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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九年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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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3: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九八九年的旅行》

作者:提南高


一九八九年。我从电影院后门一带步行上学,那是一条简单的S型道路,矮矮的民房压着我们的视线,东街的孩子们那时还没有自己的单车。在每天固定的时间里,大家按照一定的等差数列进校,大家在学校里读书,学校里那些年轻的和那些不年轻的老师们一个劲地向他们讲解书上的那些愚蠢的习题,大家觉得烦透了。

一九八九年春天。灰灰的天空下灰灰的老鼠在漫无目的地爬行。棉织厂职工泡头就是在这个时候竖起自己的台球桌的。在电影院后身,起初他弄了两个。我们这一生恐怕再也忘不了这个有着一双贼眼的家伙了,自从我们第一次付了五毛球之后。从大头击球到熟练的定子直射,天才少年们,很快就掌握了这门游戏的规则。

台球桌就这样像一个巨大的糖块,立刻吸引了东街这些有着蚂蚁一般身条的青春期的孩子们,大家于是毫不吝啬地偷盗了一切可能的时间和财力,把自己丢在了那儿。在旁边阴谋一样增加的桌子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叫——红球,篮球,绿球,白球,粉球,绛球,黑球,所有的球,都稀里哗啦进洞了。痞子把自己的妹妹也带来了,罗四把自己的弟弟也带来了,那个小子跟球台一样高,就已经能够率先把8号直杀底洞了。
我们常常因为抢位置,赊帐,闹些矛盾。但这些矛盾都是小的,人民内部的,当我们在学校里一起面临共同的矛盾的时候,我们就很快又化为了好友。
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有着魔鬼一样手段的凶狠妇人,她曾拎着一个女生的辫子从教室后排打到校长办公室,所有没有警惕心的人都有可能在课堂上面临炸弹的袭击,那是她掷过来的一包外县产的白色粉笔。她咬牙切齿教授我们外文的样子,使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到英国的可恨。我至今还记得她的疯狂英语:GO OUT!GO OUT!

代课老师莫翠萍,就是在那个时候接过了我们班,她长的其实并不过分的美,个头不高。但在孩子们的心中,她就是自由女神—→圆圆的脸如雕像一般光滑,折射出的—→温和光线,照亮了孩子们的眼睛。她的发音那样,那样地柔和。
班主任那段时间回家休假了(这段时间她一定在与自己副厂长的丈夫拼命性交,十个月之后她们产下一个崽子)。所有试图放松放松的家伙,都为此兴奋了几夜没有睡着。台球室当然还接着去,不过,这时已经有人开始策划新的项目了。

1)偷船。城东有座大湖,渔民们的船在石崖街一带的小屋边停靠,运气好的时候,我们可以偷到三只船。我们把船一直划到南湖的岛屿上。我们在岛屿上掏过一只鸟窝,并钻进一个铁皮小屋摸出半包过滤嘴香烟。2)偷枇杷。方寨的山上长满枇杷树,白天穿过铁丝网夜晚穿过下弦月我们就能偷到果实。枇杷园里有很多大坑,据说是日本鬼子的炸弹搞出来的。东东曾经在坑里痛骂过,他们:我操!真鸡巴大。3)偷猎。我记不清是谁了,能耐较大,借来两只猎枪,日晴,我们到方山稀水塘一带打鸟,未果,打了两只农民养的家鹅归来。两只鹅真的很肥。4)偷看电影。我们通常是在晚自习后期从电影院的后门溜进去的。(售票员阿姨在拐门一侧打牌。)有一部电影,名叫,黑太阳七三一,一个鬼子拿着摄子在钳腋毛。东东在出口处一边偷摸妇女屁股一边骂道:我操!真鸡巴大。5)偷书。地点是县文化馆阅览室。主要是一些期刊:连环画报,大众电影,通俗小说和故事会。我偷过一本大众医学,里面有一张女性生殖器官插图。但是不幸的是后来我被逮住了,没收了阅览证,没收者是文化馆的一个小老头,叫李林,以前在文化馆的橱窗经常展出他的剪纸。6)偷废铁。城东一家小厂的废铁随意乱放,三天两头被我们送到废品收购站,获得几张可人的钞票,以解燃眉之急。

有一天晚上,齐送送领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家小店。齐送送说这家老板今天早上去外县了,他这屋墙比较好翻,两人给我搭肩就成。但是他说完之后我们大伙都没动静。齐送送又要说的时候,不知是谁说了句,这个我们不干,否则我们真成小偷了。我们都走了,向不同的方向。齐送送一个人先站在那儿愣了一会,然后他也跟着我们,走了。

没事的时候,我们经常去的地方还包括供电局六楼的顶,我们在那儿打牌,主要是打升级。有些日子几个活泼的女生也来看我们打。戚孟孟来的最多,她妈妈是上海知青,经常烫着头发。打牌是一种消磨时光的好办法,在间隙,我们常常趴着玻璃窗向下望。供电局大楼是县城最高的建筑,在这里城里的一切都能被俯视。而城外模糊的轮廓也在眼底:县城北面是法山,西面是沙河,东面是平原,南面是方寨,方寨和湖。

有一天,我跟籍小健打对门的时候特别顺,从“二”打到“A”一直没让邻方打上一盘。我大概在这之后同籍交上了好朋友。籍家比较富裕,她妈妈在陈牌街开了一家澡堂,不过他的爸爸是继父。我到他家玩的时候,他哥哥正在家练霹雳舞,摸玻璃拽绳子什么的,他哥哥比我们高一届,中等个子,挺帅,不过很多年后因为强奸被逮进大牢了。籍家最好玩的就是变形金刚,那东西当时很贵,除此之外,他家的卡带挺多,港台的和外国的,节奏感强,我当时挺喜欢,借了几盘回家。
我对籍小健印象特别深,主要是因为一件事,这件事对我个人影响挺大。一个礼拜天的下午,他带我去他妈的澡堂洗澡,洗完了澡,他突然带我钻进了澡堂内部,左拐右拐,那是个构造非常复杂的澡堂,我想我无法清晰地把它讲清楚了,总之,最后我们进入了一截特别狭窄的巷道,黑乎乎的地下满是煤灰,籍把一包脏衣往地上一扔说“趴下来”,我趴下来见他轻轻地挪开了一个小孔。当贴到地面以后,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是的,在这个小孔里我看到了大量的女人身体,跟“土耳其浴室”完全不同的是上面覆盖着一层水雾,过度紧张让我对水雾中的异性无法确认,乳房和腹下的丛丛阴毛始终在我的视线里抖动,我的手臂因为颤抖都僵麻了。
这一件事让我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开始变得异常烦躁,一方面我觉得自己罪恶,越想越怕;另一方面我又不断地粘籍小健,但是奇怪的是籍小健再也没带我去了,现在想想或许是他自己被发现了,有几天我看他情绪不太好。

数学老师找我,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几个教师在说着胡耀邦。数学老师批评我,大约是我这个数学课代表上课老分心,作业马虎不认真。我确实不够认真了。那件事之后,我看女人的目光明显发生了变化,紧迫的胆怯的。晚上老做梦。梦遗。在我住宿的那个机关大院一带我时常没头没脑地走。有一天上厕所我无意中发现紧挨着女厕所的水槽能够反射,这个发现让我非常兴奋,紧接着我上厕所的次数就徒然增加,有时脚都蹲麻了,但我究竟又看到些什么呢,其实仍然是模糊的,一层暗暗的倒影漂着寒冷,冷灰色的光。
这件事情很快就中止了。这得感谢一个在三中读高二的家伙。有一天,我又去上厕所,发现槽位上的他手上拿着一个镜子,他的皮肤很黑,他撅着屁股很难看,无论怎么看他都让我觉得足够恶心,他让我越想越肮脏。我于是决定再也不干这事了,事实上此后我甚至连这个厕所都很少上了。

我和陈碱地是在搬家后熟起来的,那时候大约是四月初。陈的新家在三中,他母亲是三中教师,但是他却和我一道在一中读书。他戴着眼镜,成绩不错,但人还是颇有趣的。他对偷船这类的事比较来劲,另外他还利用自己“渊博的知识”勾引了一批女生到方塔山上弄什么知识竞赛,说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巫医生的女儿就是一个热衷分子。主要经过如下:男女各方准备一些题目,互相问答,失败者负责下一次带零食吃来着。这些题目中有什么南极北极哪一个冷呀,非洲的最高峰呀,马丁伊登的作者,施特劳斯的国籍之类,这种游戏似乎在如今的电视节目中频繁出现,这么一想陈碱地也算是个先行者了。互有胜负,大家倒也乐在其中。

街头是忽然贴起来标语的。民主,我们看见他写的是楷书。陈碱地练过几天书法,他说字写的不赖这人一定是练过欧阳询的,用笔挺拔。我问陈碱地,你知道民主?他说我不清楚,你也不要问我哥。他之所以提到他哥,是因为以前我经常同他哥一道踢足球,我这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特长的很小的时候我就给高年级的大哥当门神。陈碱地这么一说,我还真愣了因为我好久没见着他哥了。等到下一次我再追问起他哥的时候,陈碱地忽然很不对劲起来,他大跨步地往前走,甩了句脏话给我,“他妈的逼你能不能别问了,我爸那天被我哥都打伤了”。陈碱地他爸是县委党校的校长。

几天之后的早晨我见到了他哥,头上绑着白条,举着小旗子,围在我们中学门口,那天围在学校门口的估计有三百人,大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景儿,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那天早晨我们学校的大门是锁起来的,我站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才从小门钻了进去,我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陈堿地他哥一眼,他哥往地上一坐好象不认识我似的。我刚进小门,看到班主任今天突然又出现了,她拽着我衣服示意我快进去。我进了班上,大家都挤到窗户边向外看,看到代课老师莫翠萍随后也被堵在校门了,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裙子,老远处就见她举着蓝边袖子朝我们招手。
那天上午我们上的课目依次是语文,外语,体育和物理。外语课是班主任挺着小肚子上的。班主任说:你们小,这个你们都不懂,这是不明智的不理智的。他说的声音特别小特别含糊,最后为了说清楚一点,她忽然把嗓门提高到常态,桌子一拍她说:你们谁都不准掺合!

事实上她的担心有点多余,我们的县城总体来说是小的,是出不了太大乱子的,这跟它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非常吻合。在那次小游行之后,县城又返回到往日的宁静中。不过在家里还是有些变化的,在看过几次关于天安门的新闻和省委书记的答记者问之后,父亲不让我再看新闻了。不过有一天,我们到三姨家去吃饭,三姨满脸焦虑地说四表哥从北京还没回家。第二天晚上我在街道小店买酱油,看到新闻联播上播放了一些尸体,让我特别恶心。这件事对我刺激很大,我决定搞明白一些是怎么回事儿,晚上我听了听收音机,第二天跟几人一议论,大家齐口同声道:傻逼!美国之音早已是虚假的代名词了。

我记得那时候很热了。我跟大家也越来越觉得那些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该管的应该是怎么样虚度掉自己的青春。什么也比不上到西河洗澡痛快。我们先到浅水塘游,那儿的水有些凉,底下的水草深,还有蚂蟥,于是我们就到上面的大河里了。在所有的游水者中,我的水性是比较好的,这得归功小时候在乡下哥哥的细心调教,因为有了这个特长,我在孩子们中混得比较好,不断有不习水性者向我讨教一些技术。在西河里游水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在西岸偷到一些农民的瓜果,黄瓜,西红柿,桃子什么的,这些。
在游水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叫罗志军,这家伙长得特结实,那小就看到特突起的肌肉块,所以小同学对他挺怵。罗志军以前踢球时就跟我有点熟,但是这次游水使我们更熟了,我游得比他好。到罗志军家玩的时候,我发现这家伙其实比我们有毅力的多,他的一身肉是他平时艰苦训练出来的,他父母都在机械厂上班,并不富裕,但是他父亲私下里给他加工了一套运动器材,杠铃哑铃什么的,这很重要,罗志军小时候经常犯病,他父亲认准了锻炼这条路。多么英明。更可喜的是,小罗还对学习有那么一点感兴趣,主要是数学和地理,这使得他在学业并不完全糟糕。这样一来,别人对他有那么一点感兴趣就不足为怪了,小罗是我见过的孩子中最早谈恋爱的,他说五年级下学期方志琴就跟他有意思了,初一时经常在一起。初二基本上热恋了。多么顺利。恋爱还教会小罗弹起了吉他,跟小罗在一起我充分认识到我们那么一帮人真傻逼呀。

这期间我也认识了小方,人挺好的,恋爱让她变得很大方,她家在糖烟酒公司,条件不坏。小方从家里带出**烟给我们抽,当时这是当官人家才能有的享受,所以我们很得意。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去爬过法山的塔,这是一座元朝时留下的荒塔,古代塔下有很大的庙,可惜农民领袖张献忠路过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荒塔在法山顶上,一个人是不敢去那的,罗志军一直想上去,因为那儿是县城真正的置高点。小方先有点怕,但是加了一个我,壮了一下胆。我们上了塔,发现塔上镶嵌的佛像很多都被人挂掉了头,下来听人说是文革时除四旧的成果。好在塔还在。我们在塔顶上摸到了一个鸟蛋。
从塔顶上看,小城还是很有姿色的。

三中的小曲是小方的表妹,所以我有幸结识了她。小曲长得修长,人挺文静,第一次我跟她下了一盘跳棋,我输了。我这人比较叫劲,再下了一盘,我又输了。所以我对她很佩服。佩服之外,就是顿生爱慕之心。但是糟糕的是小曲不乐意,也不是不乐意,是认为太早了。是有点早,但我坚持认为早比晚好,并让小方去以身说法,但是成效不是很大。后来我不得不起草了一篇情书。这封情书被送信人小方偷看了她认为质量很高,果然不出她所料,小曲很快成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任女友。
初恋其实很简单,主要是互相在一起谈谈一些学校的趣事。其实我们都还小,像她胸口那可怜巴巴的乳房一样,没有发育成熟。

我是在快到放假的时候出事的。西河里淹死人了,而淹死的这个同学恰是我教他游水的。所以他有点丧失理智的父母找到学校里去了,告了我。学校为了杀一儆百,给我弄了一记处分。当时我家里正因为四表哥的问题弄得团团转,忽然一记莫名其妙的处分来了,父亲非常愤怒。父亲痛打了我。打的我青一块紫一块。挨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我实在没有办法发泄。小罗小方那时候很够朋友,大概说一些信命之类的话,听起来很舒服。但是未料到小曲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是那种不易觉察的变化。
跟他一块时,她渐渐不爱说话了。我那时特笨,竟然未发现,甚至认为跟我在一起就是更好的继续。有一天放学,我摸了她的上身,她有点不乐意。另一天,我再摸她下身的时候,她愤怒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离去。

我的初恋一巴掌就拍死了。

放假之后下了几天雨,在等成绩单的那几天,我感冒了,父亲单位比较忙,给我看医生的时候他很烦躁,回家的路上他一个劲地骂我(凭据是他推测出来的成绩单),不争气的家伙不行的话给老子滚回老家种田,他说。
我一边吃药一边回味父亲的话,第二天早上,病好了。父亲走后,我一人出去买早点,在啃大饼回来的路上碰到籍小健。哥们儿忙什么呢到我家玩去,他说。到了他家,他悄声告诉我,他要走了。我说你要去哪儿。他说去南方,时间就在今天下午还有几个哥们儿同行。我问怎么去啦。他说我们打算一路闯过去。他说不上学了烦死了。我说你家不是挺好的吗。他说好个屁你看我家有钱那都是表面上的,几个哥们儿商议到海南发迹去,听说那里钱好挣。

我是糊里糊涂地跟他们一起上路的,可能我家里一直不宽裕对于“发迹”这个词比较敏感。他们四个人中,比我高两个年级的跛子是头,事情总是他拿主意。为了避开家人寻找,当天下午我们坐车来到泥坛镇,准备第二天过渡从陈湖县接着向南走。小健临走时从家里带出来一些钱,第二天中午我们在陈湖县城酒食了一顿,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并复习一遍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兄弟法则。接着搭了一辆去观江县的班车。到了观江县城,我们找了一个小旅店(那时候的旅店还不象现在盘查的这么严),第三天上午我们在观江县农贸市场逛了一圈。中午吃饭我才知道陈木已经利用一个上午进了三百块钱(陈木是个一流的扒手,这和他的家庭出身很不相符,他的父母均是我们学校的教师,他后来被捕时其父的心愿就是法院能多判几年)。
这时我有点后悔,毕竟对于偷窃我内心里还不能完全接受。但不管我接不接受,在观江县汽车站的墙上,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要到达的小镇──泊口,那是一座沿江小镇,对岸就是江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江,颇激动,半下午的太阳把江面弄的分外耀眼,几艘巨大的轮船让我目瞪口呆。我当时想,海轮是不是更大?猫头建议我们在江里洗个澡,洗澡的时候他们发现我水性很好,都很佩服。晚上我们在泊口的一个录相厅里看录相,两部片子都是香港的枪战,我们看的很带劲,有一部片子的黑社会的老大很讲义气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了手下。
在泊口的旅店里,我们在讨论下一步怎么走。陈木说从彭泽坐车到九江,再从九江坐车南下。猫头说从彭泽坐船到武汉再从武汉坐火车南下。跛子说你们想的倒好,钱呢?我们还是到江西那边去搞点钱再说,不够的话我们往南走,走一步是一步。

到了彭泽,我们发现跛子所说的搞点钱其实只能是陈木一个人的事,小健和猫头也试着去做,但是猫头被人发现险些被抓,好在我们几个人掩护。陈木说捡钱包来的太少,晚上弄容易些。我们先在彭泽的五金店买了些工具,然后把目光紧盯着那些沿街的和不沿街的小店。夜里,我们成功地翻进了其中的两家,撬出的金额是一千三百二十六元,这是第五天发生的事。

第六天,我们从彭泽赶到湖口。当我们使用同样的伎俩行动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堵老屋的旧墙倒了,我和猫头分别从墙头上掉了下来,那墙足有三四米高,我和猫头痛的直叫,猫头说腿断了老子腿断了,那凄厉的叫声把周围的睡醒的人们都揪了起来,跛子说你们别叫别叫,可我们实在是忍不住,猫头说腿断了我的腿肯定断了。
是派出所的人把我们送进了湖口县人民医院。那时候,逃出不远的跛子小健陈木都已经被关起来了。再过一天,我的父亲第一个赶到。父亲一来,我的腿就好了,猫头的腿也好了,没有摔断,是骨折。
再接着是小键的妈妈。陈木的爷爷。猫头的父母。跛子的哥哥。相继赶到。

他们花了好大一笔钱,才把我们搞出去。

2004年11月11日(5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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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b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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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3:19 |只看该作者
這篇也是摟主本人寫的嗎?。。。好佩服啊!
http://4bpencil.blo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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