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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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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4 21:19: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陈贵才十一岁那年被他的妈妈抛弃,自此以后他再没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十年后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同在快餐店打工的柳倩儿时,把这桩秘密连同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一道小心翼翼地掩埋了起来。
  他有两份工作。其中一份,是每天在一个露天停车场看通宵更。除了因此不能再在晚上睡觉以外,那可真是一份轻松活,而且不需要和人打交道。他的另一份工作,是每天中午在“CITY”快餐店送餐。这份工作没有底薪,每天送三个小时,拿百分之七的提成。而为了在房租方面节省开支,他搬到了郊区的城乡结合部,每天上下班得在自行车上折腾两个小时。
  这天中午,他不惜大动肝火,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大单。所谓的大单,就是那几家常在他们店里订员工餐的外资公司下的订餐单,每次总有三四十个盒饭以上,这比起送同样分量的散单要少跑很多的路。在平常,负责分配送餐单的麦姨总是把大单安排给他的同事王志力。王志力做这份工作已经很久了。在陈贵才眼里,他长了一身横肉,一天到晚都汗涔涔的。而陈贵才一米六左右的个头,瘦削的身材,加上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比女孩子还要弱不禁风。今天,王志力明明忙不过来了,手上一堆单都没有送出去,麦姨还坚持要把大单留给他。陈贵才于是发火了。他一巴掌拍在墙上,响亮的啪一声,恶狠狠地质问麦姨:“为什么你总是偏袒王志力?他能送的我也能送!”麦姨看他这个样子,只好满怀忧虑地把单子交给了他。
  他把店里配餐员打包好的一整箱盒饭——是一个大号的白色带盖塑料箱——抬上了自行车的后座,然后用两头带铁钩的弹力带缠紧。这一箱东西的重量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想,而且他的二十四寸自行车也并不结实,箱子放上去后,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用手试着摇了摇箱子,想看看弹力带紧不紧,结果整个后座的铁架发出了可怕的吱吱嘎嘎声,吓得他连忙住了手。他知道王志力骑的是二十八寸五羊牌,跟送水的那些外省人骑的一样。那种车哪怕同时拉六桶十九公升的桶装水也照样骑得稳。他费力地平衡住车把,摇摇晃晃地把车蹬了出去。如果麦姨看到他这副模样,哪怕他那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会把单交给他。
  订餐那家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并不远,大约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不过对于陈贵才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他像一只艰难拖着重壳前行的寄居蟹,为每移动一步所付出的毅力都足以使人肃然起敬。由于紧张,他握在车把上的双手抖个不停,仿佛自行车正冲在下坡的碎石路上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车子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不过他终究是到达了。大概这是因为一股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信念在发挥力量。每次他看到王志力在柳倩儿眼前抬着这个巨大的箱子路过时,他心里都有着一股莫名的愤懑。他不清楚她眼神里闪动的是不是仰慕,但他渴望自己充任这种未知情感的对象。
  他让车子顺着斜道滑下了地下停车场。这是一栋约莫三四十层高的写字楼,地面以下配有两层的停车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根据经验,他知道只要找到电梯就一切好办了。正当他一边晃晃悠悠地蹬着车子,一边四顾搜寻着电梯间的时候,背后一把严厉的喊声中断了他的游弋:“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如此突然和洪亮,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就如同从四面八方同时炸开的一般,把他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件灰色的保安制服。
  “我是来送餐的。”他不安地回答。
  “自行车不能下来。”那把声音说。
  “我在找电梯。”
  那把声音似乎生气了,以更尖厉的声调喝道,“自行车不能停在这,这里只停机动车,马上出去!”
  陈贵才像一只陷身罗网的麻雀,意识到自己的慌乱并且对此无能为力。事情正在脱出他的掌控,难得的顺利在最后遭遇上致命的打击。他不知道自己这时该怎么办好。他忽然想到,王志力平常会把自行车停到哪里呢?可是对面那件冷若冰霜的灰色制服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无论如何,先把车子推出去再说吧。于是,在对方的监视下,他狼狈地把车推回到斜道上。
  可是,这段滑下来时轻而易举的坡道,此时却严苛地向他展示了事物的多样性,让他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人类在造物面前的渺小。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车子也只是不甘不愿地朝前寸移而已。后面仿佛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支持着它和他抗衡。车子推到坡道中间的时候,一件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在箱子上缠弹力带的时候,他主要担忧的是箱子在路上往左右两边倒。所以,他颇费心思地让带子绞紧了箱两边。可是,他没有料到箱子也会有往后方倒的时候——譬如车子立在接近四十五度角的坡道上时——也就是此刻。他只听到啪嗒一声巨响,弹力带的铁钩甩到了空中,箱子重重地摔到了自行车后面的水泥地面上,整个反了过来。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他登即吓得丧魂落魄,鼻孔里吸进的空气好像直接能冲到大脑一样,双腿也一阵抽搐。他条件反射般扑向箱子,幸好盖子是扣紧的,没有摔开。他把车靠到墙边,然后双手吃力地捧起箱子,抬到了坡道上方的路边。他回头把车子也推了上来,再顾不得保险不保险了,直接锁在了人行道上的绿化树旁。
  他小心地打开装盒饭的箱子,当盖子掀起来后,他看到几十个盒饭仍完好损地躺在里面。可是,在盒饭的下方,箱底还铺了两层用圆形的一次性带盖子聚氯乙烯汤碗打包的炖汤。由于箱子翻转摔下来过,那些汤碗的盖多已松脱,汤水都兜在了箱底,足足有一节尾指高。他粗略算了算,这里三十多碗汤,每碗卖五块钱,接近两百块。他这个星期要白干了。他一脸茫然地伫在路边,感觉连眼下发生的事情都仿佛跟自己隔得很遥远。过了好一会,像打定了主意一般,他又抬起了箱子,径直往大楼里走去。
  他从一个侧门进了大楼。这是一个消防楼梯的出入口,似乎没什么人从这里进出。他穿入楼梯间后并没有上楼,而是把箱子放到了楼梯的拐角处,一个从外面看不到的地方。他用手抚顺自己的白色工作衬衣。衣服左胸位置绣着“CITY”快餐店的标志。还有统一穿戴的裤子和帽子,他这一身打扮,在人群里完全无法掩藏自己的身份。所有行人都可以一眼洞悉他的处境:打着一份毫无前途,甚至没有底薪的工作。每天在烈阳下,在穿梭的车群间来去奔忙。下班后大概躲在某个狭窄、邋遢的廉价出租房里,一个人对着电视泡方便面。一般来说,仔细找找房间里还能找出若干个空啤酒瓶。
  他离开箱子,表情镇定地踱上了二层,扶着石栏,屏息静气,静静地听了好一阵。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又踱回一层,走出大楼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整整有一分钟,没有人瞅他一眼,也没有人进出这道门。他好像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转身回到箱子跟前,打开盖子,把盒饭一盒一盒地拿出来,摆在旁边的水泥地面上。然后他又把所有汤碗拿出来,整齐地排列在地面。碗盖此时全都打开了,像一只只张嘴待哺的幼兽。他把箱子抬起,里面淌着的汤汁有如污浊的阴沟水。然后他把这些汤水重新分配到了每一个汤碗里。最后,他把几十个汤碗都合上盖,摆回箱子里,码整齐。盒饭则照旧堆回到汤碗上面。他不徐不疾地花了二十几分钟做这些事情,脑子里什么也不想。直到他把塑料箱的盖子盖好,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他再次艰难地抬着箱子出了那道门,从另一个入口进入了大楼。然后他主动向一个保安打听货梯在哪里,同时感觉内心平静。
  当他把盒饭送进那家外资公司的办公室时,已经有好几名耐心耗尽了的员工守在门旁等他了。“怎么搞的,你怎么送了那么久?我刚才打电话到你店里,你们经理说你早就出来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年轻的前台小姐向他发牢骚道。
  “对不起。”他木然地说。
  “我们肚子都要饿扁啦,你知道吗?”旁边一个人说。
  “对不起。”
  “我差点就不要你的饭了!你再晚来五分钟,我就到楼下吃去了!”这是另一把声音。
  “对不起。”
  “你们送饭那么慢,以后再也不订你们店了!”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少收我们点钱啊。”
  “就是啊,少收点钱啊!”
  “对不起……”
  接下来,陈贵才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数十个男男女女来分领他们的午餐。而在这一过程中,少不免会发生一系列我们不难想象的都市白领闹剧。譬如说某个朝秦暮楚的同事在领到自己的盒饭时突然察觉自己改变了心意,想跟另一个同事更换菜肴口味。而那名答应和他更换的同事,却稀里糊涂地记错了自己所订的菜肴。结果,他拿一盒不属于自己的盒饭换了一份本属于别人的盒饭。这时候那盒被误领的盒饭的真正主人出现了。她愤怒地朝着把本属于自己的午餐填到了嘴里的同事吼叫……而当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展到最后的阶段,总会有一位散发着绅士风度的男性或绽放出母性慈爱的女性出来打圆场,主动提出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换取同事们之间的和睦。“你们吃我的吧。”他们会提出类似这样的建议,好像其他人都是恶棍一样。陈贵才就茫然地伫立在一边,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洋溢着都市生活气息的画面。直到前台小姐主动把钱塞给他,告诉他可以走了时,他才机械般地拾起地上那只被清空了的大号白色塑料箱。
  他在下楼之前,拎着箱子先到了男洗手间。他用清水把箱子里面的汤渍冲洗了一番,再用随身带着的卫生纸把箱内壁仔细地擦了一遍。现在看起来,这只箱子跟出发前一样雪白干净了。
  在他等电梯的时候——他正身处大楼的第二十八层——一个脚蹬红色高跟鞋,同样在等电梯的女白领热情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哎,小伙子,你还没等到电梯呀?”
  他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五官漂亮,打点精致的脸。画了眉,扫过睫毛,也拍了眼影霜。两腮透着一层不同于肤色的淡粉红,还有那并不显眼的半透明唇彩。假如不是对方主动,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自己会和这样的面孔打上交道。
  “我上了个厕所。”他回答。
  “这可不行呀,小伙子,办事总这么磨蹭可不行。”她说。大概她是刚才那家公司里的一员,甚至就是率先看到他进门的那几个人之一。不过当时他没注意到她。他没有对任何人留下印象。尽管她左一句小伙子,右一句小伙子地称呼他,可事实上她并不老。看样子,约莫也就二十六七岁左右。大概陈贵才矮小瘦削的身材让她误以为他是来打暑期工的高中生了。
  “我的车子坏了。”他撒了个谎。
  “你骑车来的吗?”她问。
  “嗯。”
  “路那么近也要骑车?”
  “我们有很多单要送的。”
  “噢,”她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每天能送多少个盒饭?”
  “三四百块吧。”
  “那不错嘛!”她说,“那工资有多少呢?”
  “我们没有底薪,拿百分之七的提成。”
  “噢,这样,算四百块,四七二十八,那每天能拿到二十八块对吧?”
  “忙的时候可以。”
  “那怎么行,这么点钱怎么够花?”她问。然后像醒悟到什么了一样,又补充说,“你每天上几个小时班?”
  “每天中午送三个小时。”
  “那相当于一份兼职。”她得意地说。大概心里更确信他是一个打暑期工的高中生了。
  这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没有人。她先走了进去,并瞬即按住了开门键。待他也进电梯后,她把手指挪到了关门键上。
  “那你还得赶着回去多送几趟呢!”她开心地回过头对他说。
  “嗯。”他应道。在这瞬间,他的鼻孔清晰地接触到一股清雅的幽香。他从来没有和喷香水的女人站得如此靠紧过。他在后面可以大大方方地打量她的身体。那是一具成熟并且充满诱惑力的女性身躯。她上身是一件雪纺的彩色蝴蝶衣,雪白的脖子和肩膀就暴露在空气之下,散发着原始的芬芳。透过她半透明的衣服,她的黑色内衣和光滑的腹部也隐约可见。她下身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深灰色短裙,洁白的小腿像一对完美无瑕的象牙般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又不可思议地收拢进那对西瓜红色的高跟鞋里。和这具媚态撩人的躯体相比,柳倩儿就像一根晒干了的水瓜一样干瘪乏味。他想象自己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贴着她背部那婴儿般娇嫩的肌肤轻轻滑过,然后停留在那一截仿佛有魔力般的黑色区域。他从来没有解过女性的胸围,但他自信能做得到。当那一抹黑色像昏鸦般坠下后,他的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身体,就像唤醒了自己婴儿时期抱住妈妈的乳房时的回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在手掌上跳动。而她此刻竟也成了一匹驯服的母马,低声嘶吟着,温顺地把自己贴在他的身体上。两人耳鬓厮磨,融如一体。她偎着他,全身的骨头像被抽走了一般,却一点儿重量也感觉不到……
  然后,电梯门就打开了。一堆人匆匆地涌了进来,甚至都没有瞅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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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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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12:54:45 |只看该作者
结尾不好 进了电梯之后叙述的力量就消失了 完全成为了色欲幻想 最后停留在悲惨的现实 很没劲
少不免会发生一系列我们不难想象的都市白领闹剧。譬如说某个朝秦暮楚的同事在领到自己的盒饭时突然察觉自己改变了心意,想跟另一个同事更换菜肴口味。…… 这种速写式的方式还是不够准确 也太一般化
这一次题目挺好的 但结尾的“妈妈”被用坏了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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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14:33:49 |只看该作者
2# 陈鱼

感谢陈鱼同学的意见,我一直非常重视你说的。我发现写作上有些东西我还掌握不了,做出尝试时不知分寸在哪里。这篇《妈妈》对于我来说,就是和黑蓝论坛产生交流后的产物。这篇作品的构思是早就有的,故事背景一定程度上也是真实经历。我确实在一家连锁快餐店送过餐,确实拿百分之七的提成,确实是每天中午上三个小时班。如果我没有发现黑蓝论坛并和大家交流,而是仍在闭门写作,用自己喜欢并理解的作家的方法去表现,那么这篇作品大概会是另一个样子,会更像之前写加油站的那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的构思是,一个现实处境比较落魄的人,他犯了一个无心之失(打翻了快餐),他心里面并非没有道德感,但要承担后果对他来说非常吃力(经济困难),结果他让自己的道德感死去,让别人代替他受罪(让顾客喝弄污的汤)。但作为代价,他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茫然和木讷)。可是照这样写的话,似乎就成重复作业了。因为我之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和《不值得》都是以同样的方法构思的,只不过这次主角换了份职业,处理的是另一种精神内容,仅此而已,内涵还是那点现实内涵。我在想是否应该求变,然后就想到了把“妈妈”这个意象化的东西加进这篇里。我替主角多安排了一层情感状态,他小时候被妈妈抛弃,因而对“曾拥有的事物离自己而去”产生了恐惧。所以,他不敢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不敢拥有任何东西,他太怕失去。就是在这种心理症结下,他压抑了自己的情欲和性欲。他心里的魔咒就是“妈妈”。最后,他把一个撩起他性欲的女性想象成了自己的妈妈。题目的“妈妈”也是这样来的。这点真的受大家三番四次提醒,加上后来我翻读论坛里陈卫的旧访谈帖,读到他对于小说取题的理解,说要有一个延伸,题目本身就可以成为另一篇小说,它所包含的信息甚至可以和正文相等,而不是对正文的总结。这些我都在理解和希望尝试。而这一尝试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吃力。我不是非常有耐心的人。一篇短篇小说写得越快越顺我就越快乐,有一种舒经活胳的感觉。而时间拖得越久的作品越难表达好,甚至每天不同的心情都参与影响到写作内容,动笔前的构思也就越难实现。现在你告诉我,结尾的“妈妈”没劲,我想是因为我的语言能力不足以表达后来添加进去的东西。下一篇该怎样做我真想不出来了。是死磕自己的语言技艺,还是主题上退回一点。可能两者同时做比较好。进步是自然而然的,我觉得这篇里我有点“越级挑战”了。

此外你红字引用的那段速写,是我内心的塞林格爆发,硬插了进去的。写这一段时把自己逗得很乐,收不住笔。现在回看,它和全篇的气氛是不融洽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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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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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15:23:44 |只看该作者
我读到后面 完全忘记了你前面那一句“陈贵才十一岁那年被他的妈妈抛弃” 或许你中间太多关于他现在干的活的叙述——而这种命运 其实并非带有“没有妈妈”的唯一性 它是普遍存在的 所以会让我忘记吧?

貌似你很纠结于道德感。。。我都完全无视道德感的。。。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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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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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16:19:46 |只看该作者
我替主角多安排了一层情感状态,他小时候被妈妈抛弃,因而对“曾拥有的事物离自己而去”产生了恐惧。所以,他不敢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不敢拥有任何东西,他太怕失去。就是在这种心理症结下,他压抑了自己的情欲和性欲。他心里的魔咒就是“妈妈”。最后,他把一个撩起他性欲的女性想象成了自己的妈妈。


这个想法其实也不是很新鲜的,但我觉得主要的问题是写法上不新鲜,
另外,“陈贵才像一只陷身罗网的麻雀,意识到自己的慌乱并且对此无能为力。事情正在脱出他的掌控,难得的顺利在最后遭遇上致命的打击。”“此时却严苛地向他展示了事物的多样性,让他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人类在造物面前的渺小。”

这样插入的描述我觉得效果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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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16:58:30 |只看该作者
to 陈鱼同学:后来加入的“妈妈”的想法没有和原本的构思糅合起来,断裂的,像硬加上去,我没写好,我决定下一篇回到简单一点的命题,并且更认真地把细节处理好。至于你提到的道德感,在我的经历里,生存和世界给我最猛烈的冲击和最彻骨的感受全来自于此。这恐怕永远是我创作的主题。但我会告诫自己,不要把道德判断放到作品里,而去关注道德感对角色心理和命运的摆弄。

to wqawqa同学:非常感谢你的意见,你对我之前作品的意见我也非常珍视!我读过的小说有限,而且顺序可能和多数人不同,我其实弄不清楚哪些想法和写法比较新鲜。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我的写法其实只是在模仿几个对象(卡佛、耶茨、塞林格)。至于“妈妈”这个想法的来源,可能来自于最近读的麦克尤恩的短篇集吧。你举出的两个句子,是我站在叙述者的角度对陈贵才的状态进行总结。我知道最起码卡佛从不写这样的句子。我做尝试但心里并没底。谢谢你的意见,我要好好再想想。每踏出一步都会碰钉呢。写作真的很艰难,常常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取舍。不过我会不断努力的。我们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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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9 15:12: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生铁 于 2010-7-29 15:13 编辑

asui003的评论还是比较有水准的。文笔也有一定的训练。但读过的两篇作品中充斥的那种道德主题,就是好象一定要有所扬弃的内容,恰恰影响了你小说的格调,使我觉得不好。

塞林格我觉得不值得一模仿,因为他显性的那些特点,恰恰都是对小说而言,并不重要的。卡佛的对话,总算还值得借鉴。

一点点个人意见。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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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00:30:09 |只看该作者
7# 生铁


谢谢生铁前辈的意见。我倒希望能把作品写好而不是囿于“擅长评论”(T_T)。我对塞林格式腔调的模仿倒不是出于把作品写好的目的,而是塞林格对现实尖酸嘴贫的一面恰恰我也具备,所以写作时借用他的口吻来批判现实对我来说有难逃的诱惑力。我会好好注意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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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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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12:50:25 |只看该作者
如果是性格相似的话,借用学习也是毫无问题的。论起尖酸来,毛姆和纳博科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要叫前辈,都是爱好者,学习者而已。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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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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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1 18:37:34 |只看该作者
我倒是觉得asui1003的道德感有点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好像很难直接面对这种东西,并不害怕写进去,比如说这个里面的汤洒了的环节,以及面对保安、食客的那些东西,这种碰撞他是可以去干的,我们倒是更多的曲线的、忽略的、规避的越过这些东西。只是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进去,而又会在结束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一些不可取的东西。我还以为结尾会是既没有妈妈也没有有关母亲的东西,而是那种呼啸而过的孤独感而联想到题目的妈妈呢。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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