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堕迦

爱
                                                            
                                             
这个故事是真的。

黑山下，集市的尽头，住着一个捡鸡毛的老太婆。
每天老太婆都会爬上山，把山鸡新掉下的羽毛聚集起来，扎成一团。这些羽毛有的通红，像红宝石，有的幽蓝，像蓝宝石，有的黄澄澄，像琥珀，还有的是黑底子，上面洒满了雪白的斑点，像阳光下小溪里，树影斑驳的鹅卵石。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会背着这些羽翎去集上，换一点面包，换一点酒，然后喝地醉醺醺的，回自己的小屋睡觉。
黑山上，住着一只年轻的黑毛猴子。黑毛猴子并不是浑身漆黑，在它的眼睛上面，有两只俏皮的白点，还有它的尾巴尖儿，是雪白的。
它常盯着老太婆看，看老太婆弯着腰捡鸡毛，看她把鸡毛捆成一团，看她走去镇上，无聊的时候，猴子还跟着走两步，直到老太婆拿着酒醉醺醺地回来，它才回自己的树上睡觉。

这天，老太婆去山上捡鸡毛，这是个秋天，满山飘着醇香，那是成熟过度的果子掉落在地上散发的香味。
这香味像极了集上自酿的苹果酒。老太婆使劲吸着鼻子，忽然想到，为什么不挎上一只篮子，顺便捡点掉落的果子呢？这果子闻起来好香啊！
于是老太婆走进了地下室。
在她掀开布满灰尘的箱子，发现箱子的底部垫着一本破书，这本来没什么奇怪，只是那书，在地下室幽暗的烛火下，有一层迷人的，玫瑰色的光晕，这光晕促使老太婆拿起了它。
闭上眼，深呼吸，整个地下室弥漫着玫瑰香。这味道究竟来自哪里？这股味道好像温存的情人，在对她耳语。
老太婆急切的手指翻动这部书，
“是魔法？我能得到爱情？”
昏花的双眼看到了咒语。
“肯定是魔法！”
苍蝇翅膀，蜗牛触角，黑天鹅的嘴，鲶鱼须，蛤蟆油，麻雀皮... ...
要几近30种的材料才能配得齐。

回房间，摸索出枕头下面积攒的金币，去集上，找药房，黑纱巾，蒙上脸，不要被人认出来，我可不是私自买药的女巫，我不懂巫术，如此嚅嚅着，低着头，缓步回到地下室，今晚没酒喝，今晚格外清醒，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大，霜也似的洒满了小屋，老太婆又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房子，一切都好似幻境。
夜已经很深了。

老太婆走进地下室。
她对着瓦缸里面的黑药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是咒语。

这是咒语？
外面。黑毛猴子坐在树上，晒着霜一般的月光，一直晒到每一簇毛丛都好像真的结了霜。
老太婆这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她不再红着脸抱着酒杯跳舞，猴子觉得有些寂寥。
“什么味道这么香？”
一股奇异的香味钻出老太婆的地下室，飘上树枝，围绕着猴子跳起了舞。
猴子吸着鼻子，怪奇异怪温存的味道。
猴子在这味道吸引着爬下了树，地下室小门的缝隙中，它看到了老太婆快速叨念的嘴唇。
她说的是什么？
在它看来， 她在说：
“葡萄干葡萄干葡萄干......”
猴子又爬回后院的树上，在奇异的玫瑰香中乘着月光荡呀荡。
它跑下来看老太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老太婆不停地说。猴子想葡萄干是什么。很好吃么？
它看见老太婆皱着眉头饮下瓦罐里的黑色的汤。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照镜子，摇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葡萄干很好吃吗？为了它竟然喝下那么黑的黑水。
猴子挠头，闭眼，深呼吸，整座黑山上弥漫着玫瑰香。

猴子来到集市，它看到鲜艳的水果摊。
玛瑙的枣，翡翠的梨，白花花的香瓜，咧嘴的石榴，像朝霞一般红艳。
卖水果的是个穿藏蓝上衣藏蓝裤子戴藏蓝帽子的哑巴。
它对哑巴说：
“什么是葡萄干？”
穿藏蓝色衣服的哑巴开始比划。一串葡萄，一阵风，又一阵风，再一阵风，哑巴把葡萄挂在晾衣绳上，自己扮作风跑来跑去。
“一直到，风干，起了皱纹，没了水分，”哑巴张张嘴，在心里这样的说。可眼前的葡萄还是水灵灵的，于是哑巴指指晾衣绳上边阳台上的少女，又指了指大街上踽踽独行的老妪。
猴子似懂非懂，它眼前闪过跟老妪一样布满皱纹的，老太婆的脸。

猴子走过一家衣帽店，它看见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
它信手拿起一只拐杖，黑眼睛的寡妇坐在店里最深的沙发里看它。
它对寡妇说：
“什么是葡萄干？”
寡妇举起唇边的葡萄酒，冲猴子指指酒瓶，猴子学着寡妇的样子用手指圈起风，
寡妇一饮而尽，猴子也一仰脖，把手指里的风吞进了肚子。
寡妇笑了，
“你真可爱。”
她拿起死去丈夫留下的礼帽，给猴子戴上，猴子想起老太婆身上穿的，跟寡妇一样的衣裙。

猴子继续往前走。
在蜜饯店，那些风干的杏子像琥珀一样发着光，猴子呆呆地看，问卖蜜店里的小女孩：
“什么是葡萄干？”
小女孩咯咯笑，她抓起一把葡萄干，塞给猴子。
“你尝尝。”
她躲在一旁，用小手轻轻触摸猴子白白的尾巴尖儿，猴子尾巴一缩，它心里一紧，它想起有次老太婆喝多了，也这样摸过它的尾巴。

它开始急匆匆地往回跑。
它把那捧葡萄干攥着，一颗也不舍得吃。
用脑袋叩着地下室的门，没有回音。
缝隙里，它看见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猴子撞开了门。
整个地下室都是曼妙的玫瑰香。桌子上有本大书，书的影子映在墙上，竟然是紫色的。
紫色的光晕中，老太婆静静地躺着，脸颊被光映成了玫瑰红。
猴子没缘由地冲着老太婆嚎啕，好似她是它的爱人。
玫瑰的光晕染了他们一头一脸。
连猴子的眼泪都变成玫瑰色的了。

猴子流着眼泪。把葡萄干一粒一粒塞进老太婆的嘴里。
而她却没有因此醒过来。
“好吃么？”
它把最后一颗放在自己嘴里。
“怪不得。”
猴子泣不成声。
“真是太好吃了。”


----------------------------------------------------------------------------------------
这个故事有很多种写法，但具体有点东西我理不出头绪，希望这里的高人能帮我理一理，我是堕迦，仍用原来的名字，咱们都理智点温和点，窥阴癖们，你们还是靠边站吧。

asui1003

这个故事表现的好像就是一个超现实的情节，结局也没什么魅力，我读完没什么感觉，似乎是比较个人化的写作，旁人很难帮作者理出头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