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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代发媳妇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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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 12:31:2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网

        Z死了,他的东西都在被烧掉,因为尽是些没头没脑的文字。他的最后一封信,意外地写有一个名字,表明是写给L的。L在她的山洞里,在黄昏的光下读那封信:
    “绿树村边合”。那是我们的村子,白天被树环绕着,夜晚生起一圈火,风吹成一个圆,好使火像少女的腰带一样将所有的树箍成盈盈一握。树与树之间燃烧的火,只不过是女子的娇嗔,但你休想要从她面前溜过去。火光不是对天空的炫耀,火舌的边从来不扩张,保持在比眼睛还略低一点的位置,弯下腰就可以看到它给天空镶的那道美丽的流彩。人们欣赏这美景,没有人想得到这原来是为了防止他们离开村子。我尝试跨越出去,火舌总是恰好高出那么一点点。有个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盏玻璃灯柱,独自担任着守卫的任务,就连它也伪装得很好。
    那年LZC在山上用松枝烧吃红薯和芋艿。山上有一种草,淡淡的黄,走一遍就走出一条浅浅的路痕,适宜仰面朝天看云过去。冬天里抛荒的桔子树上挂着些绿的黄的桔子。L指给大家看几个破了洞的。聪明的鸟,以后L也学着用牙切一个洞,怕没有那么圆得好看。回家的时候,Z放火点燃了枯草,草灰在空中飞起来,火势蔓延了,有一阵子像烧着了一棵树,其实并没有树。很快燃着了一大片,叫L以为逃不开了。
         L耸耸鼻子,依旧是山洞的味道。壁角那只蜘蛛挺着滚圆的肚子朝她这边张望。她厌弃地甩过头去,毛细血管里的血突突倒流。L和蜘蛛在一起有多久了?这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许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夜晚,爸爸叫她听屋外的雁叫,那已经过去多年了。日光灯屋顶下面站着的孩子,思想飞到了很深的夜空,脑子里想象了几声雁鸣,才跑到窗口,探头去望,深蓝的天空,既没有雁也没有雁叫。它们飞在L梦里,拍着翅膀,在空中掀起强大的气流。雁群旁边有一只猎犬,肥大精壮,四只脚奔跑着划开空气,使这支队伍产生一种奔腾呼啸的气势。她什么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这一幕。“我说,它们旁边有一只猎犬呢。每一支迁徙的队伍都有一只犬,他们的样貌各不相同,好叫去年落单的鸟在它们返回的时候认出它们。”
    她的山洞没有一个窗户好叫迁徙的鸟从那里飞过。她跑到洞口,透过巨大的蜘蛛网使劲看。那不是小时候的天空了,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她只觉得闷,想往四面八方倒下去,脚底下却稳稳当当的不肯。一丝尖锐的疼痛钻入心脏。这畜生!居然在吃饱了的时候进攻。血从心脉血管壁反弹出去,在L手指尖那儿被牢牢扎住。L用手腕甩、用胳膊甩、用腰带动胳膊手腕一起甩,那吸血鬼一点儿都不放松。“我偏要离开这里!L又跳又叫,心下却怠惰了。蜘蛛发出一声尖叫,如果它能发出来的话,它肯定会叫的。一只老鼠,L不能肯定,也可能是一只蝙蝠逮住蜘蛛在把它往后拖。L检查自己的手指头,居然好好的,好得似乎连痛也不曾有过。
    她没有多少东西要带走,一个背包,空落落的往背后一搭。来不及等着看老鼠和蜘蛛的战争了。她一直避开洞口那张蜘蛛网,那可是比她还要大一些的。虽然说落满花和雨的时候,它是叫人看不够的,但大蜘蛛也就潜伏在暗处。我冲出去之前要眼观六路,蓄满势头迅速奔跑,它会同样迅速向我出击,我脊背发力将它打飞。老鼠已经吃掉蜘蛛了吗?L匆匆一瞥,只看得见一些细腿捣鼓挣扎。而那边,她前面的网不知什么时候破开一个洞,不大不小刚好让她走出去。

    许多令人惊诧的美丽城市正在不断地涌现出来,图尼斯就是这样一座梦中之城。事实上,它原来就在那里,它的水港穿过古老的石头房子,流水漫过拱桥,为石头嵌进了青绿色的细小纹理。L可能在别处见过相似的城市,但是关于城市的故事却不一样。图尼斯被人们发现之际,也就是它走向没落之时。完全因为外界的原因,它卷入了一场战争,城市即将变成堡垒,夜晚幽暗的记忆也将吞噬那些充满情趣和生活气息的角落,伪装成绿色的冲锋枪,上演偷袭和反击。
    当L走过一幢粉刷成白色的高楼跟前,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座水城,忽然什么东西在她背后破裂了,碎成无数细小的尖刀,朝四面八方飞溅。从她的头顶直到脚后跟,身体的每一部位都在一个接一个地喷出碎片。她能安然无恙地躲过去真是幸运。爆炸的气流凶猛,碎片很薄,始终咬住她不放。那是些大大的空心玻璃球,晶莹剔透,无比轻盈。她跑向远处的沙砾地,一个小男孩紧跟着追了出来。他手里只有一个玻璃球,可是,他那得意和放肆的样子好像他要多少有多少。这没错,他朝L扔出那只球,手里马上就有了第二只。球在L身边绕了一圈,晃晃悠悠来到背后。球稳稳地掌握了局势,暂时还没有急着爆炸。L本能地转过身去,它仍然跟在她身后。“哈哈哈,那是风!”小男孩大笑着说。没错,风把球吹到L身后,L转身,风就改变方向,把玻璃球吹到她身后。这时候又起了一阵风,L侧身,让背和风在同一个方向,球不提防就被吹跑了,被风吹成许多细小的碎片。
    “哈哈哈……小Q!”
    “你认错了,我不是小Q。”
    “有点儿像呢。……就是小Q。”
        L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男孩,岔开步子只管走。她前面深秋林子里的太阳在江面上照一照,她才知道自己是走在桥上了。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思想好像快要抓住一些什么,可是那点儿什么就是抓不住。不多会儿她就意兴阑珊了。她不得不将自己等同于往来过桥的随便什么人。过了桥,再望那江水,褪得只剩下一点儿不透风的绿色了。
    “开往金银岛!为什么船上写着开往金银岛呢?”一个稚嫩的声音说。
        L还真以为上了船呢。当初是在江上没有错。为那几个烫金大字写成燃烧之势她还有好些不解。她想着也没有别的要去的地方就上去了。可是这有必要吗?一列火车装成船的样子?L试着睁开眼睛,她看得见,可她还是想睁开眼睛,也许这样她就能摆脱火车结结实实的边壁。她问对面的老人家:“这是真的吗?”老人家看着她不说话。火车倒是停下来几次。车厢的门又要关上了,L忽然伸出双手把它推开。她不能呆在里面,呆在里面她不会知道黑暗在吞没她。Z的那封信还在口袋里,她只看了开头,但她已经觉悟。为什么门总是推开了又关上?她感到越来越费力,门终究会打不开,这一次她耗尽气力夺门而去。

     被抛在荒郊野外。也好!不会有人看见我被火车崩出来的窘相。我好像来过这儿。校门和宿舍都还是老样子,换了地方也别想蒙骗我。以前紧紧凑凑挤在一起,现在七零八落各自东西。一些新房子矗在中间,徒劳地想要填满剩下的空虚,而房子自己却过早地裂开了。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满目的阔大、自在、诡异。一个孩子和一只小白犬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虽然只有两个拳头大,它总还是只小白犬。身上被修剪得过于单薄了,在户外的寒冷中哆哆嗦嗦抖个不住。那孩子把它抱起来摔在地上。它并不怨恨哀告,也不望一眼摔它的人,习以为常地站了起来。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脑袋瓜被一根绵丝拉扯着,思维左冲右突僵持住了。我继续走,小白犬也就在我的脑后了。
    “你出来也不拿扫帚。”冬青丛里拐出来的保洁阿姨挡在我面前。她这么说是因为我的长相还是打扮?我像吗?她拿扫帚的手略略一沉,向上画了一条太极鱼,把扫帚送到我怀里。
    “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真的。”她回答得这么爽快不免叫我疑心,何况我问问题的方式实在含糊,她这么说也许只是想叫我闭嘴。但她认错我了,她用后脑勺看着我,我便撒开手走我的路。
    有人跟踪我!为了安全,我反过来跟踪他。他居然假模假式顺着大楼外面的排水管道往上爬,这难不倒我,我爬得甚至比他还快。一盆本该由他受领的冷水浇了我一头一身。我一溜而下与他来个双峰对峙,盯着他的眼睛发泄我的愤怒。我看穿了他,把他打回原形。他试图抵抗,一会儿变成兔子,一会儿变成猪。如果我由着他,他说不定会变成老虎狮子。我默默念一声“疾!”他魂魄四散,乖乖做回他的小浣熊。我不屑于等他回到方便面包装袋,只想缓慢地靠近我的目标。
    房子,房子,房子。最古老最独特的房子。可是它在哪儿?它旁边的草地在我的脚下,草地的旁边却不见它。我仔细辨认附近的楼房,一扇门自己打开了,我熟悉那楼梯间的气息,它通向二楼的某个房间,Z的房间。冰块在破裂,声音被释放——我听见多年以前人们在这里议论Z的病情。我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一位朋友正在走下来。
    “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真的。”她说。
    “假的。”她否定刚才的话,用崩溃来摆脱这一切。这么说触犯了法律,立刻有两个大汉抄她胳肢窝拖她出去。她反倒有了力量,甩开挟持她的人,走到我身边,头顶大智慧的光芒,轻声说“真的。”我感到温暖,打开门的时候充满勇气。我对Z说:“你看上去很好。你正在好过来,不是吗?”

    隔壁的房间阳光充足。Z的虽然是同一个朝向,灰色窗帘却总是垂下来。床头那一边的地板上有几个花盆,至少,Z以前喜欢花养过花。LC:“他那边也有窗户的吧?”C身上的羊毛衫有太阳的暖意,L把手搁上面暖了一会儿。
    “C,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别人说什么,L相信C
    “假的。”C这么说的时候躺在床上,L希望能像他那样沉得住气。
    “我想回去了。”L问怎么才能回去。
    “我们玩这个游戏吧。”C真好心,L知道事实上她得自己打通关。

        L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坐上那辆豪华小轿车的。一开始她急匆匆地往外赶,别人以为她当真要去什么地方,以至于她自己也就这么想。司机带她兜着圈子,她看司机那张脸,他们是认识的,甚至可以说,司机暂时是他们自家的。不提防司机调了包,也许是在红灯那儿被换下来的。现在这个司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五官模糊而顽强,呈现出即将倾颓前那个瞬间的样子。裹在肥胖身子上的罩衫使他像一个正在膨胀的气球。L盯着他看,想在心里说服自己,他也是某个熟悉的朋友,或者是哪个朋友的朋友。也许这是真的,司机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车不再兜圈子,它似乎正径直朝着一个明确的地点开去。L意识到不妙,她已经爬到司机旁边坐着了。她观察了一阵,发现司机竟然纵容她,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她甚至接过了方向盘。她装作继续玩这个游戏,因为眼前只有一条路,司机也就由着她开。车把他们带到一幢建筑跟前,L自然地避开阶梯往花园小径那边去。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这并不自然,游戏的规则是要她一直往前开。她破坏了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方向盘被抢了回去。车顺利地开上楼梯,绕过廊柱,往楼上的一个房间开去。
    “这一定办不到!”恰好周围聚集着一群人,L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她奔跑着,慌乱之中没有任何选择,她本能地朝人多的地方跑。胖司机出乎意料地敏捷,当L在一个垂着布帘子的门前面停下来,他刚好赶到。L心里发出一声惊呼,不顾一切地跑了进去。
    一个狭长的病房,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个病人,L想为自己找一张。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从床上起身,他的鼻子上交叉缝着白胶布,脸上似乎少了点什么,L没有看真切,因为他背着光向她走来,一个蛮有把握的阴影吞没了L,以至于她被逼到了屋外。
    “我说过,这里是病房。”女护士从外面迎上来,L发现她的半边鼻子不见了,似乎正缝着线,但是又没有线的痕迹。这一看能使L跑很远。由于不明原因,护士也跟在后面又追又喊。
    四处布满了追赶她的人,他们在每一个遥远的前方等待着。唯有天空仍然保留着通畅的道路,L双手抓住一角屋檐,双脚勾上去准备来一个翻身。她来回摇荡着身体,如果她能摆动地更用力一些,她就能翻上去了。偏偏一只硕大的绿蜘蛛在她旁边织网,它被L搅得很不满,缩着头伸出一只脚伺机报复。
        L小心地躲避着蜘蛛,有时候她几乎绝望地感到蜘蛛的毒液在她体内扩散。她在屋檐上吊了那么久,地上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不一会儿,每个人都在互相转告她将从空中逃跑的消息。L最后咬紧牙关跳上屋顶,她立即跑起来,迫切地想知道这些屋顶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样靠得足够紧密。不过,连这一点也无关紧要。因为她根本不可能从屋顶上面跑掉,——那边的屋檐并排站着两个人。
    扔玻璃的男孩和摔狗的男孩。
        L从原来那边跳下去,由原来那条上坡路往下冲。前面和后面都有人向她跑来,前面只有一个女人,那个保洁阿姨,L用尽全力向她跑过去,速度比她更快,当她们俩擦肩而过,L觉得那简直是一个大玩笑。对方没能截住她,也没有掉方向继续追。如果L往上跑,对方往下跑,还可以理解为她一时刹不住车。她刚才还做出阻拦的架势,等L跑过去了,她却宁可费力往上爬,连头也不回一下。
    也许,她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使L放松警惕。整个世界都希望如此,因为路上再也看不见什么人,L还在奔跑只是出于惯性。在宁静的夜色中跑下台阶,跑过一小段柔光闪烁的青石板路,跑出那个高大的石头门楣。然而,L退了回来。几个小女孩在门楣边跳绳。
    “我们可以一起玩吗?”L也想试一试。女孩子们停下来,她们互相牵着手,把L带到她刚才跑过的青石板上,那里有一个圆形高台,她们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L偷偷观察她们,一个刘海快要遮住眼睛的女孩,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她们一起等待着游戏开始,L恍然大悟——呵,那女孩正是小时候的她自己。她震慑于不可知的恐惧,不由自主地重新奔跑起来。
    胖司机、黑衣人、女护士、扔玻璃的、摔狗的,还有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都抹去了形象,他们正在黑暗中悄悄追上来。L跑进了一所大房子,低垂的帘幕自动而缓慢地拉开,光线逐渐变暗,变暗,忽然暖色光倾泄,灯光下人头攒动,Z站在舞台中央朗读一封信:
   我看见一棵树。竖着长它的年轮,年轮上面划开一道口子,像睁开的眼睛。依次向上检阅,每一年都留下纹路,叫人心里踏实。这中间,尽管也有空无一物的眼睛,但尽可以迅速地掠过。然后,就是一只黄色的小浣熊正在把帽子放到衣架上,它头上顶着一个窗户,长着蓬松尾巴的松鼠在窗口凑成一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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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日复少,玄发益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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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0:08:25 |只看该作者
写的好!语感好,紧凑有力,意象丰满但有所控制。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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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17:43:21 |只看该作者
哈哈,前面觉得有点小女生状态,越往下看往好,很结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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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 23:07:12 |只看该作者
真是出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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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4 00:06:53 |只看该作者
哈哈,前面觉得有点小女生状态,越往下看往好,很结实,不错。
X 发表于 2010-11-3 17:43


呵呵,前面的这里:
没有人想得到这原来是为了防止他们离开村子。我尝试跨越出去,火舌总是恰好高出那么一点点。有个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盏玻璃灯柱,独自担任着守卫的任务,就连它也伪装得很好。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是“一盏灯柱”可能搭配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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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4 00:34:47 |只看该作者
呵呵,前面的这里:
“没有人想得到这原来是为了防止他们离开村子。我尝试跨越出去,火舌总是恰好高出那么一点点。有个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盏玻璃灯柱,独自担任着守卫的任务,就连它也伪装得很好。”
凌丁 发表于 2010-11-4 00:06

是啊,里面有很多这样的惊喜突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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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5 20:22:31 |只看该作者
呵呵,前面的这里:
“没有人想得到这原来是为了防止他们离开村子。我尝试跨越出去,火舌总是恰好高出那么一点点。有个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盏玻璃灯柱,独自担任着守卫的任务,就连它也伪装得很好。”
我觉得还 ...
凌丁 发表于 2010-11-4 00:06


读者还是不该和作者的关系太近。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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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5 22:15:15 |只看该作者
读者还是不该和作者的关系太近。
生铁 发表于 2010-11-5 20:22


呵呵。两地分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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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1 01:12:55 |只看该作者

【特邀访谈】

《网》作者lily访谈


提问:X
嘉宾:lily


1.lily女士你好,上来我先向宝贝笑笑问个好~然后我要开始八卦了。
因为《网》是你发在黑蓝论坛的第一篇小说,所以大家对你的写作状况不太了解,先说说你自己的写作情况吧,什么时候开始写,《网》是你的第几个作品了?

lily:你好!笑笑也问叔叔阿姨好!什么时候开始写,这对我来说,和为什么要写一样难以回答。早上起床,如果我打算什么都不做,并且也允许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可以试着写写。这一篇也许比我以前写的文字要好一点,但我还不确信它是一个作品。我对自己要求比较低,就是想:要做一个好的读者,是不是自己也得有一些写作的经验呢。

2.对于“非现实性”的作品,我总是很好奇,是什么触动了作者写这个小说,所以我想请问一下,《网》的创作缘由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刺激点让你想写这个小说,而且要用现在这种方式进行叙述?

lily:也许是对身份的怀疑和焦虑吧,需要在不同的状态里切换,无异于一次又一次地杀死自己。我是很想写出一篇好的童话给儿子的,写一篇关于遗忘与寻找、真实与虚幻的故事,开头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拓展,整个过程里要有牢牢被追赶的紧张情绪,结果发现自己的那个“我”还是太强大,我只能先把自己的那个“我”写掉。


3.我特别喜欢这篇小说中的某些句子,像“雁群旁边有一只猎犬,肥大精壮,四只脚奔跑着划开空气,使这支队伍产生一种奔腾呼啸的气势”。几笔快速勾画,感觉特别干脆豪爽。请允许我暂先把这样的句子称了“雄性句子”,而像“山上有一种草,淡淡的黄,走一遍就走出一条浅浅的路痕,适宜仰面朝天看云过去”这样的句子感觉更“雌性句子”,因为它们共处一篇作品中,所以我才会想到这个问题,特别是“一只老鼠,L不能肯定,也可能是一只蝙蝠逮住蜘蛛在把它往后拖。L检查自己的手指头,居然好好的,好得似乎连痛也不曾有过。”这两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强烈多了。前句我非常喜欢,后一句(主要是最后一个分句)我会觉得突然“太女性化的表达”了。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这个说法,或者对这两种类型的句子,你自己有什么看法?随便谈谈,这个问题主要是想请问一下你对一篇作品里句子的气质统一性问题的想法。

lily:我写的时候没有考虑气质的问题。“雄性句子”的说法很有趣,每个人身上都兼有XY,我也喜欢雄性句子。气质也不一定要统一,我前面说的那个“我”太强大,实际上,我怀疑什么都能影响到我。《网》里面的L也不止一个,总是处在不确定中,跟踪会变成反跟踪,追赶会变成漠视,雄性句子就让它变成雌性句子吧。


4.真正的八卦问题来了,请问婚姻对女性作者的写作会产生哪些比较明显的影响,你能就自己的情况谈谈这个问题吗,特别是有了宝宝以后,对以前读过的作品的重读会不会产生明显的感受变化,写作状态也产生变化了吗?

lily:婚姻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如果要问影响,我关心的是写作会给我的婚姻家庭带来什么影响。问婚姻对写作的影响的话,我个人的情况可能比较特殊,因为我喜欢儿子爸爸写,私心想通过写作也能更拉近我们的距离吧。客观地说,结婚生子管一家子人的生活,肯定没有那么多充裕的时间,只能争取活成个老妖精了。我的心理年龄比较小,甚至会帮儿子打架,和儿子一起小、一起长大蛮有乐趣的。虽然说儿子会触发我很多情绪,但读和写的变化还是来自阅读本身的可能性大。



5.就先问这些问题吧,欢迎多贴作品,可以注册个ID嘛。祝生活愉快,家庭美满。

lily:汗……写之前我就想赶紧写吧,不然论文来了,就没法安心写了,如果安心写,又没法安心完成学业了……不管怎么说,谢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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