。若是他从自然同时秉承了好人的善良品德与伟人的才能，那当然再好也不过了。他好比是一株参天大树：大树使栽种在其附近的几棵树枯萎，欺死了生长在自己脚下的花草，但是树冠耸入云端，枝叶远远伸展开去。对于来到这株大树苍劲挺拔的躯干周围歇息的人们，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大树都奉献出自己的浓荫。这株树结出了甘甜味美的果实，并且年年岁岁，永远如斯。我们当然希望伏尔泰具有杜克洛那样温和的性格，特吕勃莱教士那样的质朴坦率，奥利维教授的公正爽直。不过，既然这是不可能的，那我们还是从真正有益的角度来看问题吧！我们自己在空间中和时间上所占的这一点，让我们暂时把它忘却！把我们的视野扩大，看到未来的世纪、最遥远的地区和尚未出世的人吧！为我们同类的幸福着想吧！即使我们自己不够宽宏大量，可是自然比我们更豁达，至少我们应该谅解这一点。如果你们往格勒兹头上泼冷水，说不定在扑灭他的虚荣心同时，也使他的天才黯淡无光了。如果你们要叫伏尔泰对他人的批评不那么敏感，他也就再也不能进入麦洛柏的灵魂深处，他也就再不能感动你了。”

狄德罗的结论（其实不能说是结论）是：“还是承认事物的本来面目吧！……对宇宙万物，我们了解得还不够，不能任意褒贬。”

我的感觉，仿佛是“上帝”借作家的笔在说话，至于作家本人，上帝并不关心——所以我们似乎只能去关心作品，去喜欢作品中那个说出“是的，是真的，我们都会复活，我们都能再见面，我们可以高高兴兴地相互讲述发生的故事……”的“陀斯托也夫斯基”。但我总还是想起《电影万岁》里的那个伊朗女孩，她哭着选择了做个好人，而不是当个演员。如果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我很可能会憎恨“人”。

究竟什么是“长远”呢？再“长远”一些呢？

蝎子在左胸

个人感觉他的《修女》应该比《拉摩的侄儿》好些。
可惜书留在家了，不然定要仔细阅读的。

赵松

都挺好的，那两本书。我倒是更喜欢拉摩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