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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云开月出头
愁断驿路瘦马慢,
守尽风霜雪满天.
愁靥深,东风破,
西楼朝花残.
古道不怨长南盼,
雁阵惊天寒。
……
春天,雪渐渐的都化开了,雪水就顺着堤坝流到河里,在坝顶的小广场留下一条条脏脏的印迹.但小草或者树木是不会这么挑剔的.他们会尽情的喝下这些水,在五月的阳光下吐绿.河里正在跑冰排,水位着实涨了不少.我就站在大桥上,背对着阳光,看大冰块游到桥墩下,卡住,然后后面更大的冰块又往前涌.有的时候后面的冰块就把卡在桥墩的冰块冲掉,而有的时候后面的冰块会骑在前面的冰块上.于是两块冰就一起等待更后面的冰块来冲击或者--再骑到它们的身上.
我也没有过多的考虑跑冰排的意义.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阳光一面很暖和,而背阴一面,尤其我站在跑冰排的河上,你能感觉到么?真的很凉.我感觉我的后背和后脑勺热热的,而脸和前胸却是凉凉的.
春末夏初,最让我们家乡引以为荣的,全世界最好的天然草场,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我就站在我家楼下看着城市远郊飘来的草灰,落在地上厚厚一层.太阳光在这草灰与青烟的折射下,显出红白的荧光.空气中弥漫着草儿尸体被烧焦的焦臭味.这种种的感官反映足一让我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气息.
我为我的世界上最好的草场唱挽歌.
一直到太阳落山以后一两个小时,西边的天空仍然被火光映得血淋林的殷红.我甚至听到风卷着烈火呼呼作响,还有草儿被活生生烧死时发出的劈啪声.我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一棵草,四周的火焰高出我的头顶,然后我就瞬间化为灰烬,化做云烟.被风和火撕碎,丢了我的形骸......
后来雨季到了。一个雨夜,我坐着出租车往家赶。大雨砸得车棚嗵嗵作响。明亮的闪电把天边的云点亮,或者更象闪光灯一样再一瞬间将一栋大楼照得比在阳光下还亮。而最恐怖的是那一声声震得人头颅嗡嗡作响的闷雷还有让人不及掩耳的霹雳——据说,这种雷会将沉再河底溺死的尸体震到水面上……一想到这些我就害怕的不得了……
不过,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开始慢慢感激这吓人的暴雨,因为它不仅为我的餐桌提供很好吃的蘑菇,更浇灭了草原的大火。后来我听说,草甸子又返青了.我这才真正明白,草儿即使被一场残酷的烈火焚毁了身体,他们依然还会重生----因为草根还在,草根还在不动不摇的抓牢脚下这肥沃的土地.我开始感动了----为草儿们的重生,更为了坚强的草根.
北方的夏天很短.刚刚到了九月中旬,我们城市的人就着了秋装,树叶也在一夜之间染了黄,落了满地.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和春雨长的总是很象,他们都喜欢入夜细无声,他们也总是一样的细腻和温柔.然而.比起春雨的沾沾自喜,秋雨还是多了几分肃穆,成熟,和凄凉.
早上起来,知道夜里外边结了冰.黄叶落了满地,好多好多都漂在或冻结在地上的水洼里.上学一路上我就看着自己呼出的汽变成白雾.它们或许落在地上,或许有幸被征招到秋雨行列中.小朋友们满地拣拾着大的树叶,扭下它们的叶柄,然后两个人一组用这些叶柄套在一起拉,看谁的叶柄到最后还没有断.这样的叶柄往往会被它的主人当作法宝,去和其他的小朋友们继续拔河......
我的童年,也是有这样的内容的.
学校就坐落在我们这个小城的一个国家森林公园的山脚下。这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山。这山叫西山。我经常在大课间的时候从小路上去,踩着落叶,将我的脚步声用录音机录下来。还有,我还会坐在向阳坡上唱歌,唱自己写的歌,唱写给你的歌,然后全都录下来,寄给千里之外的你。
秋季的天空最蓝,西山上的樟子松又高又粗又遒劲。他们在秋的天空下显得那么苍翠。**着松站着或坐着,听山风梳理松冠的涛声阵阵,看树梢上有没有鹰的巢,并极力的嗅着秋天清爽的富含氧气的秋风和很好闻却很微弱的松香的味道,也许这味道来自于正在变为琥珀的松香——一块正在变成永恒事物的松香,可歌可泣!
总之,我尊敬这些伟岸的生命——他们为了年年到来的的秋风,几个世纪的守着脚下贫瘠的白沙。
在秋季这些日子里,我总喜欢面对偏南的太阳,坐在山坡上,将视线聚集到南方无限远的一点,在思想中等待,在自然与灵魂互相散逸的空间中期盼。
转眼到了国庆,热力公司这才不情愿的开始供热,其实他们早就应该这样做,因为冬天的冷酷几周以前就已经穿过屋子的墙壁作弄我们每一个人。我们这个城市,离北极圈只有十几个纬度,所以,冬天来得特别早,冬夜也特别长。我喜欢这个季节。因为,这个季节会下真正的雪。这雪毫无顾忌的下,让冰冻得坚硬的土地变得洁白而温柔。白天还是浓铅色的云,在夜晚路灯光的照射下竟呈现出温柔的橘红色——整个天地间都是橘红色。因为天上的云会反光,地上的雪也会反光,空中飞舞的雪花更会反光。天地之间的每一个层面都和谐的互相辉映着,美不胜收。曾经我向往着看到极光,但品尝这样温柔美好的雪夜,让我比看到极光更加感到满足和幸福——如果你也在身边,我保证你也会喜欢的。
我喜欢雨,也喜欢雪。那是因为每当雨雪到来时都给我以暗示和期待。派尔西拜舍·雪莱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说来,雨雪到了,晴天丽日还会远吗?我喜欢在雨雪中静静的等待,憧憬,猜测美丽的晴天。这种期待,是一种痛苦的甜蜜。而雨雪间隙时的太阳雪和太阳雨尤其让我感动,因为此时我可以看到天边的一丝蓝色,可以看见雨丝和雪粒一闪一闪的反射明净的阳光——这是甜蜜多于痛苦的临界点。
我还在继续等,等到云霄雨霁,等到彩彻区明。——我就这样在等待中经历了好多个四季轮回的守望于你。
曾几何时,你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北方总是以雪花向往南方,
南方总是以雨水思恋北方。
北方的雪到了南方,
便是雨。
南方的雨到了北方,
便是雪。
他在遥远的北方,
她在遥远的南方。
遥远,遥远……
遥远也遗失不了
他和她的故事。
他说北方的冬天
因为有了南方才温柔许多,
她说南方的春天
因为有了北方才坚强许多。
他当然喜欢南方的她,
她当然喜欢北方的他。
……
只是,只是
这还是个萌动的心情,
这还是个花蕾未开的季节,
北方的雪,南方的雨,
也迎合不了花的盛开!
即使,即使,
花开了,也会立刻凋零。
也许,也许,
北方和南方应该学会等待……
他和她的故事,
一个等待的故事……
我真的很喜欢这首诗,但我要幸福的告诉你,花蕾一定会绽放,花谢花会再开,雨雪之后的晴天也一定会到来。我们只需在相守中等待,在等待中相守。
守到明天,我们就等到了……
……
愁,愁,愁,
愁到雪飘人销瘦。
守,守,守,
守得云开月出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13 14:05:55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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