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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型师耀飞的糜烂生活
文
味道
耀飞到时代造型应聘的事纯属偶然,那天,他坐车去城北的小姨家参加生日宴会,公交车在一个不起眼的站台前停下,接着,从前门涌上来几个发型奇特的年轻人,是两男三女,他们个性夸张的打扮立刻引起了乘客们的注意。耀飞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抬起头看了看他们,是同行,他想,不用问,一看就是同行。
这群男女拎着大包小包嬉闹着从耀飞身旁走过,散座到了车后排。耀飞注意到其中一个烫着沙宣发型的漂亮女孩与另外几个人的情绪似乎格格不入,其他几个都是亲亲蜜蜜,高高兴兴的样子,而这个女孩则是一副怅然若失,落落寡合的模样,这一点使耀飞感到奇怪。一路上,耀飞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个女孩,他听见他们管她叫小丽。这个俗气的名字与她脱俗的外表和气质很不相称,也许那只是她的小名,耀飞想,不过,叫什么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人长得好看就行。
耀飞目送他们下了车,透过车窗,他看见其中一个烫爆炸发型的女孩突然在一个男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尖叫着跑开了。耀飞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车子开动时,他注意了一下他们走进去的那家店,那似乎是一家新开的店,暂新的门头上标着四个金光耀眼的大字——时代造型,耀飞心里一动,他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店名,但他想不起来了。他探出头试图再看一眼那个叫小丽的女孩,但是车子开得太快,一眨眼功夫就把那家店甩在了后面。
耀飞从小姨家做客回来时,毫不犹豫地从中途下了车,在路旁的小卖部里,他买了一包口香糖,顺便在门口的小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形象,他喘了口气,感到满意后,就从商店里出来,径自走进了一墙之隔的时代造型。
耀飞很快适应了店里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环境,这与他几年来的打工经验有关,他一直认为自己在美发这个行业中,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遥想当年做学徒的那些苦日子,他对目前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他现在是这家店的三名发型师之一。
耀飞第一天上班就和那个叫小丽的女孩搭上了讪。小丽当时正独自闷坐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吃零食,是商店里常见的那种便宜的辣条。耀飞走进去坐在她对面,小丽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他,低下头继续吃辣条。
那东西最好少吃点,对身体不好。耀飞微笑着说。
不用你们管,你是谁?小丽停下嘴,奇怪地看他一眼。
耀飞坐直身子,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脸上的表情神秘而自得。你猜猜看。他说。
猜不到,不说拉倒。小丽显得有些不耐烦。
咱们店新来的发型师,我叫耀飞,叫我阿耀也行,你好,小丽。耀飞说着表示友好地伸出手。
小丽显得有些矜持,但她还是轻轻和他握了一下手,耀飞欣喜地感到她的整个手温软滑腻,小巧玲珑,正是他内心一直以来喜欢的那种类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丽反应过来,迟疑地问道。
耀飞当然不愿提起公车上的一幕,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此应聘还隐含其它目的,于是撒谎说,是他们告诉我店里还有个叫小丽的美女一个人在休息室待着,所以我就进来和你认识认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欢迎我。
不是的,不是的,欢迎,怎么不欢迎。小丽急忙失口否认。耀飞发觉他临时编造的谎言有效地刺激了对方的情绪,因此,接下来两人的谈话氛围立刻由尴尬沉闷转为轻松愉快,耀飞也因此大胆地从她手中夺过那袋辣条,换成了他口袋里的口香糖。
真不明白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喜欢吃这种便宜的零食,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耀飞把辣条扔在一边,开始大胆地盯着小丽看,他认为漂亮的女孩吃那些街边的垃圾食品无异于自残身体。
女孩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淡淡地忧伤,她惨然地叹了口气,哎,别提了,不高兴呗,我一不高兴就想吃辣的东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耀飞凭直觉从对方的眼神里似乎读出了某些隐含的内容,于是他毫不掩饰地指责了对方的浅薄无知,不就是失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小伙有的是,何必那么执着?
小丽惊奇地看着耀飞,她发觉这个新来而帅气的发型师似乎对她的心事了如指掌,不禁心生喜悦和爱慕,这是她失恋以来第一次得到来自别人的安抚和慰藉,因此她认定耀飞是个不同凡响的发型师,与她之前认识地所有发型师都不同。
耀飞与小丽的关系在短短数日之内迅速确立起来,不论是谁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耀飞对小丽整个人地倍加呵护,仅仅从小丽日渐清雅的零食习惯这一点上看,就能知道耀飞的呵护有多么无微不至,甚至连耀飞自己都不免有些惊讶,他以前从没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如此钟情过,究其原因,应该追溯到那天在公交车上的偶遇,是女孩小丽貌似高雅地气质和略显忧伤地表情打动了他,否则他也不会舍近求远地跑到离家半城之距的北城来打工,这边偏僻凌乱的街区和寒酸猥琐的人文环境令他很难接受。
来我们宿舍住吧,小丽有一天在餐厅里悄悄和耀飞说,你为什么不来宿舍住,为什么喜欢天天跑家,多麻烦啊?
时代造型的员工宿舍就在门面房后的楼层内,是一套一室一厅未曾装修的小房子,男女员工各占一间,其逼仄简陋的空间和脏乱差的卫生环境令第一次做客的耀飞嗤之以鼻。怎么你们一直就住在这里吗?耀飞坐在客厅椅子上皱着眉头说,他闻到了一股卫生间和男宿舍脚气﹑烟草混杂地气味。
怎么了?小丽看见耀飞的表情不对,也拉下脸来,我知道宿舍环境不好,可公共宿舍就是这样的嘛,要不然你出钱租一个更好的,我们搬去住得了,我那点工资还不够吃饭呢。
租是肯定要租的,耀飞若有所思地说,可是附近不行,这边没有合适的房子。
像这样的就可以了,反正我们两个人住,用不着太大。
耀飞觉得女友小丽对于居住环境的要求未免太过随便,这一点与他本人对生活的精致要求极不相称,毕竟是一个农村来的女孩,他想,虽然在城市生活了几年,培养了几分市民气质,但还是难掩她与生俱来地粗陋品质,耀飞突然觉得当初看上她是不是自己的一个错误感觉呢?
耀飞很快就放弃了对女友临时兴起地鄙视,因为,这时他发现小丽看他的眼神突然从平静转为火辣,眼神里放射出来的内容似乎与她以前常吃的辣条的辛辣味道极为相似,耀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来不及细想什么,就一把将女友揽入怀里。
搬到临街的花园小区住的当天晚上,耀飞就想从小丽口中刺探出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最近,这个不愉快地问题总是令他大伤脑筋,他体会到一种上当受骗地感觉,因此,这些天来,他的脸色一直是阴沉沉的。
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怎么了,不是不让你提这件事吗,我讨厌想以前的事。小丽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随便问问而已,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不就那点事吗,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哼,瞒得了谁呀?
女友小丽似乎对他急转直下地态度视而不见,对他含沙射影地问话回答得也含糊其辞,耀飞发现她完全沉浸在了一种改头换面地喜悦当中,这不禁令他大为光火,但他转而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打算和她厮守终身,何必斤斤计较呢,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玩一场你情我愿地游戏而已,大家互惠互利,没必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撕破脸皮,单看外表的话,女友小丽毕竟也算得上是个出众的女孩。
同居的日子里,耀飞同样觉察到了女友很多令人不快地陋习,譬如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呼噜和不停地磨牙,对此,他只能暂时故作视而不见,吵架于他来讲很不上算,沟通引导其实也是浪费口舌,与其白费力气,不如高高兴兴地过一天算一天,随她去吧。
当然,耀飞也不是完全对女友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这天就因为小丽和另一个他所鄙视地发型师阿军开玩笑时做了个出格举动而大发其火,他感到女友小丽貌似清雅地外表下隐藏地其实都是些下贱内容。发型师阿军不知和他们说了一句什么悄悄话,结果被小丽听见了,他看见她佯装生气的在发型师阿军的脸上拧了一把,红着脸说,你才滋润了呢,你和小红最滋润。一句话惹得在一旁看热闹的同事哄堂大笑。
她竟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孩调笑,耀飞愤然而起,这无疑是在他的脸上响亮地刷了一个耳光。事关面子问题,不得不怒,他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近来地不愉快,因此当时就当着众人给小丽来了个冲天炮。
你他妈干什么呢,上班时间也不能规规矩矩,贱不贱,滚一边去,不要脸。
这一骂不要紧,他看见小丽原本红润地脸盘一下变得苍白如纸,笑容僵滞在脸上,愣了几秒钟后,喉咙里失去控制地滑出一声哭嚎,眼泪象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随即掩面冲进里间的休息室,接着是一阵又一阵地抽泣声传了出来。
这次事件令耀飞感到颜面扫地,使他一向高傲地尊严惨遭打击,他觉得女友小丽的反应未免夸大其辞,不就是挨了句骂吗,至于哭个没完没了吗?
耀飞对于众人息事宁人的调解感到厌烦和莫名其妙,我们之间的事,用得着你们瞎操心吗,同时他也从众人谴责地目光中读出了暗含的敌意,他不免恼火地想,都是这个臭女人惹得祸,让他成了众矢之的,他决定今晚回去一定要给小丽点颜色看看,杀杀她的本性,让她知道他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当晚小丽并没有象以往那样亲密地挽着耀飞下班回花园小区,而是红着眼圈跟在其她几个女孩后面,看意思是要回以前住的员工宿舍。
女孩们笑着劝她快跟耀飞走吧,你看人家都等急了。
小丽扭扭捏捏的不表态,而是低着头作一副淑女状,顺便拿眼扫视着耀飞。
耀飞对此付之一笑,他不当回事的昂然阔步往回走,边走边自负地想,不走就不走,没了你老子还不活了,哼,看谁先败下阵来。
夏日的夜晚似乎比白天还酷热难耐,房间里没有电风扇和其它空调设施,耀飞大汗淋漓地躺在凉席上胡乱翻一本时装杂志打发时间,不免有些寂寞难熬。看了看手机,还不到十点钟,现在就睡觉还有些早。晚饭他没怎么吃,现在感到肚子里空空如也,不如出去找个餐馆喝杯扎啤解解暑,他想,与其这么傻躺着,还不如出去逛逛。
走到小区外面常去的那家餐馆,他在门外的一张空椅上坐下,叫了杯冰镇扎啤和几串烧烤,独自一人慢慢品饮,以往都是他和小丽两个人来,现在是他一个人,这也不赖,他得意地想。
他边喝边用眼睛无聊地扫视着马路上过往的人群,有踽踽独行地女孩路过时,他会专心注意一番,企图从她们当中的某个人身上发现一丝出现艳遇地奇迹,可惜结果令他失望,怎么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呢,不论身材和容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现在的女友小丽相提并论,真扫兴,他咂了口啤酒懊恼地想,哪怕有一个能入眼的也好啊,那样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去和她搭讪,相信没有哪个女孩可以抵挡得了他出众的举止和外表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耀飞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失望地冲逐渐稀落地人流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和迪吧舞女欢欢的意外交往使耀飞感到欣慰,同时,也感到格外新奇。他记得那是个夏日罕见地凉爽的早晨,他刚到班上,和女友多日的冷战使他感到疲惫,他想就这样吧,继续耗下去对谁也没意思,不如大大方方地和她承认错误,否则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似的。
舞女欢欢就是这时一头冲进时代造型的,她惹火的身材以及香艳的外形一出现,立刻使店里的嘈杂气氛归于寂静,耀飞站在那里回头望过去,一阵浓烈地香气扑进鼻子里,他感到一阵突然降临的晕眩,随即下意识的迎上前,他敏感的意识到这个香艳诱人的女孩正是他近日来苦苦寻觅的那种类型。
嘿,美女,请问做头发吗?耀飞微笑着习惯性地摆出酷似绅士般地造型,他相信仅凭此一点就会立刻使面前的美女为之倾倒。
当然了,来这里不做头发做什么,难道吃饭吗?舞女欢欢飞快地向店堂里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耀飞身上,以舞女特有的傲慢姿态上下打量他一番,好吧,帅哥,就你帮我做吧,帮我做个最流行的最夸张的发型,他们都说我现在的发型太老土了,你行不行啊,对了,颜色也要做得怪一些才好,要不他们还会笑我的。
舞女欢欢坐到了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眼神依然在耀飞身上各处扫来扫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长得还蛮帅的嘛,呵呵,真好玩,好吧,就你吧。舞女笑着说。
耀飞发现面前的美女与他有着同样爱嚼口香糖的习惯,这使他很得意。他潇洒而流畅的动作很快征服了面前的美女,并且以最快的方式互通了名姓,良好的沟通以及幽默的言谈使舞女欢欢发出阵阵夸张刺耳的娇笑,两人交流时的特殊情景不时引来旁人侧目,但耀飞只装作视而不见,他听见女友小丽在一旁突然别有所指的冲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摔摔打打的进了里间休息室。他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其实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女孩都这样,犯不着大惊小怪的,随她去吧,他想。
仅仅一次的会晤就使耀飞与舞女欢欢找到知己似的如鱼得水了,两人秘密的往来耀飞不想让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有时世俗的眼光是很无奈的,他还没开化到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舞女欢欢的火辣性格以及开放的程度是耀飞前所未遇的,而他更喜欢的是她极尽所能的床上功夫,这一点是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孩所无法匹敌的,更何况自从与她交往以来,耀飞在经济方面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放松,欢欢来钱简直太容易了,耀飞头一次体会到了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自从欢欢得知耀飞与小丽的关系后,不只是出于戏谑还是其它什么目的,竟然在他住房的对面楼层内租了一套房子,从这里的窗户看过去,恰好能把他住房内的一切活动尽览无余,耀飞对此感到不解,但他还是顺从了欢欢的莫名之举,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丝惊诧,并未多问,他现在对欢欢的一切行为都很顺从。
咦,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搞什么名堂,我能搞什么名堂,好玩呗,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你了,怎么了,怕了吗,怕人家看见你吗?
这叫什么话,我怕什么,看见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想吃了我不成吗?
与小丽重归于好的那些日子里,耀飞的可疑行径曾一度使小丽产生质疑,但都被耀飞急中生智地搪塞回去。
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晚上也不回来,昨天我等了你大半夜,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两天我回家住,家里有事,我姐姐病了,没人照顾她。
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子吗,怎么又出来个姐姐?
是表姐,我叔叔家的女儿,借住我家。
哼,鬼才信你呢。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撒谎。
耀飞象一只四处捕食的夜猫一样,神秘地往来于紧邻的两栋楼房之间,他自由分配了自己给予两名女孩的时间,高兴了去小丽那里住两天,不高兴的话一面也不想见,有时一整天不去店里上班,有时又连续请好几天病假,迟到早退的次数居于员工之首,尽管多次被店长警告罚款,他也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视店规制度如无物。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罚就罚吧,都罚光也无所谓,大不了辞职不干,反正有欢欢在,没钱她会给的。
尽管耀飞对于他和欢欢交往的事刻意隐瞒,但还是很快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被小丽抓住了把柄。这天早上他疲惫地回到店里,由于夜来地放纵无度,他感到浑身不适,就走进休息室,招手叫小丽给他倒杯水,小丽把水端到他跟前,突然盯着他的脖颈处看个没完,这是什么?他指着耀飞的脖颈问,没等他看,就尖声喊起来,是口红印,你脖子上怎么会有口红印?
耀飞对于小丽的过激反应虽然并不在乎,但他反感她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所幸欢欢无意间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他很轻松就圆了谎,别大惊小怪的,小点声好不好,这怎么是口红,这是颜料,昨晚我帮姐姐调颜料时蹭上的,你不知道我姐是学画画的吗?说着,他抬手把痕迹擦了擦。
尽管如此,小丽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你心里肯定有鬼。
被小丽带人破门而入堵在床上时,耀飞才知道小丽已经暗中跟踪了他好几天,当时他被小丽带来的两个小伙按在床头,他看不见小丽在后面和欢欢厮打的情景,但他凭耳朵判断地出两个人无疑是针尖对上了麦芒,他不无遗憾的想,何必这样呢,小丽这么做未免太多余了,即便捉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跟你的关系无非比露水夫妻稍进一层而已,这么做的结果对你根本没好处,只能导致我们之间关系的迅速破裂。
小丽最后甩下一句恶狠狠地话就哭泣着摔门而去,耀飞顾不上安慰在一边破口大骂的欢欢,揉着被拧疼的胳膊埋怨她为什么单把房子租到这儿,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忽然意识到刚才按住他的是两个民工打扮的人,他们莫非是小丽为了捉奸临时雇用的民工吗?想到此处他不免大为恼火,想不到这个愚蠢的女孩为了捉奸竟然出此下策,这是他前所未料的,她自己来就来吧,还带上两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来看他的笑话,刚才他赤身裸体狼狈不堪的样子倘若传出去的话,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欢欢骂了一阵突然看着坐在床上发怔的耀飞咯咯笑了起来,怎么样,好玩吗?
耀飞瞪了她一眼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可糗大了,让两个臭民工给治了,真他妈晦气。
我觉得挺好玩的,欢欢继续笑,刚才打得太不过瘾了,要不我叫几个黑社会的哥们儿找他们继续打好不好?
耀飞当然想报复小丽,但他更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传出去于他脸面不好看,况且他们之间毕竟有一段同居的感情,即使现在两人关系濒临破裂,他也不希望以仇恨的方式结束,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不依不饶呢,她薄情寡义是她的事,我是不会记恨她的。他想,自己毕竟还是个念旧的人,即使对方不仁,他也不能不义。
两人的关系破裂使耀飞暂时告别了他一直从事的美发行业,他的美发工具留在时代造型也懒得去拿,他讨厌被不相干的人围住问这问那的,与其为了那点东西跑到店里受奚落,还不如陪着欢欢吃吃饭,打打牌,泡泡网吧呢。他现在是个更自由的人了,不必再为任何人的怨艾或非议感到不安了。
闲适的日子过得飞快,现在的耀飞完全变成了一个贪玩成性,好吃懒做被欢欢包养的小白脸,可以说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整天陪着欢欢消费和玩乐,他培养了泡网吧和去棋牌馆赌钱的恶习,每天拿着欢欢给的钱出去一玩就是一整天,赢了就继续玩,输光了就打电话找欢欢要,他也不知道欢欢包里怎么会老有那么多钱,他问过欢欢在迪吧跳舞最多能赚多少钱,欢欢却对此不屑一提,她不耐烦的说,挣那点钱够干什么的,有钱你就花呗,问那么多干嘛,我有的是来钱的道。
以前为了避嫌他从未到过欢欢上班的迪吧,现在依然对她从事的工作不感兴趣,他想其实这样就挺好的,正是他希望的生活,互相谁也不用干涉谁,省得麻烦。以前他也曾喜欢去南城的一家迪吧蹦迪,而且还喜欢上了一个常去蹦迪的女孩,结果因为追她被一帮人饱揍了一顿,并警告他以后不要让他们再在迪吧看见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从那次起,耀飞失去了蹦迪的兴趣。不去蹦迪也闷不死人的。他后来经常这样宽慰自己。
直到欢欢后来被捕,耀飞才知道自己挥霍的都是欢欢在外面帮人倒卖毒品赚得黑钱,欢欢在北城郊区的老王村一带还秘密租有一套住房,那里正是她藏毒贩毒的窝点,她就是在那里被捕的。她从一个外号叫老鳖的人手里低价买进再伺机高价卖出,从中获取渔利,尽管欢欢的为人极不稳重,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一直守口如瓶,即便是同居了很久的男友耀飞也毫不知情,再说他对欢欢身外的其它事情一直也是漠不关心,更别说是如此机密的事了。
耀飞与那个叫老鳖的人曾有过一面之缘,是有次陪欢欢在棋牌馆赌钱时认识的,他记得那个瘦小枯干脸带刀疤的老头,虽然人长得其貌不扬,但赌起钱来却出手大方,几百几千的大票在他手里一出一进毫不在乎,阔绰地令人咂舌。据耀飞后来向警方回忆,在那天的牌桌上并未发现老鳖和欢欢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异常之处,两人似乎只是一对普通的牌友而已,只有一个当时并未在意的小插曲值得可疑,就是玩牌期间,欢欢起身去洗手间,而老鳖也紧跟其后去了洗手间,回来时,他发觉欢欢的脸上明显有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但耀飞当时并未在意,还打趣说,你们两个倒是能尿到一个壶里。这句无意间开的玩笑,让一前一后返回牌桌的两个人同时戒备地扫了他一眼。
耀飞后来曾向欢欢打听过老鳖,他是干什么的,怎么会那么有钱?
欢欢的回答含糊其辞,她说,谁他妈知道他是干嘛的,可能就是一个傻大款呗,有俩臭钱,骚包的厉害,管他呢。
尽管欢欢的事并未殃及到耀飞,但他事后仍然感到后怕,他再一次体会了被人欺骗的感觉,他对最近经历的两段生活甚感荒唐,但最令他耿耿于怀的还是欢欢对贩毒行径的隐瞒。他略带怨恨地想,要是早知道她背着我做这种事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和她相处下去,万一把我连累了,我岂不是吃大亏了吗?
欢欢的一切与犯罪有关的财产包括衣物首饰都已经被警方暂时保管和没收了,没有了经济来源的他在失魂落魄了几天后逐渐赌瘾发作,他把身上仅有的一些钱财扔到了棋牌馆后自知翻本无望,于是决心从此戒除赌瘾,与现在的靡靡生活彻底告别。他回到熟悉的美发行业后,也曾一度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但美发业紧张繁忙,辛苦煎熬的特殊性质已令他难以适应,他来来回回换了数家店,但最终都被老板以各种理由辞退,其中最普遍的一个原因是,这家伙虽然会点技术,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下力气干活的人,除了拿工资或泡女孩时候积极之外,其它事一概偷懒,这样的人怎么能用呢?
事业的无望使耀飞再次沉迷赌博当中,在美发店打工时那点微薄工资根本无法维持他日益膨胀的欲望,他开始借钱赌博,跟父母借,跟亲戚借,跟朋友借,数目一次比一次大,直到后来向私营财务公司借高利贷,最终欠下一笔不小的数目而无力偿还,在一次逃债未遂的过程中,险些被人家雇佣的黑社会打断双腿。
耀飞后来被一名身价千万的富婆包养,那名富婆的年龄足可以抵得上他母亲的年龄,而且体态臃肿,相貌凶狠,身体内外藏着一些诸如狐臭般的暗病,更甚者是,她常常会在午夜睡梦中冷不防发出一声梦魇般的恐怖尖叫,令耀飞极为不爽,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最大的兴趣依然是泡在棋牌馆里,大把大把的钞票象纸片一样在手里过来过去,其阔绰状类似那个叫老鳖的老头。
这当然是富婆替耀飞还了赌债以后的事了。
作者:山西祁县 龙岳
笔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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