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登录
- 2023-9-18
- 在线时间
- 397 小时
- 威望
- 2972 点
- 金钱
- 1444 点
- 注册时间
- 2010-10-29
- 阅读权限
- 10
- 帖子
- 333
- 精华
- 0
- 积分
- 413
- UID
- 39641

|
本帖最后由 endlesshappy 于 2011-1-9 02:32 编辑
我但愿有朝一日,可以把我身体里的性全都写出来,而不是泄出来
——题记
我时常不是我自己。
那么我是谁呢?
在公共汽车上我心猿意马,为面容精致的女孩神魂颠倒。我从不放弃每一次和她们接触的机会。那时候,我是最好的演员,装作最若无其事的神情,以至那神情比真正的若无其事都还要百无聊赖,就像个没有思想的动物。用官方的语言来讲,就是禽兽。禽兽会利用拥挤的车厢和每一次的惯性,懂得观察玻璃的反光在什么样的外景中能够映衬并从扭曲的映像中还原某张相似的美貌,绝不放过任何的身体接触,手、胳膊、鼻息、发梢……从他上车起他就是一个演员,他调动身上每一个细胞不动声色地饰演这一切。最要命的是他的幻想。他会想象什么呢?
她知道我贴着她。对,是的,她没有移开她的手。她也喜欢这种感觉,她正和我一样渴望。没错!她和我是一样的!不!又不对,她比我要紧张得多,她不能有丝毫表露,她的若无其事是真正的若无其事但是!她一定也知道,她正观望着她自己,同时也和我怀着相同的担忧,因为我表现得这么镇定自若。直到下车,我们都意犹未尽。她盼望我尾随她下车而我期盼她能回头示意我尾随她,一切都是偶然而美妙地排列的精巧符号,是沙漏中流下的柔软细润的沙。
但又不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回过神,发觉汽车竟驶得这样慢。看着信封,他再次变得笑逐颜开,并主动离开最近的女孩有一尺多远。他默念其中内容,或哼起喜欢的歌,欣赏倒退的风景,红绿灯处停下时,他开始感到焦躁。计算剩下的距离,已经没有很远了,尽管许多空位他也仍然站着。放开那个女孩!想着这个网名他就笑了,怕人看见,中途换成了打呵欠。
有时也不会像今天,刚给网恋三年的女孩寄了信,就回去和朋友做爱。我心里装着各种事情,硬不起来。她舔我,我就让她舔,很快我就不行了,停下来穿上裤子,她又亲我,我很想抽烟。终于我放松下来,正要进去的时候,家人回来了。一阵窘乱,电视机也不知道选哪个台好,每个台都是嘲笑的口吻,拇指停在遥控器的废按钮上。我不喜欢她胖胖圆圆的脸和她的大胆以及柚子般的胸,我也知道难有女孩看得上我,想认了,偏又觉得不该认。
“你就想找那种薪水多,又轻松的工作。”她这样的误会低级到我懒得去解释。“我没那么想。”我既没牵她的手,也没盯着她哪里看。“那你想干什么。”她的话给我一种世事如常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连曾经一个学期的同学也不是了。我约莫能理解她与已婚男人交往的辛酸,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管我干嘛啊你。”翌日为了能继续和她睡觉,我用烟头逼她与我和好在天桥底下的马路中央。
一个月后,网恋的女朋友短信彻底不来了。还有一个月高考,我割了三次腕,最成功的一次是借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在租房的顶楼,隔着窗户能望见洒满月光的天台和对楼的宾馆霓虹灯,星星都洗过澡亮闪闪的。晕倒以前吐了一地,我见到自己手腕里的白骨,血流干了。割血管的时候,真的是很疼的,没有信仰做不来,特别是像我这种几刀还没落个彻底,期待着村上春树新书的家伙。
服务员是个了不起的行当。我当时正在干这个。那种除了手淫你就干不了别的,这样的感觉还真是没多少人能够体会——当然我不是说工作——除开伙食三菜一汤外,受的气够多、出的力够大,女孩子倒不算难看,但也要被摸时能出手相救才好。
我开始打电话给另一个女孩。也算是福气,后来的情况是:她很漂亮,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出于灵感做了爱。之后还做了很多次,随着做爱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越来越不会爱了。
我出发的时候,乘坐的是机场大巴。我打开手机播放甲壳虫,把耳塞塞进耳朵里。靠在窗户上,我看着外面。阳光免费,然而并不廉价。我希望可以内射,而且最好女上男下。她并不一味地向我索取,而是不断地给、给,直至满溢和满意。我们认识好久,她会说我变色了,我说我变色了,又属龙,那我就是变色龙,然后我们就一起高潮了。高潮之后呢?她推开我,不耐烦的样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和她睡了,但再怎么我也回不到辞职、点燃烟头、寄出信件、回到上个路口以前了——现在我在车里,我感到车启动了,像颗鸡蛋被孵着,前面椅背后的矿泉水瓶里的水震荡一会儿,又变得轻微了。我觉得自己被一根无形的刺钉在地表上,我没有动、车子也没有动,只是风景在动、地表在动,地球以复杂的轨迹转动着,带我去新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我闭上眼睛,直到震荡安安静静地消失在我身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